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伊》苔上雪

20、第十五章：

　　“艾尔，伊萨斯悯下他们怎么还没有到？你说会不会是我讲得不够详细？会不会是半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埃弗顿焦躁不安的问着坐在身旁的人。
　　在埃弗顿的队伍里，有一个一直以来都以姓名直称埃弗顿的人，他的名字叫艾尔，是一个仅次于埃弗顿的副队。正如埃弗顿一直说的，其实以艾尔的实力，完全可以脱离埃弗顿这个队伍，得到更高的荣耀和地位，最少也是一个和埃弗顿对等的职位。但其实不止艾尔一个人，如今跟着埃弗顿的六个下属，也都是有能力脱离的主，但是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而对他们没办法的埃弗顿，最后只争得一个以名字相称的要求。
　　“稍安勿躁。”端起面前的热茶轻抿了一口“你要知道，沿城不但是姬午国最为繁华的城市，而且还是半个国都，不存在意外之说。就算是有，以绯亚悯下的实力，我不见得会有伤亡。只有我们的方位就更好找了，你只要随便问一个……”
　　“尊贵的待殿骑士，请问你们要等的人是否未曾到过沿城？”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艾尔的话语。
　　埃弗顿和艾尔同时回头望着突然插话的男子，当看到对方身穿一袭纯黑色的左单褂，右手捧着一本厚重的古书时，顿时，对于男子的身份已经了然于心。
　　（单褂：敖偲大陆里衣服的名称，一种类似长披风外套，然后从腰部以下的下摆中竖着切开两边，形成一种只有半边外挂的衣服。单褂是一种职业装束，和医生的白大褂，警察的警服一个特性。而穿单褂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教育人员，一切以授业为职业的人士都是穿纯黑单褂，单褂的开向为左边，称为左单褂。另一只是救治人员，一切以治疗为职业的人士都是穿纯白单褂，单褂的开向为右边，称为右单褂。）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艾尔完全没有把对方打断他说话的行为放在心上，耐着心的询问对方。
　　“想必大人你们是最近才来这里的吧。”男子像是突然先到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一个月前，姬午国国主最疼爱的妹妹——小公主媞茜，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霏息洋的海上霸王的样貌，居然一见钟情，扬言非君不嫁，可谓是闹的举国不得安宁。最后国主没办法，然后给了公主一搜堪称破烂的船只发话，只要她的船只能有业绩，国主就让小公主自由恋爱。您也知道，本国的国民是说什么都不会坐小公主的船的，一连等了好几天的小公主就想到同名的方法骗一些外乡人上船。就是这里最出名的船只叫什么，他们就篡改一个字，诱导他们上船。虽然成功的骗取了不少外乡人，但是由于船只实在是破烂不堪，根本没有人感坐这样危险性极高的船，所以真正上船的目前为零。”讲到这里男子都为国家出了这样一件事感到不好意思了。
　　听到这件事后，不待埃弗顿做更进一步了解时，船外港口却不知为何闹得沸沸扬扬。
　　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一声响彻港口的凄厉尖叫突然响起“不好啦！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公主的船开走了——！有人上船————！！”
　　喊声过后，男子被惊得手一松，捧着的古书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砸到腿上还不自知。
　　埃弗顿仿佛被点穴般愣是定在了那里。
　　“噗——！！……咳咳……咳……”艾尔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吞进去就吐了出来，并且还被呛得咳嗽连连。
　　良久……
　　醒悟过来的男子呼的一声就冲了出去。
　　咳得面红耳赤的艾尔扯着埃弗顿就往船内的房间走：“我看我们还是到学院待命为好吧。”
　　*
　　“……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国主降罪。”跪卧在大殿之下骑士正是当日运送百聚潮的骑士队长，此时的他正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而坐在大殿之上的国主一只手指不停的敲击着王座的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得骑士队长心慌慌。
　　“算了，能这么轻易就破开了结界，想必那不是一般的魔兽，就算你们顽强抵抗，死伤必定很大，我可不想因为一株植被而失去过多的子民。”敲了良久，姬午国国主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讲到一半语气一转“但这就不代表你没罪，你要给我查出，主道上为什么会出现高等魔兽的原因。”
　　“是，属下领命。”看到一线生机的骑士队长喊得铿锵有力。
　　看到本国国主的如此贤明，大殿下的一群元老，手下都无比欣慰，有的更是已经在殿下抹泪。心里不住呐喊：他们的国主长大了。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原本应该去希达学院的某位国师啪嗒啪嗒的冲了进来：“大事不好啦————！！！！国主！小公主她……她船开走了——！有人上……了小公主的船————！！”
　　“什么——！！”某人一激动，一把把身前的案桌掀翻，一脚踹开了王座，惊得坐下的元老和属下连连后退，期间还不忘叹息前功尽弃，原本赋有理智、沉稳的国主形象瞬间破灭。
　　某国主掀翻了桌子还不够解气，一脚踩在反倒在地的案桌就破口大骂，而大殿下的众人非常有默契的双手盖住双耳，一段时间后放开，然后又盖住，如此重复N次，直到某国主吼到声音嘶哑为止。
　　你问盖住耳朵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此动作的作用可以致使他们听进国主的内容如下“我（盖的内容为‘￥#%@&*’骂人的）的，形象（盖住的内容为‘要来有个鬼用！老子’）不干了，你们这群（盖住的内容为‘老不死的’）给我听着，我要发通缉令，把那个胆敢上船的（盖住的内容为‘*&%￥#@’还是骂人的）给我抓起来，我要（盖住的内容为‘先奸后杀，杀了再……%￥#@’虐人的）……”
　　众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啊。
　　等到某国主发泄完毕，姬午国内最有威望的某人才扶额发话道：“艾里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了，要保持形象和气质。还有的是！不要因为这种事就发布通缉令！”
　　某国主一听，立马嘟起嘴愤恨的瞪着发话的人良久，发现气势压不过对方之后就耍起赖来“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边喊手中还不忘把身边可以拿起的东西往对方扔“没有百聚潮就会觉得热，觉得热就会心烦，心烦就会发脾气，没地方泄气就会郁闷，很郁闷就会很难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发通缉令就是了，另外我会找帆雅国讨要第二课百聚潮的。气质，保持气质。”大殿之下，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接着国主摔下来的物件，望着被闹得鸡飞狗跳的大殿和眼泪汪汪的国主，无可奈何下，某人只好妥协。
　　“这就对嘛，早说不就好了吗。”一得到承诺，某国主一脚勾起翻倒在地的王座，优雅的坐了上去，优雅的翘起二郎腿，优雅的把手放到把手上撑起下颚，然后优雅的弯起嘴角。
　　众人无比可惜的哀叹道，唯一一个可以镇住国主的人却敌不过某国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该死的《59438》杂志！
　　*
　　话说当时的伊萨斯他们是怎么上船的呢？
　　以伊萨斯沉稳理智的性格，在看到船身的破败是打死都不会上船的，但问题就出在菲尔的身上。想当初，作为敖偲大陆最为富裕的帆雅国公主，什么样的船没有坐过？要多华丽有多华丽，要多庞大就有多庞大，就唯独没有坐过那种残破不堪的船，所以没等伊萨斯拒绝就拉着一旁呆滞的绯亚跑上了船。
　　伊萨斯可以丢下菲尔，但是不可能丢下绯亚不管！这是伊萨斯上船的理由。
　　而小公主媞茜呢？她千辛万苦才等到这么几个冤大头，她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下船么？想当然尔那是不可能的，立马就下令，让她的一干手下动手，开船！开船！打死都不会掉头的！
　　所以就变成现在的局面……
　　“哈哈哈哈哈~~！好好玩啊——！小伊，你们以前坐船也是这样的吗？”骑在凳子上的菲尔随着船只的动荡移动着，一会倒向左边，在即将撞上墙面时突然急转，滑向右手边。（注：请想象手中捧着一矩形托盘，里面一玻璃珠在内，目标是不让玻璃珠碰到四壁的游戏。）
　　（注2：这个船是正统的‘家徒四壁’，空的只剩下一张凳子，目前正被一位名为菲尔的人使用着。）
　　“小伊……小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你不会是晕船吧？！哈哈哈哈哈——！”在旋转中，菲尔不忘回头看着环抱着木柱的伊萨斯。
　　“滚——！”愤愤然的看着玩得不亦说乎的某人，伊萨斯随手抄起从墙上掉下来的木块就往菲尔面门扔。从上船到现在，伊萨斯都没有离开过木柱半步，不是他不想放手，而是如果他现在放手，在没有撞到墙壁前就已经摔得七荤八素了。他既不是像菲尔那样的爆发户，可以花大价钱买下一双刻有维系空间法阵的靴，穿了可以提高自身的平衡力；也不能像绯亚那样，拥有超高的平衡力，不但可以稳稳当当的站在摇晃不定的木板上，而且行走自如。
　　“嘻嘻~~！你打不中~打不中~~！”菲尔头一歪，抛物被轻易的闪开了，嘴里不忘嘲笑一番。正当菲尔得意之际，绯亚从外面回来了，而某人得意忘形的结果是，绯亚开门、让道，等菲尔和骑坐的凳子从门口滑出后，绯亚“啪”的一声把和走廊的栅栏撞在一起的菲尔关在了门外，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愣是让性情严谨的伊萨斯也不禁莞尔，轻声笑骂道：“活该！”
　　【我说小伊~~刚刚亚亚已经把这个船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怎么什么都没有的？敖偲大陆的船还真烂，在这里坐船还真是受罪啊！我觉得我们下次还是改走陆路吧。】
　　听出刺韵语气中明显的不屑，伊萨斯反驳道：“才不是！我们大陆……啊……”
　　某人一激动就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手刚一松开就往后倒，被身旁的绯亚抱个满怀。不等伊萨斯谢过绯亚，一只手环住他的细腰，另一只手穿过大腿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抱了起来。
　　“放……放我下来……”满脸窘迫的伊萨斯双手缠绕着绯亚的项部，被抱起后高出绯亚一个头的伊萨斯完全看不见绯亚的表情，就算是看到了，大概也是原来的那一张面无表情。
　　不要，吹风，会生病。无视伊萨斯的要求，绯亚在心里回到，也不管伊萨斯又多惊异，直接就走向门口。
　　当绯亚第二次打开门后，门外的菲尔已经不知所踪，估计又不知跑到那里去溜达了。
　　【阿亚说要带你去吹风，老是呆在室内也不是办法，会生病的。还要啊还要，就是刚刚你说的‘才不是！’是什么意思啊？】充当传话筒的某人，尽职的为伊萨斯翻译，并不忘完成它人生最大的使命——聊天。
　　“……”抿了抿嘴，被抱着的伊萨斯环顾四周，最后还是把视线转移到绯亚头顶一撮翘起来的头发上，那撮往上翘的头发随着绯亚的动作一摇一晃的，看得伊萨斯忍不住就想伸出手碰一下，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两指拽着那一撮乱蹦的蓝头轻轻的扯了扯，等伊萨斯完全回过神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莫名其妙的事！特别是感觉到碰触的绯亚停下了脚步仰头和他对视时，被绯亚那双清澈中带点疑惑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立马松开了手，把扯的动作改成抚摸，摸了摸绯亚的头并干笑着说道：“呵呵呵……外面天气真不错啊……呵呵呵……”
　　【对阿亚的呆毛有非分之想就直说嘛！你认为这么白痴的谎言会有人……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注意到某人点头附和的动作，刺韵话中的“信”字还没出口就硬生生的闭了口。停顿了N秒，最后感叹道【我现在终于领悟，像亚亚这样表情冷酷的人之所以有呆毛，那是因为他不但呆得天然，而且还有向小白的方向发展的倾向。】
　　（注：呆毛或阿呆毛（アホ毛）是日本动漫画人物的特征之一，是指头上多出的一撮（或多撮）突出翘起的头发。在近年来许多人物的设定都画成加一撮阿呆毛，是萌的要素之一。虽然被称为“呆”毛，但却并不含有“呆”的意味。也有的人称为“蠢毛”。）
　　“咳咳！”伊萨斯象征性的咳了两声后说道：“我们大陆的船虽然都是象征性的摆一下谱，但绝对不会像我们现在坐的这艘船那样左摇右摆的。”
　　【象征性的摆一下谱？那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摆谱？摆给谁看？】一看有天可以聊，刺韵就噼里啪啦的开始发问了。
　　“嗯……”撩起绯亚左肩的一撮头发把玩着，伊萨斯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也不记得那是什么时期发生的事情了，过去的敖偲大陆是没有‘船’这种东西的，而我们过海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一般都会受到程度不一的攻击。但是在那个不知名的时代里，镜位面出现了一个性格怪异的霸主，说起这个霸主的丰功伟绩可谓是数不胜数，其中的一件就是差一点就做了被淹死的皇族，但偏偏又是这样的一个人统一了镜位面的世界。那个霸主在统一了镜位面后，就和我们稳位面做了协定，他放出话来，他说‘想过去？可以！但是一定要坐船，必须坐船！’后来渐渐地船这种东西才出现在敖偲大陆的。”
　　【哦，那个‘镜位面’‘稳位面’又是什么？】
　　“敖偲大陆有三个位面，我们现在所在的位面称为‘稳位面’，我们的上方是‘屏位面’，水的下面是‘镜位面’。稳位面和镜位面又是另一个种族的居住地，是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相传两个位面生活的种族是帝天的遗族，一个因为过错，帝天拿走了他们的重量，得到了‘永远无法踏足地面’的惩罚，然后有了空中位面；一个是因为那个遗族受到了虐杀，帝天让水原属淹没了那个国家，给予了那个遗族另一个生活方式，然后有了水下位面。”
　　【那不是鲛人和羽族？】
　　“鲛人？羽族？那是什么种族？”
　　【嗯……怎么解释呢？平时玩GAME或者看魔幻小说的时候都有的种族，鲛人是一种鱼尾人身、容貌愧丽的水下长寿种族，基本特性是善歌，落泪成珠。羽族简单的说就是有翅膀的种族。】
　　“鱼尾人身……我没见过这样的种族，不过史书上好像有记载，但那不是镜位面的种族。其实镜位面的种族我们是见过的，还记得位面已经见过的那种深海‘覅发’吗？其实它就是镜位面的种族。”
　　【什么？！那个肥肥胖胖的魔兽！】想破脑袋刺韵也不会想到，那个差一点就被绯亚烤来吃的肥鱼魔兽身上。
　　“恩，那是帝天给予稳位面名为‘永远也看不清真实’的惩罚。当镜位面的人离开属于他们的位面就会自动变形，并在同时得到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而相传，镜位面的种族容貌都是异常美丽的，这一点和你说的鲛人很相似。而羽族和屏位面就更没有相似之处了，他们外形和我们无异，但是他们的特点是会漂浮，力量也是一般人的几倍。详细资料可以在《种族舆论学》里看到，如果你有兴趣，我以后找给你看。”
　　【会飘……那不是成了鬼了？！他们不会也是冷冰冰的……等等阿亚，停下来，恩，对，向左走两步，再后退两步……Oh, my God，我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摇晃了……】
　　（鲛人：鱼尾人身，谓人鱼之灵异者。中国古代典籍中记载的鲛人即是西方神话中的人鱼，他们生产的鲛绡，入水不湿，他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流线修长，身材好，近似人类，略为瘦高。但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显得漂亮飘逸，但这是在海中游动的必要。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条长于腿的裙状透明薄带。游动时双腿被裹入其中，以利于减轻水流阻力而游动。传说中鲛人是古人类某国为避战祸用魔法改变了体质躲入水中而成族，因而有双腿，又传说是渔人遇海中仙人而被变为仆，但谁也不知道鲛人真正来历是什么，传说永远只是传说。男性鲛人背上有角质鳍，女性是透明软质，因此男性看起来凶恶而女性柔美。）
　　（羽族：羽族是由被奇迹之树禁锢的清气所化，天生双翼，灵巧而单薄。白天，他们展开双翼，面向阳光，吸收奇迹之树的灵力。当全身灵力饱满，他们就可以离开大树，自由的在空中嬉戏翱翔；夜间，当灵力耗尽，他们收起双翼，回到奇迹森林，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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