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暖你的心》棉袜

10、认亲

　　好一会后，妞妞发现叶家母女比自己好像更难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叶夫人，虔诚的让人心生罪恶感，就开口道：“叶夫人，佛曰：痛自心生，随遇而安，心无大碍，一切随缘。您不要难过了，这都有法的。”
　　“痛自心生，随遇而安，心无大碍，一切随缘。”叶夫人听了，全身颤抖了一下，似乎触动某根敏感的神经，重复了一遍妞妞刚才说的话，缓缓的睁开眼睛，笑笑接着又道：“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明白‘一切随缘’，妞妞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有些惊讶，有些感激看着妞妞，然后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脱离了，如负重是，眼睛泛起不轻易让人察觉的泪光。
　　她温柔的拉起妞妞放在膝盖上手，道：“妞妞，谢谢你。”
　　妞妞知道自己刚才无意说的一段佛语，把叶夫人从某种纠结了很久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自己的手在叶夫人的手中握着，那双芊细的手光滑温暖，如妈妈的手一般。
　　“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凉。”一边爱怜的说着，一边抚摸着妞妞的手，把温度传给妞妞。
　　妞妞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转，从那车的一边移到叶家母女坐的这边，搂着叶夫人的胳膊，把头放在她的肩上，习惯性像和妈妈撒娇一样，一边蹭了蹭，一边轻吟：“叶夫人的手好温暖，好有娘的感觉！”
　　叶夫人把头偏过去，轻轻靠着妞妞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妞妞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道：“傻丫头，快不要叫叶夫人了。妞妞要是愿意，认我做干娘？”
　　妞妞兴奋地点点头，忙声道：“好，先前认了一个大哥，现在又认一个娘，太好了，又有家人了。”
　　“哼！是干娘，不是娘．＂一旁的叶雨吃味了，娘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么亲热过，立马也挽着娘。
　　“一样的，对吧！娘。”
　　“不一样，是我娘。”叶雨说着，还象征性的把叶夫人努力往自己这边拉。
　　“雨儿妹妹，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娘就是我娘。娘，对吧！”妞妞了靠过去，把也叶雨刚拉出来的空隙又填满了。
　　“嗯，对，就叫娘。”叶夫人笑呵呵的回答。
　　“娘……”叶雨不依的叫着，现在非常的后悔刚才把妞妞叫上马上，才这么久，娘对她比自己的亲女儿还要亲了。
　　见娘不理自己，生气的对着妞妞说：“脸皮真厚！”
　　“雨儿，以后妞妞就是姐姐，不准欺负她。”
　　叶雨更是气愤不平了，嘟着小嘴道：“谁敢欺负她！”
　　“娘，你瞧，雨儿妹妹的嘴上可以挂小瓶了。”妞妞戏谑道。
　　“哼”叶雨很生气转过脸望着窗外。
　　妞妞眼睛转转，心想，小样！本姑娘要是搞不定你就白活这二十年了，道：“娘，我说个笑话给您听，从前有个人，钓到一条鱼，想烤着吃。鱼儿央求人：‘求你放了我吧，不要把我烤了。’那人道：好吧，那么我来考你几个问题吧！＇鱼儿快乐的回答：‘你考吧，考吧！’于是这人就把鱼烤了……”
　　“考什么了？”
　　妞妞面无表情的回答：“烤了……吃了。”
　　叶夫人大悟，捂嘴笑的哈哈大笑，根本就没有平日维持当家主母的形象了，叶雨也是涨红了脸，好像忍得很辛苦。
　　“雨儿妹妹，想笑就笑，不要忍着，不然容易便秘的。”妞妞凑近道。
　　叶雨毕竟是大家闺秀，那听过这么不文雅的词，涨红了脸叫道，一脸委屈的叫到：“娘……，您看她，那像个女孩家。”
　　“妞妞，这么不雅的词以后不要说了，让人听到了闹笑话。”叶夫人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是，娘。”妞妞乖巧的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也太保守，不说就不存在了。

　　叶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来灵隐寺烧香拜佛，风雨无阻，今天恰是月初。
　　来到灵隐寺，妞妞随着一起礼佛，姥姥信仰佛教，她从小耳濡目染，懂得一些佛理的皮毛，听着木鱼敲打的声音，很是悦耳。
　　灵隐寺不是很大，但在新月国却有盛名。礼毕，三人漫步在后园中，在这氛围里，如同心灵一次洗礼，洗净尘世多姿铅华，爱怜一花一草。
　　“娘，前面有个小亭，我们到哪儿休息一会。”叶雨道。
　　“嗯，好。”
　　小亭的里有个八角方桌，配个八个圆形石墩，每个石墩上都绑好了坐垫，两人扶着叶夫人先坐下，然后才分别落座，过一会，有个小沙弥送过来一壶热茶，妞妞心想，古人的服务意识比现在人还强。
　　“哟～，这不是叶姐姐嘛！”从不远处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腰走过来，尖锐的声音划破宁静。
　　叶夫人没有起身，拿起茶杯，轻轻啄了一口。那妖娆女子走到跟前，“见过叶姐姐，舞娘给您见礼了。”说是见礼，并没有动作，只是笑咪咪自行坐下，“叶府主，好久没有看舞娘了，舞娘很想念。”
　　到此，妞妞大概明白，眼前这妖娆泼辣的女子，是叶府主的情人之类。妞妞佩服起叶夫人淡定的来，丈夫的小情人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的喝茶。
　　叶雨倒是有些沉不住气：“谁让你坐下，一个红楼的女子配和叶家当家主母坐在一起？”
　　舞娘打量着叶雨，尖着嗓子道：“叶家小姐，真是越来越水灵了，瞧瞧，这眼睛，这小嘴，啧啧，真是勾人啦，难怪孔家少主在舞娘哪儿喝醉了，抱着舞娘直叫雨儿，雨儿的，让舞娘又嫉妒，又伤心。” 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了。
　　“你……无耻。”叶雨羞红了脸。
　　妞妞倒是有些看不过去了，笑咪咪的说“舞娘姑娘这身衣裳真是漂亮，人也长的……。”女人都喜欢被人夸，何况还是叶夫人旁边的人，舞娘更是得意了，立马无限娇媚的整整身上的罗裙，可见这红楼的花魁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的信心，见妞妞没有把话说话，问道：“长的怎么？”
　　妞妞见她上钩了，“人也长的……如此的下贱，这还不打紧，主要还是会发臭的垃圾，这垃圾穿再漂亮的衣裳，总还是掩盖不了臭味的，真是可惜了这身衣裳。”说完，用手掩着鼻子，好像真闻到了什么，“娘，雨儿妹妹，不知道你们闻了没有。”
　　叶雨很上道的附和着，学着妞妞样子，掩着鼻子道：“妞妞姐姐，你不说我还闻到，还真的很臭气熏天。”
　　舞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那来的野丫头。”一手楸住妞妞的衣服，另一手抬起，眼见就要甩了过来。
　　“放肆。”叶夫人声音不是很大，但有足够的力量震慑住人，把舞娘的动作定格的高高抬起手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吃惊的望着叶夫人，叶府主有时在家招待客人，会把红楼的姐妹接到府上，自己在叶府遇到过几次这当家主母，都是避让，日子久了，就把她当成了好欺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