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空气》孜孜心

1、回忆的最深处

　　第一章 回忆的最深处
　　天蒙蒙亮,冰冷的城市还沉寂在黑暗之中,街道上异常的冷清,不过今天不是平常的日子,凌晨的光还没来得及照下来,蓬头垢面的男男女女行走在阴暗的大街小巷里,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或兴奋,或沮丧,或没有的表情,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有些人的脸上甚至还带着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但无论谁都朝着一个方向行走--一中的校门口,是的,今天是决定大多数人的命运的一天,高考放榜日!
　　一样的是目的,只是各自的心情各有不同,家长带着小孩,朋友结伴而来,独自前来.虽然还没到时间,却也没谁是不耐烦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等待,或坐,或聊天,只是紧盯着校外的那面墙,等待这决定你命运的那张红纸的出现.

　　一排红色的房子,只有两层,安静的连针尖的声音都听得见.某个第二层的房间里,一闪一闪地亮着一管白帜灯,宽大的桌子上,原本摆的东西,统统都移到了地上,或旁边,或者昂贵犀牛皮的沙发上.
　　"地中海"的老头积极的握着毛笔,一笔一划认真誊写着花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和分数,一板一眼,看一眼名字,誊一个分数,一个一个考室来.旁边的年轻的校长死盯着一个个分数,在苍白的显示屏上的表格里,一个一个输入,然后整篇再评估,做着不同意义的排列,计算.再旁边的传真机上,"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并乐此不疲地工作着,一张张雪白黑字的分数单,面无表情地吐出来,再被一旁的手抽出.面色凝重的高三年级主任,双手交织,不停地相互摩擦着,死盯着那口子,期待着那张黑红双字的分数线单.

　　随着第一声叫卖声开始,校门口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一群著着不同衣服的小贩,面前的白色铁皮手推车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早餐.对面的小店也拉开了闸门,都准备迎接着一天的工作.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陆续汇集而来,或骑车,或开车,或步行,先涌入小店或冒着热气腾腾的手推车旁,买一份可以补充一天营养的廉价早餐.
　　穿过黑压压的一群群静默的人们,偶尔偏过头来观察一下丰富的表情的,只是望一会儿,就又会扭开头去继续聊着永远不会过时的八卦周边和小道消息."某某某被拍到出入酒店,疑似与某当红女星有一夜情;还有各种离奇的绯闻"之类的话题,并没心没肺地讨论着,然后进入教室开始一天的学习.

　　人群中的男孩,女孩望着路过的学生们,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于是空气变得更冰冷了,还泛着悲凉的酸,凉凉地味道让人作呕.

　　最后一笔写完,伴随着那张黑红双色的分数线单也出来了,下一刻已经被一双颤抖的手抽了出来,立刻飞快地瞄了一眼,马上就被校长拽了过去,输入,计算,一气呵成.电脑就是电脑,高端的系统不负众望地非一般地就显示出想要的答案,重本,一本,二本,三本,比例都一清二楚.政府的教育网站上,公告栏上也旋即刷新,凭空炸响一般,印入眼帘.血似的报喜栏上俨然是文理状元的分数,而且是同一个人,令人发光的名字和兴奋的分数!三个人都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三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尖叫着!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接着就顺理成章地一大批等在门外的各班的班主任一涌而进,抢站着观看显示屏的最佳位置."叮叮叮"地一声起头就一发不可收拾,拨号之声不绝于耳,各自向得意门生报喜,于是尖叫声,叫喊声一下炸开锅来,让整栋办公楼都热起来了,突然四散开来.

　　反应过来的先是"地中海"老头,立马卷上红纸,拎了几个高个子,顺便提上了工具,急如星火地冲到了校门口.跟上来的老师和校长,各自提了预先准备好的爆竹,挥舞着最后一张报喜单.
　　远远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眼尖的努力瞄着红纸上的名字和分数,伸长了脖子,彼此推搡着,随着红纸地飘近.
　　近了,人群开始拥挤起来,个个睁大了眼睛望着,越来越接近了,仿佛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死气沉沉的脸上有了表情,吞了吞口水.手暗暗地放进了口袋里,指节收紧握紧了手机.

　　其实不同的人都做着同一件事还挺壮观的!大家的眼神都不断地交织,碰撞在一起,一直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泛着年轻的脸上,或笑,或紧皱眉头,或悲伤,或面无表情,甚至抱头痛哭.是的一切的一切,只是源于这一张红色的纸,一个黑色的名字和一个三位数的阿拉伯数字的变化,高低起伏,心情和泪水在这一刻的激动和落差,脑海里放映的是三年来一幕幕的生活,心酸的,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压抑的,还有曾经那些萌动的时刻,太多太多了,可是一个苍白无力的分数就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少爷:
　　霏小姐满分与您一样,并列一二名,包揽了文理状元!"
　　看着显示屏上的邮件,松了一口气,依然是这样,没错.与此同时其余的四份不同的e-mail发往各地.

　　看着熟睡的霏儿,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像孩子般纯洁的笑容,有一种使人安心的力量.准备好了药和水,放在了一旁.
　　"霏儿!醒来了!要吃药了,还有就是有一个好消息药告诉你."抚摸着温柔的脸,都舍不得放开.
　　"不醒了,就是不醒来,看你怎么办!"我决定逗一逗他,每次我不肯吃药,他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做什么事都可以，超好玩呢！.
　　"那你说,这次要我做什么?先吃药,我说什么都答应你!乖!"阿布的笑容总是很阳光,像是可以融化怎个冬天的雪.我就是喜欢现在这样的他温暖而明亮,很干净的样子.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我会失去你?"不知怎么了,就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机场,情侣,白色,黑色,像是曾经属于我的画面，就像丢失的一部分记忆，这一刻突然心里好不安的.
　　"傻瓜,我这么辛苦才追到你,怎么会轻易放你走!你呀,别想东想西的,我呢,会牢牢地把你绑在我身边的,永远都不会分开,记住,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爱你的,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听到没有!"一改先前的轻浮,面色凝重地说了出来.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毕竟我们这么难才在一起,我怎么敢放弃,我已经不顾一切了,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可以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