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无*

41、第三十七章

　　“我讨厌那个那方……我是说，我家。”
　　还没等我从艾尔伯特和奥菲莉亚有婚约这件事中回过神来，艾尔伯特低着头又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更加无所适从。

　　“我讨厌那个地方。”艾尔伯特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宣泄着什么。
　　“每天都要听他们讲家族曾经的历史，过去的荣耀，而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想听那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事情……被约束，被告诫，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完全不能自己做主……他们想让我明白我有一个多么高贵的血统，但是我却只能感觉自己身上的负担有多沉重……那个地方就像一个囚笼，没有自由，看不到希望。”
　　艾尔伯特的话断断续续，跳跃性很大，与其说是在说给我听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知道我曾经最崇拜的人是谁吗？”艾尔伯特依旧低着头，但是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总不会是邓布利多吧？说实话我很崇拜邓布利多校长的……品味。”我下意识地想将气氛调得欢快一些。
　　听你的朋友很认真地对你说他讨厌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我以前就充当过这样的垃圾桶。你既不能盲目附和朋友的厌恶跟着批评他的父母，这样做的人绝对是混蛋；又不能一味地劝他要理解父母，这只会更加激起他的逆反心理。总之，麻烦得要死。
　　而且事实上，艾尔伯特的话让我想到另外一个人，一个在我印象中和他极为相像的人……
　　“西里斯·布莱克。”
　　我已经可以去抢特里劳妮的饭碗了！

　　“对了，我忘了你是生长在法国，对英国的纯血家族不是很了解。”
　　“西里斯·布莱克，布莱克家族的长子……大概是仅剩的活着的布莱克了吧，如果他现在的状态还能被称为‘活着’的话。”
　　“身为布莱克家的人，一家子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家的人，他居然去了格兰芬多。我父母经常会提到他，不过是作为反面教材。那时起我就开始想象，西里斯·布莱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直到我在一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他，我才发现我的想象根本就比不上他本人的光芒。虽然他的态度表达着他对那个无聊的集会的厌烦与不屑，但是你知道吗？他是那么耀眼，看起来活得那么自由。那时我只有六岁，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样……”
　　“我开始学会反抗父母，我变得越来越不屑于贵族们假惺惺的交际，越来越厌恶日复一日沉闷灰暗的日子。我盼着去霍格沃茨的那一天，我想知道如果我进了格兰芬多，父母还会不会依旧板着脸告诉我什么是埃德森家的荣光。我甚至为了奥菲莉亚称呼我为‘埃德森家的大少爷’而感到得意，因为他们就是称他为‘布莱克家的大少爷’……”
　　这样说着的艾尔伯特，语气是充满怀念和……幸福的。

　　“你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但是我能说我知道吗？不能！所以我只能顺着艾尔伯特的话摇了摇头。
　　“在阿兹卡班，他是一个食死徒。他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把他们出卖给了那个人……”在提到切片癖的时候艾尔伯特含糊了一下，并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轻微的寒颤，
　　艾尔伯特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然后我就明白了，所谓的‘抗争’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我叹口气，走过去把艾尔伯特一把抱住，虽然从身高来讲有点勉强。

　　我终于明白分院时的艾尔伯特为何那么怪异了，但是它沉重得让我觉得不知道比较好。
　　偶像的崩塌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我没有经历过，但是可以想象到——尤其是对于当时艾尔伯特而言。
　　在那样的家庭里，接受那样的教育成长，他心智的发展太过成熟，至少我在10岁不到的时候不会考虑“自由”“束缚”一类的东西，同时也太不成熟，他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片面、太绝对化理想化。
　　我知道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可是我不能说。而且，即使刨除一切因素，我告诉他实情他也相信了。对于他来说走上与家族对立的道路真的会更好吗？想想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两兄弟，结局大概很难说。
　　所以我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对，我只能轻轻地拥抱他一下，让他知道我陪在他身边。

　　艾尔伯特反手拍拍了我的后背，然后笑着将我推开：“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居然也变得说话找不到重点了，我刚才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我明白的。”我了然地点点头，“你只是因为一时的迷茫与痛苦。请你记住，作为你的朋友，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你可以尽情地哭泣！”
　　“误以为你身上还残存了‘温柔’这种东西的我真是……真是活该被林特同情。”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对了，我刚才想说的明明是奥菲莉亚的事。”我们的谈话终于从诡异的“知心叔叔”节目时间转回被忽视已久的正题上。
　　“奥菲莉亚是家里给我定下的未婚妻，我父亲和她父亲私交很好……你不要误会，他并不是食死徒。”说到这儿，艾尔伯特才想起自己的话并不是很合适，连忙解释起来，“我父母虽然是保守的纯血，但是却并不赞同彻底清洗麻瓜和麻种。而且因为埃德森家还算有些威望——怎么说也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所以倒是没有被特别胁迫过。”
　　少年，你其实不用特别解释的，爷现在最好的朋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前食死徒，爷已经在这方面淡定了。
　　不过艾尔伯特的家世竟然如此辉煌，实在是让我没想到。霍格沃茨的校董啊！那代表着多少金灿灿的加隆啊！
　　艾尔伯特见我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接着说：“我讨厌那个地方的一切，所以连带着也讨厌起她。即使后来……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凡事针对她，再加上她父亲的事情，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不过我心里明白，她虽然阴沉了点，但是人并不坏，和她那个狂热的父亲不一样，是个标准的拉文克劳……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你今天帮了她。”

　　我一脸沉思地看着艾尔伯特，欲言又止。
　　艾尔伯特想了想说道：“斯莱特林对今天的事应该是各有各的考虑，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奥菲莉亚毕竟不是斯莱特林的人。但是这次格兰芬多受挫，他们倒是高兴得很。总之，他们是绝对不会找你什么麻烦的。”
　　斯莱特林的心思从来就不好猜，但是“不会被斯莱特林找麻烦”这一点，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因为斯莱特林不代表“想法异于常人的心理变态”。
　　重点其实不在这里……

　　我依旧一脸沉思看着艾尔伯特，欲言又止。
　　艾尔伯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马上又补充：“其实你不也用太过担心，这次的事情错不在你和奥菲莉亚，而且你也应该能感觉到学校现在的气氛……人们正在遗忘。况且，格兰芬多想要单方面压制斯莱特林，从来都是不可能的，哪怕前几年的时候。纯血可不只是说着好听而已。”
　　当初看书的时候，我只看到德拉科的高傲，完全感觉不出斯莱特林哪里因为“盛产黑巫师”就矮人一头。现在想来，斯莱特林整院的“富二代”和高干子弟，怎么可能因为曾经出过点儿“丑闻”就被草根阶层压制得死死的！居然把形势看得这么清楚，艾尔伯特果然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早熟型人才，比我想的透彻多了！我也因此放心不少，看来果然是我杞人忧天。
　　但是，重点仍然不在这里……

　　我还是一脸沉思看着艾尔伯特，欲言又止。
　　艾尔伯特终于忍不住问：“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菲尼克斯，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认真地注视着艾尔伯特，说了一句中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了！每次只要你一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之后准没好事儿！”
　　孩子，知道大事不妙了？晚了！

　　“你称呼斯科特的时候一直说的都是她的教名‘奥菲莉亚’，然后又以未婚夫的身份替她感谢我……你真的确定你以前对她恶语相向是你所说的家庭因素，而不是出于一种刻意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以引起对方注意的、幼稚而美好的感情吗？”
　　“……不是！”艾尔伯特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单词。
　　“好吧，作为你的朋友，你这么说我当然就要这么相信。至于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彼此都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
　　“好好好，我不明白……这样可以了吧？”
　　“……梅林啊！”
　　我发现，我好像在应付斯莱特林的时候特别得心应手。

　　又稍微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看看时间不早了，想着克罗宁还在等着我的“真相”，和艾尔伯特挥手告别就往拉文克劳的宿舍走去。
　　“诺拉？”声音有点不确定。
　　刚刚走出几步，就被叫住。我心中一凛——不会是格兰芬多来找场子的吧？
　　将魔杖抓在手中，我回过身去，却看到一个让我觉得很震撼的人……

　　“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为白天的事，替贝瑟尔他们道个歉……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怪？”虽然是格兰芬多，但不是来找场子的。而且男孩明显是没有准备就叫住了我，此时显出了他的局促。
　　“……没有，没有。”
　　“对了，我叫比尔·韦斯莱，格兰芬多三年级。和贝瑟尔是一个寝室的，虽然不是一个年级……你大概不知道，是斯科特先动的手，所以贝瑟尔他们……不过不管怎么样，对方是女生，而且事实上你的攻击看起来手下留情了，我还是……诺拉？诺拉你在听吗？”
　　“真的是好红啊……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那头火红火红的头发，近距离看起来确实是很震撼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作者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