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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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斯内普，也不可能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怕些什么？
因为他曾是切片癖的追随者，邪恶的食死徒？
所谓的“邪恶的食死徒”，在我这个知道前因种种后续林林的人看来纯属是个笑话，或者说是个悲剧。
现在这个时间里，没有几个人会比我更清楚斯内普一直以来在付出些什么。即使是邓校长，现在也未必会想到，如果不出现大的偏差，斯内普在将来的某一天终会付出他的生命，然后留下一句“Look at me”。
可能是因为我从未真正爱过，所以我也无法判断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如此付出到底值不值，但是我多少还是佩服他能做到这一步的。
作为霍格沃茨教授的压迫感？
我尊重霍格沃茨所有老师在魔法方面的造诣。毕竟，即使从我穿越开始算起也只是接触了短短11年的魔法，连皮毛都算不上，而教授们已经浸淫其中数十年并取得杰出成就。
尽管只是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我也仍然对教授们有着本能的畏惧感，但是偏偏除了斯内普。因为很多时候，老师对学生的压迫感是来自于年龄差距所带来的权威性错觉，而并不是说老师本身有什么可畏惧之处，而我实在是无法把这个身体年龄只比我大12岁实际年龄却足足小我15岁的人当成货真价实的老教授来看待，我的心态从未因为身体的年轻而停止过老化的进程。
那堪比大灰狼传说能制止小儿夜啼的毒舌？
斯内普说话确实很毒，被他讽刺打击得想哭的学生也绝对不在少数，但是对我来说完全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上辈子很多人说我嘴损，不过如果他们见识过我爹的真本事，就知道我嘴下到底有多么留情了。我纯粹只是子承父业追赶我爹的步伐却还没有追上而已。
所以，对于从小在老爹的语言软暴力之中茁壮健康地成长起来的我来说，基本上和我高中水平差不多的斯内普实在是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对于斯内普没有任何畏惧感，但是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东西，甚至连我的后事要怎么操办都想到了——因为我心虚！
圣诞假期我没有回法国，也没有填写留校学生表，那么就必须要给学校一个留在英国的理由。这个理由自然不会是“去马尔福庄园拜访朋友”，而是……
“这不是霍格沃茨的‘万事通’先生吗？”斯内普看到我稍一愣神，然后露出些许没有温度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诺拉先生在对邓布利多说自己不回法国也不留在霍格沃茨时，所说的理由是……要去看望自己的亲生父母。”
看吧，这就是我想的倒霉借口！
“原来我们的‘万事通’先生还有着马尔福家的血统，这可真是让我……惊讶。而卢修斯，我从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斯内普特意在“出色”和“儿子”两个单词上压上了重音，前者针对的是我，后者针对的是卢修斯。
纳西莎微笑着看向卢修斯，大有“你要是不解释明白这个儿子的问题今晚就等着睡地板”的意味。
德拉科却瞪圆眼睛：“爸爸，难道这个人也是你和妈妈的儿子吗？他是我的哥哥吗？”
本来等着看我和斯内普掐架好戏的卢修斯听到我找的借口和斯内普的话更是抽搐不已，万分后悔自己把斯内普找来。请个毒舌高手来打击我的目的——他多半是打的这个算盘——没有达到，反倒被“帮手”给捅了一刀。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好的圣诞节，斯内普为什么不在他的地窖里干熬魔药这份有前途的工作，而只凭一封信就跑出来解救“被不明生物攻击”的卢修斯！
马尔福庄园哪儿来的“不明生物”！真的有那种东西的话卢修斯怎么有可能有空闲“写信求助”！
请快承认你是因为关心则乱吧，我都看到那火光四射的基情了！
我不得不感叹——我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人难得编一次瞎话怎么就那么巧被抓了个现行啊！
但是不管怎么吐槽，归根究底是我忽略了卢修斯与斯内普关系很好这一事实才造成这种后果。
我找借口的时候只是想，“和好不容易才从阿兹卡班下场中逃出来的马尔福家接触，我还嫌被邓校长怀疑得不够吗？”，现在却觉得当时如果实话实说就好了。
即使实话实说也没什么，邓校长抓不住我的把柄，毕竟卢修斯被巫师法庭判定无罪。可是当前情况是，我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且在“犯罪现场”被人逮个正着，这反倒显得我心中有鬼意图不轨。
果然，无论年纪增加多少都不能让我考虑问题的时候变得更周全，你敢更废柴一点儿吗！
“不不不，我和马尔福家族没有任何……”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布兰特和沙特尔曼的罗曼史，谁知道菲尼克斯这个壳子会不会是男男生子产物的后代！于是改口道：“我可以解释的，斯内普教授，关于我假期的去向问题。”
“哦？”斯内普假笑着等着揭穿我的二次谎言。
我在心中为自己鼓劲：小凤凰，你行的！你说的是事实，不是谎言！
我一把抄起桌子上的烛台：“我确实是和我的亲生父母在一起，至于我人在哪里，我想，那应该是我个人的自由。”
“造型奇特的蜡烛。那么难道你想让我相信你的父亲是蜡烛吗？你以为我的大脑构造也变得和你那长满了草的脑袋一样了吗？菲尼克斯·诺拉，为你戏弄教授，拉文克劳扣10分。”
扣分扣分，其实你的初恋不是莉莉更不是卢修斯而是扣分吧！连圣诞节在校外你都忘不了扣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斯内普的话全部说完后，我将重点错误地放在了“你的父亲是蜡烛”这句囧囧有神的话上。神奇的、多功能的蜡烛……好吧，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有颜色的东西。但是最终我还是把飞得乱七八糟的思维拽了回来：
“也许您愿意仔细看一下，那么您就会明白这个并不是蜡烛了。”
斯内普接过烛台，端详了半天，然后黑着脸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烛台上与其说是三根蜡烛，不如说是三块木板。木板呈细条长方形，黄花梨木制的圆润边框中嵌着古朴的紫黑色檀木木板，上面用魏碑体写了一竖行大字，旁边则是一行小字。三块木板上的字分别是：故奥灵顿公安东尼之灵位、故赫米特氏苏菲之灵位、故无名氏诺拉神主。落款一律是“苏门菲尼克斯顿首叩拜”。
我想了想，很诚恳地回答：“便携式灵魂轮回期间暂住旅店以及长住服务处，简称便携式墓地，学名……牌位。”
然后转过头对德拉科说：“所以我说了，这是我作为一个诚实正直的人的证明。”
这三块牌位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字也是我自己刻的，以前被老爹逼着接受“传统文化教育”时学的那点书法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做的时候多少回忆起以前的事，于是落款的地方将上辈子的姓氏“苏”也给刻了上去。
今天把它们拿出来的时候，只是因为想到了我找的借口，于是玩笑般摆了出来，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安东尼爸爸，苏菲妈妈，诺拉姑姑，谢谢你们显灵，我回去一定一天三炷香供奉你们！
即使在场的人都是英国巫师，听不懂我那个乱七八糟的名称以及“牌位”是什么意思，但是“便携式墓地”也能让他们明白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卢修斯的脸色更加抽搐，纳西莎倒是继续微笑，德拉科则一脸恍然大悟。
“你的父母是三个人？”也许是我的态度过于轻松，斯内普明显不相信。
斯内普教授，我知道你是伟大的魔药大师不屑凡间杂事，我也知道你想表达的真实含义只是在讽刺我。但是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试图挑战人类遗传生理学了！
我耸耸肩：“还有一个是我的亲戚。”
斯内普慢慢悠悠地开口：“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如此荒唐地将父母亲人的灵魂寄托当做圣诞节装饰，亵渎死者，拉文克劳再扣20分。”
我将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然后微笑着回答：“我相信，他们会很高兴看到我在他们的陪伴下与朋友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的。”
斯内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转而对卢修斯说：“你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诺拉先生可是有着异于常人的，优秀的头脑。”
基本上没看成戏的卢修斯失望之余回答道：“是的，关于他的‘异于常人’，我想我比你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上次你想让我帮你制作的魔药，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吗？我可不想再一次忍受你家那只搔首弄姿的猫头鹰了。”
“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取吧。”
斯内普和卢修斯终于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坐了下去。
我知道斯内普不相信我。
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本来就不可能轻信些什么，更何况斯内普还受命“观察”过我，我也没指望过他相信我。
如此明显的诡辩之术，其实不过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幌子，我只是借此来试探斯内普的态度，看斯内普是如何判断自己看到的东西的。现在看起来结果还算不坏。
当然，最坏不过是被再次扔到邓校长面前，到时候大不了就是把所有的事儿都坦白，结局怎么样我无所谓。
但是斯内普万万不该说我对待牌位的态度荒唐玩笑，因为……他说对了。
我应该感谢他们，他们保护并留给了我这个身体，让我能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说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般缅怀，至少也该心存敬意。而事实却是——我甚至可以拿一时兴起才做出的他们的牌位开玩笑。
所以，被斯内普说破心思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大概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吧。
我告诉自己，我的愤怒是来自于斯内普这个前食死徒居然敢提起被他的前主子和他的前同伴们残害的人们。但是我心里明白，我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来掩饰我自己的凉薄。
我无法想象，如果斯内普继续这个话题，我会不会愤怒地冲口而出“难道斯内普教授希望看到我捧着它们痛哭流涕然后气势汹汹地去找伏地魔食死徒报仇吗？”之类的话。
万幸我忍住了。
卢修斯心知肚明，我多少对他的食死徒身份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在切片癖刚刚倒台后，我对他的友善才会如此轻易地被他接受。但是如果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和姑姑是被切片癖和食死徒谋杀的，甚至有可能是他亲自参与过的谋杀，他就会开始怀疑我接近他的用心——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一个人能对杀亲仇人亲切友好，而我们的友谊也将永远不复存在。
更重要的是，我会因此而暴露自己。
我敢拿牌位给别人看是因为上面的中文没有人能读懂，但是，“被杀害的是一对拥有一个儿子的纯血巫师加麻瓜的夫妇，同时被害的还有他们的一个亲属”，这样的组合，我不知道在切片癖猖狂期间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了。
也许在我真的守不住秘密的时候，我会露馅，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可控的情势之下。
卢修斯把斯内普找来还真是找对了——我现在这种心力交瘁的状况确确实实是被打击到了。这笔帐我早晚会在斯内普身上讨回来的，很多时候我睚眦必报小人得很。
至于卢修斯……
孔雀君发来贺电，祝卢修斯·马尔福节哀顺变！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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