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无*

100、斯内普番外十

　　“西弗勒斯，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听到菲尼克斯的声音，刚从魔药炼制间走出来的斯内普对施过魔咒的房门给出了许可。
　　门推开，菲尼克斯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西弗勒斯，医疗翼的感冒药水和无梦药水快要用完了，我记得五天前我就说过。”
　　斯内普一边将手中的魔药笔记放回书架上，一边讥笑着回答道：“身为一个医师却总要别人为你提供魔药，你难道从不会为拿着足量薪水的自己感到羞愧吗……”
　　转回身来看见菲尼克斯的样子，斯内普嘲讽的冷笑不禁变成深深的皱眉——菲尼克斯的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但是身上透着一股倦怠，而且脚步似乎也有点不稳。
　　菲尼克斯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和平时的不同：“如果放着一个魔药大师的魔药不用，而选择自己炼制，那我才真是愧对自己的薪水……西弗勒斯，难道其实你心底是希望我再次用飞来咒将魔药瓶子召唤过来吗？如果是这样，请一定要原谅我忘记了你的慷慨。”

　　想到曾经因为大意地没有制止菲尼克斯自己用飞来咒拿走魔药，而被轻易拿走的几瓶耗费了自己不少时间与精力的，完全不可能被用在学生身上而只能是被某人中饱私囊的，高级魔药，斯内普的心都在滴血！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斯内普暂时忽略了菲尼克斯的不寻常，用一种愤恨的“你赢了”的眼神狠狠瞪了菲尼克斯一会儿才不甘心地说：“你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要妄图碰任何我的东西，任何！”
　　菲尼克斯无所谓地笑笑，却在斯内普走开几步之后问道：“西弗勒斯，我上次忘在你这里的那本《占卜学的奥秘》还在吗？”
　　“……如果你是指那本会在半夜发出怪叫的猎奇小说，是的，你该庆幸它还没有被我扔掉。”只不过是让它永远发不出怪叫而已。
　　“那么或许我可以把它带回去？毕竟只有那才是我的东西。”菲尼克斯刻意提醒般地在“我的”上加重了音。
　　“最正确的决定，先生。”斯内普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去取魔药。

　　“我上次把它放到哪里去了……也许还是飞来咒快一点。”
　　斯内普听到清脆的响指声，那是菲尼克斯使用飞来咒和一些其他小咒语时的爱好。
　　刚想“提醒”他不要顺手拿走自己其他的东西，伴随着未尽的咒语“奥秘……”，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沉闷声音。
　　斯内普迅速回身，看到倒在地上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苍白的脸色和轻飘飘的脚步再次浮现在斯内普的眼前，斯内普下意识快步走到菲尼克斯身边，用有些粗鲁的方式将他抱了起来——
　　脸色苍白到有些发青，嘴唇也没有血色，比自己刚才看到的还要糟糕。
　　斯内普抿抿唇，抱着菲尼克斯走进自己的卧室，一边在心里暴躁地痛骂对方：
　　该死的从我认识你以来，这已经是我第几次看到你昏倒的场面了！将从我这里搜刮魔药的精力稍微分出一点，注意一下你那柔弱不堪的身体如此困难吗！

　　将菲尼克斯放在床上躺好，斯内普从床头的柜子中取出一瓶恢复药剂强硬地给他灌下去，这才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人。
　　大概二十分钟后，菲尼克斯克斯慢慢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在看见斯内普之后，立刻换成了明明白白表示出“即使你帮了我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含义的无奈表情，让本来就在内心不断燃烧着小火苗的斯内普更加有了一种喷火的冲动：
　　“如果学生家长知道霍格沃茨万能的校医先生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想必要求校医先生辞职的猫头鹰会将餐厅的窗户都啄破。”
　　“不过是贫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最近大概是糖分不足，有时间向校长要点糖补充一下就好了……”
　　对于在充足的证据面前还能说出这种蹩脚借口的菲尼克斯，斯内普已经出离愤怒了。

　　“单纯的贫血是不会让一个人看起来和魔力消耗过度一样的。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和那些蠢狮子一样的违禁冒险，否则被我踩到你的尾巴的话……”
　　“我怎么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很胆小的。”
　　“哦，什么都没做……”
　　“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平息被七年级学生传出的我们两个之间曾经同住一室的绯闻就半夜找学生谈心！我也绝对没有因此做过任何以不让对方参加魁地奇比赛为条件威胁学生的事情！西弗勒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

　　虽然斯内普自己也有意地放任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但不代表他很喜欢听到传言的另一个主角去推波助澜！尤其是对方和自己的意图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下！
　　职业道德？对于菲尼克斯·诺拉来说，那东西不值一提……
　　“真的，西弗勒斯你要相信我，虽然这件事也有你的一半责任，但是我对于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全部后果这种事真的是没有半点怨言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认为你现在的行为等同于‘用过就丢掉’的烂男人的行为的。”
　　……
　　斯内普哀伤地想，只要菲尼克斯肯闭嘴，那么自己宁愿承认他有职业道德。

　　在斯内普想杀人又懒得动手的眼神目送下离开后，菲尼克斯不知道，自己走出斯内普的房门后卸下故作轻松表情的那一刻，斯内普的表情也慢慢变成了深思：
　　虽然菲尼克斯一向擅长于用奇怪的思维将话题越扯越远，但是斯内普没有忽略在自己说出“魔力消耗过度”这几个字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皱眉和若有所思的表情——
　　菲尼克斯之后说的那些，大部分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看样子，菲尼克斯大概也是刚刚意识到自身魔力消耗过度的问题，而且，不想让自己知道原因。
　　那么这个原因到底会是什么？
　　斯内普脑中浮现出想起几个星期前看到的菲尼克斯特意隐身去和格林威尔交谈的场景。那个时候的菲尼克斯也是非常随便找了一个完全站不住脚的理由，接着就将话题岔开了……
　　斯内普下意识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因为两件事有着相同的不符合菲尼克斯平素风格的特点。但也只能到此为止，对于菲尼克斯想要做或者说正在做的事，却无论如何无法从中推断得更进一步。

　　斯内普非常不喜欢这个结果。
　　和被菲尼克斯乱七八糟的思维搞得完全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是两回事。从今天的事实看来，这件事很明显已经关系到了菲尼克斯的安全。
　　如果不能找出那个原因，下一次他会不会昏倒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甚至是……
　　斯内普心情突然变得更加的暴躁。

　　总之，在注意菲尼克斯平常的行为时，也有必要观察一下格林威尔小姐……

　　“斯内普老师，这个单词是哪瓶药啊？”
　　“金妮，减肥是不对的，你还在发育，要注意健康，好好吃饭。中午想什么吃我帮你做……”
　　“科林，这个，要先砸，然后才能放锅里。来，我帮你砸……诶！斯内普老师，你快来，这东西怎么炸了呢！对不起，我记错了，这个单词应该是‘磨’不是‘砸’……”
　　“哈利罗恩，你们怎么能抄作业呢！抄作业是不对的，会影响学习的，将来找不到工作只能和费尔奇一样当看大门的老头……赫敏你说什么，费尔奇不是看大门的？那他晚上怎么总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的？巡夜？哦，原来用英语说不叫看大门叫巡夜……”
　　观察格林威尔小姐，真的，比当年观察菲尼克斯还要令人觉得疲劳一万倍！

　　而在对于格林威尔的注意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斯内普某天晚上去禁林收集几种只有夜晚出现的魔药材料时，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斯内普看到菲尼克斯冲进禁林，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然后开始飞快地……抓猴子？
　　说实话，那些小魔猴除了给人添麻烦没有任何用处，斯内普完全不能理解菲尼克斯抓他们的意图。
　　于是，在菲尼克斯心满意足地用小魔猴装满笼子后，斯内普往自己身上扔了数个利于跟踪的咒语，然后跟了上去。
　　来到禁林外围，菲尼克斯停下脚步，斯内普同时发现地上摆着好几笼子的……鸡？
　　没等斯内普考虑那些鸡存在的意义，菲尼克斯已经开始用他那从来没被理解国的语言对着那些可怜的鸡发号施令：

　　虽然斯内普在内心冷哼着，愚蠢的万事通先生，即使是魔法生物都未必能听懂你的那种指令，更何况是这些肉鸡。不过当一只只茫然不知所措的鸡被杀掉，后来的鸡开始做出一些有悖鸡的习性的古怪动作时，斯内普开始重新考虑那些鸡其实有着异常的魔法生物血统的可能性。
　　最后直到菲尼克斯将鸡血收集好，拎着一笼子瑟瑟发抖的小魔猴离开，斯内普仍然没能够明白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也给了斯内普一个提示，那就是菲尼克斯有可能是在晚上进行他那些带有危险性的活动的。
　　在说服自己的行为只是为了霍格沃茨和巫师界的明天之后，西弗勒斯·特工·斯内普开始了他夜晚的跟踪监视活动。
　　这种让斯内普抛弃自我骄傲的行为是有回报的——
　　一周之后，菲尼克斯又行动了。

　　这一次他拎着一个桶，来到走廊，然后站在走廊的墙壁下愣了一会儿神，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然后沾着一个瓶子里的不知名液体在上面写起字来。
　　过了一会儿，他将笔记本收起，拿出一个刷子，一边哼着刺耳的调子，一边蘸着桶里的液体开始在墙上涂画。
　　这难道是新的魔法实验，或者是……某种祭祀！

　　如果真的是某种祭祀的话，后果就太严重了。这将不光是菲尼克斯个人的问题，更有可能危害到霍格沃茨的其他人！
　　斯内普正考虑要不要去向邓布利多报告这件事，菲尼克斯似乎已经图画完毕。拍拍手，退后两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拎起桶又走回了医疗翼。
　　这就结束了？没有其他的吟唱祈祷，也没有祭祀品……这应该构不成祭祀吧？
　　斯内普带着怀疑的态度走到菲尼克斯刚刚涂画完毕的墙下，当看到那条暗红色的【誓死捍卫人权，打倒残暴统治者斯内普】标语时，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
　　不要期待菲尼克斯能做出任何高明的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危险的事！

　　在那之后菲尼克斯的行为恢复了正常，而且看起来精力和以前一样旺盛……
　　对，招惹学生跟着他一起胡闹，在女生盥洗室门口制造骚乱的精力，甚至比以前更旺盛！
　　“我只不过是告诉学生们我的经验而已，不是连你都说我是‘万事通先生’吗？”
　　“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菲尼克斯的身子突然一软，直接扑到斯内普的怀中。

　　还没等斯内普反应过来，周围已经传出了类似“菲尼克斯怎么了？”“昏过去了吧？”“怎么突然昏了？会不是被斯内普教授……”“嘘……他还在那儿呢”“难道是真的……”“为什么……”“怎么会……”“不会是……”的细碎议论声。
　　斯内普一边面无表情地拖着菲尼克斯离开，一边在心中也面无表情地考虑，这次不知道又会出现传言。而在得知最终的版本是【斯莱特林院长兼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其实是魔法生物美杜莎的后代，在他的天赋血统开启之后，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会被吓得晕死过去，连素来敢于和斯内普先生抗衡的校医菲尼克斯都惨遭毒手】之后，斯内普淡定地表示——
　　菲尼克斯，你下次如果再昏过去，请一定要选择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

　　但是没过多久，标语再度出现：【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并且还附赠了一只被石化的猫。
　　如果不是菲尼克斯完全没有作假成分的诧异表情，斯内普甚至认为这一次也是他的手笔。
　　即使如此——
　　那只猫身上带有明显的黑魔法痕迹，不可能是学生模仿的恶作剧。那么前一阵子菲尼克斯突然的反常……这件事情不可能和菲尼克斯毫无关系。

　　因此在开完教师会议后，斯内普看着有些神不守舍的菲尼克斯离开，和邓布利多讨论了一下事件的各种其他可能性，唯独对自己看到的菲尼克斯的反常保持了沉默。
　　讨论之后，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情，来到医疗翼。

　　敲门，门内传来的菲尼克斯的声音染上了一些惊惧。
　　菲尼克斯打开门，斯内普维持着自己的一贯态度，一点点质问着菲尼克斯，而菲尼克斯也一如往常地妄图用令人抽搐的方式引开话题。
　　两个人的态度都正常得如同以往每一次相处的翻版，除了菲尼克斯勉强的笑容。斯内普敢料想，菲尼克斯一定不知道，难过，或者说愧疚的表情并没有被他完全从脸上抹去。他除了走神时以外的表情，一向都很好懂。

　　斯内普突然不想知道原因了。
　　就算菲尼克斯真的做出什么危害性的事情又怎么样？
　　反正，到时候有自己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何况……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相信我。”

　　你希望的，是【我】相信你，还是我【相信】你？
　　无论是哪一个，看在你难得正经请求的份上，我可以答应。

　　即使，你的正经马上又变成了胡闹……

作者有话说

　　更新
睡觉
有话明儿再说……
以上zz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