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ak》猕猴桃太郎

2、第 2 章

　　黛玛
　　L到S的航班上。16个钟头！虽然有漂亮的空姐，虽然有算不上可口的食物，虽然项目谈妥的余兴还没全部消失，虽然马上就可以回国了……但是，天哪，16小时，万一空难了怎么办，遭恐怖袭击了怎么办，有乘客抽风了怎么办……那个叫黛玛的女青年猝死了怎么办？就这么办咯~你怕死吗，但是我不怕，这不就结了。
　　从包里翻出一本书，《古希腊罗马时期不确定的性别：假两性畸形人与两性畸形人》。外国朋友“目不识丁”，就算旁边来个人也不见得懂如此学术的东西。学术，你不懂，我也不懂。纯粹为了寻找那个叫纳喀索斯的自恋狂，结果是探索到更多叹为观止的，咳咳，科学。“遥不可及的永恒”，宛如晓光般迷幻。
　　正看到那个变男变女变来变去好玩的人向赫拉提交性能报告时（该报告称，技术上讲，女性比男性在那个啥时候获得快感更多），来了个人。书上说赫拉赌气瞪大牛眼，而走过来的路人甲礼貌地对黛玛问好。
　　礼貌礼貌，黛玛无语。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合上书挤出个笑脸，“早。”又面无表情的摊开书看。
　　起飞后，漂浮在云海的愉悦暂时驱散了无聊感，阳光大方的给云朵涂上金箔。再见，我的不列颠，我会想念你的。
　　用过午餐后，倦意袭来。合上遮光板，歪向窗侧，也合上眼皮儿。

　　穿越窄穴时，迫不得已甚至必须砸碎自己的肩膀以保证生命安全。似乎黛玛正身处窄穴，幸运的是黛玛是个死瘦子。这是哪儿？该如何做？没有旅行指南，什么都没有。明确的只有3点：1.这里一点也不舒服；2.这里奇臭得使人联想到油败丁酸等奇异词汇；3.这里不是人类宜居的地方。只是前方黑洞洞，定是个未知数。黛玛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光是善的，它照亮了前方的路。路可长了嘞，于是黛玛说路要变短，可是，路，竟然扭扭捏捏变得更长了！觖望得凝视着远处，惊奇的发现，前面五光十色的翻转旋转着，万花筒一样。美丽的景象，变化着，吸引着。手肘向前攀爬，脱着无力的身躯缓慢向前。顾不上摩擦产生的疼痛，近了，光源所在。叮咚作响，音乐盒的特征。近了。孩子般的好奇，脑中是童年的回忆。母亲的亲吻，风，闪光的凌波，冲破泥土的竹笋，呼唤……想要更靠近。一阵温暖包裹着眼球，视野有些模糊。狼狈地揉揉眼，想要向前看的更多。伸手触碰的瞬间，景象突变。被吸进去了，被血色包围，溺水的幻觉，想要挣扎着逃脱，却像铅块下沉。挥舞着手也没用，绝望疯狂。这就要死了，望着呼出的气泡向上翻滚扩大。血色渐浓，任何动作也没有回响，无法改变现状。下坠……

　　痛神经刺激着颈部，抬头，广播里播报着天气。模糊感到什么东西从膝头滑落，打算捡起时有人先拾起递到面前。
　　“抱歉……”
　　“没关系……”
　　“……”
　　“……这本书，满学术的……”路人先生微笑道。
　　“嗯……的确。”看看他，看看书，“你看过？”
　　“算是吧。”
　　手指扫描着封面的字，要把它们刻在脑中。
　　“你……怎么看他们？我是说……同性？”目光锁定黛玛。
　　“都不坏。”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回答。怎么说？”路人甲饶有兴致地侧过脸来。
　　“……勇敢善良不祸害他人？其实我也不了解，毕竟没有接触过。”
　　“是吗？”路人甲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
　　“其实，勇敢不用说，这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善良和无害嘛，呵呵，普遍意义上他们也没做坏事对吧。正常的人类情感，力比多也正常，没有差别呀。”
　　“那……”龃龉。
　　“什么？”
　　“……”
　　“你想问如果换作是我？”
　　“……”路人先生惊讶地点点头。
　　“凭感觉。”
　　“凭感觉？”像是觉得半是好笑半是不可思议，他耸耸肩，“你也挺勇敢的。”
　　天色从明到暗，朝阳再到明月。拉起板子凑上窗前，很干净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