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家有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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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碎魔晶的下落。”我这句话用的并非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句。
“是的，我知道。”不知厄图这家伙打的什么鬼主意，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它居然如此坦然就承认了自己知道碎魔晶下落的事实。这反而让我产生了些犹豫和不安，这么多年的处世经验告诉我：一件事情太顺利了，往往就不是好事了。
“你想让我帮助你？让我想想……啊……我知道！莫非传闻中，当年那个被神器诞生时爆发的力量给丢回了无底深渊的塔那魔领主……是你？”
厄图的脸上顿时变得红白交加。知道这件事真相的生物其实非常少，毕竟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除了少数以长寿而著称的种族外，许多知情者都已经在岁月的洪流中消逝了。
能在脸上藏住心事的恶魔，果然非常少啊！我在心底嗤笑了一声，面上却流露出一脸不小心揭了人伤疤时应有的歉意。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随口一猜罢了。那么，让我们言归正题。如果我能给你提供帮助，你又能回报我什么呢？”我换了个手支撑下颚，施施然问道。我们恶魔从来不是乐善好施的种族，尤其是对于同族之间的“互相帮助”，双方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一点。
“我想请您、尊贵的大人、崇高的位面执掌者，慷慨地允许我在适当的未来，通过您所掌握的‘万门之门’，响应来自主物质界的召唤而前往。”厄图横下心来，摆出一付无比恭顺敬仰的示好姿态，低下了它作为一位恶魔领主（虽然没有固定的统治区域）而一贯高高在上的头颅，恳求道。
我的眉头在不自觉中皱了皱。
一个强大的恶魔光是要放射投影到主物质界，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绝大多数需要通过信徒们付出大量的代价：献祭、祈祷、强大的魔法召唤或是信仰之力等。而像厄图这家伙，既然想从这扇由我掌控的“万门之门”通过，想必是要让自己有尽可能多的力量不受位面晶障的限制，被带往主物质界……
可这毕竟是属于违规操作的行为，终究需要由我这个掌控者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够实现……
啧，光是这样的话，现在我甚至还不能够准确估计自己要收取何等的报酬，才能多过将要面对的付出。
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不悦，厄图很聪明适时地开口道：“当然，我一定不会让您白白付出而得不到好处，”紧接着，这个长着一个怪异、像是猴子头的脑袋，有着狗的肚子以及口鼻、还有野猪的牙齿；巨大、血红色的眼睛在缭绕周身的小簇跳动火焰里不停闪烁的塔那魔领主，从自己的袍子里摸出了一颗纯黑色的晶体。
我的眼睛立刻随之一亮。
这不是……哇哇哇！！我都忍不住在心底大声嘶吼了！！！这可是500年前我第一次偷溜进格拉兹特的宝库里，相中的无数件神器的其中之一啊！
（真难为你现在还能清楚记得并能够瞬间回想起来……）
“咳！”
我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在心底反复叨念【财富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整整10遍后，才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鸡冻的心情。
“这还不够，你是知道的。”
眼前这只羊是不是够肥，光凭眼力看探是不够的——万一丰满的羊毛之下，隐藏的是排骨般的身材，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所以，要捅一刀看看能飙出多少血来才是真的哇！
当然了，死了我还可以退货。
厄图果然立刻露出了不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称之为“咬牙切齿”或许更加合适——的表情来，它压低了嗓门咆哮道：“您的行为，正在破坏与一位有价值盟友的良好关系！”
“禁制，你身上那鲜明的、被放逐的禁制，我亲爱的朋友。”
你难道以为我会如此简单就被你轻易蒙蔽过去？我弯起眉眼。
要抑制住自己的表情，不露出讥讽的笑容来已经是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这不符合作为一名恶魔领主所应有的随心所欲的姿态。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笑容看起来更加温柔和善，而不是充满了挑衅和嘲笑。
“我自己有办法解除它。”
厄图的回答中透着明显的不快和轻蔑，也不知是对我锱铢必较的态度感到不愉快又或是别的原因。
“那么好吧。希望这项已经口头达成了的协议，不会因为它的迟迟无法兑现，而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我略略后仰了身子，目光却再度集中在了厄图手中的晶体上。
好吧，我必须承认自己很喜欢这项报酬。虽然我十分渴望现在就能将之握在手心中细细欣赏把玩，但我在恶魔中无比良好的信誉限制了我这项小小的愿望。
而它迟早将属于我。
我挥了挥手，作出一个恭送的手势。
我忠实而顺从的管家微笑着行礼并执行了这项本分的职责——送客。
—————————我是最近在看血脉四部曲破晓指路以衔接的分割线—————————
厄图不愧是一名强大的塔那魔领主，至少在处理它自己重要事物的方面绝对没有丝毫的含糊。因此我们实践协约的时刻很快就到来了。
厄图在接到蟹魔的线报后，立刻安排好了自己离去后的一切，包括看守囚犯的要务，然后立刻启程赶到了无底深渊的第111层。
“这是相对您付出的慷慨帮助，所应得的酬谢。”
当漆黑的晶体通过里维尔德的传递，最后被恭恭敬敬摆放在我面前的同时，我还注意到了厄图另一只手（爪）中握着的黑色小匣子。
贪婪是所有恶魔的通病，而过分贪婪却往往是一个恶魔送掉性命的根本原因。
所以我很快就约束自己摆脱了这种危险的想法——要是此刻突然和厄图翻脸，会不会严重影响我的良好信誉呢？
答案是会的，所以我连基于好奇的询问都直接放弃了。
“想办法让那个愚蠢的召唤者尽可能快地关闭时空门，那样可以使你的力量更多地被保留在主物质界，而不是被位面晶障阻隔滞留在无底深渊，我亲爱的朋友。”
这是我对每一位“顾客”应尽的告诫义务，此次也不例外。通过“万门之门”回应的召唤和普通方式的召唤没有任何出场状况的不同，但由于力量被保留得过多而格外容易被召唤者驱回老家。
“我会的，是的，一定会……”
随着那丑陋（在我眼里）的身影逐渐模糊消失，我并没有听到厄图后来呐呐自语说了些什么。但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有一个傻瓜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回家有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