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后,我还爱你（修改版）》莫若千颜

15、part15.我有我自己的尊严

　　这边笙歌被楼子南弄得呼吸困难，采薇面前的光却被挡住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浅浅笑了笑，说：“采薇。”
　　采薇，采薇。只有笙歌才喊得这么亲密的名字，被她暗恋多年的人喊出来，忽然就凉彻了心。原来，原来，他知道她，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来送他。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学……长……”采薇的嗓子已经哑了，每一个出口的字，都牵扯着喉咙的痛。
　　站在采薇面前的男人继续斯文的笑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然后说：“采薇，我知道的。”
　　知道？知道什么？
　　“高二篮球联赛的观众席上，你最漂亮，场上的男生都在看你。我，也不例外。”学长接着说，他盯着采薇的脸看，眼神却是空洞的，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面。“大家都说如果你考进这个高中，一定是校花。后来，果真如此。”
　　采薇听着学长缓缓的说出往事，低头，赧然一笑。是的，她遇见他的时候，他高二，她初三。全市高中的篮球联赛，她跟笙歌在补课的星期天下午经过篮球馆，于是挤进去看了。美女效应。笙歌说。她们一进去，大家都朝门口看。然后有口哨声，尖叫声。她们只好坐在最后一排看已经开始的比赛。然后她发现了他，那个穿着白色球服的男生，球服后面印着一中的名字还有数字6。他有着干净清爽的头发，还有一副细框的眼镜，运球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小的动作给队友，让他们做好防守。采薇拉着激动的笙歌说：“我会为了他考进一中。”然后采薇进了一中。为了遇见他，每天早上守在食堂，吃食堂难以下咽的早点。那是孤单的早晨。因为笙歌是绝不肯委屈自己吃那些包子馒头的，她说她宁愿饿肚子也不在食堂吃饭。笙歌一直是一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人。可是，她顾采薇不是。她愿意为了他制造一次次的巧遇，混个脸熟。为了他考去杭州，为了他去考公务员。甚至最后，明知道他要走了，还来看他留给自己的背影。
　　采薇慢慢抬起头来，甜甜的声音问了一句：“那，学长，这么说，你知道我喜欢你？”
　　学长点了点头，说：“很早就知道。大家都说你的目光游离在我身上。你不会明白那样的兴奋。”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你早些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场面的。”
　　那是怎样的场面？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像不远处两个正在接吻的情侣？
　　采薇又笑了，她悠悠的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学长，我有我的尊严！”
　　我可以暗恋你，可以一直站在你背后看着你。但是，如果你明知道我为了而如此，还要我向前迈，来满足你的自尊心，我做不到。我顾采薇，也有顾采薇的尊严。
　　采薇转身。临了，采薇灿烂一笑。终于，她也可以给他背影了。
　　“哎，采薇！”笙歌大喊一声，急急的追上去。
　　楼子南弯下腰去，捂住被踩痛的脚趾。小丫头，力气这么大，一脚踩下去，居然痛的这么厉害？！捂了一会儿，楼子南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背影，苦涩的笑了一下。他直起腰，整了整衣服的下摆，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个呆呆的望着采薇消失的男人身边。
　　沉闷的声音淹没在噪杂的机场。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人们见到的只是一个体面的男人弯下了腰，捂住了肚子。
　　楼子南握住手腕，转了转拳头，冷笑着说：“你要出国了对吧？那你就不会去学校说我殴打过你了。还有，我这人做事一向分明，就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我确实跟你无冤无仇，但是我老婆想为她朋友报仇，不过呢，我又不想她碰其他的男人，所以只好我代劳了。”
　　学长又呆了，好奇给人清冷印象的楼子南为何现在这般有感情。他想不明白，想问，却问不到了。因为，楼子南已经潇洒的转身的离开了，向着笙歌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