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风·语者

34、第三十四章 穿越

　　这个世界太亮了，整个一个光线爆炸的世界，就像置身于千万盏灯光的中心，有所不同的是，这里并不热，温度非常适宜。宝瓶宫几乎没有感受过这种可爱的温度，简直是天堂。可是，她睁不开，光线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玉波娜似乎忘了提醒她，在跨过超自然的门槛儿的同时做好护眼措施，以避免双眼受到损伤。她后来补上了这一缺憾。然而时间过于短促，玉波娜便请她睁开眼睛。
　　等待宝瓶宫的另一个世界可不是刚刚逾越的光线的世界，真正的世界就在她的脚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她正站在土褐色方砖修筑的长廊上，这个长廊分别向左右延伸开去，漫长而望不到边，而她的身后依然是光线的世界，与长廊紧紧相依，因此，长廊越是远去就越模糊，被光线淹没了。在宝瓶宫的前面，五十米以外，通过电动扶梯或者是步行的台阶向上迈步就是站台，一个车站入口。这中间有茂密的松树将电动扶梯和步行的台阶分隔开来，如此交措着向左右两侧延展的车站长廊，它是多么庞大，壮观。人们在这里上上下下，从光线的世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这里很憨实，随处透出憨实的凝固性，而且，这里很美，整个是阴暗又憨实的土褐色的世界。
　　对于宝瓶宫，这里是极为新鲜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静，离奇的静。在这个庞大的站台上虽然有很多人在进站，出站，他们在交谈，可是，这一切是多么静谧，因为在这里无机物也是“活”的，它们以离奇的形体语言向空间表明它们的存在，与活动的有机物和静态的有机物融合，人类活动，植物的生命力，无机物的固体语言，空间的每一种存在形式都表现得那么和谐，真正的和谐，没有任何一方凌驾于另一方之上。这可不像城市，或者不像任何一个乡村，
　　“这里很壮观，很美，是不是？”玉波娜问，“走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也许是离开下关以及所有亲人使她的内心变得异常柔软，或者这里的一切对她是强烈的震撼，宝瓶宫在极力压抑内心翻滚的浪流，她变得迟钝了。
　　她们上了扶梯，电梯并不算长，大概有五十米，前面就是站台，玉波娜称之为卮河后站。
　　“当然，这是卮河的后站，长度足足有五千米，这里出入的人流很多，这五千米在原来显得过于拥挤，有关方面有加长的计划，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这个具体的实施方案已经封存起来，这是有原因的，不过，也许这份计划会重新启动，情况还不明确，有人已经开始提议。”
　　这个站台建筑在何种物质之上，显然，站台下面可不是土壤。
　　“地球！”
　　对，它的确是地球，如果宝瓶宫足够留意，当她站在长廊上的时候就能看到它，这情景就像宇宙员在空间站对我们生存的星球进行俯视。它就在那里，离总站和宝瓶宫非常地近，因此显得非常庞大，可以看到，它的外层包裹着白色的雾气般的气体，海洋、陆地以及大陆架清晰可见。宝瓶宫几乎都站不稳了，玉波娜不得不扶住她。
　　“海平面上升，动植物锐减，它正变得越来越荒芜。”玉波娜突然说，“对地球来说，人口的增长就像细菌惊人的繁殖一样，是非常可怕的。”
　　可是，她并没有发现玉波娜所说的这些情况，地球依然是蔚蓝的，壮观的，它在运动，这就显得卮河站是围绕着它的运动而运行的，卮河站建立在地球的大气圈之外，这可不像科技管的“亲密”设计，这是真实而触手可及的。
　　“我有一个朋友，他就在这里，他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玉波娜说，“你要担心，他会吓到你的。”
　　这个所谓的朋友不仅令宝瓶宫惊恐，同时也让她极度仇视，厌恶，一看到他，她那复杂的但并不坏的心情就遭到了彻底的破坏。这是个幽灵人。
　　幽灵人的黑洞般的大眼睛虽然吓人，然而就是这双洞大的眼睛透出强烈的安静，随和，与世无争，甚至有些忧郁，死气沉沉。他很年轻，具有年轻男子强健修长的身体，有漂亮的脸型，尖尖的下颚，如果不是极度苍白的肤色，他那似乎有些向□□斜的丰满的嘴唇就能带着红润突显出来，而他微笑的时候，嘴唇自然而然会偏重于向右侧延展，这时候就显得非常温柔，甚至极其迷人。
　　“我叫瑟乌，我想你就是玉波娜一直寻找的‘特例’，你好。”瑟乌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然而宝瓶宫没有任何反应。
　　“她吓坏了，情况有些严重，但是，这个女孩很勇敢。”玉波娜肯定地笑着说。
　　“对，我忽略了这一点，没关系。”瑟乌爽快地收回手，问玉波娜，“罗苏亚她不在这里？”
　　“她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要办。”玉波娜说。
　　“好吧，你们走吧，我在等恭。”
　　“恭？他在这里？”
　　“他会很快回去。”
　　瑟乌退到一边，让开道，让宝瓶宫和玉波娜过去。瑟乌转移到不干扰任何人上下站的角落，他的下面是长势茂盛的耐寒植物，松树。他已经不再看她们了，面对着前方壮观可爱的星球，笔直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当蓝色的星球作为他的前景色，把他的包裹在黑色服饰里的修长身躯映衬出来的时候，他便奇妙地与地球融合了，这令宝瓶宫非常吃惊。所以，她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看着他。他很奇怪，很复杂，似乎是多元化的融合体。她看着他宽敞的后背（这后背显然与普通男人的一模一样，甚至有种奇特的魅力），突然觉得这身黑衣里面的邪恶的恶灵不知道干过多少坏事，就像夺走她父亲的生命并污辱父亲，同时让她成为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儿的那个恶灵一样，瑟乌曾经也会干这样的坏事，他们以干坏事为生。可是此刻，他看上去是那么不同，当他站在这个不可思议的站台的时候，他是这里环境的一部分，无形中，他与这个地方奇妙地融合了。
　　瑟乌发现了宝瓶宫，非常吃惊。
　　“宝瓶宫·蒲千阜。”宝瓶宫轻声说。
　　瑟乌吃惊地看了看她，又看看玉波娜，握住了宝瓶宫的手。瑟乌的皮肤非常冰凉，但肌肉是柔软的。然而宝瓶宫很不自然，她在感觉，在怀疑，甚至他让恐惧和厌恶，她的心正在努力接受他。
　　“好的。”瑟乌依然微微笑着，很快收回了手，“走吧，更美好的还在前面，你会发现脚下就是天堂。”
　　“天堂在脚下？”
　　瑟乌点点头。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进站的时候，宝瓶宫问玉波娜。
　　“不知道，这是个谜。”玉波娜回答，“现在，一切都难以预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因为这是庞大的人员流通系统，玉波娜和宝瓶宫用不着等待，玉波娜很快刷了卡，门打开了。出现在宝瓶宫眼前的所谓的交通系统令她大跌眼镜，这里没有火车或者地铁，看不到迟钝的飞机，门的里面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高速运行的仿佛扶梯一样的运输系统从打开的门一直延伸出去，这便是所谓的公路或者是铁路，人们就在这样的道路上前行，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有最基本的能够固定身体的扶手。
　　“这里大不一样，是不是？”
　　玉波娜帮了宝瓶宫一把，她拉她站在黑暗的边缘，叫她做好准备，出发在即。在她们左右两侧，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顺着出发前设定的轨迹前进，那些漫长的不知道延伸向何方的扶梯纵横交措，它们有的被扭曲，有的却直线向下延伸，或向上攀登，各种情况层出不穷。整个交通系统如同一张白纸上胡乱地勾勒地线条，没有任何规律可行，但最终它们都会向着各自的总站登台，到达目的地。
　　“我们很快就能到站。”玉波娜提醒她。
　　宝瓶宫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在怀疑自己处于怎样的境地，显然，这和电脑特效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它比电脑特效更真实，触手可及。这个站台几乎是幻想中的出色的摄影师的杰作。
　　她们上路了，宝瓶宫不需要帮助，借助扶手，就像千百次逛商场一样，她保证能像玉波娜一样稳稳当当地站立。然而，这可不是商场温和的扶梯，它的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玉波娜和所有人都能稳定在站在上面，她自己也一样，似乎有某种磁力把她固定在高速运动的轨迹上。一路上，宝瓶宫忧心忡忡，那些胡乱运行的系统在有些地段非常危险，就像火车铁轨的中转站一样，常常是从另一条道上行驶的人冲到她们的轨道上，眼看就快要撞上去，可是完全出乎意料，他明明离得很近，却在后倏地从她们的轨道穿越，很快消失在了黑暗里。如果路太长，不知道路的尽头将是怎样一个环境，也许这个人会难于再坚持，而宝瓶宫就处在这样的状态，周围是可怕的黑暗，前面是长不见首的轨道，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有所不同的是，她不用为此担心，前方必定是安全的。
　　她们进站了。迎接宝瓶宫的是另一个与来时完全相同的站台，有茂盛的尖头松，憨实的土褐色方砖以及庞大的车站长廊，还有白色的光线的世界，如同又经历了相同的车站。可是，所有不同的是，显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她出生的家园，地球已经远去了，她看到的是玉波娜声称的城市，不可思议的卮河。
　　“欢迎来到卮河。”玉波娜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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