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番外篇 暖秋 德释 ...

  •   暖秋
      始终会有人等待着自己,
      如同自己等待花开,收获温暖
      ——题记

      午后的阳光在盛放着如春般的温暖姿态。
      圣劳伦斯大学的色谱实验室跟其他别的地方的实验室一样,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装饰,清一色的雪白墙壁稍显单调,虽然玻璃过滤了窗外的大部分阳光,但是仍旧有点点洒在室内的人们身上,暖暖的感觉,两个有着极为相似的外貌的蓝发蓝眼的青年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都正在低头钻心处理着自己刚刚得到的实验数据。
      “隆隆!我的尺子呢!”撒加抬起头,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双胞胎弟弟伸出手去询问。
      “等等!老哥!我还在用!”加隆一边继续低头折腾着双胞胎哥哥的尺子和自己的实验报告,一边回答着,完全没有半点要还尺子的意思。
      “隆隆,你用很久了,先给我划一下再给你吧!”撒加的声音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如此动听,只是那声音在很多时候都显得过分冷静而让人有种疏远的感觉。
      “我也快好了,老哥你就等等!”加隆边摆弄着手中的尺子还有自己的实验报告,丝毫没有要归还尺子的意思。
      “先让我用一下,一下就给你!”
      “老哥你等我一下又不会死的,况且又不急在那一些时间。”听语气,依旧没有要归还尺子的意思。
      “隆隆!”撒加修长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那是我的尺子!”
      “老哥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反正我们是兄弟而且又是双胞胎。”加隆依旧一面不以为然地说着。
      “隆隆啊!”比平时还要温和得多的声音,弄得加隆也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迎上的是撒加那灿烂无比的温柔笑脸,连一向狂傲不羁的加隆也倒抽了一口气。
      “老……老哥……你怎么了……”试探着询问,加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撒加的反应。
      沉默,然后还是沉默,撒加只是微笑着却不开口回答,突然加隆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丝不和谐的黑色,撒加的发梢上,黑色正在缓慢地蔓延开去,糟糕!加隆心中大喊不好!脑子一转,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刻胡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老哥,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情要去办,我先走了!”加隆匆匆的站起来,抱着自己的东西,打算就此闪人,此地不宜久留啊!谁知道——
      “想去哪里!”身后响起了加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依旧是撒加的声音,但是却比平常多了一份邪气和冷酷,加隆机械地转过头去,迎上的是预料中的黑发红眸,还有那带着邪魅之气的自信笑容。“加隆!”黑发红眸的撒加的声音仿佛是从深谷里面传来一样,低沉冰冷。
      “哥……”加隆的脑中快速转动着寻找脱身的办法。
      “你这小子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撒加黑发飞扬,艳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加隆,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震慑的气息,“你这小子小时候就经常拿了我的东西不还,还要弄坏东西!”声音不大,也不是很凶恶的语气,但是却也给人一种发寒的危险感。
      “呢个你还不也是经常拿了我的东西……”被人教训着的加隆有点不服气地小声咕噜着,谁知那细小的声音还是被撒加听见了。
      “你这小子还不承认错误是吧……”艳红色的双眸放出异样的光芒,撒加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优美的孤独,但是那明显另有所谋的表情,不仅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加隆也有点害怕起来,但是认输从来都不是加隆性格,于是——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老哥你发什么脾气!”
      “你这小子还顶嘴,看来你是被教训的不够是吧!”
      “老哥……你……你想……干什么……”……
      一对双胞胎兄弟就这样在色谱实验室里面打闹起来,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在门口转身离开。
      “兄弟么……”

      深蓝色的发和眼,双眸灵动,目光凌厉,鼻梁高挺,端正的五官和俊秀的轮廓,阳光撒在他身上,幻化出一种光晕一样的感觉。
      阿释密达虽然双目失明,但是他还是有其他方法能够让自己“看见”的,例如利用小宇宙感应然后在脑中投影就是最常用的一种。阿释密达喜欢看这样的德弗特洛斯——坐在窗台上向远处眺望,风从外面灌进来,样其他那从来都不扣紧扣子的白大褂的下衣摆和那深蓝色的美丽长发,就像是张开翅膀振翅欲飞的飞鸟一样。
      阳光薄涂画纸,线条痕迹趋淡,挥手几笔,把风景褪成黑白色,定格在温暖的画纸上。
      德弗特洛斯坐在窗台上,深蓝色的双眸漫无目的地到处来回望着,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蓝发蓝眼的双胞胎兄弟走在自己眼下不远处的校道上,加隆似乎跟撒加讨论着什么问题,修长的手指在撒加手中的资料上来回比划着,还不是争论上几句,而撒加则微微皱起双眉,似乎在专心听着加隆说话,只是有时会插上几句话。
      “兄弟……”德弗特洛斯念着这个对他来说经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词语,闭了闭深蓝色的双眼。突然他感觉到身后的人的目光,条件反射一样转过头去,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阿释密达正“盯”着他看,有点不太习惯的德弗特洛斯满脸疑惑地问,“怎么了,阿释!怎么一个劲盯着我看啊!”
      “德弗!你用错词语了哦!”阿释密达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金黄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双手扶着画板,阿释密达缓缓开口:“德弗也知道的啊!我的双眼看不见东西的啊!所以不能说是盯啊!”温和的声音,就像着午后的阳光一样,带着温暖的味道。
      “哼!”德弗特洛斯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于阿释密达,德弗特洛斯从来都不去争论些什么,不仅因为争不赢,重要的是,他不想跟他争,“阿释!把画给我!”深蓝色的双瞳微微眯起来,直直地盯着阿释密达,声音坚定有力,带着某种无法解释的不可违抗的意味。
      阿释密达依旧微笑,抬手轻轻把最新的那张画取下来,小心翼翼地一叠,放进随身携带的资料夹里面然后抱起画板站起身来,微笑,干净得就如他身上的白色衣服,“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德弗!”
      见阿释密达完全没有要给他看的意思,德弗特洛斯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从窗台上一个翻身,落回地板上,走到等待着他的阿释密达身边,一把抽起他抱在胸前的大画板自己拿着,“那走吧!”

      风依着高高低低的建筑物流淌而过,抚过绿叶和红花,一旬花开,一旬花落,那是圣劳伦斯大学一道固定的风景,虽然不能说是特别亮丽,但是也算是别有意境。现在正是秋天时分,金黄色的落叶在秋风中飘飘洒洒的,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舞会。
      “秋天了!”阿释密达夹起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的落叶说着,跟他并肩而行的德弗特洛斯转头看了他一眼,仰起头,看着那明净蔚蓝的天空,阳光有点刺眼,他微微眯起了一双同样明净的眼睛,“是,到秋天了。”
      就在这时候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德弗特洛斯低头,映入眼帘的是,正抱着资料迎面先自己走来的撒加和加隆。
      “德弗特洛斯!阿释密达!”同样看见他们两个的撒加向他们打招呼,
      “是撒加和加隆啊!下午好啊!”阿释密达温柔地微笑起来也向双胞胎兄弟打招呼。
      “去哪里?”德弗特洛斯问道。
      “不就是陪老哥去实验室跑高效液相色谱!”加隆有点不耐烦地说着。
      “明明就是隆隆你把我的实验数据弄丢了,怎么好像说得是我强迫你去的一样!”撒加皱眉,略略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下,“明明就是隆隆不对啊!”
      “是!是!是我不对!我认错可以了吧!老哥!”加隆一面我投降了的表情,要是平时,加隆肯定要反驳上几句的,但是他今天竟然选择妥协了。
      “加隆,你又被撒加修理了吧。”阿释密达依旧笑得那样干净明媚,用着最平常的语调说着别人最无奈的事情。
      “呃……”被别人一语道破的加隆顿时语塞,一面怪异的表情,和他并肩而站的撒加看着加隆的表情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看来我猜对了!”阿释密达说着,而加隆的表情则越发难看,恨不得立刻开个异次元从这班人面前消失!
      “好了!我们要走了!”看见加隆的那副表情,撒加主动为他解围,“隆隆我们走吧!要不实验室关门了就惨了!”撒加推了推加隆提醒着他。
      “是啊!是啊!我们快去吧!老哥!”看见自己有机会逃脱重围,加隆立刻恢复往日的神采!
      “再见了!撒加!加隆!”
      “再见了!”

      之后的路,德弗特洛斯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里面,默默走着路。和他并肩而走的阿释密达转头面向身边的人,要是平时的话,德弗特洛斯一定会察觉到他的视线而转头跟他对视,但是今天他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往前走自己的路。
      “德弗!”阿释密达轻声唤着德弗特洛斯的名字,但是德弗特洛斯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那样,见德弗特洛斯没有反应,阿释密达吸了一口气,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冲着的德弗特洛斯呼唤着,“德弗特洛斯!”
      “啊?阿释你叫我?”被阿释密达的声音惊醒的德弗特洛斯,面带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人询问。
      阿释密达极为少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恢复到刚才那明媚的微笑,轻声问着,“在想什么呢?德弗!你今天怪怪的,跟平时的你不一样!”
      德弗特洛斯定定地看着身边的人,却没有立刻回答,阿释密达也不催促他,只是微笑着耐心地等待着,“我没事!”相互沉默了一会儿,德弗特洛斯给了阿释密达最简洁明白的答案,只是那听起来有点底气不足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
      “别骗我!”没有打算给身边的人留一点余地,阿释密达毫不留情地单刀直入,依然是微笑着,但是却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气息,熟知他个性的德弗特洛斯轻笑。
      “哼!”德弗特洛斯把目光重新投向前方,“走吧!”知道自己和他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思,就算自己不说,这个人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人非常了解自己,从过去到现在,而且,“阿释啊!你少啰嗦说教一下的话,我觉得比较好。”德弗特洛斯弯起嘴角,“起码你的哲学老师会很高兴的!”
      “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阿释密达,被德弗特洛斯这几句话弄得连自己本来想说什么话都忘记了,微微皱起眉头,阿释密达有点生气,“德弗!”
      “我想我没有说错吧!我相信米罗虽然八卦,但是从来都不虚报的。”故意停了一下,德弗特洛斯补上后面的一句话,“把哲学老师都弄到差点气绝身亡,阿释你果然厉害!”
      “米罗!下次看见你,小心我天舞了你!”阿释密达很不客气地在心里诅咒着米罗,唉,果然通讯社社长就是就是传说中的高危职业啊!
      “走吧!阿释!不是你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的吗?快走吧!”
      “等等我!德弗!”阿释密达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连忙快步跟上,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走着仰望被阳光抛光成梦幻一样的他,“德弗你在想什么难道我就不知道吗?”阿释密达心里默默地想着。

      “咦?阿释!怎么只有你一个的?”听见推门声的米罗伸长脖子越过面前的数个画板看向门口,却换来铅笔在头顶上的一记暴栗,“米罗!我的画还没画完!别乱动!”是卡妙那一如既往冷冷的声音,米罗立刻识趣地重新坐好。
      阿释密达笑了笑,在角落放下自己的东西,把画板放在画架上面向着外面的阳台,他今天想画风景。
      “阿释啊!德弗特洛斯呢?”米罗一边挺直后背,两眼平视前方,保持着姿势让卡妙画画,一边开口问着,“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他去做实验了!”把颜色在调色板上调开,橙色,粉红,天蓝……鲜艳而明媚的颜色,阿释密达喜欢这种明亮的色彩。
      “做实验??”米罗挑了挑双眉一面坏笑着,“你们是吵架了吧?啊?快说说是什么事情啊?”阿释密达不得不佩服米罗的敬业精神,无论去到哪里都不忘去八卦一下。
      “米罗!专心坐好吧!小心卡妙又一个扬手冰冻了你了!”阿释密达微笑着提醒道。
      “你……”米罗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颜料空降,最像排泄物的熟褐击中米罗的头顶,紧接着的还有的卡妙冷到了冰点的声音,“米罗!你给我坐好!”画室里面的温度突然骤降。
      “哎呀!”米罗伸手揉着自己被颜料空袭的头顶,连声抱怨着,“好痛啊!妙妙!你……”后半句话在碰到卡妙那冰色的双眸后活生生地吞回肚子里面,米罗立刻识相地闭上嘴巴,吐了吐舌头,重新坐好。
      阿释密达看着这两人,把目光转回自己的画板上,努力塑造着纸上的美丽风景。

      德弗特洛斯从实验是走到阳台,光线落满了全身,对面墙壁上的藤萝紫色落尽,堆叠在一起,像破碎的紫色水晶,只能等待着风能给它们升华。余留的叶子还绿着,当孤独凝成了一种颜色,就是德弗特洛斯眼前一眼到底的绿色。翠绿欲滴,如泪。
      “无论花开花落颓败芳鲜,绚烂的世界,都会停止在离别的瞬间,”德弗特洛斯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竟然也会文艺叹息,是跟阿释在一起久了,被他传染了吧……”
      一手撑着自己前面的阳台栏杆双脚一跃,坐在了栏杆上,习惯性地向远处眺望,思维却不可控制地堕入回忆的深处。
      德弗特洛斯跟加隆一样有着兄弟——一个双胞胎哥哥,形影不离,犹如自己的半身。即便自己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甚至可以说是悲惨,但是只要自己的哥哥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德弗特洛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灰暗的,只是有些东西天生就是不受人们的意志所控制的,或者说人们总是在无意识之间进行了控制,甘心情愿地等待被卷入时流,接受那所谓的命运。于是那个晚上的事情成了他们之间永远的伤痕。如果把流年比喻成战场,那么那个晚上一定是德弗特洛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战争。
      风穿堂而过,叶子飘飞,年轮织锦,一针一针把岁月织成回忆,把回忆织成唏嘘,他只能看见自己,看着哥哥温柔的笑容变成芒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么……”德弗特洛斯低声自言自语着,望向一路两行的大树,残阳如血。
      “啊!我们的德弗特洛斯大医师竟然在实验室里面偷懒啊!真是少见啊!“阿释密达的声音突然在实验室里面回荡起来,德弗特洛斯坐在阳台上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略略惊讶地猛地回过头去,正迎上阿释密达那熟悉的微笑,金黄色的长发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什么时候来的?”德弗特洛斯从栏杆上跳了了下来,走进实验室里面问。
      “刚刚啊!一进来就听见有人说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阿释密达面带微笑,一面若无其事的表情却吐出最让人无语的话。
      德弗特洛斯发现自己总是拿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办法,转头望向外面的景色,然后转身回到色谱仪面前,低头操作着那台据说几十万的仪器,用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声音说着:“我的实验还没有做完,你先等一下吧!”
      “好的!”阿释密达点头,在实验室的角落里面找了个地方,已习惯的姿态坐下,抽出身旁的画板。有些事情天生就应该收成一个秘密,他可不想看到德弗特洛斯那种忧郁的表情而降低观赏系数,德弗特洛斯应该活在明媚的微笑一样的阳光中,阿释密达一直都这样认为。
      铅笔沙沙划过画纸,暖风沙沙划过高墙,倾斜的阳光倒进一地金黄,让这个开始转凉的秋天的午后仍旧显得那么温暖,像摊了一地的美梦。笔尖与主人约定了不许出声,沉默是沉迷的另一种诠释,阿释密达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德弗特洛斯。
      侧面画好,阿释密达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修长的手指画好,阿释密达理了理金色的长发,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直以来以为大家都知道的就不必说出口,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和对方,有些东西还是得亲口说出来的。
      把自动铅笔别在衣领上,阿释密达抬头,“德弗?”
      “嗯?”转过头,德弗特洛斯充满疑惑的双眼对上阿释密达,阿释密达突然发现,在每天相同的逆光中,眼前的人从来都是那么俊朗那么俊朗。
      画板上的画一律的黑白,熟悉的长发,熟悉的眼眉,熟悉的浅笑,其实那都是同一个人。“呐,德弗,你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哦。“
      “啊?“充满疑惑的双眼更加疑惑。
      “我不是一直都在吗?”淡淡的笑,温暖祥和,阿释密达从来给德弗特洛斯的感觉都是这样,当然除了他在说教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德弗特洛斯!”阿释密达说了一直以来他都深埋着的那句话,“所以我一直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德弗特洛斯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微笑起来,跨过射进来的灿烂阳光,德弗特洛斯走到阿释密达面前,“阿释!我记住你的话了,反悔的话,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嗯!”点头,微笑,“实验做好了吗?”
      “还有一会玩儿。”
      “不要紧,我会等你的!”

      小小的,轻轻的,思念如同一段等待花开的时间,很慢却如此心甘情愿。
      德弗特洛斯等待的花终于开了,尽管等到自己死亡,复活,亲人都不在了;等到花吐苞,开花,花落;等到一切休息,安息,平息。
      始终会有人在等待着自己,如同自己等待花开,收获温暖。
      如梦初醒的天明,天高云淡,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