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泯_灭

1、第 1 章

　　繁华的中心城镇里灯在不停地闪烁着，向人们诉说着自己装扮城市的功劳。然而，人们只是在街道上各走各路，不断和身边的陌生人擦身而过，谁也没有抬头，没有注意到点亮晚上的主角，公路上的汽车疾驶而过，司机和乘客都只是在随着汽车摇摆，谁管那些发光发亮的霓虹灯。人们无声地蔑视着它们，无视着它们的功劳，漠然地从它们的身边走过。

　　“真可怜，我们。”站在人行道上的小丑对着被无视的街灯说。

　　尽管街上的行人不少，但是甚至连愿意正眼地尊重地看待他的人却是近乎没有。偶尔有些小朋友被气球吸引了，也只会和他们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我想要气球！”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即使他们想要，但是给不给他们的决定权在小丑手中，他们应该更加礼貌地和小丑说请小丑给他们一个气球。但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小丑都不会介意，他会从一堆中拿出两个气球，温柔地递到小朋友的手中，有时候还会表演一些小魔术，送一些小玩意给他们，因为只要有人肯靠近他，他就已经满足了。

　　每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个小丑总是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手中总是拿着一大堆色彩斑斓的气球，面上的妆容总是那么惹人注目：像手中气球一样多彩的衣服，耀眼的橙色的头发，星星形状的眼睛，小球一样的鼻子，还有那永远挂着夸张笑容的嘴，他希望即使是偶尔也好，看到他的人总是能够感到快乐。

　　令他即使受到冷眼也依然每晚都在同一个地方的原因是一个在附近上班的女孩。她和其他匆匆的过路人不同，她每次经过小丑的身边时都会和他聊一会儿天，用女孩的说话来说，就是大家都是为生计奔波的人，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应该互相关心一下。无论女孩来到时是带着什么表情，但是每次女孩总是能够面带笑容地回去，看到女孩的笑容就是小丑的报酬。

　　小丑的心底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希望女孩有朝一日能够认出真正的他，而不是身为小丑的他。

　　有一天，他终于决定了，用自己的素颜面对女孩。同样是夜晚，同样是那个地方，不同的是没有了成堆的气球，没有了七彩的服饰，没有了夸张的笑容，他穿上了一套普通的衣服，混入周围冷漠的人群中。

　　女孩还是在那个时间下班了，习惯性地来到本来是小丑站着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经常站在这里的小丑吗？”

　　小丑知道，自己的愿望太奢侈了，凭什么别人一定要认出自己呢？是凭自己平平的相貌？是凭自己被大量粗劣化妆品侵蚀得异常粗糙的皮肤？还是凭自己单纯的一厢情愿呢？

　　“没有见过。”小丑苦笑着依旧用扮演小丑时的语气对女孩说。

　　看到女孩有点失落地离开的样子，小丑有点心痛，但是又有点高兴。

　　小丑决定还是用小丑的身份与女孩见面，当女孩再一次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听到了女孩关心的话语，他微微一笑（尽管脸上已经有一个夸张的笑容），从空无一物的左手里变出一束新鲜的花，花上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在女孩接过花束的那一瞬间，小丑将手中的气球全部放飞。街道上行人的目光瞬间被这些色彩斑斓的气球吸引了，女孩的目光也跟着气球飞上了天空。气球越飞越远，它们差不多要消失的时候，女孩才回过神来，但是本来就站在眼前的小丑早已消失了。

　　女孩打开了花束的卡片，里面整齐端正地写着：
　　“谢谢你，让小丑也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