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文礼

13、12th 偶像的偶像

　　[原来……如此啊……呵呵……]
　　在了解了折月的血泪宅男史以后，迦若满头黑脸地抽动着嘴角。他听了半天就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偶像的偶像，而且折月叛逃巴比洛克那一段好像跟自己没关系吧？怎么就成了为了他迦若做的事了？明明是他自己太无聊了才叛逃的！
　　好不容易讲完了自己的血泪宅男史，折月闪着星星眼望着迦若说，[前辈是来见我的么？我就知道我和前辈有缘~~~]
　　[呃……]迦若连忙摆摆手，[其实我是有点事要找这位……]
　　[我就知道前辈你一定和我心灵相通~~~]
　　不等迦若把话说完，折月一下子便像只饿狼一样扑了过去，[前辈这回可是找对人了~我折月可是号称全宇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就冲着黑星擂台优胜者能免费让我折月替他办一件事这种噱头而来的人可是不计其数。不过前辈当然是不同的！为了前辈我什么也愿意做~~~请前辈不要客气地命令我吧！]
　　[你给我下来！]克劳德几乎花了一半的力气才把扑到迦若身上的折月扯下来，[都跟你说了他是来找我的，跟你没关系！]
　　[你~再~跟~我~说~一~ 遍~]
　　[我的确是来找克劳德的。]
　　这回不等折月嚷嚷，迦若急忙找了个机会插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克劳德能帮我找到一个人。]
　　听到迦若的声音变得严肃，折月也就乖乖地坐了下来。要闹也得看时机，别看他折月整天因为争霸了黑街就为所欲为，这点眼色还是看得懂的。
　　[你说昨天在黑星门口把我打飞的那个家伙啊，]说起昨天的事情，克劳德就一肚子火，[当时我正在教训一个在我面前嚣张的臭虫，本来还想慢慢玩玩的，要知道我也只能一个星际周才在擂台上打一次，不够爽啊！谁知道刚把那家伙丢在对面店子的墙上，里边却突然爆炸了。不但把店子给炸塌了一半，最夸张的是被我丢过去的那只倒霉的臭虫一瞬间就被撕成了肉片。我以前在达达尼呆过，那里的念动力特种部队杀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最多四分五裂，哪有他这么夸张啊？]
　　[咦咦咦？]折月叫道，[有这么强么？你怎么不叫我啊！]
　　[哪管得上你？]克劳德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想得找他麻烦才行，这可是黑星擂台门口也！除了我这个优胜者，居然还有人敢在这里杀人！哦哦，当然啦，想找架打也是理由之一啦！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强得那么变态，我才刚碰到他就被一股念力波给卷出去了，连防御的余力都没有！等我晕头晕脑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变态早走得没影了，哼哼！]
　　[能一瞬间把人撕成碎片吗？]迦若担忧地说，[至少得B+以上的等级才能做到啊……]
　　[是啊是啊，]克劳德兴奋地说，[当年我在达达尼的时候什么样的变态没见过？只是一来拥有念动力的人即使在如今的星际来说也只占三分之一，可不像精神波那样已经开发到全民普及的程度，二来在拥有念动力的人中，一般也只能移动个小物件什么的，就算是达达尼的念力特种部队也只占特种部队中的极小部分而已。]
　　迦若赞同地点点头。
　　[还有一点很奇怪，]克劳德皱起眉头回忆着，[我要找那家伙麻烦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张开了精神屏障，而且听我的小弟说，把我丢出去之后，那人就一下子不见了，也就是说的确是精神屏障没错了。能张精神屏障的人精神波等级至少也得C级以上，可是……]
　　[可是衍生精神力的脑波和衍生念动力的生物波却是成反比的！]
　　折月兴奋得跳了起来，[哇好厉害啊！这可是打破星际生物公理的存在也！要是真有这种人的话一定会被关进试验室里拆成碎片的吧？咦？难道学长你是来抓这个稀有品种的吗？还是说他是达达尼新研发的超级武器？]
　　迦若犹豫了一下，又对克劳德说，[虽然听起来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但就样的话还是不能断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想……请你把精神锁打开，让我看看你当时的身体记忆。]
　　身体记忆能记住袭击自己的生物体征，就算是同样强度的念动力，由于个体不同，所施加在人体上的感觉也存在着细微的差别。
　　[这个嘛，我倒无所谓……]
　　[我有所谓！！！]
　　折月蹦起来不满地说，[要看身体记忆……那就是说要两个人的身体感知完全融合！我不要了啦~~~神圣不可侵犯的迦若前辈怎么能和这个野人一起做这种事~~~这不就是让这个野人把前辈纯洁的身体都看光了么！]
　　迦若一脸黑线，[不……也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体会下当时的感受而已……]
　　[如果是我的感受的话前辈请尽情体会也没关系！]
　　[你又没被打，哪来的感受？！]克劳德鄙视地看着他，[不过要是当时打的是你，估计早就成一具尸体了，还谈什么感受？尸体感受吧哇哈哈哈哈~~~~~]
　　[克劳德你找死~~~]
　　[那个……折月！]
　　要是再让折月这让胡闹下去，还不知道要被他浪费多少时间。迦若突然叫了折月的名字，折月眼睛一亮，整个人都闪着光地跳到了迦若面前。
　　[前辈~有何吩咐？]
　　迦若头痛地扶了扶额，虽然眼前的人是他“曾经”的偶像，但在幻灭之后却恐怖得让他如坠地狱。要怎样才能说服他不要来打扰自己呢？好吧，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地成了自己的偶像的偶像，但以折月对他的崇拜度来看，这一点还是可以利用的。
　　[折月，你听我说，]迦若挂上了政治家的招牌微笑，[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克劳德商量，请你帮忙暂时解开一下克劳德的精神锁，我只要看看他昨天的一小段身体感受而已。]
　　折月瞪着眼睛盯了迦若好半天，直到看得迦若发毛，他才幽怨地开口道，[我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前辈，好假。]
　　迦若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到了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听到折月的话之后，他竟久违地感觉到了心酸。折月看起来不通事故的样子，但往往越是纯净的人，便越能一眼看穿人心。
　　正当迦若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时候，折月却又抬起头对他笑了起来。
　　[不过，只要是前辈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谁让你的我的偶像呢！]

　　之后，折月解开了克劳德的精神锁，迦若用精神触手找到了克劳德与疑似绯的人交手时那短短的几十秒。那毫无疑问是绯的精神波与生物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比他更熟悉绯，他的判断不会有错。但那个人又不是绯，因为绯去了奇迹之星，自己亲自将它送上了探测船，更何况，绯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杀死任何人。
　　收回精神触手，迦若心如死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绯？或者说，绯根本没有去奇迹之星，登上探测船的那个绯是假的？
　　迦若突然站了起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绯，他都必需要尽快找到他。最可能的设想便是有人用绯的基因复制了绯，一般情况下的复制人并不可能拥有与绯完全一样的能力，因为在罗兰迦洛斯，长老们在绯尚在襁褓之时便已经做过这项试验。绯的能力太强大了，复制体要么根本不能继承任何能力，要么便胎死腹中。
　　如果复制人成功地出现了，拥有与绯一模一样的能力，并最终存活了下来，那么，就一定是那个恐怖头目弗洛斯才能办到的事。
　　绯绝口不提被囚禁在歌莉娅基地的那二十个星际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毫无疑问的，弗洛斯肯定保存了绯的基因。除了那个天才到变态的恐怖头目，这个星际只怕再也无人能做出这种事了。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那个复制人到黑街是来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迦若又急忙提起精神问克劳德，[你说他最先是出现在黑星擂台对面的商店里，那知不知道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这个嘛，]克劳德抓了抓头，[谁知道呢，这样吧，我去把那个店主叫来问问就行了。]
　　克劳德用内线叫了自己的手下，一会儿功夫，那个店主就被拎了过来。
　　[知道我是谁吗？]
　　克劳德非常有恶霸气质地问了一句，那店主便小鸡啄米似地为头说，[知道知道，黑星的招牌冠军嘛，黑街可没人不认识啊！您叫小的来有何吩咐？]
　　[我问你，昨天那个砸了你店的人还记得吧？他是来干嘛的？]
　　听到说昨天那个人，店主眼睛一亮，[嘿嘿，那小子我可记得！他当然是来我店里买东西的，不过他绝对是第一次来，因为他都不知道买什么，要是常客的话就点名订购啦。]
　　克劳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去你店里买东西？你店里可全都是些折磨人的东西，他买了什么？]
　　[本来挑了几样的，不过后来跟您对上了，就这样走了，]店主眼睛转了转，又说，[他说是买来对付一个人的，我就给他随便挑了几样。]
　　对付人？迦若忙问，[他说了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了说了，]店主这才将眼睛移到了迦若身上，一愣之后，随即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哎哟，政党领袖的脸你也敢整？出门可是会被打的！]
　　迦若干笑了两声，克劳德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没听到人家问你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店主抱着扭曲的腿痛得眼泪直流，[他说要对付一个公众人物，外表看起来是个温柔的美人儿，但心肠却很坏。]
　　迦若大吃一惊，[你确定没记错？]
　　[确定确定！我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小子呢，昨天才发生的事，我都记得呢！]店主被克劳德扭着只手，痛得哇哇叫，[千真万确！要不……要不你们找人来看我的记忆好了！]
　　迦若本不愿随意侵入别人的大脑，所以才亲自来到了黑街。但情况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再度伸出了精神触手，从店主的脑中吸取出了昨日的记忆。
　　店主记忆中的青年与绯有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然而在那双眼睛里，在漠然的深处隐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恨意，说到那个他要对付的人时，牙齿会忍不住地轻咬下嘴唇。如此熟悉的眼神与小动作，除了绯还会有谁？
　　复制人的话不可能连这些习惯也和绯一样吧？难道是绯中途返回了约格？或者从一开始，上船的人就是假的？
　　结束了对店主的询问，克劳德将他放了回去，迦若心里却打上了解不开的结。复制人不可能有绯的记忆的吧？弗洛斯的话，保存绯的能力就够了，记忆也并不必要。那么说，那个人果然是绯了？他这是要去对付奥兰多？
　　迦若站起来便想往外走，衣袖却被折月拉住。
　　[前辈，你要去哪？]
　　迦若回过神来，对折月和克劳德笑着说，[谢谢你们二位的帮助，我现在必需回去了。]
　　[前辈撒谎，]折月歪着脑袋说，[前辈明明是要去找那个人的吧？]
　　迦若眉头一皱，折月又抢先说，[我可没有侵入前辈的大脑哦，前辈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就知道要做什么，在想什么了。前辈在电视上可不是这个样子呢，是关心则乱吗？]
　　克劳德奇怪地叫道，[哟，死兔子，你这会儿说话怎么这么正常啊？]
　　折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偶像要去做危险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好歹也是通缉单第二嘛，偶尔也得有个第二的样子！]
　　[偶尔啊……]
　　克劳德翻了个白眼，[好了，没我的事了，你们二位慢慢聊吧。]
　　说着，克劳德便走出了主控室，迦若见此也对折月说，[我也该走了。]
　　[前辈想去找那个人吗？我可以帮你找到哦。]
　　迦若摇了摇头，[他的精神力等级在你之上，你找不到他的。]
　　[前辈知道他要去找的人是谁吧？那个人精神力等级也比我高吗？]
　　[不，他要找的是约格的人，但是，]迦若叹了口气，[他是约格政府的人，你若是插手，恐怕是会惹祸上身的。]
　　折月满不在乎地说，[前辈，你忘了这里是约格黑街么？我可是黑街头头，连通缉单都上了，还怕什么祸事？]
　　[这……]
　　以折月的能力来说，找到奥兰多并解开高等级的人加在奥兰多大脑中的高级锁比他自己的成功几率要大上许多，但迦若却本能地不想让折月参与进来。
　　并不是怕他会另有所图，但那对红宝石眼睛里透着的纯净他却并不想污染，因为现在的折月在他眼中和从前的绯是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