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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离别 ...

  •   黑暗中,我摸着嘴唇,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和气味,我有点贪婪的想保留着这些。不,我怎么还会再想要呢,我是爹的乖女儿,我,我,怎么会这样子,,我为什么会觉得甜蜜,这是怎么了,我已经是个坏女孩吗?我想到这里,我止不住地在发抖,从里到外的寒!
      我不只一次的警告自己,不可以再去找月儿,可我的身体的反应还是战胜了我的理智。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知道,那天只是她的酒后的玩笑。

      我来到的她的门前,借口是还书,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我推开房门,屋里没有月儿的踪影,我把书放在桌上,却不愿离开。我细细的摸着月儿所用的器具,最后我跪在她的床前,把头轻轻的贴在她的睡枕上,贪婪地闻着她的清香。
      我猛的站了起来,我这是在做什么?我涨的满脸通红,急急的向门口走去,却冷不丁的撞上一人,正是月儿。

      我忙站在一旁,月儿看了看我,冷冷地说道:“你怎么来了?”我的心就象受到重物捶击一样的疼,我宁愿她象那天那样待我。我说:“我、我是来还给你书的。”我的声音有点哽咽。可是月儿却丝毫的没有在意,径自把书搁回书架,见我仍是伫立不动,有点不悦地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我刚要掩面而去,她突然一把拉住我,迅速地在我唇上轻轻的一吻,狡黠地笑着问我:“你是来问这个的吗?”
      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等我说话,她又覆上我的唇,久久的,我闭上了眼,人已经融化了。她的嘴唇突然移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你也喜欢吧!”
      此刻我只觉得我的脸是滚烫滚烫的,她把手轻柔的抚摩着我的脸,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好。”听她这话,我的心高兴的要裂开了!

      天一日比一日冷了起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来陆家近半年了,我和月儿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在陆家,谁都知道有个难伺候的陆小姐,不过,也都知道,这难缠的小姐买我的帐。我的活儿渐渐的也轻松起来,我不必每天在厨房听候林妈的吩咐,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待在月儿的身边,我只需要伺候好月儿的饮食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月儿的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太太对她也只是一般,不过陆老爷却对她有如珍宝,我想也是这个原因,所以陆家上下才对她唯唯诺诺。不过她好象对陆老爷并不是十分亲近,每次陆老爷回来,她都不愿去请安问好。在陆家,和她比较亲近的除了二少爷白奇,也就是我了。

      月儿以前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现在却时常要我送夜宵去,每次她都只吃一点,剩下的都让我吃了。吃完之后,她都会说,夜深了,明天再送回去吧。然后拉着我的手入睡。我们之间并无过分亲密的举动,不过月儿面对我的时候,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我的笑声也回来了。在我看来,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年关将近,陆老爷和两位少爷都要回来了。陆家上上下下又是一长忙碌,而我却可以躲在月儿的房间里,和月儿悠闲地喝茶看书,虽然这让林妈很是看不过,不过碍于陆家大小姐的面子,也不好对我发作。

      除夕之夜,陆家上上下下聚于一堂,内室当然是老爷太太居坐,稍有体面的下人,像是管家、张嫂则在主人旁边打下座,剩下的则都在外面入席。本来我也是要坐在外面的,不过月儿坚持要坐在里面。

      陆老爷先说了开席词,一时酒过三巡,场面也热闹开来,不断的有下人向陆老爷敬酒,正到酣时,陆老爷给陆夫人倒上一杯酒说道:“沁梅啊,这一年我不在家,多亏你里里外外照应着,为夫在这里敬你一杯。”
      陆太太忙站了起来,说道:“老爷,这怎么敢当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老爷常年在外奔波劳累,要多注意身子啊!”
      陆老爷呷了一口酒,叹道:“是啊,现在时局不好,生意也难做啊!现在的上海也是藏龙卧虎,各处都要打点。对了,沁梅,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把这三个孩子送到国外念书!你也知道,这书多读点总是好的,和洋人打起交道了,也容易些。”
      陆太太有些吃惊:“这羽儿我倒不担心,不过奇儿和月儿都还小,更何况月儿还是个女孩子家,也要去吗?”
      陆老爷看着三位少爷、小姐说道:“羽儿都已经20了,他身为长兄,应该担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再说,让奇儿和月儿多点锻炼也不是坏事。月儿虽说是个女孩子,不过这孩子向来比奇儿还用功,现在不是以前了,女孩子家多点见识也是好事。”
      陆太太见老爷这么说,也不再反对,点点头说:“既然老爷这么说,我也不再说什么了。那什么时候让他们动身啊?”
      “过了元宵节,先和我回上海,在那里再坐船走。”

      元宵节后就要走吗?我看着月儿的后背,我们就要分别了吗?眼前的热闹已经和我无关了,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挨到酒席结束,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月儿的住处,问她:“你真的要去吗?”月儿慢慢地喝着茶,见我这么问她,她笑了笑说:“他既然这么安排,看来我得去了。”
      我拉着她,生怕她现在就要走了似的,央求道:“那你求老爷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可以去伺候你们啊!”
      她轻轻拍拍我的手,说道:“傻丫头,又说傻话。我又不是去玩,怎好带上你呢?你安心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可是,你、你要是不回来呢?”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她留下,或是带我走。
      月儿笑着捏捏我的脸,说:“有你在,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好了,别哭丧着脸了,明天可是大年初一,你这么着可不吉利啊!对了,我给你身新衣服,让你明天穿穿好不好?”我看着她走开帮我找衣服,心里说:“我不要什么新衣服,我只想你留下可以吗?”

      转眼间已经是元宵佳节了,吃完元宵,我就回到月儿处帮她收拾行李,月儿见我边擦眼泪边叠衣服的,拉起我,指着桌上的一摞书说:“这些书,我都留给你看。等你看完了,我就差不多回来了。怎么,还生气呢?别哭了,再哭,我可不让你明天去送我。”
      我一听,忙擦干泪,说道:“那可不行,好了,我不哭就是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银色的小铃铛,放在月儿的手中,说:“这是我满月的时候,我爹给我带上的。我现在送给你,你要记得,我在等你读完书早点回来。”
      月儿看着手里的铃铛,仔细地系在手腕上,又从脖子里解下一个玉佩,对我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在我离开的日子,就让它陪你吧。”说完,把玉佩挂在我身上。我低头一看,是有只玉兔子,润润的,很是好看。我笑着看着月儿,而月儿也摇着手腕上的铃铛向我笑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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