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C小姐今天也很心塞》风暖怀

3、第 3 章

　　对于自己一生下来就是个门途径序列5的旅行家这件事，珂赛特直到最近才渐渐摸到点诀窍，有了这方面的自觉。准确来说，是从傻子哥哥作大死的那个满月夜、一个人在脑子里叨叨叨一只猫势均力敌喵喵喵开始的。
　　想想傻子哥哥炸成烟花的盛况，珂赛特摸摸胳膊上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然后捞起睡得四仰八叉嘴巴都没合上还露出小舌头的布偶猫一通揉脸。
　　“可可太棒了，没让我炸掉呢~再多喵几声嘛！”
　　完了，大傻子走了小的也傻了，这届铲屎官真的不行……小猫咪忍无可忍一巴掌糊了珂赛特脸。

　　坚信小猫咪只是害羞所以自己并没有被讨厌的铲屎官狼吞虎咽吃完早餐，开开心心把生无可恋小猫咪塞进书包里，和饭票叔叔告别之后就去上学了。
　　如果不小心赖床过头、上学快迟到的话，用旅行家的非凡能力开门抄近路真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只要这位旅行家方向感够好。
　　所以方向感不够好的珂赛特小朋友只能肉眼可见地看着学校和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然后被短途出差回来的副校长顺路捎到了学校。

　　“好了，孩子，至少第三节课你没有迟到。”
　　通往低年级教室的楼梯口，与黑夜教会首任教宗同名的拉切特女士对珂赛特说道，黑色齐肩的头发顺滑柔软，深褐眼睛盛满了笑意，看起来相当温柔。
　　“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想要错过美食鉴赏课的，尤其是今天……我好像已经闻到了烘焙奶油的香味？”
　　迷路大半个上午又饿又累的小姑娘眼睛瞬间亮起来，书包里的小猫咪也探出脑袋，瞳孔都圆了。
　　拉切特笑意更深，一手理了理珂赛特的头发，一手rua了一把微笑猫猫头。
　　“快去上课吧。”顺便吃些小零食。
　　目送珂赛特抱着布偶猫噔噔噔跑进楼上的教室，拉切特站在原地，笑容未变，脑海中浮现着紫罗兰色的杏眼和深蓝的猫眼，它们分别属于刚刚上楼的小姑娘和猫。

　　珂赛特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日，上午一二节是连起来的数学大课，因为迷路翘掉了，后面分别是美食鉴赏和户外活动，先吃东西再消食，这样就不会吃不下午餐啦，好耶！她愉快地啃着面包，舀了一勺弗萨克风味的牛肉蔬菜浓汤送进嘴里，因为尝到美味而开心得眯起眼睛，完全没有发现盘子里的煎鱼只剩一半了。
　　蹲在树杈上的小猫咪抬爪薅来几片树叶，用肉垫擦擦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将铲屎官那里收缴来的供奉——半条煎鱼——放在树叶上，恰饭也恰得极具仪式感。
　　脑袋埋在鱼肉里正大快朵颐的布偶猫耳朵微微一动，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伴随斑驳色块出现中断她恰饭仪式的阿兹克，压平了耳朵直哈气。

　　终于发现饭饭被叼走的珂赛特扭头看向窗外小猫咪的御座，饭票叔叔正提着犯罪嫌疑猫，而被抓现行的小猫咪哪怕四肢悬空了，嘴里还死死咬着失踪的半条鱼。
　　“咳，中午好，珂赛特，我需要你的帮助。”
　　短短几秒混乱后，两人一猫在教学楼下的灌木丛里碰头了，或许是赶时间，阿兹克语速很快。
　　“我必须立刻赶回廷根。”
　　珂赛特点点头，抬手画了个圆，蓝色光弧内是一扇扇层叠重合的虚幻之门。

　　目送阿兹克进入旅行家之门，珂赛特就听到钟楼拉响了预备铃。
　　“下午有哲学课呢……”
　　小姑娘低声嘟哝着，书包也不要了，跟着阿兹克就冲进灵界。她拿定了主意，要是事后学校追究，就说是受阿兹克叔叔所托临时出去一趟。
　　布偶猫可可龇了龇牙，甩着尾巴追上不省心的逃学铲屎官。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上了教唆未成年人逃学这口大黑锅的前大学讲师就这么带着一串尾巴赶到了曾经工作多年的廷根。

　　发生战斗的三层楼房连天花板都炸开了天窗，现场两死一伤。阿兹克迅速锁定目标，因为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赶珂赛特回去，只能匆匆交代她找个地方藏好、别被其他官方非凡者发现，就追着逃走的目标迅速离开了。
　　如果小孩子会乖乖听大人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熊孩子了，理所当然地，珂赛特也没有按照阿兹克吩咐的那样躲起来，根据“警察总是最后出现”定律，她还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撒欢儿。

　　“所以，这两个人，谁才是阿兹克叔叔要救的呢？”
　　好像大型爆炸现场一般的三楼，珂赛特小心避开了满地的碎石和坑洼，靠近战场。她排除了还没断气的那个，在两位死于被掏心的男士之间做判断题。毕竟逃学不是值得赞赏的行为，这时候要是能派上点用场，回去之后就不会被骂太惨了。
　　“可可你鼻子灵，帮忙闻闻？”
　　布偶猫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小姑娘，然后低头舔舔爪子，开始梳理因为换季而更加丰厚的毛毛。
　　珂赛特气鼓了脸，却又无可奈何，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有错也只能是铲屎官的错。

　　嗯……一个是梦魇一个是小丑，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律，那肯定是梦魇没错了。
　　飞快确定目标的珂赛特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梦魇缺失的心脏，旁边只有一个盛着守夜人非凡特性的盒子。思路宽广的小姑娘扭头看向小丑，这位的心脏就落在一边，虽然都碎了，但总归是颗心，要不然……拼好了借来用用？
　　眼看珂赛特思路越跑越偏，可可终于忍不住喵了一声，跑向那个盛着非凡特性的盒子，里面幽深的黑暗未能阻止猫爪探入抓挠，片刻之后，一颗连着少许黑色细丝的心脏被猫爪拖了出来。可可绕着被自己找到的心脏转了两圈，指甲弹出，切断了连着心脏的细丝，喵喵叫着吸引铲屎官的注意力。
　　“可可好厉害呢！”
　　珂赛特欢呼着拿起心脏，塞进了梦魇的胸腔。附着在心脏表面的几根细丝自动钻入周围的动静脉血管，将之重新与身体连接在一起，虽然心脏还未复跳，但血液似乎已经重新循环起来。

　　见这法子有效，珂赛特又瞄上了小丑的心脏，跑过去捡起碎片，也塞进了他的胸腔，却毫无动静。
　　“是不是还差点东西？”她想起心脏碎得七零八落，又看向盛着守夜人特性的盒子，蠢蠢欲动。
　　你可少做点儿孽吧……心累的小猫咪伸出爪子，按住了珂赛特已经摸到盒子的手，阻止她即兴整活。
　　“可可不要闹啦，回去再玩猫爪在上好不好？”
　　珂赛特抽了抽手，猫爪不为所动。这时候，一旁还没死的那位男士发出了一声呻吟，快要清醒过来。珂赛特无奈，只能放弃将守夜人特性塞进小丑胸腔的骚操作，抱起主子就是一套闪现十连，飞快逃远了。

　　伦纳德·米切尔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跌落在同伴的遗体前，那只盛着圣赛琳娜骨灰的盒子被苍白的手捡起，然后手的主人似乎转过方向，朝他走来。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突兀响起，伦纳德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低吼着不可能，紧接着，大量奔跑上楼的声音由远而近，似乎有谁逃走了，似乎有人挣扎着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队长……”伦纳德挣扎起身，看着来人，声音空洞又干涩，“克莱恩、他……”
　　然后，他听到队长邓恩·史密斯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因斯·赞格威尔。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