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人勿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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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冬杨的信息时，许简年正在跟下属开会。
不到一分钟之前，张婷曾经揶揄许总多情，奈何一弯白月光直冲沟渠，你许总搞这么多小动人，主角却半点也没接收到你的用心良苦，挫败不？
然而一分钟之后，冬杨的信息就给了许总救赎，他特意将手机放在离张婷最近的位置，以让她一眼能看见信息框里的对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时，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按了指纹将屏幕点亮。
张婷差点没吐。
把张婷恶心够本了，许简年才回信息：【不用担心，能解决得了，你专心拍戏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帮忙。】
张婷又一阵反胃。
“就算是先上了车，还要是补票的，逃票是违法行为！婚假产假，公司可以一起批给你。”
张婷手中的笔将笔记本狠狠戳穿一个洞，可见笔的主人愤怒值有多高。
Sera捂嘴偷乐，每天看两位老总幼稚园式的吵架，是她在简年影视工作的快乐源泉，尤其是冬杨加入公司之后，这种场面只要是两位老总碰到一块，几乎都避免不了。
“我们刚才聊到哪了？”许简年知道有一个词叫见好就收，万一真把张婷气罢工了，事情还得落在自己的头上，就很不划算。
Sera赶紧正色，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录本子，回道：“刚才聊到冬老师第一次上综艺，要不要先找专人培训。”
“可以找往期节目给他看两集，不必培训。”许简年的意见。
张婷却说：“好戏开啰是一档现场直播形式的节目，小冬如果不模拟流程走一遍，我担心他在节目上被主持人一挖坑，掉坑底里被人埋了而不自知。”
“不要把他的智商和你的对号入座。”许简年见张婷马上要摔手中的签字笔，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综艺讲究的是什么节目效果，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按台本去走的综艺有几个能长久的？有争议性、有话题性的节目才容易产生爆点，有爆点才让人深刻……这时候节目组要的收视率，剧组要的宣传效果手到擒来，我们要的是艺人的曝光度，皆大欢喜。”
Sera弱弱举手：“这个……我站许总观点，很多人看综艺只图个放松，想看自己喜欢的艺人的互动以解掉生活中带来的压力，如果看个综艺都要一板一眼，我估计没人愿意这么自虐。”
“但是你们别忘记了，咱家艺人不但是个新得不能新的菜鸟，还是个慢热的菜鸟，我更担心的是他上了节目自动充当背景一整晚。”
“不是还有剧组吗？我听说冬老师在剧组人缘挺好的，我相信其他组员应该会带一把他。”
许简年：“或许你有更好的提案？想要培训他，时间和维度你从何下手？”
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何况现在离冬杨上节目还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而离冬杨杀青还有三天，也就是一天半的时间要让一个人改掉慢热的习惯，这比让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独自完成登顶长城难度还要大。
“得，我让郑望在小冬下戏之后，找几期节目跟他聊聊吧。”张婷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快乐冲冲冲这边刚跟我传话，说要么让小冬自动缺席，要么就少给甚至不给小冬的镜头，说反正到最后有关小冬的镜头还是要剪掉的，这是他们最大的赞助商吴总下的铁令，节目组如果不照做，他不但这季撤消赞助，以后凡是Ｈ台找他们合作都别想。”
“哪个吴总？靠挖人墙角起来那个？”
……许总，人家好歹也是上市公司、城市富豪榜前列的大老总啊。
“是他没错，我估摸着他是想给钱森挣口气，毕竟他和钱森是一起穿开档裤长大的兄弟，最主要的是钱森是他老婆那边的亲戚。”
Sera对这些老总们的操作有些看不透了：“可是斩仙剧组钱总不也投了钱吗？”玩这么一出，不怕扬出去两败俱伤么？
“人家就是玩儿，钱不钱无所谓，当时如果不是方导和另外一位投资商坚持，冬杨容桓这个角色也要流产。”张婷想起这个还是气得不行。
“Sera会后马上起草一份内部联络函，从今天开始简年影视拒绝与Ｈ台、生机牛奶吴启明名下所有公司、三木影视钱森有任何合作，明天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这份联络函。”
Sera在本子上记下，“好的许总，我会在明天下午三点前给您。”
虽然许简年这一出看着冲动，但这几个合作方确实不是什么好鸟：Ｈ台初始发展还挺好的，自从高层换人之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用一句网友们的话来说，“相比节目的质量，Ｈ台更看中的是金主爸爸兜里的钱。”，所以Ｈ台在接广告方面也越来越没底线，被查是迟早的事；生机牛奶从创业到守业就一直炒作不断，最有名的事件是吴启明将曾经一起合作的兄弟的技术人员挖到自己公司，两头一起骗，事情被拆穿之后，他还撒谎将另外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拉出来挡枪，却被人上公司捶了一顿，这事当时闹得纷纷扬扬，不过吴启明有点狗屎运，凭着皮相被富婆相中，入赘李家，硬是用钱把公司砸上市了……；三木影视的钱森，是Ａ城出了名的坑爹头牌富二代，凭着老钱口袋有几个钱，开了个影视公司纯玩性质，主业是天天在网上怼天怼地怼空气……
“没其他事，我先回剧组了。”过两天就是冬杨与大制作合作的第一部戏杀青，张婷放不下心剧组那边，如果不是为了Ｈ台这个破事，她都不愿意离开冬杨身边。
虽然剧组里有郑望和陈浩守着，但这两人在行业内还年轻，做事不如她老辣。
“嗯，有什么事随时联络。”
张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办公室。
“你还有事？”见Sera还坐在原来位子是好几次欲言又止，许简年替她打破突击口。
Sera作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说：“早上Iris给我打电话，问您的行程，她说曼芸姐很想您，请您抽时间回一趟老屋。”
许简年的手在桌子上敲打了几下，有了思路，就说：“我妈那边要是再打电话给你，你就说我这边都快发不出工资了，为了创收我必须开一档新节目，我既要当编剧又要当导演还要把监制策划工作都包了，实在是分．身乏术，等我把这头定下来，我就回去看他们。”
“唉，虽然不耻钱森事事要老钱擦屁股，但着实也挺令人羡慕的，唉，有上一辈的资源钱森能少奋斗几十年，唉，这就是老话说的同人不同命啊！”许简年一话三叹完之后，又交待道，“算了，你别等他们电话了，你替我跑一趟腿，把上次蒋总送的咸鱼帮我送回老屋，替我陪他们吃一顿饭，让他们别惦记我这边，见你如见我。”
“许总，确定要这么做？” Sera确认道，又建议道，“不然我路过都汇城的时候，给曼芸姐和许导再挑点东西送过去？
这真的很难为情啊，让她送那巴掌大的咸鱼，不知情的还真以为简年影视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按我说的去做，自作主张要扣奖金哦。“许简年说完，又补一句，”还有，以后你们谁再在我跟前喊我妈做姐，也照样扣奖金。“
一把年纪还学人装嫩，她是姐，那他不自动降了一辈？
“我改！”Sera举手发誓。
许简年满意了，打发她离开：“去吧，去完老屋之后放你半天假。”
但在Sera还没踏出办公室时，又说了一句，“休息归休息，联络函不能不按时交。”
老板都是扒皮！Sera心里想。
“不许在心里骂我，否则扣奖金。”
“老板多虑，老板再见！” Sera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直到电梯门关上，才真正松一口气，哎，她有点能理解古人所说的伴君如伴虎这话的背后真正意义了。
而她家老板，简直是生人勿扰，对上，就是送人头的待遇。
四十分钟之后，许家在另外一处郊外的老屋迎来了稀客和珍贵的伴手礼。
“许导，曼芸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 Sera提拎着礼盒，赔笑道。
“那小子又没钱了？”许导冷着张脸，猜测着。
简曼芸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示意他别乱打岔，转头满脸笑容起身迎客：“哎呀，Sera已经很久没家来了，最近工作、生活上都还如意吗？”
“托福，我很好！” Sera僵笑道，见简曼芸对她提拎着的袋子投来疑惑的目光，赶紧将手里的袋子交上去，“这……这是许总让我给家里送来的。”
“哎，来就来，还带什么礼，自己人用得着客气……”简曼芸接过袋子迫不及待打开，脸上的笑一顿，很快又扬起笑容，“这小子，送再贵的礼还不如给老娘滚回来实在。”
老戏骨终究是老戏骨，连骂人都能骂成赞美人似的，Sera实在有点佩服。
“给带了什么回来？”许导好奇问了一嘴。
“来，王妈给Sera拿碗筷。”简曼芸一边吩咐着，一边拉着Sera入座，同时把手里的袋子丢给好奇的许导。
养了这么大个人，终于知道回馈父母了？许导满心欣慰地打开礼盒，比巴掌大一点的咸鱼出现在众人眼中。
噗……给Sera拿碗筷的王妈忍俊不禁，但收到许导的黑脸怒瞪，赶紧躲回厨房里去。
“小子就这样来愚弄父母的？”许导非常生气。
Sera偷偷瞄了一眼被拆开丢在餐桌另一头的咸鱼，为无辜的咸鱼代一下言，她说：“许导，曼芸姐，这是蒋将江家的鱼，是许总特意从魔都背回来的，据说烧茄子特别好吃！许总说过一家人再贵的礼物也比不上实在二字珍贵。”
这些话是Sera为了体现许总的孝道，凭空作出来的。
其实这鱼是上次冬老师在电话里跟许总提了一嘴，说好久没吃咸鱼茄子煲了，然后许总就拉了半行李箱的咸鱼回来，这一条是冬老师宿舍的冰箱实在塞不下，才有的漏网之鱼。
当然，这些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免得许导一把火将许总给焚了。
尽管这样，许导还是怒极。
“老子是差他这一口臭鱼？眼看都是奔三的人了，还不么不靠谱，以后怎么娶媳妇！”
“得了，你能耐那么大，有本事就去年年跟前去说这些话去，没那本事你别在我们跟前装腔作势。”
许导委屈巴巴地：“媳妇～”
“闭嘴，吃饭！”
媳妇的圆目一瞪，许导马上给自己声带落上锁。
“来Sera，看哪个菜喜欢吃的，多吃点，如果没有爱吃的尽管开口，我让王妈给你做去。”
Sera受宠若惊，连忙表示：“这些菜已经够丰盛了，您这么客气，我都为自己不请自来而羞愧。”
“不要有负担，来跟姐好好唠唠，除了让你带鱼回来，年年还说了些什么话？”
Sera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看样子，年年肯定是有贴心的话让你传回来，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来。”
前有虎，后有狼，但再一想自己的人工还是许总出的，于是Sera咬牙便将许简年让她带的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反正她只是一个传声筒，许导再怎么生气应该也不会拿她出气吧。
砰！桌上离得近的菜盘子弹跳了一回，幸好没打翻。
“手疼就别强忍。”简曼芸睨着上位人一眼。
“媳妇，那孽子他坏我名声，他欺负我。”许导手指一指，“Sera可以替我作证。”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生人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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