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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舞剑倾城 ...

  •   高后七年,惊蛰已过,春风伴雨吹入洛阳城内,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匈奴头曼单于,发兵攻向月氏。月氏在大汉朝的西面,顾使大量暴动大批乱民涌入九真,强赊硬抢,掳掠□□,无所不至。夏候绍赤与四皇子刘恒带领五千精兵,抵制乱民,以安民心。同年三月,匈奴战写下降书,奉上长子冒顿为质子。刘恒在九真郡特下敕令,赦免乱民,以止干戈。

      朝上纷争四起,身为皇子以‘赦’为令,居心何为?吕后听闻表面一笑置之。暗里却阴谋借匈奴之手杀之。特赦未过三日,刘恒遇刺,幸,夏候绍赫早有防犯,故并无大碍。而此次的刺杀却让刘恒看清楚了形式。自古以君王命為“制”,令為“詔”,天子自稱曰“朕”,號曰“皇帝”。宽恕为“赦”。这些个称,皇帝用了草民們就不能用,貴族們也不能用,用了就是僭越,大逆、叛逆、大不敬。罪当诛之。

      刘恒生性谨慎,却也不知所以然地犯下大错,于是隔天,为了绝了吕后的猜忌,上书八字,“自律自覺,糾錯自查”。意思就是,他知错了。即是皇子又如何?面对心如蛇蝎的吕后,也不得不低头认命。

      夏候王府出了这次的事后,已经明显地摆明了他是支持刘恒的,而吕后并不是不忌惮,只是他全兵权,徒有谋略,所以,无论他如何折腾,书生哪能斗得过土匪?也就不足为惧了。

      夏候信最近心情很好,上朝下朝都咧着张嘴笑。好似有公公传了消息给他,说太后有意召绍赫入朝为官,这事全府上下基本都知晓了,商夫人却不以为然,只是每日让黎月练功的时辰又增多了。

      夏候黎月,褐发雪肤生得白净,更是画得一手好画,三元绘画栩栩如生,更是名震天下。偏偏他爹早时说过,夏候家要出一柔一刚,一文一武,中正为经。刚柔相反,兵与德连;兵终反德,德终反兵,兵德相保,法在中央。所以文有绍赫,武有黎月便是在他八岁那年便定下的。

      商夫人喜好攀附权势,更是以吕后为榜,这女人的小九九多得能淹死一头象。

      作为她的儿子,不得不感叹一句,‘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记得九岁的黎月酷爱绘画,犹爱画人像,画纱则常作人模供他赏画,他一画便是一整天,画纱虽不乐意,却也别无他法,因为他画的非常用心。

      每每回到他自己的院里,桌案上早早便堆了大摊的兵法书籍,商夫人那时正怀着三月大的生孕,却也是挖空心思地教导他,当将军如何如何地好,如何如何地妙,却不料,他竟整一天地与那下作的小娼女(画纱)厮混在一起,还画些净是没用的东西。
      她想也没想便一并撕了,执起手里的弹子便打在他身上,自己也因为过度疲劳而导致当场流产,黎月看着母亲身上流出那么多的流,早已呆滞在那一动不动,若不是夏候信来的及时,或许就一尸两命了。

      也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画画了。

      第二天,他便告诉画纱,他要当将军,一个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将军,与白起叔父一起上阵杀敌,保卫画纱。

      画纱还很清楚得记得,当时的他,也就刚换完牙。

      她吓他说你知道战场上每天有多少孤魂野鬼在寻里飘来飘去的,专吃白净的小娃娃,你一去,准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却说,画纱,你少吓唬我,等我当上将军,我就不是小娃娃了。那时也有哥那么高了。到时,我便带你去欧洲,去大漠,去东海,去逛青楼,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到时,若是有土匪什么的,你都不必怕,因为,我是大汉朝的大将军。

      那时画纱便知道他是铁了心了。

      此时的黎月已经是个七尺高的男儿郎了,在杏树的底下,轻舞着剑。

      画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满目黄金下他一身华贵紫袍,风吹锦袍簌簌作响,杏花飘零花飞满头,树下少年鸣剑倾城。铜剑犹如鹤唳滑破长空,银光飒然,身型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忆。舞毕。束身而立。

      他一直都是那么英挺而俊美,也许和他手上的剑有很大的关系。“啪啪,啪啪”画纱连连拍手叫好,半月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神速的进步。

      “你来了!”他铜剑复背,向画纱走来。步伐稳健。吐气微带急促。剑气留下了冷冽而精湛的痕迹,脸程温润柔和,却有若有似无的亲媚溢于双眼。白肤褐发,他一身紫袍,黯淡了这满园黄金。让人的双眼感到犹为灼热,更是犹为孤零的一抹紫色。怎么会这么伤感呢?记忆里的他好似是不懂伤感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了,不错啊!小子,要是上了战场肯定会美得连敌人都舍不得杀你,绑你回去做娈童。”画纱帮他理着几缕淌在肩下的长发调笑道。

      “那我也定拉你做陪,没有你在身边,我的美,定是残缺之美。”他俯首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切,到时候你要敢拉我做陪,我定先阉了你,让你是人都勾引。”画纱做了个切菜的东作,嘻笑连连。

      “呵呵,也只有你才敢说这么…。真不知道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他无奈地摇摇头又道。“对了,你不是被罚禁闭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嗨,那老头能锁得住我?”那老头正为画纱整闻人泓的事正生闷气呢!

      “呵呵,那倒也是!”他轻巧地点过画纱的前额,牵起她的手渡步来到杏树下。
      “两日后,哥就要回来了。”他清淡的脸上有些期待,双眼却闪过黯然。

      “他回来,你不高兴么?”画纱疑惑,他虽说不让狠喜欢绍赫,但也从不排斥,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色,好像背负了千斤石一般。

      黎月没有说话。确也不难猜到,这种大家庭本就十分复杂,商夫人是个惜权的人,在她的强权教育下,黎月定是有苦也难言吧。谁让他和绍赫不是一个妈生的呢,商夫人因为诞下黎月而母凭子贵,扶摇正妻。绍赫的母亲死的早,想必有个这么强势的后妈,小时候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看她连自己的儿子都逼成这样。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叫梁山的地方,黎月定会不惜一切申请上山吧。

      “吃了嘛?”话刚出口便听见院边夏候信温婉的寒暄声。“爹来了?”

      他呐呐地点了点头“好像是!”

      “快快快,往哪躲啊?”画纱急得像个大头苍蝇四处乱串。

      “去那棵树后,那里看不到的!”他指了指身后那棵大树。

      “好!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便纵身躲去树后。

      此时,夏候信领着个面目清丽的姑娘在丫头们的跟从下鱼贯而入。

      “你看月儿在那儿,孔慈这里就是杏园了。平常绍赫和黎月就在这里练剑。你定没见识过他们练剑的样子,改日我让他们舞给你看。”夏候信引着孔慈介绍道。

      “爹!”黎月近身唤道。

      “恩,黎月还认识么,你们小时候在西临打过照面的,你临王叔的郡主啊。孔慈初来京都,对京都的一切都不熟悉,你就多陪伴着点,带她去游玩游玩。多促进促进感情!”夏候信含笑向黎月连连使眼色。

      “是,孩儿定会让郡主不虚此行!” 说完黎月便向西孔慈行了个揖礼。

      “黎月哥哥,唤我孔慈便可!”少女微微回了个九十度的揖礼。

      “也好,孔慈!”

      “哈哈哈!你们俩聊吧!我有事就不驻留了,孔慈啊,你要是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要告诉黎月,一切都由他来为你打点!”夏候信豪爽地笑了两声,又嘱咐了几句。

      “是,叔伯不用挂怀,我与黎月哥哥又不是初次会面。我定会好好麻烦黎月哥哥的。您就放一万个心好了!”孔慈娇嗔道。

      夏候信含笑点了点头,又轻声咛嘱几声婢女,丫头们便都散了。他这才满意地离开。

      画纱在树后听着清明着呢!奈何那老头要给黎月拉线做媒,微微偏过头,想瞧瞧那清脆的嗓音的源头,看看她如何三头六臂,竟然把那老头乐成这样。

      杏树下,一对男女疏离的站着,好不尴尬。

      少女黛媚杏眼,凤眼一张一翕,肤如凝脂,唇如樱桃,一身大红锦纱,玲珑曲线显尽光华。满天黄金下,突兀着她唯一无二的光彩。

      少女开口了。“黎月哥哥善于舞剑?”

      黎月轻嗯了声。星目灿灿地望着少女。问道:“孔慈妹妹,不知对什么比较有兴趣,也好让黎月有所准备。”

      少女娇羞地对视他,“听闻,上月闻名身毒的九天揽月来了大汉,父王说介时可以一睹身毒灵姬的绝世风采。此行多半是为此而来,还有就是……”她胀红着脸颊,羞涩地颔下首。

      “就是如何?妹妹不妨一道说来听听,若黎月能力所为,必会成你所愿。”惜月对视孔慈微微一笑。好不勾人。

      “月哥哥,听闻父王说大公子近日也将返回京都,介时,可否为孔慈陈送诗经一薄。”少女从衣襟里取出一本诗经,望向黎月,慎慎地审视着黎月的表情。

      黎月展颜微笑,“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自然不成问题。但若是孔慈妹妹亲自送出,便可让他好生谢谢你,据我所知,他寻这‘牧唐’善本可是有些时日了,若得知有人割血相赠,他定会不甚感激。”

      “瞧哥哥说的,孔慈也不是什么文人墨客,不过深闺里的弱质女流,放在我这儿不过一闲本杂物,而孔慈早从父王那儿得知大公子有此喜好,便成人之美罢了。”

      “如此,我便代长兄先谢过孔慈妹妹了!”言毕,黎月又揖了一礼。

      “公子言重了!”少女羞涩回礼。

      画纱在树后看这两男女,你来我往的揖个没完,可怜的小黎月啊,连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嗨,要是自己有一个这个的姐姐,她也定会烦死,这样下去她哪还嫁得出去?不过幸好她们家杏嫣不是这种人。绍赫啊,绍赫。大汉朝的天人公子,嫡仙子,你也太没人性了,让你心爱的弟弟如此喘不过气,等你回来定要你好好写份捡讨。现在悔过自新还来得及,不然,黎月就该发疯了。

      “嗡嗡~~嗡嗡~~”哪来的虫子,远点远点,没瞧见老娘正在想事呢,你这该死的虫子贵姓啊,这大春天的也没见着瞧过和你一样这么臭的!

      “噗~~”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不,小驴不说话你拿我当屎努比是不是。竟敢飞到我肩上放屁,好臭哇。你等着。老娘非“哈气!”“哈气!”妈啊,她竟然打了喷嚏!镇定,镇定!她悄悄地把头再次伸了出来。只见黎月连连捂住鼻子“哈气!”“哈气!”正配合地打着喷嚏。

      面前的少女,忙送出手里粉红的帕子,“黎月哥哥没事吧!”

      黎月接过帕子,擦了擦鼻子,“没事,可能晨曦露重,着了点凉。你先回去休息会吧。我沐浴完便去找你!”

      “也好!黎月哥哥若是身体不适今天日便不用麻烦了,孔慈也有些锁事未整理。”

      “那好,明日我邀你一同游玩!”

      “恩,那孔慈先回去了!黎月哥哥好生休息。”

      “多谢妹妹挂怀,你也好生休息。”

      看着那少女轻揖一礼便珊莲告退。画纱不禁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她忙把手背紧捂着嘴巴“噗~~噗~~噗~~”顿时发出了连连的屁响声。走了一半的少女,疑惑地回过头。只见黎月尴尬难当!头痛的捂住额头。少女顿感豁然。胀红的脸颊又别过去,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在原地处了几秒之后,艰难地抬起莲步嚯嚯向前快步迈去。

      看着她走出杏园,画纱踏着轻盈地步伐转到黎月面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只见他面目沉静,她得意地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四目相对间,他微红的脸无奈的狠。双手拽住她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看见他久违的笑脸,像一轮黎明的浅月,羞涩却也开怀。

      而正当她俩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鬼祟拍了拍画纱的后背。她惊吓地回过头。心下祈祷千万不要是夏候信。

      缓缓地机械式的回过头。看见哈里哈气的一个大脑袋‘小虾’。

      狠狠的一记子暴粟,“你丫是不是不把我吓死,觉得心有不甘啊?”

      只见她含嗔的怪道。“小姐,已经3个时辰了,你说半个时辰就回来的。小牙已经被吓成‘呆鸡’了!这不让我快点叫你回去。”

      “哎呀,我这不是还没弄到么!”安抚过小虾便转向黎月“我本是出来牵几匹布就回去的,可是一路走来,也没看着有新锦缎子!才不知不觉地晃到这儿。”

      “你要布匹何用?”黎月一手靠在树上。另一只手优雅地用撩拨她肩头的几缕碎发。

      “做个时新玩意儿。这是女孩家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若是你以后有了夫人,我自会送几个给她。”

      闻言他摇了摇头应到,“即是女子的玩意我就不多问了。一会我让人给你送几匹好了!”

      画纱瞧着他手中的书薄。“那便太好了,对了,这本书是不是叫牧唐啊?早夕听老爹说,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夫子写的。是吧。”

      “对啊,什么时候你也对书感兴趣了?”凉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我向来妄自菲薄怪了,其实我对书本很有研究的,特别是这种善本,见了便让我爱不释手,借我看几天吧!”

      “小姐,你什么时候看过书了!莫不是在梦里?”画纱一眼杀去,瞧她教得这个白痴二百五,老娘白养你个哈里哈气的!她绿着脸望着小虾,肠子悔得那叫个啾啾叫。“你小时候脑袋被猪亲过吧?”

      “小姐,你太神了,连这都晓得?”喝?╔囧╗╔囧╝难不成你家真是养猪的?

      一旁的黎月笑得越发灿烂了“那!你小心看着,不要弄坏便好了!这是刚才那位小姐要送大哥的,借时你看好了再给他!”说完他便将手里的书薄送到画纱的手上。
      画纱笑眯眯地接过书,拽着小虾这个二百王赶紧赶退场。人才啊,人才啊!这么个人才窝在我的手下真他妈浪费啊!吼吼吼!我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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