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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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拖着沉得要命的步子慢慢往寝室挪动。走了两分钟左右，我停下脚步，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先撞撞墙才能让自己获得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我知道邓布利多除了英语应该还会说德语，毕竟他的老情人可是德国出产，除此之外最多再加上个法语。可惜英法德三国语言在我的话中占的比例还不足以让邓校长听懂我的火星话，这一点看他现在皱眉思索的样子就能知道。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良久邓校长终于开口。
我用略带震惊的表情看着邓校长：“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可没有隐瞒任何东西，吐真剂强大着呢。但是，邓校长，你不会是没听懂吧？没听懂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没听懂，没听懂你又不说，我当然就以为你懂了，你既然不说我又以为你懂了你不还是不懂吗……不对，你确实就是在告诉我你没听懂。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模仿一下唐僧了，以致没有搞清楚你真的说了你没听懂，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懂好了。”
前面依旧是火星话，但是关于“听懂没听懂”这段唐僧式绕口令，我还是非常尊重原著地用罗X英版普通话表达的。
“用英语或者法语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想啊，可以我必须得再重复一遍，我真的抵抗不了吐真剂。难道邓校长您对出自魔药大师之手的吐真剂这么没有信心？”
我一脸无辜的样子可能把邓布利多刺激着了，邓布利多开始隐隐向外散发魔法波动。
“哎呦喂，邓校长这是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了？居然连王八之气都用上了！您老人家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家老魔王对你实诚着呢，绝对不会为了生活过得去就让你身上背点儿绿的，你说你好好一个英国人非得在那儿装什么美国神兽（注1）啊。”
你当爷怕你啊！爷的魔法虽然使得乱七八糟，魔力可是有着返祖趋势的。爷的冒牌祖宗老骚包出风头的时候你们霍格沃茨那几个创始人的爹大概都还在娘肚子里呆着呢！好吧，我也知道我这种比较方法根本没有任何逻辑性，但是我就是觉得邓布利多单纯用魔力压迫我应该伤害不了我。
来自邓布利多的压力越来越大，看着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冷酷，而我也像事不关己看热闹一样看着他。咱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
最后，先放弃的是邓布利多。他突然将气势全部收回，害得这边正和他耗着的我差点儿没控制住体内的魔力。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孩子，你实在是……”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瓶子，放到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了看那个瓶子里颜色诡异的液体，然后看看邓布利多，邓校长补充道：“吐真剂的缓解剂。”
宁可听假话也不想再听火星话了？我理解你的选择，事实上我还挺佩服你的忍耐力，换成我以前的朋友可没人能忍受我说那么多话。
我将小瓶拿过来捏在手中但是没喝，邓布利多无奈地解释：“那真的只是缓解剂，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危害，我保证。孩子，你的反抗心和戒心都太强了。”
我当然不担心邓布利多会对我怎么样，别说他现在搞不清楚我是不是食死徒，就算我真的是食死徒，他也只会把我知道的都挖出来然后丢我进阿兹卡班。
“不，我们还是先这样说吧。”我深吸一口气，自我催眠自己是个纯正的英国人，终于用笨拙的、夹杂了一些诡异单词的英语再次开口。
邓布利多楞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但是终于又把最开始的慈祥的笑容捡回来安在脸上了：“那么你想说些什么呢？”
“刚才是我太失礼了，我想我必须得向您道歉，邓布利多校长。” 看邓布利多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我连忙阻止他，“不，不要说话也不要问任何问题！我能猜到您想问什么，但是我怕我会回答出一些对您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我却一点儿也不想说的事情，所以您只要听我说就可以，要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变成刚才的状态。”
“首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是食死徒，也没有用复方汤剂或者任何黑魔法的手段来侵占别人的身体。”
“最初我对于……种种试探，确实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我自认没做什么令人怀疑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太过于相信帽子先生对于学生隐私的保密性。”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分院帽一眼。小样儿，你等着，对付魔法物品，特别是有思想的魔法物品，我现在可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但是不代表当我喝下吐真剂之后依旧不会往那方面想，要不然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我的校长会让我这样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吃下有吐真剂的糖果。”
“我不得不说，你很敏锐。”邓布利多还是开口称赞了我一句。虽然我可以欣然将这句话收下，但是也害得我不得不重新再做一遍心理建设。以前从来不知道，要控制自己的语言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在药物的作用下。
“现在，我要解释几个我猜测可能是引起您怀疑的地方。
关于我的大脑封闭术，我得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我家里人不会对我用摄神取念，而且我并没有学习过大脑封闭术，直到分院仪式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大脑是这种状况，说实话，我自己也很惶恐不安。
关于我身上的黑魔法波动，那是我的家族传下来的东西，年代很古老的魔法物品，所以会被认定是黑魔法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但是我保证，它没有任何攻击性。
还有，关于我的体质问题，我家里人已经耗费很多年在研究这个问题了，但是一直没有结果，现在是弗立维教授在帮助我。您应该记得是他做我的引导教师，那时候才发现他是我爷爷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对了，如果您觉得我的魔力和我的课堂表现太过不像十一岁的孩子，那么你只要想一想我是一个来自巫师家庭的拉文克劳就能够理解了，虽然我不认为您会因为这个而对我产生什么怀疑。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不怀好意，也只会尽可能地不引起教授们和校长您的注意，而不是如此大张旗鼓。”
邓布利多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难道他以为我说话能在他听得懂和听不懂之间转换就证明我强大到能够抵抗吐真剂？那不过是个语言上的小把戏，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将谎话说到自己都要以为是真话和从心底认为那个谎言就是实情是绝对不一样的，而我远远达不到那种自我催眠已臻化境的地步。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能把那个缓解剂的瓶子凑近嘴边，想了想，说了吐真剂作用下的最后一句话：“邓布利多校长，我不讨厌现在这个世界，包括您。”
喝下那瓶味道比颜色更惊悚的缓解剂，我就像虚脱一样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校长先生还有什么其它想说的吗？”
“嗯……孩子，我很抱歉，但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邓校长慈爱的笑容中包含着几分歉意。
“是的，我理解，所以我才会说我不讨厌校长先生。您应该知道那是真话。”
确实可以这么说，我不讨厌邓布利多。
尽管上辈子听人抱怨过邓布利多以爱为名算计人心，费尽心思把哈利当猪仔养大然后送他去被宰，但是我一直觉得这并不影响他本身的伟大与应该受到的尊敬。
而现在的邓布利多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存在在遥远地方和我生活没有什么交集的BOSS，顶多再加上一个“老谋深算魔力强大甜食派品味独特笑眯眯白胡子老头”作为定语。
虽然今天第一次打交道他就给我留下一个糟糕的心情和某种程度上的伤害，但是好在还处于我的忍受范围之内，我心理上的原地复活技能就像是开过作弊器一样的强大。
当然，最关键的是，有邓布利多挡在前面，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只要你不是他的“黄金男孩”。尤其是对于我来说，我不仅是一个混血巫师，而且还和切片癖有一段隐秘的“不得不说的故事”。从这个层面上来想想，我何止是不讨厌邓布利多，我简直太喜欢他了——一个强力的切片癖食死徒注意力转移器外加好乘凉牌背靠式大树！
事实上，今天的吐真剂甚至让我松了口气。我一直害怕某一天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我向来不是什么谨慎敏感的人。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变成，只要邓布利多经过这次之后放弃怀疑我，就会真正把我当做一个普通学生，那么我如果在未知的某一天不小心被盯上的话，我将会得到一个最起码的安全保障。
相信我，当某一天老板质问你“你不是觉得XX公司给的好处比较多就替他们窃取了公司的情报，说！”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拼命地澄清自己而不是怨恨老板，除非这个老板冤枉你到底，直接把你开除然后甩给你一张法庭传票。也许事件解决后你会心存芥蒂，但是只要老板不给你穿小鞋，而且给你升职涨工资，同事间也没有流言蜚语，你依旧不会怨恨这个老板，你甚至还会觉得被老板怀疑一次就能换这么多好处，真值！
我今天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方式，其实说穿了只是我在单方面迁怒，在发泄我今天糟糕到极点的心情，有点类似小孩子撒泼打滚的状态，邓布利多的行为也只不过是在我要爆发的临界点上压上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如果换成其它任何一天被灌下吐真剂，我最多只会为自己做人失败不被信任而郁闷一下，然后照样把实话说出来，而不会选择和邓布利多杠上，那只会让本来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变得有问题。我甚至自己都可以帮邓布利多的行为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爱与正义的真理。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尊严的底线”这种东西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呢。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在给你发工钱的老板面前，骨气，那就是个浮云！
“我只是一个体质出了些问题的小巫师，除此之外我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我是这么看待我自己的，我也希望校长能够这么看待我。”
这是我在走出校长办公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忆结束，我愈发地想撞墙！
并不是为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地步而后悔。我做事也许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但是只要下了决定，即使是因为一时冲动做下的犯二的决定，我也会承担一切后果从不后悔。事实上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也没糟到哪去，就算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只要继续观察我一阵子，过不了多久他自己也会明白的，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路货，最多是一个身体不太好而且爱出风头的大路货。我的家族和我的穿越，在我不明原因的自带大脑封闭术和火星话高强的“吐真剂应对性”的帮助下，只要我不主动去掺和那些麻烦事，应该是不会暴露出来的。
但是，我现在异常地想撞墙是因为……
“噗……”猛地喷了一口血，顺着霍格沃茨城堡古老的墙壁，我慢慢滑坐在地上。
把头靠在墙上，我再次开始了几乎变成习惯的自我嘲讽。
你丫的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顺遂就忘了自己有几两重了？居然不自量力以为自己的魔力能比得过邓布利多，如果那样你还真是天才呢！明明扛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要吐血了，居然还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还真以为吐吐更健康啊！
为自己深入骨髓的“二”的精神而感慨不已，真是见过二的没见过我自己这么二的，我实在是应该撞撞墙让自己长长记性才对！但是我已经渐渐失去了把头撞向后面墙壁的力气，体内翻江倒海般的魔力冲撞得像要把我撕裂一样。
看着面前的地毯，殷红的范围在慢慢扩大，用尽全力来稳定自己的身体也依旧无济于事，我控制不住从喉咙向外喷涌的腥甜的铁锈味道。
求求你别吐了，我叫菲尼克斯•诺拉•赫米特，不叫菲尼克斯•诺拉•对穿肠！（注2）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我迎来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昏迷。
注1：美国神兽——忍者神龟（我总觉得我解释这个有点多此一举- -）
注2：对穿肠——周星星版《唐伯虎点秋香》中那个和唐伯虎对对子搞到喷血如喷泉的师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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