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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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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需进入祭坛祭祀天地,祭坛,历来祭师的专属之地,就算是王,想要进入也得通过祭师许可。
座落在宫群之外的祭坛,遗世而孤立,神圣而幽秘,纯色的建筑如同他的主人般,雪白的不染俗尘的半点尘埃,清幽高雅,待到血儿与帝落羿平行而立,雕栋的古门缓缓而开,迎接他们的是所有人该有的未来。
古门阖上的同时,血儿快速的站在流空辉的身边,戒慎的看着帝落羿,“要成为你夫婿的可是我啊,你会不会站错位置了。”无视血儿的敌意,帝落羿调笑道。
厌恶的皱眉,对帝落羿的任何言行都充满的极度的排斥,“保护空辉,血儿会保护空辉。”直率的,坦荡的,毫无遮掩的说了自己的用意,果然是个蠢到极点的笨蛋呢,“是么?”蓝灰的眸瞳直直射入她的眼中,悠然的启唇,“妖世之王,你那毫不成熟的心智也该到时间开启了吧。”忽地金色漫天直扑而来,血儿下意识的将流空辉守护在身后,灵力全涌而出,阻挡金色的漫近,“你在说什么?血儿不懂。”
笑容渐泛出诡异,“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懂的。”红光与金光绞丝缠绕,血儿骇然的发现,她的灵力似乎在被对方牵引,无法攻击亦无法收回。
和她的骇然相对的,帝落羿的笑则是悠然的,甚至是玩闹的不甚在意的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不管她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他的眼神很清楚明白的告诉她。
“听。”只见他优美的唇形倾吐出一个字,一个仿若宣判的字眼。
锐亢的嘶嚎,倾啸而来,聩振耳膜,黑压压的物群掩埋了整个血罂王朝,不管是街头百姓,还是百官群臣,立刻被这突发的情况震慑的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不知是谁开的头,“是、是妖物!”此起彼伏的惊骇声层叠而起。
疯涌而至,像是受到什么召唤,它们疯涌穿进祭坛,然后……她看见,在前一刻她还发誓要保护的人,压抑不了的痛苦的呻吟。
全身犹如千军万马在踩踏,眉心更是像被千刃利器在穿刺,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只要忍忍,就一切都会过去了,他再也不用在愧疚中生活,表哥也会用他的身份重生,他一直以来不是都是靠这个信念活着的么,但为什么现在……心会痛呢,就像有人在千刀万剐的痛呢。
黑乌的妖气自他的眉心狂涌而入,疯狂的掠夺着这世上最清灵的珍贵之气,各色的分不清的妖气游走在他的身体中,黑色的,墨绿的,暗紫的等等,纤尘难染总是让人心生膜拜的雪色少年如今犹如污秽的容器,现在模样已无法用人来形容了。
只是,唯有那双清灵的瞳眸,定定的极眷恋的看着她,很温柔,很温柔的在对她笑,虽然痛苦让他的笑看起来很难看,很难看,但没关系,不管是什么笑,只要是空辉的,都是最美,最好的。
伸出手,好想再碰一下血儿的体温,好想再抱一下血儿呢。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抱过她,抱着她一定会,一定会很幸福,不过,好像是……不行了。
那只手是那么的想要触碰她,那笑容是那么那么丑的对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倒了,然后就那样的……倒了。
[你做我的奇迹可好],那日的话犹在耳边;
[我赠予你对,便是与你生命相缠],他们真的生命相缠了么,还是那只是他哄她安心的借口;
[那我无法更改的命运,便交由血儿来改可好,我想和血儿一起活在这个世界里],明明说好,明明说好要一起的,她不容许他反悔!
狂乱的气流在祭坛内骤然刮起,墨色的长发一点点变得血红,发丝渐长,散乱至她的脚踝处,眸色变成血红,褪去纯真的模样,她的身子细细抽长,容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艳丽,红发,红眼,红妆,尊贵不凡。
细眯的长眼轻睥了一眼帝落羿,然后,红袖轻挥,原本处于被压制地位的灵力狂涌而上,轻而易举的将帝落羿击溃。
红色的利眸横扫过四处的妖物,敬畏,所有的妖物都收起尖牙利齿,嘶嚎停止,妖气还源本身,返回最乖顺的模样,如火焰的红色光芒在血儿身上流动,火焰的边缘,是金色的流光,静,除了空间内不敢放肆流窜的气流,静得压抑。
睥睨如女王,红色君王的眸直直落在流空辉的身上,嗜血的欲望从喉间升起。
“想起什么了么,妖王陛下,我们血罂王朝的盟约者。”笑声,好生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