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思仙》喜善大人

13、第十二章 齐上蜀山

　　那迦想了想又说道：“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别人如果问起，你们就说是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指点你们去的，实际上打败妖怪的是他。”像蜀山、昆仑这样的名门正派，不会认同借降妖为名骗取钱财的行为。
　　“要是他们问起是什么样的高人，我怎么说？我又没见过。”
　　“你就这么说，那位道长没有半年也有三个月没洗过脸了，长了一把大胡子，也看不出是什么年岁。身上穿的是件道袍，可惜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身后背了一把长剑，腰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
　　“这是高人？”叶长乐心想：“高人不是应该白发童颜才对吗？”
　　“照我说的没错。”
　　叶长乐忙又点头，他知道以后的修真路还要靠这位那迦大姐铺设。
　　“你替卢员外赶走了妖怪，他没有给你谢礼吗？”那迦记得卢员外很大方。
　　“给了，给了五两银子和一辆骡车。”又是叶未央揭了老底。
　　“啊！五两银子！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多少钱？从泸州到蜀山镇不过十几日，你居然就花了个精光？叶长乐你真是只猪！”
　　有了这次下山的经历，那迦才知道原来银子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动辄上百，平民百姓大部分时候用的都是铜钱，有的人甚至终身都摸不到银子。
　　“我也没有想到五两银子居然花得这么快……”他也以为五两银子是花不完的钱，所以努力实践着他对妹妹的承诺，天天过神仙般的日子，结果就……
　　“你都买了什么？”那迦生气的同时也觉得好奇。
　　“他买了那些。”叶未央又出卖了哥哥，指着一个大包袱说道。
　　“那是什么？”
　　叶长乐却又变得得意起来，抱过那大包袱说道：“这都是我收集的好兵器。屋山遇妖后我就醒悟了，降妖除魔一定要有好兵器。”
　　“你买这么多干吗？靠这些普通兵器打妖怪也不成啊。”那迦一看他包袱里的东西就乐了，简直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这不是我一个人用的，是用来送礼的，以后同门之间才会照应我啊。”
　　那迦哭笑不得，“你真是只猪。谁不知道蜀山派全是剑修，而且人家还有剑冢，里面名剑无数，内室弟子到了筑基中期便可以到那里选剑，谁会看得上你的这些破烂？”
　　“那不是还有外室弟子嘛。”
　　那迦揉了揉额头，这小子真是让人头痛。忽然，她在那一堆“破烂货”中看到一对泛着乌金色光芒的东西，便伸手抄了出来。
　　这是一对末梢微微弯起、又似短剑又似短钩的兵器，不知用什么金属制成，看起来很沉，握起来却很轻，光芒虽不耀眼，但和其他的垃圾货一比就显出了不凡之处。
　　“嗨，这对短钩看起来不错。”琼华宫配的武器是长剑，可那迦受《仙剑奇侠传四》里韩菱纱的影响，一直想弄一对双手短兵。
　　“那那姐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叶长乐一拍手，“我告诉你，这对短钩可不是凡品，乃是蜀山派开山祖师爷孤青真人的早年作品，虽然比不上后来的紫、青双剑，但是……”
　　“哈哈！”那迦大笑起来，“你这话蒙谁呢？孤青真人用剑，却不会铸剑，那对紫、青双剑是他师父打造的。”
　　“看吧，我就说有问题，五百文就能买到的名家宝器，还买一送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未央，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叶长乐回头瞪着妹妹，她今天实在太反常。
　　叶未央哼了一声，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呵呵，那那姐，这对短钩我也用不上，既然你喜欢，我就原价卖回给你，就连当时送的这把短斧也送给你。”叶长乐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破烂不堪的斧头。
　　“谢了，可惜我没钱，这好东西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那迦鼻子都气歪了，这个臭小子，吃了亏就想从她这里占便宜，没门！
　　琼华宫因为宫主尚在闭关修炼，是由大长老真清道长的二弟子常风带队，此人为人古板严谨，怎肯无缘无故带两个非琼华宫弟子上蜀山，就连常意求情也没有用。
　　那迦苦苦哀求，说是已经答应他们以此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又夸叶长乐向道之心如何坚定，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实在是不公平。
　　“师伯，帮帮忙吧，他们两个世俗人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破坏大典的事来。要是我们不管他们，他们自己也要上山去，真要发生危险，我、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师父，修真人最怕心有牵挂，如果怀冬师妹一直心有所欠，生成了心障，以后的修行可就难了。”常风的弟子怀羽轻声对他说道。
　　常风一想，这话有道理。如果是一个普通弟子也就罢了，可怀冬的资质不多见，将来一定能成为琼华宫的重要力量，可不能毁在这样的小事上。
　　“怀羽师兄，真是多谢了。”终于得到了常风师伯的同意，那迦喜出望外，向帮了她大忙的怀羽道谢。
　　这次来蜀山的琼华宫三代弟子除了那迦还有三人，怀羽、怀思、怀珠，都是目前修行最为出色的年轻弟子。可另外两人都是与常风如出一辙的古板沉默，活泼的那迦只与怀羽说的来，也才会求他帮忙。
　　怀羽和他的师父以及其他两个同辈不同，是个性情温和开朗的少年，不过他对那迦好却是另有原因。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怀夏口中的“叛徒”、曾经的怀春师兄。
　　那迦的师父常意虽然是宫主真疏的亲传弟子，却因为资质平庸不能教徒，只是帮着照看门派里的杂务。但此人心地纯良，耳根又软，一看到孤苦之人便忍不住要出手帮忙。他名下的几个弟子，怀春、怀夏、怀秋包括原本的怀冬都是被他收留的孤儿。
　　正因为常意水平有限，收的弟子大都根基不佳，只能勉强作为外室弟子。独有怀春根基好、悟性高，达到了内室弟子的要求，便由真疏做主转到他现在的师父常风名下为徒，并将道号改为怀羽。
　　怀夏和怀羽一起进入师门，感情本来极好，却因为转师改号一事闹起了矛盾。怀夏认定怀羽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个叛徒，甚至不许别人提到他。可偏偏怀羽对怀夏情有独钟，面对怀夏的冷脸也能喜笑颜开，两人成了琼华宫最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对。
　　那迦因为资质提升也转为内室弟子，照理也该换师父，但她发现其他师伯、师叔都是严厉之人，不似常意这般好说话，便赖着不肯换。最后只好让她继续挂在常意名下，却由慕容紫英来指导功课。
　　但那迦并不觉得怀羽是个小人，其实除了怀夏，没人会觉得怀羽是个坏人。他虽然换了师父，却一直对常意充满感激和尊重，对原来的师妹、师弟甚至新入门的那迦都照顾有加。至于原来那个道号，那迦觉得常风师伯不改才怪。
　　“还是师兄对我好，不像有的人……哼！”这个有的人便是指不肯帮叶氏兄妹说情的慕容紫英。
　　“呵呵，我是你师兄，当然要对你好，再说你不也帮了我大忙。至于常融师叔，你也不要怪他，他和师父一样，身为长辈考虑得要更多些。”
　　那迦嘟着嘴，她知道慕容紫英不肯帮她是因为叶氏兄妹没有成为修真人的资质，可她还是生气，只是带上山而已，又不是要包叶氏兄妹加入蜀山派。
　　“我知道，他不就是担心丢了自己的面子嘛。”
　　“好了，别生气了，快把你的朋友叫出来，我们可是马上就要出发了。”怀羽劝道，同时心想：“别人哪敢给小师叔摆脸色，这位小师妹还真是不知足。”
　　琼华宫一行人步行出了蜀山镇，走到僻静处，常风取出一件法宝，像是一只龟壳，但光泽黑亮，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只见他念了句口决，那法宝便长成小船一般大小。
　　琼华宫的弟子都跃进法宝内，叶氏兄妹也依法而上。待众人站定后，法宝便慢慢升起向空中飞去，陆地上的蜀山镇越变越小。
　　叶长乐完全没有第一次飞行的恐惧，反而好奇地到处摸摸，只觉此物材质坚硬，入手却又温润细滑，奇道：“这是什么木头做的？”
　　怀羽笑道：“这可不是木头做的，此物名叫玄武神甲，是件可载人飞行又可护身的法宝。”
　　“哈，真的是乌龟壳啊！这乌龟一定很大。”叶长乐早就听过四大神兽的说法，知道带了玄武字样的一定与乌龟有关，所以有些得意。
　　站在他前面的怀珠轻哼了一声，“此物乃是我琼华宫的镇宫之宝，是上古仙人琼华夫人用万年神龟羽化后的龟甲所炼制，有随意变幻大小的神通。”
　　“嗯，果然厉害，难怪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
　　琼华宫的弟子都齐齐转头瞪着叶长乐，包括叶未央在内，只有那迦和怀羽忍不住想笑，叶长乐则缩起了脑袋，躲到那迦身后，他此时倒是像极了一只乌龟。
　　那迦因为赌气，特意和怀羽、叶长乐站在一起，离慕容紫英远远的。可她时不时假装回头，观察慕容紫英的神色，见他如惯常那样冷峻稳重，心里竟又不高兴起来。
　　“真是的，还没看出来我在生气吗？都不知道主动过来说句话……”
　　“那那快看！是蜀山！真的是蜀山！”叶长乐指着远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