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4章 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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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我迎来了在紫禁城的第二个春节，我还记得我是康熙三十四年末穿越来的，那时失忆，康熙三十五年的春节是自己和玉生在客栈度过的，而康熙三十六年因为征战葛尔丹，一切减免，所以，这个春节我应该会体会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过节气氛吧。冬天的北京真冷，我是南方人，至今还是不习惯，只喜欢在暖炕上抱着个小暖手炉看看书，或是看秋月和雪晴刺绣，表哥说这个时候的我最乖，那还用说，大冷的天谁愿意出去蹦跶。
“格格，今日冰嬉，皇上宣格格一块儿去。”老康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差人来传我。迅速的梳妆了一下，披上一件普通但是很暖和的披风便出了门，冬天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穿小靴子，很保暖又轻便，不用像妃嫔们还是得穿花盆底，出门便见一定暖轿备在那儿，不得不说，即便是个普通的格格，日子是要好过很多的。
冰嬉就是八旗将士在冰上操练，有列队行进的，有比赛滑得快的，有冰上射箭的，还有冰上蹴鞠的。场面很热闹，其实也就是滑冰运动，我是南方人，在现代的时候也就是滑过带轮子的旱冰，冰刀的还没滑过呢。
一声到了，秋月将我扶下轿，好开阔的地方，一处亭前已铺陈妥当，前方是大片的湖面，远远一队队八旗将士整齐立在冰面上，脚下穿着较为原始的冰刀。四周一望，这地方也是红墙黄瓦，这是哪儿呢？
“格格，这是太液池的五龙亭。”秋月小声提醒我。哇，难道这就是现代的□□？这地方，在现代的我估计一辈子都没资格进去，想不到现在会有这种际遇。
走到亭前搭的帘帐前，就见太后，宜妃、德妃、密贵人都到了，地上笼着火盆，后面跟着贴身服侍的宫女。我向她们依次施礼，太后笑着说：“珊丫头，快坐到哀家身边，碧柔，给格格准备的手炉呢？”我陪笑着坐下，这才看清原来郭络罗芷璇也坐在宜妃旁边，不过她却不削的看了我一眼。
康熙也带着一大群儿子来了，待他坐定后，阿哥们依序站立。一名英武的侍卫上前向康熙请旨，待准奏后，挥舞着令旗，冰嬉正式开始。表演首先是列队展示，每旗100名将士，排着整齐的队伍，一队队滑过五龙亭前，个个精神饱满。检阅之后，然后是冰上的射箭，舞刀，花样繁多，煞是精彩。接着速度滑冰比赛，康熙身边的一个一等侍卫宣布完争标规则后，胤祯突然出列：“请皇阿玛恩准儿臣下场参加参加争标！”
康熙微笑道：“你参加的话将士们都不敢和你争先后，这还有何等趣味。”
“皇阿玛放心，儿臣保证绝不依仗皇子身份欺人，在场的将士们，若有人赢了我皇十四子胤祯的，额外再赏100两！”胤祯目光灼灼的看向我，志在必得的霸道让人感受到爱新觉罗家族男儿的铮铮傲骨。
“呵呵，好，你就下去玩玩吧，胤祥也去。”老康宠溺的说。
1000米开外的地方所有参赛的将士们一字排开，胤祥，胤祯也在其中，这边的侍卫将一面黄龙大旗立在亭前，“轰”一声礼炮响，撼天动地。所有人奋勇争驰，如离弦之箭，胤祥胤祯的加入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大将军一马当先，胤祥落后半个身位，其他则远远地甩在后面。观战的王公大臣及两队的拉拉队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声震四野，场面甚是热闹壮观。最后胤祯抢先一步到达，夺过黄龙大旗，舞动起来，两边将士欢呼声四起。我也忍不住跳起来拍手叫好。得胜的胤祯像只骄傲的斗鸡，而胤祥则比较郁闷。
康熙龙颜大悦，亲赐赏品给胤祯及胤祥，“苡珊丫头，这冰嬉可还有趣？”
一听圣上问话，我赶紧正色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苡珊以前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冰上活动，觉得很有意思。”
老康满意的点点头：“回头让十四得空教你玩这个，芷璇，听你姑姑说你还会冰上表演？”
“回皇上，是的，可否让芷璇邀请一位阿哥共同表演助助兴？”郭络罗芷璇自信的说。
“准了，你要让哪位阿哥和你一起呢？”康熙点头笑到。
“禀皇上，芷璇想请八阿哥。”
“嗯，胤禩啊，你准备一下，李德全，将白狐裘的披风拿来给芷璇。”胤禩单膝跪下应是。看得出老康真的很喜欢芷璇，瞧瞧人家这待遇，真是没得说。
我也走下亭站到场边，想近距离的一睹这对碧人的风采。我觉得自己现在坦然很多了，难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脸色惨白不成，不过却刻意不去看胤禩看向我的眼睛，我怕会控制不了自己。
这是不是现代的冰舞前身呀，我感叹的看着冰面上的一对俊男美女，时而牵手连续滑行，时而弓身旋转，一个像奔腾的骏马，一个像轻巧的飞燕。大家都看的如痴如醉。
胤禟走到我身边：“你是不是喜欢八哥，上次我到你们亲密的举动，本想问你，可到底没有这个勇气。”
“胤禟，你喜欢你的表妹芷璇吗？想必只有这么美的容颜才能够配得上你吧。”我的目光还在追随冰上的一对人，平静的问。
“芷璇？我喜欢的人。。。。”
“苡珊，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胤祯突然蹦到我面前，以至于打断了胤禟的话。
“你看冰场上的两人，是不是很般配。”我感慨的问，眼眶涨涨的。
“咱俩也很般配！等我教会你，我们也去滑给皇阿玛他们看。”胤祯说着将我的手拽过去，双手握着，还感慨我的手怎么这么凉。突入其来的举动弄的我哭笑不得，急忙抽出手。
胤祯也不恼，拿出个玉如意，附在我耳边悄声说：“这是皇阿玛赏我的，送给你，你把它也放进你埋在地下的藏宝箱吧！”
我蹬大眼看着他，这小霸王，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生日礼物，变着法的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有把柄被他捏着呢：“放心，我承诺过你的一定兑现，不敢说让你终生难忘，至少是你到现在没见过的。”说完我便伸手把玉如玉一把拿了过来。
“苡珊，你喜欢玉如意？”一旁的胤禟见我们悄声密语不乐意了。
我拉起袖子：“这玉镯我还是弄不下来，别生气，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取下来的。”
“我希望你能永远戴着。”胤禟单手扶着我的手臂正色的说。
我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胤禟，意气勃发的胤祯，将来一朝龙吟惊天变时他们该怎么自处，悲惨的命运好让人心疼，想到这儿突然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看到他们诧异的面孔，急忙换上个微笑，晃晃手上的玉如意和玉镯：“谢了，两位爷。”
如此精彩的冰上双人滑自然赢得满堂彩，老康更是越看越开心：“滑的好，芷璇丫头，说说看，想让朕赏赐你什么？”
“能博圣上龙颜一悦就是芷璇最大的赏赐，而且，八阿哥技艺高超，芷璇不敢居功。”
“格格谦虚了。”胤禩温暖的笑容让站在一旁的我一时失神。
“哀家今天才知道，还有苡珊丫头不会的东西，好好和胤祥胤祯学学。”太后真像少年特长培训班的校长，我不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可惜没胆子说不。
忽然恍惚的想到，也许有一天芷璇会像今日这样跪在圣上面前开口请旨指婚吧，到那时“情何以堪”这个成语用在同如现在站于旁边的我的身上应该合适吧。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正月初九就是胤祯的生辰，算算日子也就还有二十多天，生活平淡久了就想折腾，于是我决定给他策划个生日patty，邀请些平日里疯玩在一块儿的阿哥，应该不会引人注目。说干就干，生日patty的重头戏就是蛋糕，现在这年头还没有烤箱，我和雪晴在小厨房不知浪费了多少鸡蛋，面粉和牛奶，每天都弄的劈头盖脸加一身的面粉，不是口感的松软度不对就是甜淡问题，为了保证给胤祯一个神秘感，一概谢绝来访者，胤誐每次都在绛雪轩门口操着大嗓门嚷嚷数落我一顿然后走人。
在胤祯生日前两天，搞定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蛋糕实验也终于成功了，当然所谓的奶油是比较原始的，因为这年头我上哪儿去找奶油分离机，只有把牛奶静放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层飘浮的奶皮，奶皮的主要成分是脂肪。然后奶皮捞出装入皮口袋，挂起来反复拍打、搓揉、奶皮便逐渐变成了奶油。但这种方法颇费时间，而且从牛奶中产出的奶油量也很少，所以就在蛋糕上面弄了些水果和蜜饯，弄成个水果蛋糕。而后又打着太后的名义去内务府要了不少好东西，还是西方进贡的哟，还好现在的大清以大国自居，认为那是蛮夷之地，瞧不起人家的东西，所以内务府的人瞧了一眼便让我悉数抱走了。
“今儿个是刮什么风了，终于肯让人进门了？”胤誐开心的推门而进，见我正坐在塌上，怀中抱个暖炉，一手拿着只笔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笑着偏头看了看来人，只见胤禟和胤祥也进了门：“快坐，快坐，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因为我们收到消息你正在筹备一件大事，而这事儿是和老十四有关，你要给他过生日！“胤誐不满的叫道。
“嗯，你们也一块来吧，热闹热闹。”
“为什么我生日的时候没有，独独老十四你要为他筹办？”胤祥郁闷的开口。
“你们先看看这次的，要是觉着好，明年，人手一个生日宴会，可好？”我忙把茶碗一一递到他们手中，安抚政策用上。
“你要怎么弄，需要我们帮忙吗？”胤禟接过茶碗笑着问。
“明日午膳后你们直接到胤祯的住所那吧，我到时候再和你们说。其实也就是布置一下会场，吃的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有些什么好吃的？”胤誐的性子还是没有随着年龄改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初九一大早，我就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并拜托她在午膳至晚膳之间将胤祯留在永和宫，德妃一听是为了给自己宝贝儿子庆生，满面笑容，直说好。午饭后我便带着绛雪轩一干人马直奔到乾西五所，只见胤禟胤誐他们早已等在那儿了，胤祥还牵着小十五和小十六，他俩算虚岁今年也才5岁的4岁，长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可爱，我蹲下一手一个拉着他们问：“怎么你们也来了？嬷嬷放心吗？”
两个小可爱奶声奶气的异口同声回答：“我们也要给十四哥庆生！”大伙一听都被逗乐了，不过还是找了嬷嬷丫头照顾这俩小皇子。
“姐姐教你们一句祝贺生日快乐的英吉利语和歌曲，到时候你们给十四阿哥祝寿可好？”我悄悄拉过他们小声说。
“好啊，好啊！”十五和十六开心的拍着手又蹦又跳。
让秋月和雪晴在院内和胤祯的屋里都挂满了拉花和彩带，以及五彩的小灯笼，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辛苦征集到的，整整365个呢，发出各种柔和的光，这样一布置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让小喜子他们抬出一张桌子，我在上面铺上红色的布，便将在内务府领来的玻璃高脚杯一个一个开始搭香槟塔。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表演，胤誐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一边感叹一边到处东摸西摸。
“哇，好美啊！”耳边充斥着叽叽喳喳的感叹声，真是不得不承认有钱真好啊，这么大的阵仗。抬头一看胤禛，胤禩也来了。
“四阿哥吉祥，八阿哥吉祥，你们也来凑热闹？”我恭敬的请安。
“皇阿玛说正月里热闹热闹也好，批准我今晚可以在十四弟这儿打地铺。”胤禛还是这么第一次风趣的说话。
“看看我们能帮你做什么，挂灯笼吧。”胤禩说着便动手挂上了，看着他的身影我突然有种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感觉。
一切就绪时天也将黑，大家用幔布将灯笼遮住，我还请了乐师，在胤祯踏进门时有点音乐始终要好些吧，可惜想破头也只想得起《欢乐颂》这首曲子能符合即欢快也易演奏的要求。小喜子飞将来报：“十四爷来了！”大家随即训练有素的各就各位。
“奴才都死哪去了？怎么连个点灯的都没有！”十四的声音传来。
门被胤祯一脚踢开，这时欢快的乐曲响起，大家动手一起把灯笼上的幔布摘下来，霎时间灯火辉煌，彩带飘扬。
“这……你们怎么……”胤祯一脚跨在门内，一脚仍悬在门外，一脸诧异的看着院内，嘴巴微微张着。胤祯今天穿了件深红色的棉袍，外套镶毛边的烫金坎肩，俊逸的面孔上透着勃发的英气，精神十足。
“别卡在门口了，还不快进来！”我向小十五和小十六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家伙心领神会的一边一个拉着胤祯：“happy birthday to 十四哥！”
胤祯一脸狂喜的看向我：“苡珊，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的生日礼物？”
“好戏还在后头呢，请今日的寿星十四阿哥为宾客们倾倒香槟塔。”我告诉他从塔顶的酒杯开始倒，胤祥递给他一坛酒，没办法，这个年代只有酒坛。胤祯拍开封泥，但见红色的酒从第一只酒杯满溢出来，流至第二层，又从第二层流至第三层，在场的阿哥们都看傻了。这可是我去年自己酿的葡萄酒，闻着可香了，心中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可底层都满了，胤祯还在倒，我上好的葡萄酒呀，浪费可耻！我让胤祥夺过他的酒坛，对胤祯笑着说：“倒酒都不会了？”
“老十四，你福气可真好！”胤誐拍着胤祯的肩膀说。
“生辰快乐！”大伙共同举杯。
“苡珊，这什么酒？红色的，味道还。。。总之好特别。”胤誐喝完眨巴着嘴问我。
“这是葡萄酒，我去年自己酿的，这种酒年份越久远越香甜，你应该慢慢品而不是像这样牛饮！”我打趣着他。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又都纷纷上前拿了一杯细细品起来，其实我这酒哪有专业酿的好，也无需这么讲究。我拉着小十五和小十六走到屋里，将今晚的最抢眼的三层生日蛋糕抬了出来，十五和十六则用稚嫩的童声唱着我教他们的英文生日快乐歌：“happy birthday to you！”站在院中的胤祯呆呆的看着我手捧蛋糕朝他走来，在火光闪耀的烛光中，我看到十四眼圈已红。
“胤祯，生辰快乐，请闭上眼在心中许个愿望，然后将蜡烛吹灭。”说着我将蛋糕放在桌上，并教他比了个许愿的手势。
“我想要苡珊。。。”胤祯高兴的说。
“等会儿！”我急忙打断他，“许愿时闭着眼在心里默念，不能讲出来，讲出来就不灵了。”
“许完了。”
“那就请十四爷一口气将蜡烛吹灭。”看着胤祯吹时我也忍不住加入吹蜡烛的行列，我和他相视一笑。
“现在请寿星为我们分生日蛋糕吧！”我递给胤祯一把小匕首。
“分了干什么？”胤祯不高兴的说。
听到他的话我简直哭笑不得：“分了给大家吃啊，不要问为什么，这个是规矩，把你的喜悦分享给来贺寿的人们。”
“我可以留一些保存吗？”
“留着干什么，这东西不吃会坏掉的，当然，寿星优先享受一块大的。”我已经一头黑线了，催促着他赶快切。
“快分吧，老十四，你这个小气鬼！哎哟，你会不会切啊，上好的东西都被你糟蹋了！”胤誐不满的叫道。
“要不你来？十哥！”十四将刀递到胤誐面前。
“免了，我等明年自个儿生日时，也让苡珊给我弄一个这种糕。”好可爱的胤誐，大伙都笑起来。
“好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宴！”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康熙来了，全都齐齐跪下恭请圣安。
“都起来吧，朕也就是来凑个热闹。”老康和蔼的说，我看了看连太子也带来了。
“十四，今日你生辰，阿玛赏你的。“老康对李德全招了招手，随即李德全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上接过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个翠玉扳指。
胤祯激动的跪下双手接过：“儿子谢皇阿玛赏赐。”
我抬了一小块儿蛋糕，坐在角落，品着自酿的红酒，哎呀呀，真是享受。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他们，很难想象将来大家会是什么样子。
“你还会英吉利语？”听到头顶飘来一句问话，我忙抬眼一看原来是胤禛。
“我有说英吉利语？”我纳闷着回想着今晚的情形。
“十五和十六唱的英吉利歌曲，难道不是你教的？”可能胤禛喝了点红酒，感觉脸色有些红润，不似平日这么古板冰冷。
“据我所知，阿哥们的功课中有和洋师傅学习洋文嘛，何以见得是我教的。”
“你近来倒是为人处事低调很多了，不像以前干什么都那么引人注意。”胤禛满意的点头。
“有吗？我以前真的那么另类？”我呐呐问。
“这酒，真的很特别，不知能不能赠予一些让我带会府中慢慢品味？”
“我就弄了这么一坛，都给胤祯了，以后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其实你可以问问来大清的法国传教士，他们国度的葡萄酒那可是享誉全世界呢！”我晃了晃酒杯，品了一口。
“今晚，我真的很羡慕十四弟。”说完胤禛便起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4章 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