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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一夜噩梦,早间就全身都酸痛。
      屋外正下大雨,我抓了把伞拖着徐子星去找谷一一。那家伙养在城里一个德国人修的医院,照理来说昨天就该出来,可到今日都还没消息。按他的一贯作风估计是赖在医院不走,被伺候得连自己姓啥都不晓得。
      雨水很大,徐子星还是短褂子长裤子,半截手臂露在外面,一看见我张嘴便是一口白牙。一副秧鸡儿模样。
      “嘿嘿。”
      徐子星一脚踩在水坑里,他提脚抖了抖,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意思。他朝我笑了笑,不知道想说什么,我看他一样不开口,心想丫平时不是废话那么多,怎么现在变哑巴了?
      装,老子就看你装。
      “我昨天做梦了。”我试着探他的口风。
      “哦。”徐子星应声点头,半个手臂在雨伞外全湿了去,我偏去了点儿伞但他很欠揍地推开说,“我不怕水。”
      “你鸭子啊你!让你遮就遮,别发热了还传染给我。鸭子还就会飘水,我还没见过能探水进去的。”我猛转头盯着他,“你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过来找我了?”
      “啊?”徐子星瞪大眼睛,一脸无辜。
      “说!”
      “什么找你,昨晚我在堂院,那些大娘哭了闹闹了哭,我折腾了整个晚上。”
      “哼。”
      我撇头看着雨下的山路,那小子果然死不承认。都说梦在醒来的时候是不记得的,可我却相当的清楚,每一个细节都想了起来。但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子星开口,要是那小子知道我梦到了他,那不得笑死过去。
      从他来以后就什么都乱七八糟的。近日来爹也不爱说话,早上见不到他早操,大多的时间都坐在田坝上抽闷烟。还有谷一一,有事没事惹到个那玩意儿,现在死活都不知道有什么下场,还有那些碰了假玉琮染上血痣的人,看样子人数还在陆续增加。虽然徐明派了很多人去回收,可河这么大怎么收得完?
      可是这里奇怪,为什么偏偏我和徐子星就没事。这可一点都不是好事,堂院里不少人都开始唧唧歪歪,可我也不能说跟谷一一有关系,不然他们肯定会跑到医院扒下那人一层皮。
      再说那个惹下大祸的人完全不自觉,正靠在床头和小护士聊得欢,见我走进来扬起一只手一副长官模样说,“来啦。”
      “这个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我把用布包好的假玉琮放在桌上。谷一一马上就变了脸色,然后低头说,“哎,自作自受呗。”
      “哦,看样子你想说啦。”我看了徐子星一眼,那人站在床头也把我看着,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大吼,“椅子呢?”
      “好!”他听着后眯眼一下,推来一把椅子,伸手擦干净,“来,小文儿,小心,注意,别闪腰了。”
      “滚开。”我骂。
      “再来。”
      他嬉皮笑脸地说。
      “嘿嘿。”谷一一也跟着笑,我回头瞪着他,都这幅德性了丫还有精神笑。
      “哎,好好,我说。”谷一一摇头靠着床,身上的衣服盖到手腕,但还是挡不住血痣蔓延出来的红斑,星星点点的看着人头皮发麻。我撩开他的袖子,他试图阻止但最后还是放弃,然后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我。
      “知道后悔了?”我拉回他的衣服,想必那身上也全都长满了。血痣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几天不到那人身上已经没有好肉,而且时不时会疼会痒,还只能用冷掉的布斤擦拭,不然就会越来越厉害。
      “文少爷。”谷一一头埋得很低,小声开口,“如果我说我没做坏事,你信不信。”
      “信。”
      我点头。如果连我都不信他,这里就没人相信他了。
      “真的?”
      “你虽然好吃懒做,爱占便宜,平时偷鸡摸狗,四处调戏闺女,做人也没个正经,但你从小和我玩儿大,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噗。”徐子星在一边笑,我踩上他的脚,用力蹭。
      “我说我没杀人,你信么?”谷一一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小声,他低头,两眼垂着,我见过他那个表情,以前他养的狗被人打死的时候也是这样。
      “杀人?”我撅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会扯到人命。”
      “都是洋老板那个龟蛋。”谷一一咬牙抬头,伸手露出一条胳膊,手肘内窝里有一个很深的咬痕,四颗牙齿的凹槽清晰可见。而且那周围的肉都卷缩了进去,可见那咬人的东西力量之大,而且点儿都没犹豫,非常狠。谷一一这个时候表情抽搐了起来,大概身上的血痣开始作怪了。
      “啊,好痛。”他咬牙把头埋在被单上,一会儿才流着冷汗抬头,“我下面说的事绝对不是假的。”
      “嗯。”我点头。一旁站着的徐子星也拖了把椅子过来。然后谷一一才把那几日前的事给说了。有些奇怪和诡秘,也同徐子星猜测的一样,他们果然犯着了那些血痣村庄的人。

      锦官城外有好几座山,过了它们再走几十里路就到了一个叫莲花村的地方。
      也许一般人听着就像是卖酒的酒巷,可不全是,那里产酒只跟水井坊有联系,它之所以出名还不是因为莲花酒。而是那里从百年前开始就陆续出土了不少汉代以及唐代的古墓,几年前四川考古院出资在那片山头进行地基勘察,结果发现那里是历代的皇家墓葬群。
      那些皇家墓地的穹顶都厚实宽大,并且有造价不费的烧制彩砖,有些甚至是瓷器作为墓顶。如此的墓室结构形成了墓主人生前居住屋子,再加上价值不菲的玉器瓷器等陪葬品,精雕细琢的石棺。虽然之前也有盗墓的人光顾,可还是留下不少东西。
      而且莲花村还有一个世代相传的传说---守墓人。
      村民们都说自己在给一个君主守墓,可守的是谁却众说纷纭,其中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君王也流传最广,那就是三国时蜀国国君,刘备。
      一直到现在,刘备长眠于莲花村已经是一个众所周之的事,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他的坟丘,而那满山遍野的盗洞也让人担心刘备的冥宫早就让人洗劫一空了。
      谷一一口中的洋老板是在双城镇有一个店子的人,平时卖点古玩字画可正业却是盗墓。谷一一形容那人三十岁有余,身材矮小,可动作却比一般人灵活十倍。而且天文地理都知道一点,再加上多年来在江湖上行走,那人也滑溜得像一条蛇。
      “当初他说莲花村有人造假相当逼真,就连行家也少有识破,就让我们也跟着一起去。”说了一半谷一一叹气,“都怪我当初鬼迷心窍,心想好不容易弄来的玉琮却被文老爷摔破了,就急着赚一笔,要是那人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东西,那银子还不滚着过来。”
      “活该。”我骂了他一句,那人也受用。低头想了想又说,“但那个洋老板根本就是骗我们进山挖刘备墓。我们当然觉得不舒服,不过那个莲花村确实也有一个苗族人会做假古董。洋老板就说不妨把货放在那儿做着,等挖了墓出来拿货,到时候还不满载而归。”
      “你们就去了?”
      “那个做东西的人先做了一个样品,确实很有两下子,你想刘备墓啊,不知道多少好东西。我们脑子一热就都去了。”说到这里谷一一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挖墓不怎么顺利,先是从山头上碰到了里面的石块,杨老板就说是了,可上面连一个盗洞也打不出。后来转到墓后的土堆,但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山里的蛇都出来。整个半山都快变成了蛇窝,就连我也被咬了,好在只是菜花蛇,没厉害的。”
      “原来是蛇。”徐子星皱眉缩了一下手,继而他又看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哼哼,我直觉想,这家伙铁定怕蛇,嘿嘿。
      “后来墓自然去不成,洋老板见不行就带我们回去找那个造假的。但事情从这个时候开始就不对了,洋老板一行什么都没拿到,见到已经做好的假玉琮就也想分一点,那造假的人看加了一个人就要提价,洋老板当然不答应。于是就说提价可以,可他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要那人跟他去锦官城。”
      “老奸。”徐子星说。
      “是啊,他那个人根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后来我知道他在行上的名声也是臭的。但那个时候不清楚也就糊里糊涂的跟着去。”谷一一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玉琮,“其实当时做好的玉琮有两箱,这个是在第一箱里面,我后来带给你看的是第二箱的,当时我们在车上,两个箱子叠在一起放。行到清水河的时候洋老板就把苗族人给杀了,挣扎的时候上面的箱子被打翻,还有不少血溅在玉琮上。但很奇怪那些血居然浸了下去,要知道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血不可能浸到玉里。后来有人眼尖发现那人胸前有一个刺青,很奇怪的纹样,洋老板当时就说不好但并没有说明,就叫我们用石头把那些玉琮都砸碎然后丢在清水河里,还有那个木箱也烧了。”
      “妈呀,清水河就是府南河的上游!”我还记得小时候跟谷一一去玩儿过,撒尿进去就叫下游的人泡尿澡。
      “原来这我们以为做废了的假玉琮其实是被你们砸坏的。”徐子星点头问,“那苗人尸体呢?’
      “...当...当然是被烧了,杨老板说是命案,都得掉脑袋。”谷一一抖着嘴皮子回答。
      “掉脑袋?你也不想想,人是他杀的当然是他掉,你最多进去蹲个几年。”我还想多骂几句,但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开不了口,这人虽然活该但也只是好占便宜,杀人的事他也吓得够懵。最坏就是那个洋老板,光听这话就觉得他龟蛋。
      “那就不好了,人死了连血痣的源头都查不到。”徐子星说罢在手上画了一个符号给谷一一看,“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刺青。”
      “对,对,就是这个。”谷一一睁大眼问,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川西的村里见过,那些人闹血痣的时候带的面具也有这个。“
      “莲花村很多村民也有,有些是在手臂有些是胸口,还有的脸上都有。”谷一一想了又说,“他们村口也有一面大旗,上面就是这个刺青。”
      “哎 。”徐子星叹口气笑了,“那还好了,原来一个村子都搞这个。小文儿我不是说过找到源头就好了,看来我们得去莲花村一趟。”
      “谁跟你一起去!”我抽开手。
      “不跟我去你找谁?找文老爷?那好,我正想跟他说说堂院的事。”说罢,徐子星起身拍了拍手,故意看我挑嘴笑。
      “你混蛋。”
      我一字一顿地骂。
      “再来两句,我中意。”
      “哼。”
      这丫的脸皮就是城隍庙的铁皮桶,城隍庙的地板,城隍庙的屎尿坑。
      “你们不要去找洋老板。”谷一一突然惊惶地抬头,虽然他这个人平时胆小如耗子,但我也没见他怕成这样。那个洋老板到底什么三头六臂,谷一一说了他的名字就哆嗦。
      “双城镇是吧?”徐子星说,”我知道了,他不干了刘备这一票还好真不会收手。“
      “刘备这一票?”我斜眼看他,”你丫用词挺专业的。“
      “哈哈。”
      徐子星仰头大笑。
      我就实在搞不懂这丫子哪儿来的自信,就当自己托塔天王轻轻松松就能收洋老板那老妖了。
      而且话说那个洋老板,明明黑白都得罪还能在双城镇那种地方开个店,想必后台也是硬绑绑的。我还以为徐子星有什么馊主意能跟他对着干,结果他的意思就是明知山有虎还偏上虎山行。
      那个法子很简单,就是装。
      在双城镇的古董市场上,宰外地人的肉是习俗,吃外地女人豆腐是特色。徐子星能说一口贵州话,也不知道他哪儿学的,反正到了地方装得像模像样。短裤子加斜背的挎包,再加上头上裹着头巾,他一开口后就没人怀疑。同行的还有堂院里的学生小玉,徐子星的意思是不加个姑娘不像,你想两个男人出来晃来晃去怎么也看着不舒服,更没人会想吃豆腐。
      我想他趁机摸油水才是真。眼前两人在面前走,一边勾肩搭背一边小巧玲珑说话嗲声嗲气。不一会儿到了洋老板的楼前,徐子星还从小斜挎包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比了比才进去。
      “哎呀,随便看随便看。”
      洋老板果然是像谷一一说的矮小,但人看着挺精,梳着油头向后,身上穿的是有扣子的洋装。一笑起来脸上的肉就跑去了下巴,他人肥肉并不多就是脸大,红头滑蛇的。
      “哎呀。”徐子星走在木架子面前晃,“这拼瓶子好啊。”
      “这眼光好。”洋老板马上过来把一个手掌大小的鼻烟壶拿下来把玩了一下,“你看珐琅嵌的盖子,琉璃身子还有里面的瓣儿都是鲜的封进去,工艺巧着。”
      屁,我在心里骂,巧屁,那琉璃里面全是豆大的泡,什么鲜花瓣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碎布,就算人再二也不是瞎子。我盯着徐子星看,看你丫这戏怎么演。
      徐子星晃了一下脑袋,又把鼻烟壶举在光线下看了看,最后眯着眼睛拍了一把桌子,“好啊,玲珑啊。”
      听罢,我给昨夜的饱嗝给哽了个踏实。
      “那.....。”
      杨老板眯起眼睛搓了搓手,这个时候旁边的小玉还顺势拉着徐子星的袖子,捏着鼻子说,“相公,人家也要看那个嘛。”
      她手指着桌上并了一排的玉镯子,跺了跺脚。我就被昨夜的水给呛了个实在。这两人在堂院简直就是屈才,那身板那技术,去跟个班子唱戏准红。
      “哎呀,小玉小玉,跟玉镯更成对。”徐子星刮了一下她的下巴。
      “讨厌。”小玉扭了扭腰,走过来一手捞了三个镯子起来看了看,然后抬头对这洋老板,“这脏啦。”
      “哎呀,那可是老东西,不是脏是烟火气儿。”洋老板极会说话,拉着小玉就坐在椅子上讲了起来,这个时候徐子星看了我一眼然后眨眨眼睛。
      “少爷,银子得省着花,老爷给你的几大千是要去省城的。”我盯着他咬牙说。
      洋老板突然抬了一下头,眼神过来油滑得很,但飞快他转开又盯着小玉,手上试玉镯的时候就不停地摸啊摸。
      你丫个老□□,便宜占得高兴了?我走过去碰了一下桌子,后面徐子星不着声色地把假玉琮丢在地上。叮当一声,玉敲着石板清脆响。
      “啊。”小玉适时尖叫。洋老板注意了看过来,刚想说话可他看着地上的东西就不动,却还是不变脸色地看徐子星把玉琮捡起来。
      “小少爷,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杨老板问。
      “哈哈。”徐子星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地把玉琮捏在手里说,“这可是好东西。”
      “哦?”洋老板挑眉。
      “刚才那傻子一百个银子卖给我,哎哟嘿嘿,这玩意儿拿出去少说也得上千啊,再说你看上面的黄色,血玉啊,多矜贵。”
      徐子星说完就看着洋老板笑。
      我想起了那场梦,血玉的事明明是那场梦。那场梦里他发现了玉,我却说不是血,应该是尸沁,这稍微有点古玩知识的人都知道。虽然说徐子星是演戏唬洋老板,可是梦里是血玉现实也是血玉,这未免太巧合了。
      我望着徐子星,他还在说话。我越发觉得那个梦诡异了起来,本来是暂时忘了,但现在又想起,那些迷迷糊糊的事再次变得清晰,最后停顿在最初梦见的那鼓阵中,一模一样的鼓在身边延续,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鼓阵。”我盯着眼前的木架自言自语,试着理清这些事情。
      “你说什么?”杨老板突然抬头问我,他两眼发直,脸色就突然变了。
      “我?”我回头看着徐子星和小玉,这事突然谁也没料到。徐子星点了一下头,是说回答也无妨。
      但洋老板说,“你说的可是莲花村山下的鼓阵?”
      莲花村还有鼓阵?这也是料不到的事。我想若是现在不答应可能整个事就会卡在这,既然梦里出现了鼓阵,刚好洋老板说莲花村也有,那为何不接着挖下去?我笑着点了点头,“对,我们在莲花村的山下见到一片鼓阵。”
      “哎。”洋老板突然摊手叹了口气,“可惜。”
      “可惜什么?”小玉问,一手摸了摸洋老板的手眨了一下眼睛。
      “呵呵,那阵在山下几百年了都不知道何意。眼看那些村民都要动了那片土也还是找不到什么东西,哎。”说了一半,洋老板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说,“听说莲花村里有刘备墓。”
      “刘备!”徐子星夸张地大叫。
      “你小声点儿。”小玉揪了一下他的手背,回头看着洋老板又是风情一笑,“老板继续。”
      “哎呀,罢了,传说而已。”
      但洋老板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挤着脸上的肉在笑。显然是不愿意多讲。在来的时候徐子星便说这些人很容易起疑,要装就装得像,再说他们也不会一次性说清楚问题,要多试你几次,如果心里真有那个意思,迟早都得找上门。
      于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接着问,不然老奸就得看出来。
      徐子星跟着笑了,手里拿着鼻烟壶问,“这个给我什么价?”
      “相公。”小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给人家买金镯子么,还要有珠子的,珠子。”
      “哎呀,好好好,好娘子。”徐子星伸手在她身上顺毛,满脸推笑地看着洋老板,哎呀,我身上银子没带够还要去钱庄,明儿一早再过来,哎,对了,这双城上哪儿的客栈好啊?”
      “客栈啊。”洋老板看徐子星不买也没有当初的殷勤,于是点了点铺子对面一座三层高的楼说,“那便是,圆和楼,这镇子上没第二家及得上。”
      “哎呀,那么近,就在对门。”徐子星这回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一手抓着小玉就往外拉,“那得快点儿,为夫可呆不住了。”
      “哎呀讨厌。”小玉也配合地拧了他的手,回头还对洋老板飞了一个媚眼丝儿。
      “哎,慢走不送啦。”
      洋老板是直接送到了门前,还怕徐子星走错地儿专门过了石砖街把人带到酒楼门口,招呼小二好好招待,好像那酒楼也是他的产业一样,叮嘱了又叮嘱。
      进店后厅堂人多,小玉和徐子星还是死死粘着,一直到二楼,小二关门走了,两人才松开手。一个喘气一个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说刚才的豆腐都不是想吃的,都是身不由己的。
      “徐老师,你的袋子呢?”小玉突然开口,手指徐子星腰间说,“是不是忘在那儿了。”
      “嘿嘿。”徐子星一边喝水一边笑,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杨老板恐怕正在研究那一满袋子的假玉琮,刚才他故意把我们送过来就是不让我们发现袋子丢在那儿。”
      “你是故意的?”
      “那是,你等着,晚上自然有人给我门送来。”
      “老奸。”我同小玉对看一眼,摇头说。
      “嘿嘿。”
      徐子星喝完水把半截假玉琮放在杯里,洋洋自得地抖了抖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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