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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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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去中原!意义却截然不同了!
第一次去为名为利,为被人承认!
第二次去为情为信,为被人重视!
这次去是为了带他回来,不再为得到一点虚无空为的承认,不再为他满口虚假的重视!若真无力带回他,他也会接受!也许天注定他们父子缘浅,他不会再强求;但在完全放弃之前,他还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尝试一次!
华山!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似乎就在这附近,但是他们找了很久都没踪影。
租了附近农居住下,以便他们能够等待他再次出现。
这天,欧阳克继续带着人在附近寻找;而九这几日略有不适,就未去华山。
她一直听闻华山论剑的事情,当年王重阳得到九阴真经,为了免它落入贼人之手;才有了这个论剑。他们真是傻,得了经文又如何?难道人生只有至高的武功才是唯一吗?她倒是没有好好游玩过这自古一条路的华山。当下打定了主意,就起步。
华山的奇就在于它的险要,但对于九,那些奇峰山峦不过是曾经看到过的风景中的一幅。
“欧阳锋,你好不要脸;当时你答应过靖哥哥,他饶你三次你就再也不能为难我,你还是前辈呢;怎么这么说话不算?”还未等她好好欣赏这如画的风景,就听见了清脆的声音,分明就是很久不见的黄蓉!
还有一个苍劲的声音“你不要多废话了,这最后一段时说明意思?华山论剑的时间快到了,我要尽快练好九阴真经,才能得天下第一!”这不正是他们寻找已久的欧阳锋的声音。
九藏起了自己的气,偷溜向声音来源;原来在暗处有个隐秘的山洞。她听见黄蓉又在不甘心的胡乱解释,天呢,她怎么把经文解释成这样?乾坤颠倒,阴阳互冲!分明是想让他走火入魔。九是又好气又好笑,气黄蓉将母亲的经文解释这样,笑欧阳锋居然真会相信。
一个黑瘦的身影闪出洞去。
她飞快进入山洞,“嘘”立刻做了噤声的动作“是我,蓉儿。”
“九?”黄蓉万万没有想到会遇见她“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别出声,我带你出去。”她非常小心的说。
黄蓉脚上和手上都带着铁链,九凝力聚功;将那些铁链碎成了粉末;看的黄蓉都不由惊叹:果然是从小就习练至高武艺的人,那么粗的铁链都不在话下。
二人双双离洞而去,一路不敢停留。
只回到农居。
黄蓉瞧她打扮“你怎么这样打扮?”
对于挽起发,她还是介意的“娘说的,嫁人了既要挽发的;一点都不好看对吗?”
“你嫁了!?”黄蓉大惊“嫁给欧阳克?”她想都不敢想。
她点头。
黄蓉虚脱了的用手盖住脸“恐怕天下只有你敢嫁给他。”
“这个不重要啦。”九摆手“我要告诉你的是郭靖他娘死了,而他也离开了成吉思汗……”于是将所知的都告知了黄蓉。
黄蓉却有些冷漠“做不着金刀驸马了?活该!”不过郭大妈死的好惨!
“你们怎么了?”见她这不冷不热的样子,她发现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是都和好了!”
“谁和他好!”黄蓉立刻反驳“你走后,他一看见华筝也来了;就压根看不见我了,不然我怎会独自跑到流沙边的,还遇见了欧阳锋!”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我得到消息,他好像和那些牛鼻子老道一起上了华山;你要不要……”
“不要,我不要见他!”黄蓉心里一阵委屈“他做不成金刀驸马才知道找我啊?!”
黄蓉的任性她也有领教的,九不语,端来一些粥和小菜“你饿了吧,我随便做了点。”
黄蓉腹中正饥火难耐“你最好了,我都快被欧阳锋饿死了。”他是不在意,但她可受不了天天啃冷馒头,有时还啃不到呢。
谁能想到黄药师的宝贝女儿居然像个难民的喝着她煮的薄粥;九只能说天下事难料。见她身上衣服也有些损,她拿出了没有穿过的衣服,给她换上。那是她觉得好看,而买下的江南女子服饰,配黄蓉倒真是好看!
“九儿,你出现的真是时候。”黄蓉换好衣服,感叹“遇上你太好了!”
“你现在出现还是有些危险的吧。”估计这会儿欧阳锋铁定满山找她“不如等你爹来吧。”
黄蓉摇头“我有办法甩掉老毒物的,你放心好了!”
“不要,你还是等洪七公或是黄药师来再走。”她提议“要不然等郭靖,他应该很快会路过此处。”他们所居的地方时上华山的必经之路。
“谁要等他。”黄蓉还是无法释怀看到的“倒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回桃花岛去,欧阳克太危险了;万一他故态复萌……”
“黄姑娘,内子好心收留;你怎可挑拨我们夫妻劳燕分飞呢?”白袍一飘,有位贵公子走入屋内。
黄蓉定睛,就看见了欧阳克,立刻闪到九身后。
“夫君!”相对黄蓉,九倒是很高兴他回来“我找到黄蓉了,可是你爹他……”
欧阳克轻叹:她对欧阳锋的感情因为他而错综复杂,既不愿和他有交集,又不能完全不顾。
九看了一眼他脸上略有的疲惫,很内疚,目光闪离“我……”
黑扇一抬,他并不责怪。
“黄姑娘应该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道理吧。”他不留痕迹的将九带回自己身后,略微侧头俯身;笑意盈盈。
黄蓉不慌张的抬眸“那要看对谁了!”她可是黄小邪。
“黄姑娘,你非九儿;又怎能妄下断言?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由还请你不要过问的好。”他的笑意达不到眼睛“我也不问你究竟将真经如何解释给叔父的如何?”
说到这个问题黄蓉多少是心虚的;她不由的侧眸于九。撇嘴,黄蓉轻哼“好啊!反正她就是死心塌地跟你了。”
他正回身,嘴角勾起“黄姑娘,既然到了;就等华山论剑后再行言别吧;我也派人去告知郭靖了。”就在门外,他听见黄蓉声音的时候;就派遣身边人去追刚才看见和丘处机一起上山的郭靖了。
“蓉儿!”他话音刚落,屋外果然想起了郭靖焦急的声音。
黄蓉一听是他的声音,脸上浮出了非常挂念的感伤;但那自尊心却不能轻易放下。
“蓉儿!”郭靖冲进了屋内。
二人相见,都是大惊;万般言语都在无声中翻涌。
欧阳克牵住九,二人也是对视:把这里让给他们吧!
二人步出农舍,身后传来黄蓉娇怒的声音,还有的是郭靖百口莫辩的焦急。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用变。”这地方说大不大,轻笑而出“怎么都说不过黄蓉。”
欧阳克搂住她腰际“上次你生气,我还不是一样在你面前笨嘴拙舌了。”低头靠在她颊边。
“那你们就不要惹我们生气。”九笑怒“再说欧阳公子哪有嘴笨过,你可是自诩聪明过人的。”她才不信他的甜言蜜语,但心里却是热的。
“哼!”黄蓉冷哼着,从屋里出来;自径走向外面“做不成驸马爷,才来找我;你把我黄蓉当成什么了!”
“蓉儿,不是这样的!”郭靖说来说去就这么二句。
九上前,追上黄蓉“蓉儿,郭靖母亲已经过世;他现在孤苦伶仃,世上剩下的只有一个你了;若你真狠心不要他了,他该多伤心啊。”她也是有感而发。
郭靖离她们远了二步了。
欧阳克走在郭靖身后“黄姑娘,这本与我无关;不过九儿所言非虚,你曾对他如此的多情,想来现在这般生气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吧。”
就是欧阳夫妇劝导,黄蓉还是不肯轻易松口。
忽然,有个白胡子老头窜了出来“谁惹我们黄姑娘不开心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周伯通!
四人都是一惊。
“是不是他?”周伯通因为有短在黄蓉手上,所以对她言听计从;看见了欧阳克,还以为是他作怪,故伸手就是一掌。
“老顽童,不是他。”黄蓉话音到时,九也已经拦下了老顽童的掌风;用力退散了他。
老顽童见又是那个夺他面具的女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双手互搏的绝招就使了出来。
“哼,你以为就你会啊。”九才不放在眼里,当年在白驼山孤寂的时候,她也想出了类似的手法;不过她的手法偏如蛇形,刁钻诡异,防不胜防;连绵数十招都是左右开弓。
“啊呀呀,你这个毒蛇女。”老顽童因为被蛇咬过,所以做怕蛇了;对付蛇形双手拳不是很容易;而且九身上那条小金蜿蜒而出;更是将他吓个半死“哎呀,蛇啊!”挑掉黄蓉身后,不敢看她。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夫君。”虽然成婚数月,不过九孩子气的个性并未收敛太多“小金,以后这个老头再对我夫君出手,你不用客气;直接张口咬他!”
小金昂首,对着老顽童吐信;一付‘好的,我知道了’的态度。
黄蓉和郭靖虽和九相处多时,却也是第一次看见那条与众不同的金蛇王。
但九并未让它散出金粉,所以它此刻威胁不大。
“唉呀呀!大毒蛇。”老顽童虽然不懂蛇,不过看见九肩头盘曲的金蛇都知道“老毒物的儿媳妇,小西毒的老婆果然也是美女蛇!”
“你说谁是美女蛇!”九大怒“小金,咬他去!”
听她这么说,老顽童吓的到处乱窜;抱着郭靖“不要咬我,咬他!咬他!”
“老顽童!你胡说什么。”虽然知道他是胡诌,不过听闻他这么欺负郭靖;黄蓉终于忍不住了“四张机……”
“鸳鸯织就欲双飞!”九接口。
黄蓉看了她:是了,九也是知道事情的;故意接她下句“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
“唉呀,你们不要念了。”老顽童听到这个最害怕了。
黄蓉和九都不由的站在各自那人身边,轻笑。
“那你还不快去把裘千仞的脑袋割来!”黄蓉装起正经。
“你干嘛老让我去杀裘千仞嘛!”周伯通就是不明白。
“让你去你就去!”黄蓉也不解释,就是为了他负了瑛姑生气却仍不自知“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不去。”他负气摇头“那个裘千仞也用蛇咬我,比小毒女还坏!”九只是吓唬他,而裘千仞是真的做。
“蓉儿,你不生我气啦。”郭呆瓜就是呆,现在才看出来。
黄蓉佯还怒着“才没有。”不去看他。
九却推了一把郭靖,用眼神提醒他,说二句好话。
郭靖这才明白,点头了上前“蓉儿,我嘴笨人也笨;不过我真的喜欢你,不想和你分离了!蓉儿!”
黄蓉被告白的不太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胡说些什么呀。”
“哪是胡说啊,明明就是郭大哥的心里话。”九侧头,狡笑“是不是啊,郭大哥?”
郭靖连连点头“是的,蓉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原谅了,要不原谅怎么会袒护你嘛。”手肘一推郭靖后背,让他跌步向黄蓉。
一下子抱住了黄蓉。
“九儿!”黄蓉又羞又怒。
“你也别生气了,你和郭大哥在一起;总好过和我公公在一起吧。”她轻声,挡住嘴对她说。
黄蓉看看一旁的欧阳克“那当然,不过我把错的注解给他了;他不生气啊?”
“很多事情都不能强求的。”九看的很开“有得必有失嘛。”
“你失了什么?”瞧她满脸幸福,哪有失啊。
“自由!”她有些恨恨的说,小声的和黄蓉越靠越近“看见那把白伞了吗?你瞧这天太阳又不大,我每次出门他都要为我打伞,害我都不敢常出门;很骚包对吧!还说什么太阳会晒伤我的脸,也不想想当年我一个人独自去藏地,多大的太阳都一个斗笠搞定;哪像现在……”
“九——”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九摸摸鼻子“又来了!”
黄蓉不由笑出:但也感觉了欧阳克真的变了,他何时为人这么考虑过;从来只有别人为他执伞,而今他却什么都能为她做。
“蓉儿!”郭靖不明白她会发笑。
黄蓉看看郭靖“你以后也要为我打伞!”
哎?!
郭靖一头雾水?!
“裘千仞,你不要跑。”远处传来瑛姑的声音。
那个比毒蛇更让周伯通害怕,他一听她的声音就像拔腿跑。
却被黄蓉和九拦住。
裘千仞没有想到此处会有这么多人呢,更没有想到会遇见周伯通。
“周伯通,你的仇人已经送上门了;你还不快快动手杀了他。”黄蓉对待恶人一向不客气的。
裘千仞见他们人多,不忍叫嚷起来“我是来参加华山论剑的,你们凭什么人多欺负人少?”
“凭你也配参加华山论剑?!”黄蓉怒目“你这个恶贼!”当年他助恶杨康,迷魂了他们的事情她可不会忘。
“我为何不能参加华山论剑?!”他不平,自己一双铁掌应该可以和四大高手一较上下的;自个儿认为的!“好啊,你们都是好人,大英雄,我是坏蛋!你们是从来没作过坏事的大大好人。但试问你们谁能说自己从未杀错一人!若今天这里有个人说他从未错杀过一个好人,我就承认自己不配参加华山论剑!”
他此话一出,让很多人都不能话出口。
“我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老叫化贪饮贪食,可是生平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人!”
大葫芦加上竹棍,洪七公满面红光的出现了。
“师父!”
“七公!”
黄蓉和郭靖都是非常高兴。
洪七公也笑的看见他们,拍拍他们;朝欧阳克和九望去。
欧阳克和九双双揖礼。
“裘千仞,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黄蓉扶住了洪七公“不要笑死人了,我告诉你;你连西毒的儿媳妇都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这里叫嚷。”
裘千仞立刻看向了欧阳克身边,是了,那个叫九儿的女子;但当时在铁掌帮的时候她并没有显露……哦,对了,她也会降龙十八掌的!但都被郭靖打的吐了血。哪有什么特别!就是欧阳克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她!
“黄姑娘,此事请勿牵连内子。”欧阳克非常不满黄蓉将九扯入,要动手她请自己来;扶过她转身就走“告辞了!”
“欧阳克,你别藏着九;她这次来华山不管是为了谁,注定要论剑的。”黄蓉大声道。
“名利对我什么都不是。”她又怎会为什么天下第一出手呢。
洪七公笑着“是啊,蓉儿;裘千仞就交给我们吧。”那个女孩能不出手就还是别出手了,说不定一出手就是又一个天下大乱!
但裘千仞非常卑鄙,他居然趁他们说话;闪电的偷袭向已经背对众人的欧阳克夫妇。
一双铁掌带着狠毒,但他要对付的是从小就和毒物一同长大的九;他心毒,九却魂都带着三分毒!
裘千仞轻功和铁掌一样了得,不等众人反应,掌风已至欧阳克背心;但赫然,一双玉掌已经硬撞上他的掌风。玉掌上更蒙上了一层阴毒的阴风。
打的裘千仞站都站不稳,翻倒在地;双掌赫然发红,立刻红肿;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奇痒难耐又痛苦万分;连胸口都似乎被打穿了一般。
“催心掌,加上白驼山密毒——噬心;感觉如何啊?”九回头,佞笑“你就慢慢痒,等你的手抓破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就不会再痒了。”
欧阳克黑扇长长的扇坠绕臂,看着裘千仞奇痒和痛苦加身的痛苦“裘帮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既非瑛姑之子,叔父更不会为了我浪费了这次论剑的机会。”害人终害己!
在场人都为九性格所震,她看似无害,但若谁想伤了欧阳克;她便是天下最歹毒的蛇蝎女子。
“救我!”他开始抓挠胸口了。
这时才追来的瑛姑看见了他这幅样子也非常吃惊,目光一转;那白色衣裙让她不由退步“九姑娘!”
“好久不见。”她也不客套“瑛姑,他中了我的毒掌,命不过三刻;你若想报仇,正可趁此刻!”
瑛姑听闻,立刻笑如痛哭“裘千仞,你也有这一天!”
“救我。”衣服被自己的抓绕撕成了碎片;他却还在不停的抓着。
九不由的哈欠“夫君,我累了。”这里应该没有她什么事情了,最近她总是觉得累。
欧阳克看向众人“洪前辈,内子身体不适;在此先行告辞了!”比起这么事情,他更关心九儿的健康;是不是连日奔忙,而染有风寒了?但此刻哪有大夫,看来回去后他要从九儿的书库里找些医术来看看了。
“九儿姑娘。”那沉稳的声音听来好耳熟。
九回头,但见一灯大师和他四个弟子也已经站立“大师。”
“还请姑娘慈悲为怀,解了裘千仞的毒。”一灯自然是不忍心见人如此受苦,哪怕他是裘千仞。
“大师,他恶贯满盈自该受此劫难。”九当然不肯轻易罢休“若他一掌伤了外子,留孤母寡媳;世上不又是一双泪眼相对;大师,他杀气不减分毫;您就算收为弟子都无法短时间内消除,我非存伤人之心,但决不饶伤我外子分毫之人!”
“姑娘……”
“大师,救我。”裘千仞大叫“大师,我愿放下屠杀,皈依佛门;大师,救我!”他痛苦万分,奇痒难挡;只想抓破那永远抓不到的痒处,那样子实在是——好歹他也是一帮之主。
“就请姑娘念在老衲面上,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恩怨不断,不过一灯早已是得道的高僧,慈悲心怀为上。
欧阳克见状“既然大师一再诉求,九儿,你就网开一面;他不是也没有伤到我嘛。”微笑。
“伤到就晚了!”九脱口而出,但转念“他虽因为那毒才说出入佛门的,但既然我那毒能让他拜入大师门下,也不失是件好事;裘千仞,你也一帮之主,说出的话可千万不要失信了!”
“我不失信,少夫人,你大人大量!救我!”裘千仞已经开始抓挠胸口了,血痕条条;他一双铁掌居然害到了自己。
九儿扔出了瓷瓶“一日九颗,早晚只需二粒;连服三天。”
拿到解药,裘千仞立刻吃了下去。
“不行!”瑛姑不愿杀子之仇这么容易被化解“我一定要杀了他。”
“瑛姑,冤冤相报何时了!”朱子柳出言“既然九儿姑娘的毒已经让他皈依佛门,也不失为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你何苦坏了九儿姑娘的善行!”
“她为了夫君,我为了我儿子!”瑛姑大叫“杀子之仇怎可轻易抵消。”
“冤孽啊,冤孽。”一灯悲叹,当初他心存妒忌没有施以援手,竟然造成她一夜白头;怨恨至今不消。
“瑛姑,一灯大师和九儿都已经放过他了;你又何苦不肯放手。”黄蓉出声“与其纠结于此,不如去找周伯通。”
“他在那里?”听到周伯通,瑛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就在那里,刚走不久。”黄蓉顺势一指“现在去的话,还能找到哦!”
瑛姑一头白发,红颜却依然;听闻周伯通就在附近,立刻飞身追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告辞了。”一灯见此状,当然是要带走裘千仞了。
“你都来了,论剑后再走吧。”他们故友多年未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
“老衲是佛门之人了,那空虚的头衔还算得了什么。”一灯微笑“七兄你豪气英雄,自当得那天下第一!”
于是一灯带着裘千仞和四位徒弟离开了华山。
洪七公转头看看那二对“蓉儿,你爹呢?”
“不知道。”黄蓉据实以告。
北丐看向欧阳克夫妇“你小子比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成器不少嘛,我听黄老邪说了,你得了个天下最大的艳福;老毒物苦苦求的武功天下第一,却不料你小子倒成了艳福天下第一。”
欧阳克但笑不语。
“你说是不是黄老邪!”洪七公背着后面,举起竹棍。
“爹!”见洪七公这么说黄蓉立刻知道黄药师到了,朝洪七公背后叫起。
果然从树枝上飘然而下的一身子飘逸的青袍老者。
黄蓉非常高兴的跑向他挽住他,他也慈爱的摸摸她的发。
“黄岛主。”欧阳克行礼。
黄药师转眼“七兄说的没错!你定要改了那些臭毛病,莫辜负了九儿一份心。”她是故人之后,他自然也是要尽长辈之责的。
“谢黄前辈关爱。”九儿略微福身“夫君待我极好!”
黄蓉挽住父亲“爹,你放心好了;有九儿看管着欧阳克,他以后都不会乱来了!”
黄药师侧头,佯怒“那你以后有郭靖管是不是也不会乱来了?”她好大胆子,敢戏弄老毒物;若被他察觉,此刻就是几个黄蓉都哪还会有命在。
“爹——”黄蓉撒娇着。
“黄药师,我们也别等什么明天了;今天到了,今天就比掉。”洪七公也是豪爽性格,不拘小节。
“这不好吧。”黄药师倒拘谨了“七兄大伤初愈……”
“雄黄!”九儿本就五感敏锐异常,虽然只是一点点都让她异常不舒服;本就憋在胸口的恶心感涌出,话出口;人也昏厥了过去。
“九儿?!”欧阳克大惊,抬手将她扶住。
众人都有些惊异,她怎么了?!
洪七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带有雄黄酒,但都喝了大半了?!雄黄何时也成了能让人昏厥的毒了?!
农舍中。
黄蓉很关心,陪在爹身边。
黄药师给昏厥的九把脉。
“黄岛主,九儿是怎么了?”欧阳克神色担忧,双眉紧蹙。
黄药师轻轻摇头。
“爹,九儿到底生了什么病!?”黄蓉见他如此,又嘴唇紧闭;不由先焦急起来。
“她不是生病,是有孕在身了。”
黄药师开口。
让欧阳克从大惊到大喜“真的?”
黄药师点头“不过她最近太心焦了,所以有些流产的征兆;要让她放宽心,你叔父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烦恼她;贤侄,你现在不仅是她丈夫,更有更重的责任要担上身了;万事要考虑清楚才做。”
看着昏迷的九脸色苍白,欧阳克轻轻点头。
“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黄药师拉着黄蓉走出了内屋。
等在外面的却只有郭靖一人,见二人出来,郭靖忙问“蓉儿,九儿是?”
“她要做娘了。”黄蓉也为她高兴“想来好奇怪,没想到老毒物也能有孙儿了!我还以为他该断子绝孙呢!”
“蓉儿。”这么说太苛刻了,郭靖立刻摇头“你别这么说嘛,九儿姑娘几次帮我们;她不是坏人!”
“我又没说她坏。”黄蓉噘嘴辩解“只是太惊讶了吗;师父呢?”
郭靖指着外面“哦,师父喝光了酒,又去买酒了!”
屋内。
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前:她将所有的担心都放在心里,给他看见的只有温柔和笑意。
“别去!”她轻声低喃。
他吻住她的手指“欧阳克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他们不是都已经心念相通了嘛,为何她还是不愿相信他呢?!
从她眼角落下的泪更让他眉头深锁。
“别去!”她人几乎是要跳起来,猛然间不知身在何处;等她发现是居于多时的地方,方才平静下来;坐回身却看见他平静无波却紧盯着她,眼眶里却含着泪。
“你怎么了?”她不解他的模样“难道你爹出了……”
他旋身,背立而站;黑扇执手“我一直以为你是快乐的,九儿,你我都已经夫妻;你有何事无法对我言明?”为何梦中都落泪“你后悔了?”
“当然没有!”九儿立刻起身“你怎么这么说?我哪有事瞒你?”
他却仍然没有回转身,黑扇的扇骨却被捏着作响“还说没事!到现在你居然都不能说吗?”
她立刻转到他面前,但见他脸上都是抹散不去的落寞,急的的她连忙向伸手“我——我哪有什么事情……”很想解释然后抚去他脸上一切烦忧;但他却避开了她伸出的手。
只是低垂的眼,而没有看她。
九的手空悬着,忧愁满了香腮“我知道是我又任性让你担忧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你知道!”
……
他依然薄唇紧抿,有些无神。
九儿靠在他身侧“真的没什么,是我自己放不开;夫君,和你没有关系;我自己小心眼了嘛;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想就是了!是我自己介意,想来也是后悔的;为何不曾早些认识你,为何从小与你同一屋檐,却与你错身十数载;若九一直能在你身边,是不是可以帮你除去以前的烦忧?若有九在,你是不是就不会承受那么长年的寂寞了?就不会让穆念慈把心伤了?!”
“你到现在还在……”她为何就是放不开。
“是是是,我的错,我心眼小嘛。”她连忙认错“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恨自己不能帮你挡那份愁;当时我明知那是个计谋,但见你那么愉快;就不忍去戳穿了,没想到居然让你……”她的愧疚在此“若我当时就出手,不管如何都阻止你去,现在你是不是会……”
“九儿,我去了才好。”他打断了她的话,单手揽住她肩头“这样才好。”他又何尝不知穆念慈那份心早就不会是他的嘛,若九提前阻止他定然还有系念;但那时才出手,是注定了的吧“九儿,你经后无需为此再烦忧了;都过去了,全部都过去了!”
“嗯。”她点头。
“以后不可随便出手了。”他低头吻住她发际“知道吗?你要做娘了!”
九闻言,立刻抬头;眼睛里都充满了惊讶,完全不敢相信“真的吗?”和如获至宝的喜悦。
“我何时骗过你?”他点头。
“谢谢你,夫君。”她伸手搂住他脖子,喜极而泣“谢谢你,给我一个真正的家!”那是比金银更贵重,更不可求的礼物。
傻瓜!
其实他才要谢她,用他以后的全部人生。
她将错误都从他人生里拉开,在她切断杨康匕首的同时也切割了他以前荒唐悲苦的人生;他的蜕变,他的欢愉都因为有了她才开始。
“今后没有人能再伤害你,就是爹也不行!”他对她保证,对自己发誓“我会守护你和孩儿。”绝对不让自己的悲苦重现在他孩儿的身上。
“我知道你会一个好父亲的。”她紧紧靠住他。
“欧阳克,欧阳锋出现了!”黄蓉在门外叫起。
二人对视,随即闪身而出。
奔出很远,就见洪七公已然和欧阳锋已经激烈交锋。
只见降龙十八掌飞舞,但闻□□功气涌。
黄药师和郭靖站在一旁;黄蓉侧立。
欧阳克扶住妻子上前,眼观此场景,只能注视。
欧阳锋、洪七公武艺拳脚本就是在伯仲之间,所以初看并未见到胜负。在百招过后,洪七公似乎有些招架了;而欧阳锋的□□功也已经变的似是而非,大有阴阳颠倒之意;在虚幻里真实的猛烈攻击着,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就是黄药师也从未见过这般的武功。
但九眼睛一直跟随着欧阳锋的身影,沉默不语,只是脸色越来越沉重。
“师父。”郭靖都惊呆了,欧阳锋居然手脚颠倒的和洪七公争斗着,脚为手用。
就算是洪七公也从未见过转眼的打法,加上他曾因运功疗伤,耽误了两年进修。高手功劲原本差不得分毫,这一进一退,眼看就要输在欧阳锋的手里。
黄蓉叫道:“源思英儿,巴巴西洛着,雪陆文兵。”这本是黄蓉为了救洪七公而胡诌出来的。
但欧阳锋却已经分不出真假,一怔:“这几句话是甚么意思?”
“蓉儿,你已经快要将他引入走火之境;为何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九立刻出言“他虽非好人,但终究是我白驼山的老主人!”
“九儿,你不要傻了。”黄蓉反驳“他若得了天下第一,天下将会有多少人受害!你们管不住,就别怪我了!黄蓉以假梵语说了几句。欧阳锋茫然不解,竭力往郭靖所写的“经文”中去追寻,一时之间,脑中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声音、形貌、招数、秘诀,纷至沓来,但觉天旋地转,竟不知身在何处。
洪七公见他杖法中忽然大露破绽,叫声:“着!”一棒打向他的天灵盖上。
这一棒是何等的劲力,普通人哪能随意接过;但九却单手臂挡住了打狗棒,目光凌厉。那如电的动作让洪七公都钦佩不已。
“那是什么意思?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脑中本已乱成一团,被九推搡竟然一跤颠了个七荤八素,不知所云,大叫一声,倒拖了蛇杖转身便走。
“叔父!”欧阳克大叫,想要纵身赶上,欧阳锋却忽然跃起,在半空连翻三个筋斗,转瞬间连滚带爬的转入崖后,不知去向。
洪七公自然不能和一个后辈,又是女娃儿动手;收棒;悻悻“你是好心救他,但那老毒物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
她揖礼“我知道,但此番他恐怕是难逃疯狂的结束;母亲留给我的笔记里曾说过,九阴真经本就是天下至阴至柔的武功,所以练习之时绝不能阴阳互换;那样结果必悲惨;前辈,他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外子的叔父;好歹也算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我又怎忍心他疯狂如此而不出手相救!请前辈莫要用善恶衡量我,我只想服从一回伦理纲常!”
她至情至性,洪七公被堵的话无可话;站在她的立场,这么做无可非议。
“九儿,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出手的!”欧阳克大惊“你现在有孕在身,怎么敢接洪前辈一棒!”
洪七公闻言,惊看向她;回头“黄老邪,你居然什么都不说!现在倒好,我倒打了一个女娃后辈不说,还是个孕娃!”
“我没事。”她摇头“他虽然快疯了,倒似乎练成了母亲笔记里提过的一种神功。”
“嗯?”黄蓉惊闻“什么?我倒助他练成了神功?”不会吧!
“逆练神功。”九点头“爹曾备注过娘的笔记,说如果,那是非常巧的,机率很低;调转阴阳而习练九阴真经非常危险,小则经脉齐断,大则命丧黄泉;但如果他能顺利将阴阳互换,那就有可能成就另一种神功‘逆练’那种功夫可不能随便学习!代价非常大!但因为爹没有细说,所以我只是猜测!”
黄药师却知道她这么说一定是有根据的,她娘那边的娘家里有位王姓人,曾号称藏尽天下所有武功秘籍;李晓枫从小就能倒背如流,对于各门各派的功夫都了若指掌;看来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她既然看出欧阳锋练成了邪功,那多半是如此了:这可难了!欧阳锋虽然疯狂不远,但武功已是高深,再加上九的话;这天下第一!?
“前辈无须担心,九志不在此。”她再次言明“九所练九阴只为保身而已,我若要此天下第一;就是多几位前辈也许都未必是九的对手,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毒!”那条小金蛇已经蜿蜒而出“前辈,可识得此蛇?”
黄药师虽然见识很广,但对蛇此类一向不屑。
“前辈可曾听闻藏地有种奇毒之蛇,名为‘金箭阿寒’;它之毒,蛇毒一沾即死,蛇身上的粉末更是能在空气里弥散;不管你功力多少,沾着就死,碰上就亡。”她解释“而这条小金,是我从六千条那种蛇中厮杀出的蛇王,它的毒性更古未有!一里,不,我保证它若全身粉末分散,十里内人畜顷刻即亡,三天中这十里将寸草不存!”
众人闻言都是不由的后退一步。
“哪怕郭靖你喝了梁子翁那条粗蟒的几口脏血,都能让你立刻全身发黑倒地。”梁子翁的蛇就是养上千年,都不够她的小金一点毒腺;对此她绝对有此把握“所以我何需费劲发力的打回这天下第一,你们都死了,我不就是天下第一了吧;我非是什么英雄大侠士,被天下人不耻又如何,做事阴毒又如何?要的不就是一个天下第一的空名吗?高手都死了,我自然就是天下第一了!”说来真是简单轻松,不过何必呢!“但这空头名对我来说都不如外子一个笑容重要!”
说她改变了欧阳克,也许欧阳克才是真正改变了她的人吧;他们二个对彼此来说都是救赎才对!
黄药师轻笑:她所言非虚,高手都死了;她自然就是天下第一了,这天下第一毒的名号估计没有人能和她一争高下的了!
黄蓉神色不是很自然:她非是男儿汉真是幸事!不然天下又会有多少是非,瞧她挡洪七公那一招就知道她的九阴真经大概练入骨,所以四大高手她皆不放在眼里。天下恐怕无人时其对手了!又有如此阴毒的金蛇保身,天下哪有与她争锋之人!还好欧阳克没有死!不然就是她帮靖哥哥拿到天下第一都是假的!
“你叔父定然还是会来的。”九很担忧。
欧阳克想了一下,抱拳“二位前辈,现在内子有孕在身;我只想尽快回到白驼山,其他事情都可以不论,但希望前辈能放过家叔,让我带他回去。”一代宗师就这样疯掉,唉!“他既然已经疯狂,就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洪七公本就是侠义之人,见他二人如此;自然没有太大的理由反对。
黄药师虽然离经叛道,疾世愤俗;但家庭的伦理他还是遵照一些的,欧阳克能改过自新,全靠九倾心相护;他们爱侣情深,恰似他和妻子;自然是不愿散他家庭。
黄蓉却非常担忧“爹,那个老毒物真会太平吗?我们会不会纵虎归山!”
“我会想办法废掉他的逆练神功,而且从此十年内不让他踏足中原。”九保证“蓉儿关于这点你尽可放心,我会教人习练九阴,自然有办法废了他的武功!”
让一个武痴废掉武功,但总好过他一命呜呼!
“好,就这么说定了。”洪七公一拍手掌“我们相信九儿姑娘你所言;明日之战,我们会全力以赴,但决计不伤老毒物性命;胜负也全靠自己。”
见洪七公这么说,黄药师一向自负,自然点头。
“等他和二位前辈交过手;不管输赢,我都会带走家叔。”欧阳克也同意,必要时用毒用计又如何;他也是一脸慎重。
于是他们双方订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