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哪一个人》誰家de小誰

6、关于过去5

　　在感受心剧烈跳动了那么十几下后，我回复他：等我想想在答复你。他说“好的。”躺在床上，恍如隔世，理也理不清个头绪来。而恰巧的是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人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是沈海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我们班上的，可是我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因为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同学后来告诉我，为了我，他和沈海之前就有了争执。正因为我如此果决地拒绝了他，他对我便是断了念头，决定成人之美。

　　第二天上班的忙碌才让我暂时忘记沈海这件事，而奇怪的是到昨天他提了这件事一直到晚上下班他都没联系我。这实在太不寻常了，心不由得忐忑起来，他是后悔了么？心慌乱的不能自已，发短信向小鹿诉说，她倒是挺激动地，“真的啊，挺好的，他人真的挺好的。要不你就答应了人家吧~”可心里还是挺乱的，这到底该何去何从呢？（想想那个时候还是挺傻的，就为了这费尽了脑筋，或许这才是第一次的美好所在。）

　　在以后的几天，他也都没找我，在我想明白前，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找他，而心里一直不上不下，只要得了空就天马行空的想，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想出了什么东西。这时，陆续有几个男生给我发短信，大致意思都是：沈海是个好男人，可以放心跟他交往，云云……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但心里总归多了份底气。以后才想到，会不会是沈海煽动的呢，呵呵~不过一直也没跟他求证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毕竟这只是个催化剂，而且我也很感激，让我更有勇气去迎接。

　　过了差不多有一星期，我也慢慢地平静下来，如果我跨出了这一步，那必然是另一番天地，虽然我无法预测，但我愿意去尝试去相信。可是我跨不出这一步，没准我便失去了他，这是我最不希望的，而且我想我失去了一个去爱和被爱的机会。毕竟，想爱一个人是需要运气的。

　　又到了一周后的那一天，想着总该有个说法了，即使他不想了，也是要说清楚的。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揣测不定、黯然伤神。于是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那天说的话还当真么?

　　发完了，心又突地疼起来，他要是压根不想提了怎么办？他要是…又有点懊悔起来，抱怨自己，提心吊胆又饱含希望地抓着手机。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手机振了！其实也只有一分钟之久，可是那时的心呵~

　　“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子么，说说而已？”

　　很想哭，但心很快乐。“恩，那我说好。”

　　就这样，我们预定了彼此；就这样，我们携手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就这样，我们…

　　过了两天，他说要过来看看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好，毕竟总是要见得，难不成就总是电话、短信。由于已经过了一个月，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于是便赶紧去买了两件漂亮的衣服。那时的心啊~只是希望在他的心里，我永远是美好的。

　　那天终于到来了，1点半下班，我换好衣服，便看见他站在楼下的门口了，从狭长的楼梯走下去，有些局促，有些雀跃，又有些矜持。离他越来越近，便看见他满身的阳光，晃得我看不清他的眉目，他的表情，但我想他一定是微笑着，于是我也笑了，一下子就安心地笑了。

　　忘记了那天我们去了哪，干了些什么，但我始终记得，墙壁上斑驳的日影，阳光下的那个少年，我最美好年纪的那个盛夏，很快乐。

　　后来他隔几天便来看我，我们羞涩地牵起了手，天很热，但他说：你的手很凉，握着很舒服。我便嗅到了幸福的味道。很快就要到我的生日了，我是盛夏生的，是骄傲的狮子座女子，喜欢阳光，喜欢光明的事物，跟他走路时，我喜欢微微地昂起头，眯着眼睛暖暖地回答他的问题。

　　可这时，我们第一次有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他说要给我过生日，我一口回绝了，他很不明白，他说他想了很久怎么给我过这个生日，我明了他的用心和委屈，可是像他那样的孩子是不了解我的心情的，于我，是不想讲给他听其中的缘由。

　　我的爸爸妈妈或许是个实在人，在他们看来小孩子的生日有什么的，很小的时候我还冲他们撒娇，想让他们买蛋糕，陪我过生日。可是他们总是很简单直接地把我打发了。于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也不期盼过生日了，甚至讨厌过生日。偶尔，他们想起来，那也是过了十天半个月了，妈妈也不过说了句：生日过了啊，应该吃碗面的。我也就不吱声，过生日于我，没有多大的意义和期盼。所以即便有了他，我也不想特殊化，不想过多的沉浸在他的好，时间太早，不必妄下定论，也许，也许到最后，我们也会难以把握自己的心，而摒弃了曾经的美好和初衷。谁说每一片沧海都能化成桑田，天荒之后就一定能遇见地老，一切还太早，太早…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善于保护自己的孩子…

　　他因此有了点小情绪，我，也很乐于去哄哄他，毕竟是我的不是。呵~在我稍微冲他撒了下娇后，我们便和好如初了，但敏感如我，还是看出了我们是不同的，他太简单、美好，仿佛看不见任何阴暗的东西，而我的世界并没有如此光明，甚至于经常性地在挣扎，我，只是渴求幸福。

　　在这期间，还有件大事，那便是高考成绩出来了。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便打电话给我让我查成绩。拿着准考证，一下子呼吸紧张起来。哎~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拿起电话按照指令一步步去做了，在很短暂的等待过程中，心跳如牛，期盼着、祈祷着，不要抛弃我，这个一直苦苦挣扎的孩子。听到分数的那一刻，倒也坦然了，毕竟这世上有多少奇迹呢？只是自己一直怀着侥幸的心理罢了。其实考完就给身边每个关心我的人打预防针了，真的，我怕他们失望比自己失望来的更甚…

　　沈海考得不错，虽然没达到他的标准。他心情也不好，但他一直安慰我，并建议：要不我们一起复读吧。一下子犹豫了，我能再经历一次这样的高三么，我能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么，我能再经历这样一次失败么，我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么？

　　密密麻麻，想了很多很多，人生只有一次，何苦要通过高考证明自己，你也可以说我胆怯了，害怕再一次的失败，可我还是很坚定地告诉他不要，我不要复读，而且我憧憬着大学的生活，憧憬着自由，我渴望飞翔，哪怕起点很低、风很大…

　　最后沈海还是决定填写志愿放弃复读，虽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的缘故，但我依旧很开心。到填志愿的时候，我已经打了整整两个月的工了，想着以后有越来越多的聚餐，于是决定结束我的第一次打工生涯。当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我发现千篇一律的上班、下班让我很是厌倦，我在熬，真真正正地熬。还有不可避免的委屈和挫折，这都让我发现，有时候，现实未必如想象中的美好，那我们呢…当最初的甜蜜和欢愉过去后，我们，还剩什么？…

　　或许这世间没有人能逃脱这种禁锢，爱来的时候我们都曾欢愉不已，也会心神难安任性犹疑，在情海里沉浮挣扎身不由己…

　　填写志愿时，我不顾一切地要填一个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北方的城市。任谁劝都没用，沈海填了我们省内的一所医科大学，也算是他一直心中所想的。最后，在班主任的强烈要求下，把另两个志愿也给填了以求保险，于是拿来分数相当的同学的志愿一抄了事。谁曾想，命运再一次玩弄了我这个刚愎自用的孩子。到最后还是第三志愿录取了我，那个与家相邻城市的一个大学。

　　来不及伤心，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用呢，我们来到这世上，本就没有选择，只有接受和承受。接受一切可接受的，承受一切不可承受的。何况，我只是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最后，大学前最疯狂的日子来临了，请客吃饭庆祝考上大学。由于大家都知道我跟沈海的事，所以一般邀请我的也都会邀请他，邀请他的也都要求带上我。碰上撞山，有的时候要跑两三家，甚至更多。可是大家都很开心，毕竟压抑了那么久，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能喝的不能喝的，全都变得所向披靡。有时候胡闹起来，被硬拉着和沈海喝交杯酒，我们也不愿扫大家的兴，于是笑着喝了，甚至还被他们用手机录过相，可惜我从没看过。

　　一次，天已经黑了，沈海送我回家，快到我家路口时，他停下来，突然抱住我。一愣过后，我也缓缓地回抱他，他把头抵在我的颈窝，呵出的气，伴着酒精让我也微醉。他抬起头，准确地吻住了我的唇，开始并不熟练的跟我唇齿相依。晚风吹来，星星很亮，抬头，他的眼睛如同星星般。事后，我知道，原来这也是他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