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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记得当时年纪小(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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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s afraid of big bad wolf, big bad wolf...”浅眠坐在榆杉怀里不停地重复着。
佑为趁着红灯时候转过头问榆杉:“她在唱什么?”
榆杉哈哈大笑:“昨天我带她去看了《三只小猪》后,她就一直没停过。”
佑为也笑,捏捏浅眠的脸蛋:“哟,什么时候成复读机了?谁是大灰狼啊?”
“爸爸是爸爸是!”浅眠打着他掐她脸的手,“讨厌的大灰狼!”惹得佑为夫妇大笑。
圣诞前夜千夏家有个酒会,浅眠一家一大早就要赶回去做准备。
为何假期里都不能睡个懒觉啊?浅眠抱怨。
榆杉将一顶粉嫩的毛线帽给浅眠带上,好笑地看着她鼓着的包子脸。
佑为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小家伙最近长胖了啊,我都抱不动了。”
浅眠别过头:“你怎么能对一位淑女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不绅士了。”
*
这是一场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豪门夜宴。千夏武夫妇和千夏佑为夫妇各自应酬着。
浅眠站在角落里偷看自己的父母。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这么好。浅眠翻翻白眼。这对真真是会做戏。
浅眠这时正和花泽类站在一起,这两人都是对这种宴会没什么兴趣的主。西门、美作早不知到哪去泡妹妹了,连道明寺也被他姐叫走了,真是无聊啊。
“类啊,好无聊啊。”
花泽类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还真是没完没了地重复这句话。
“类,等我们再大一点,他们再敢把我们抛下,我们就躲在人群里跳舞好不好?”
花泽类一直盯着她,半晌:“为什么要再大一点?躲在人群中?”
浅眠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不懂我的幽默!”
花泽类浅浅一笑:“我们现在就可以跳舞。”
啊?还没回过神的浅眠就被花泽类牵住了手。
他们的舞步标准却生疏,在人群外的小角落里慢慢旋转。
“类,我快转晕了。”浅眠不满地说,都转几个圈了。
花泽类的笑容大了些,“这也是你的幽默?”
“呵,其实我是幸福得晕掉了。”
音乐停下来,聚光灯打在大厅里临时搭建的舞台上。
藤堂静一袭水蓝色的小礼服,深棕色的卷发披在肩上,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站在舞台上,停止跳舞的人们慢慢将目光移在她身上。
“献上一曲祝大家圣诞快乐。”她做了个屈膝礼,然后坐在钢琴前。
“呀呀,她竟然抢了我的风头。”浅眠故作不满地说。
浅眠知道,作为宴会的小主人,今天她是不能不这样来一场。
不过,“她弹得真是太好了。”
佑为拍拍她的头,“浅眠也想学点什么乐器不?”
旁边的藤堂夫人笑着说:“是该学了,静这么大的时候就跟着藤田大师学钢琴了。”
谁不知道你家静是精通8国语言,4种乐器的小才女。
佑为和榆杉相视一笑,“这些我们不强求,只要小眠开心就好。”
真感动啊,佑为老爹。
浅眠环视一周,拉拉站在前面的一个小男孩:“请问,你会弹钢琴吗?”
小男孩转过头来,疑惑地盯着她,点点头。
浅眠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花泽类,丢下一句“等着”就跑开了。
榆杉歉意地对着藤堂夫人说:“我们家孩子就是太活泼了。”
浅眠将一张乐谱扔给被她硬拖过来的小男孩:“给。”
花泽类则被她硬塞了一把小提琴:“虽然不是你常用那把,但是这是一把用着顺手的小提琴。”
趁着小男孩专心看乐谱,浅眠说:“我们见过,在美作家里。”
*
浅眠一行回到大厅时,刚刚有另一个人结束了他的演奏。
灰紫色发尾微翘的头发,穿着深蓝色的小西装,他左手拿着琴,右手拿着琴弓划了个弧,对着舞台下鼓掌的人群弯腰行礼。
浅眠不甚在意,拉着花泽类和他擦身而过。
她也没发现,另一个人经过她时满眼怒火。
她选择了一首欢快的法文歌曲《La Lune》。
La lune s’est fachée
La lune s’est cachée
La lune ne veut plus son rayon de soleil
……
Et qu’est-ce que je peux faire
On veut voir sa lumière!
Allez mes petits amis aidez-moi, aidez-moi...
……
Un, deux, trois
Une ampoule dans mon petit miroir
Brille pour moi
Mon espoir est pointé dans le noir
……
浅眠面带微笑,小脑袋随着节拍左右摆动,像个落入凡间的小精灵。
台下的人们也被她感染,笑容一片。
唱毕,看着台下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的佑为夫妇,浅眠脸色的笑容更大了些。背对观众,她对花泽类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对刚刚帮了他们大忙的男孩说,“谢谢了,我叫千夏浅眠。”
对方微微一笑,右手放于左肩上,头微点:“我的荣幸,鄙人忍足侑士。”
浅眠有点小吃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小狼同学。她大大方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忍足侑士也伸出手和她交握,“我也是。”
千夏佑为大步走上舞台,把浅眠一下子抱起,免得被这个小子占便宜。握个手需要这么久?还笑得那么欢!
其实是他家浅眠紧紧住抓了人家忍足小朋友的手,于是在佑为突如其来把浅眠抱起的过程中,忍足侑士被拉得踉跄一下。
“乖女儿,爸爸以前怎么教你的?”千夏佑为目光扫过台下的小F4,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忍足小朋友。“臭小子们身上有跳蚤!”
浅眠忍住笑意,整张脸都埋在佑为肩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被独自留在台上的忍足小朋友并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优雅礼貌地对观众们行了一个礼,然后优雅地溜走了。
榆杉也为丈夫通过扩音器传出的话觉得好笑,她从佑为怀里抢过浅眠,在她脸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口红印:“咱家的小浅眠真棒!”
浅眠摸摸脸,她怎么觉得她家这一对越来越爱玩了。
榆杉放下浅眠,凑到佑为的耳旁:“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些?”她浅笑盈盈地回过头对浅眠说:“去,和阿司他们玩去。别理你爹这个老头子。”
*
迹部景吾看着千夏浅眠的背影无比喷火,这小妮子骗了他不说,还竟敢对少爷他视而不见,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他的教养不会让他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
“站住!”迹部景吾一直跟着他们,眼见没有太多不相关的人了,于是出声想叫住她。
遗憾的是前面五人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喂喂!”迹部景吾气得跳脚,“你给我站住!”
还是没人理。
“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他停了下,“丑八怪!”
咦?叫我吗?可是我又不是丑八怪,虽然穿的红色。浅眠还是没有忍住回头去瞧了一眼,却见身后几步开外一个穿着正装的小鬼头一脸愤怒地瞪着自己。
很面熟啊,浅眠一脸疑惑。
她指指自己,“你该不会叫我吧?”
迹部景吾右手拿着琴弓指着她,“就是你这个丑八怪!”
道明寺本就对突然被拦下不满,一下子抢过指着浅眠鼻子的琴弓扔开,“臭小子!丑八怪骂谁。”
即使这样,迹部小朋友还是固执地瞪着浅眠小朋友。
西门和美作将浅眠护在身后,花泽类也从迷茫的睡意中清醒过来,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来者不善的男孩。
浅眠拉着西门和美作的衣摆,从他们中间挤出个小脑袋。
“阿司,他是迹部景吾呢。”
“本少爷不认识什么迹部景吾!”道明寺说。
迹部瞟了一眼道明寺:“本大爷就是迹部景吾。你记得我了?”后一句是对浅眠说的。
我当然认得你。微翘的银紫色短发,眼尾上挑的灰紫色眼眸,右眼睑下的泪痣,嚣张的气质,又刚和忍足侑士见了面,当然可以很快反应出这位是谁了。
“作为一位男士,怎么可以对一位淑女说出这样不雅的话。”浅眠捡起地上的琴弓递给他。
“哼,那作为一位淑女就应该不遵守约定?”
浅眠摸摸头,实在不记得自己和这位大爷有什么约定啊,难道是以前那位千夏浅眠?
“我不记得了。”浅眠很坦白,“给个提示?”
迹部景吾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一副无辜讨好的样子,只能生闷气。
浅眠只觉得眼前这位迹部大爷的四周突然透出一股子自暴自弃的气场。她上去拉拉他的衣袖,“哎哎,你别这样啦,小时候的记忆总是会遗失的,有什么你要告诉人家嘛。”不知怎么的,浅眠在说到小时候的记忆的时候觉得心脏突然被捏了一把。
道明寺受不了浅眠对这小子的态度,一把搂过她,“走了,少废话。”
浅眠被他这么搂着,只能随着他的脚步走,她想回过头去看,紧跟在后面的F3却把她的视线遮了个完全。
哎哎,这样打断人家很不礼貌啊,讨厌的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