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东方黄瓜

10、第 10 章

　　“老太太病情危急，老夫还要准备药材，先告退。”张大夫说。

　　苏锦文赶紧派人送他，还让人帮他一起去定药材。

　　等张大夫离开，苏锦文向身后跟着的何若为道：“三郎，辛苦你了，你的恩情，苏府铭记于心！”

　　何若为抱拳道：“苏伯伯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苏锦文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好！好！好！你这个准女婿，我没看错，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何若为依旧不卑不亢，拱手道：“小子无他求。”

　　“都是准亲家了，不用客气。”

　　何若为犹豫片刻，道：“那小子却之不恭了。”

　　“你尽管说。”

　　何若为后退一步，恭敬地弯腰行礼，言辞诚恳：“苏伯伯，若老太太醒了，我和雨薇的婚事，希望能尽快定下来……”

　　说到后面，俊脸微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说！好说！”苏锦文拍拍他的肩膀，“雨薇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不远处准备上前打招呼的苏雨薇，听到两人谈话，脸悄悄红了，踟蹰着不敢上前。

　　得到首肯，何若为兴奋鞠躬：“谢苏伯伯。”

　　“可以改口啦。”苏锦文心情极好。

　　何若为从善如流：“准岳父大人。”

　　竟然已经叫上岳父，香槐忍不住朝苏雨薇挤眼睛，苏雨薇羞得满面通红，转身往后面走。

　　这时何若为注意到了她，惊喜道：“雨薇？”

　　被发现了，苏雨薇脸蛋微红，不得不停下脚步，走到二人身边，福身行礼：“父亲，三哥哥。”

　　苏锦文瞧着羞涩的苏雨薇，总算对她改观了些，这女儿从小被母亲带在身边，和他见的时间不多，两人没什么感情。见到她，就会想起他以前曾犯过错，因而也故意避着苏雨薇。

　　何若为年轻有为，受翊王重用，以后前途无量。

　　何若为喜欢苏雨薇，他便不妨做个好父亲，好好待苏雨薇，等以后嫁到忠远伯府，也能让两家更加亲近。

　　想了想，苏锦文对苏雨薇道：“你去看看你祖母吧。”

　　苏雨薇又惊又喜，父亲竟然准许他见祖母？

　　“谢谢父亲！”她发自内心地说。

　　貌美纯质的她，一举一动透着天真诚恳，晶莹剔透得让人心动。

　　苏锦文心软：“去吧。”

　　苏雨薇刚想提裙跑进屋，再后意识到什么，赶紧说：“三哥哥，我送你。”

　　何若为没推辞，他也想和苏雨薇待一会儿。

　　苏锦文默许了，两人便朝正门方向而去。

　　“三哥哥，我祖母是不是有救了？”苏雨薇问。

　　“当然，张大夫说了还有救，他不会无的放矢，你且放心。”

　　苏雨薇欣喜不已：“三哥哥，真谢谢你！”

　　“不用谢。”何若为道，“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他的眼眸深邃而包含感情，气氛逐渐暧昧。

　　苏雨薇慌忙别开头继续往前走，转移话题道：“三哥哥不是说要好几天么？这么快就找到张大夫了？”

　　何若为也有点不自在，咳嗽一声道：“张大夫受翊王殿下之命赶回京城，今儿我去找他，刚好碰到他出门，便将他请到苏府来。”

　　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张大夫脾气古怪，有时候连翊王的脸面都不给，他居然一请就到，实在令人诧异。

　　苏雨薇不做他想：“总之，谢谢你。”

　　两人走到庭院，忽见苏兰馨带着红药站在路边。

　　“四妹妹，何公子。”

　　苏雨薇：“大姐姐。”

　　“听说何公子到了苏府，四妹妹，你怎不通知我一声？”苏兰馨略带责怪地问道。

　　苏雨薇一愣，随即意识到她误会自己故意不通知他，道：“姐姐，我也是才知道三哥哥来的事。”

　　“是吗？”苏兰馨笑吟吟的，扭头对何若为说，“不知四妹妹可否让姐姐和何公子单独待一会儿，辨认宝剑？”

　　苏雨薇一愣。

　　远处的香槐和于嬷嬷生气了，大姑娘怎么回事，何若为是四姑娘的未婚夫，她竟然让四姑娘离开，自己和何若为单独相处？

　　苏雨薇知道苏兰馨在耍心机，并不想让他们独处，想跟着去，旁边的何若为道：“宝剑？什么宝剑？”

　　“前不久得的一柄宝剑，不知真假，想请何公子掌掌眼。”苏兰馨说。

　　何若为一下子来了兴趣，对苏雨薇道：“雨薇，你不用送我了，回去看老太太吧，等我看完宝剑，自己会离开。”

　　何若为都这样说了，苏雨薇只好默认。

　　苏兰馨要求何若为去前方的凉亭，苏雨薇望着两人的背影片刻，有些失落地转头回松涛苑。

　　“姑娘，你若不高兴，就跟过去吧。”香槐不忿道，“你是何公子的未婚妻，有这个权利。”

　　苏雨薇摇摇头：“他们不想我过去，就不过去了。”

　　随后露出温柔笑意：“我相信三哥哥。”

　　回到松涛苑，苏雨薇走进老太太的房间。

　　帘子打起，宽敞的房间里充斥着苦涩药味，连老太太最喜欢的檀香都压不住。

　　屋里站着几个人，林氏、宋氏、以及宋氏所出的苏灵月，站在八仙过海屏风后唠嗑，见到苏雨薇进来，纷纷扭头看她。

　　“你怎么进来了？”林氏皱眉。

　　苏雨薇怯怯地福身行礼：“回太太，父亲让女儿进来。”

　　林氏将信将疑，用帕子捂着鼻子，微微蹙眉。苏锦文出去了还没回来，她已经请过安，陪过床，没必要再待下去，便吩咐宋氏等人：“走吧。”

　　宋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目光盯着苏雨薇好一会儿，才跟随林氏离开屋子。

　　长相甜美的苏灵月离去前，轻声打招呼：“四妹妹。”

　　苏雨薇还礼，苏灵月追随林氏、宋氏而去。

　　等人离开，苏雨薇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柔柔叫了一声：“祖母。”

　　雕工精美的拔步床上，戴着蝠纹黄玉抹额的老太太躺在中央，双眼紧闭，面容苍白瘦弱，像冬日里的老树，逐渐流逝生机。

　　放在锦被外的手也干枯得像树枝，一折就断。

　　苏雨薇眼眶渐渐变红。

　　“祖母……”她扑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泪水缓缓流出。

　　婢女端水进屋，绞帕子给老太太擦身，苏雨薇擦掉眼泪，接过帕子道：“我来吧。”

　　她仔细为老太太擦拭身子，不怕脏，不怕累，全程不假他人之手，等擦完了，又给老太太掖好被角。

　　之前她伺候老太太，都是如此。

　　婢女们瞧见了，都私下里说她孝顺。小姐们能到病床前看一眼，哭两声，就博取孝顺贤名，只有苏雨薇最老实，真忍着刺鼻药味呆上一天，从早伺候到晚。

　　不久苏锦文回来了，见到苏雨薇伺候老太太，神情略略复杂，上前慰问了两句。

　　苏雨薇赶紧起身应答。

　　父女之间生疏客套，无话可说。

　　“何三郎请来神医，你让你母亲陪你挑几样礼物，明日去何府道谢。”苏锦文说。

　　“是。”苏雨薇轻声应答。

　　得了苏锦文令，苏雨薇在香槐和于嬷嬷的陪同下去正院见林氏，苏兰馨也在，想必何若为已经离开。林氏应该事先得了消息，并未为难：“走吧，去库房。”

　　苏兰馨：“母亲，女儿也想去。”

　　三人去库房挑礼物，林氏身为大家主母，对此熟悉，按照习惯挑选了两匹锦缎，一朵灵芝，一幅字画。

　　苏雨薇道：“母亲，三哥哥不喜欢字画。”

　　“我挑东西，还需要你来教？”

　　苏雨薇小脸发白，不敢再说话。

　　苏兰馨忽然道：“母亲，何公子的确不喜欢字画，他喜欢宝剑呢。”

　　“哦？”

　　“女儿刚好得了一柄宝剑，今日何公子瞧见很是喜欢，女儿一个姑娘家拿着宝剑也没用，不如就当成谢礼给他如何？”

　　站在走廊的于嬷嬷和香槐听到这话，不由咋舌，可再仔细想想，苏大姑娘通过林氏和四姑娘的手送礼，也挑不出毛病。

　　林氏却说：“如此甚好。”

　　苏兰馨从红药手中接过宝剑，交给她，叮嘱：“四妹妹，麻烦你一定转交给何公子。”

　　这话说得，苏雨薇反而成了外人。

　　苏雨薇心性单纯，常年跟着老太太在身边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有勾心斗角，她有点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怎么，不愿意？”林氏不快道，“当初你抢了兰馨的婚事，如今生怕兰馨抢走何三郎么？”

　　“不，女儿没有。”苏雨薇摇头。

　　林氏根本没听她的辩解，冷笑一声：“跟你娘一个德行，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明晃晃的羞辱，苏雨薇霎时间脸色苍白，娇躯微微颤抖。

　　“别以为老太太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林氏道，“在这个家里，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免得丢人现眼，败坏名声，知道么？”

　　苏雨薇忍着眼泪：“是。”

　　“夫人！”气氛尴尬之时，管家嬷嬷从外边飞奔而来，站在库房门口不敢入内，“夫人，翊王殿下派人来府上了！”

　　翊王！

　　林氏瞬间打起精神，紧张起来：“翊王殿下怎的到苏府？来做什么？”

　　苏兰馨也紧张兴奋道：“难不成知道祖母病重，父亲一直没上朝，特意派人看望的？”

　　林氏：“若是如此，那是天大的颜面啊！”

　　苏锦文升任礼部侍郎后，经常有人借着探望老太太的理由上门，大多都是些小门小户或者平级的。

　　苏锦文这官儿完全属于捡漏，好多人都不认，如今翊王竟然上门，传出去，那是天大的面子。

　　“快！快请进来！”林氏吩咐，“还有，赶紧通知老爷！”

　　丫鬟婆子们一阵忙乱，管家嬷嬷尴尬道：“夫人，翊王殿下不是来看老爷的。”

　　林氏被淋了一盆冷水，诧异道：“那……”

　　“翊王殿下的人说捡到四姑娘丢失的珠宝，想请她去认一认。”

　　屋内的人的目光，纷纷落到苏雨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