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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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邓布利多穿过熟悉的长走廊，来到餐厅。
已经为分院仪式做好布置的餐厅和以前的每一年没什么太大区别，星光璀璨。
我抬头看看那满天星斗，好看是好看，但是年头多了，你们真的不觉得缺乏新鲜感吗？
教授之中斯内普最年轻，就算这样，加上学生年代，也已经看了将近二十年，更别说邓布利多了。
连分院帽都知道要与时俱进地换换歌词，这到底要懒到怎样一种境界，才能持续使用同一种开学典礼的模式啊！
要我说，你搞出来满天月亮也能算是个创意！要不然，满天樱花羽毛？这个可能有剽窃某大妈漫画团的嫌疑，还是算了……如果要符合魔法世界的特点……满天飞魂片？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
餐厅中四处摇晃着蜡烛微弱昏黄的光，一年级新生一走进来，餐厅上方立刻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张切片癖扁平的蛇脸。
与此同时，分院帽扯着它的破锣嗓子唱着“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我的兄弟和姊妹坐在餐桌底，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埋到冰冷的石碑下。”【注】
……
其实，满天星星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那很适合青少年心理的健康发展……
我从把自己都不小心“震撼”到的脑内小剧场中抽身，抬眼看了一眼周围，正看到餐厅入口处出现一个用黑色包裹得紧紧的身影，径直向前面的教师席走去——斯内普。
我正想跟他打个招呼，突然发现称呼是个问题。
斯内普教授？我又不是学生了，再让我恭恭敬敬地喊教授就太假了。斯内普先生？正式得让我觉得有点恶寒。斯内普？好像又有点不太礼貌……
那么用职称来称呼他院长？这好像是斯莱特林的专用称呼……
用专业范畴来称呼，那就是……魔药学？算了吧，我如果真的这么叫了，他一定会想杀了我。虽然他看起来一直都挺有这种冲动，但我也用不着为了一个称呼去惹他。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让我和他都能感觉到心情舒畅的，那就是……
我张口叫道：“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脚步明显一顿，然后用一种有点僵硬的姿势慢慢将身体转过来。看到是我，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我不禁有点小郁闷。你不表现出惊喜也就算了，至于一脸惊恐吗！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斯内普恢复到平时的样子，讽刺意味十足地说道：“莫非是圣芒戈终于无法容忍你这个庸医，让你回霍格沃茨重新从一年级读起。”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我该说，我和斯内普果然是父子连心心有灵犀吗？
刚才的郁闷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我强忍住笑意：“难道你真的想不到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还以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呢。”
斯内普再次看向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医疗翼。”
我轻轻鼓掌道：“西弗勒斯，你真是太聪明了。”
“虽然你已经毕业，我不能妄想你会懂得尊师重道，继续用你那虚伪的恭敬称呼我为‘斯内普教授’。但是，我假设你还能够明白，我和你并没有亲密到，可以允许你直呼我的教名的地步。”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否定着我考虑了半天才得出的称呼结论。
“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当然要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要不然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吗？还是说……”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比较喜欢我叫你‘西弗’？”
看着斯内普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我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菲尼。虽然我觉得这样的发展似乎有点太快了，不过没关系，我在上学的时候就说过，我不会认为这过于亲密的……”
正在我高高兴兴地“调戏”斯内普的时候，麦格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问好：“晚上好，麦格教授。”
看到是我，麦格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已经从阿不思那里听说了，欢迎你回到霍格沃茨。不过，你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不再是我的学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所以用不着那么尊敬的口吻。你可以叫我米勒娃的。”
“米……”我腼腆地一笑，“我想我还是不太习惯如此直呼教授的名字，还是让我继续称呼您一段时间的‘麦格教授’吧。”
麦格又笑了笑：“那你可要赶快习惯起来，否则就显得太生疏了。好了，学生们快来了，在那之前还要正式向教授们介绍你。你和西弗勒斯都是，赶快到教师席那边去就坐。”
我点点头，一边跟随着麦格移动，一边小声感叹：“西弗，你真应该向麦格教授学习，你看麦格教授多么平易近人……”
说着，将头转向斯内普，却发现走在后面的斯内普的脸色青绿青绿的。
我关切地问道：“西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斯内普的脸绿得已经和油麦菜有一拼了，我想了想又说：“西弗，你的脸色越变越差了，我看你还是让我检查一下比较好……”
“西弗，你刚才在来这里之前是不是在熬制魔药？那么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比如不小心喝了毒药什么的……”
“西弗，你别走那么快，讳疾忌医并不是好习惯……”
“西弗，你怎么能对医生保持沉默呢！莫非，你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那可是大问题！我果然还是应该马上给你做一下全面检查……”
斯内普坐到座位上，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开口：“我很好，不需要接受你这个连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都治不好的庸医的任何检查。只要你能停止你的聒噪，我想我会前所未有的好！还有，我觉得‘西弗勒斯’这个称呼就很好了，不需要其他的叫法！”
我摘下细金丝边框眼镜看了看，又戴了回去，点着眼镜框说：“你是指我戴眼镜的事情？我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这只是一个装饰品……哦，对不起，我忘记了，西弗……勒斯，你不太能够理解时尚。”
斯内普平静地将头转过去，再也不理我了。
我低头，嘴角向上挑出一个小弧度，扶了一下眼镜框，制造出一种反光的效果。然后，转身去和各位教授握手，接受他们的欢迎。
小孩子是绝对不能惯的。
辛辛苦苦做好晚饭，小孩子却因为做好的菜里面有胡萝卜就拒绝吃饭，哭着闹着要吃鸡翅。这个时侯，你就应该干脆地把菜色换成他更加厌恶的青椒，并且天天吃顿顿吃，不吃不行。
时间一久，有了比较，当你试探性地问他晚饭想吃什么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回答你——
“胡萝卜！只要没有青椒，我宁肯吃胡萝卜！”
至于鸡翅这种奢侈的梦想，早就被他忘到一边去了。
想要成功改掉孩子挑食的毛病，就必须有策略。
分院仪式一如我记忆中的书上所写的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德拉科被毫不犹豫地分到斯莱特林，哈利经过了漫长的斗争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然后邓布利多站起来：
“在晚宴开始之前，我想先宣布一件事。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由于身体健康的原因，很遗憾，不能再继续霍格沃茨的校医工作。”
下面的二年级以上学生顿时一片哗然。很显然，因为庞弗雷夫人是在快要放暑假的时候出的事故，所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一年级新生则在向四周打听庞弗雷夫人是谁，其中就包括格兰芬多桌子边上的哈利。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了一下，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但是令人高兴的是，我们请到了一位新的优秀的校医来照看你们的身体。我想，你们之中的高年级同学大概对他还有印象——菲尼克斯·诺拉。”
在邓布利多说到“新校医”的时候，就有人早已经看到了坐在教师席上的我而猜测出事实，不断地发出小声的惊呼。等到邓布利多的话全部说完，我站起来鞠躬致意时，下面更是响起一阵极其热烈的掌声。隐约还能听到双胞胎在那里一唱一和：
“欢迎回来……”
“我们的万事通先生……”
“他总是能带给我们……”
“无限的生机！”
我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人缘貌似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之后，邓布利多宣布了注意事项，传统的禁林夜游，还有那个“四楼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邓布利多在说这话的时候，整条教师长桌上的人的视线，包括我，都或明显或隐晦地在奇洛身上转了个圈。
由于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奇洛和斯内普中间，奇洛没能和斯内普说上话，所以我也不知道哈利会不会因为神奇的“借位”，而对斯内普产生敌对的第一印象。
不过一直到最后斯内普同学都拒绝和我说话，我又不想和奇洛有过多的接触，尽管奇洛和他家主子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对我的异常。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憋屈。
而且，我总觉得斯内普好像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说因为哈利的到来而让他比平时情绪化，而是正相反的平静，平静得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看到仇敌和初恋对象共同的孩子该有的复杂感情。
记忆中，斯内普可从来没有内敛过自己对哈利的厌恶，虽然对那双绿色大眼睛的怀念克制得挺成功。
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毫不在意，那就只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斯内普现在的性格就已经够不好了，如果任由他这样压抑下去，难报不会抑郁成疾，或者干脆突破某条界限直接变成变态……
“小小年纪玩什么不好，非得玩老成。就算想早点儿把自己玩死，也求你别在爷面前摆那张要死不活的脸，爷看了就有气！”
“诺……拉医生，你在说……说……说什么呢？”
听到奇诺结巴中带着些战战兢兢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将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幸亏我说的是中文，要不然这个坏习惯早晚得变成我的致命伤。
“没什么，我只是……我们准备唱校歌吧。”我看到邓布利多已经站起来，把让大多数人色变的金色字幕漂浮在空中。
我的校歌是十年如一日的《在大苹果树下》的曲调，因为唱过好几次，所以一边唱着一边就走神了。
刚才我的情绪貌似也有点不对头。
好像有点愤怒，有点担心，可能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我和斯内普的关系中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等一下，难道说……
我真是把斯内普当儿子了？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校歌唱成了《常回家看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看着斯内普从餐厅走出去时依旧平静得反常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追上去：
“西弗勒斯，等我一下。”
爷的“叶二娘综合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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