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244、老方丈泪欲徜亲思

　　爱并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来表述，也许只要一个眼神，或者是彼此之间的一个手势，所有的一切就可以瞬间了然于心了。爱，其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突然而至的惊呼声打断了我和悟空此刻的温存，我们赶紧收拾起方才的柔情蜜意，快速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是丑娘住的那间厢房？奇怪！这丑娘住的屋子里头怎么会传来那老方丈的呼声呢？
　　“大师兄，发生何事了？”正在这时，听到了声音的沙僧也从屋子里头赶了出来。
　　“俺也不清楚，一块儿瞧瞧去！”
　　悟空说完便带着我和沙僧一块往丑娘所在的那间厢房急急地赶了过去。
　　一进房门，我们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只见丑娘的脸上没有戴着面纱，映着昏黄的油灯，那模样显得格外的吓人；而更加令人惊骇的是，此时的她居然手持一把匕首将那慈云寺的老方丈抵在了墙角，明晃晃的匕首不停地在那老方丈的面前晃荡，吓得那老方丈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呼声。
　　“这女子疯了不成！”
　　沙僧一见此景，立刻跨步上前一个使力将丑娘推到了一旁，随即干净利落地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屋外；而与此同时，那惊吓过度的老方丈也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了地上。
　　“方丈，方丈，醒醒，醒醒！”悟空见那老方丈两眼紧闭，便赶紧将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即伸手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起了气。
　　趁着这个当口，我大步跑到丑娘跟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质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把这儿闹得鸡犬不宁，你是不是就不肯消停了啊！”
　　“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此时的丑娘虽然被我狼狈地钳制在手中，可是她脸上的淡漠之意却是依旧未变。
　　“什么？他自己来找你的？”丑娘的回答让我感到意外。
　　不过……想想也对啊！这儿是丑娘住的厢房，总不至于说会是丑娘去把那个老方丈给拉到这儿来的吧！
　　“就算是他来找你的，你就能拿刀指着他了！”
　　这慈云寺的老方丈虽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不但是非不分主观武断，而且还定下个什么破规矩不准女子进入寺中什么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总还没有到罪大恶极的程度吧！你拿着把刀在他面前晃悠算什么意思啊！欺负他一个老和尚手无缚鸡之力啊！
　　“这你管不着！”丑娘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试图挣脱开我的束缚。
　　“你——”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我看你就是心理变态！没事儿找抽！
　　正当我对丑娘的态度暗自恼火之时，忽然悟空冲我大喊了一声：“同她废啥话！打她一顿不能动弹不就老实了啊！看看到底是她的骨头硬还是俺们几个拳头硬！”
　　说着他又冲沙僧笑道：“沙师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反正你有经验吗！”
　　哪知沙僧听了立刻转头道：“我才懒得动她呢！待会儿弄伤了，又招师父一顿骂，何必呢！大师兄，二师兄，看来这儿也没什么大事儿！你们俩收拾着吧！我老沙先回去睡觉去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扬长离去了。
　　沙僧刚走，悟空就在那里偷笑一声道：“这小子长机灵了啊！嘿！不上俺的套儿了！”
　　悟空的这句玩笑话顿时让我心里对这个麻烦的丑娘产生了无比的厌恶。
　　这倒好！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了！早知道她是这么个茅坑里的石头，当时就不应该听信了悟空的馊主意把她给留下来。有什么赌好打的啊！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加上她的这副惊世绝伦的尊容，她会是仙女才怪呢！趁早把她赶走得了！
　　这么想着，我便伸手放开了丑娘，随即冲她没好气道：
　　“行，不管怎么着吧！反正你现在也醒了，头上的伤也包扎好了，你不是白天一直哭着喊着要走吗？我现在让你走了，你放心大胆地走！你请吧！”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悟空就立刻跳到我和丑娘面前急吼吼地喊道：
　　“啥？你要她走？谁同意了啊？”
　　“我同意了！”我冲悟空大喊了一声：“怎么着，有意见啊！”
　　“有意见！俺很有意见！”悟空说着一把拽住了丑娘的胳膊，随即冲我嘟哝起嘴道：“俺们俩的赌约还没见分晓呢！不能让她走！”
　　死猴子！就知道你的猴脑袋里想着的是打赌的事儿！
　　“行！不让她走也可以啊！你能让她太太平平的别给我们再惹事儿吗！”我把两手交在胸前一脸挑衅地看向他。
　　哼！我知道！你不敢真把丑娘给怎么样！三藏虽说今天已经许诺过不再念紧箍咒了，可是这嘴是长在他自己的身上的，谁知道他哪天性急了，又会叽里咕噜地开念起来呢！
　　所以说，我算准了你心里头还是在那儿怕着的！
　　见我一脸的洋洋自得，悟空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一截。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悟空拽着的丑娘也开始不安地摇动起了身子道：
　　“让我走！你们俩个说话到底谁算数！”
　　“我说了算！”
　　“俺说了算！”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我和悟空两个朝丑娘大吼了起来。
　　见悟空一副寸土不让的样子，我立刻转过头冲他大喊道：“到底谁说了算啊？”
　　或许是我眼中的怒火震慑到了悟空，他立刻软下口气，随即转头看向一边道：“呃，你，就你说了算吧！”
　　“好！那你放开我！”
　　得到了悟空准确的回答，丑娘立刻伸手去拉扯悟空拽住她胳膊的那只手，而悟空虽说心里头万般不情愿，但到底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几番来回之后，他还是放开了丑娘的手；而丑娘在获得自由之后，立刻便如逃命一般地往门外跑去。
　　“砰——”
　　不想就在丑娘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悟空忽然一个箭步上前，随即伸手在丑娘的后脑勺上弹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丑娘当即便一个头歪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等到意识到眼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之后，才火急火燎地扑到丑娘身旁将她扶到了怀中。
　　“放心，死不了！你不是说让她别给俺们添麻烦了吗！俺方才这么一下，至少能让她睡死上一天一夜了！等师父明儿剃度成了，她就能醒过来继续上路了！”悟空说着冲我得意地扬了扬眉道：“咋样啊？这赌俺们接着打啊！”
　　看着悟空如此得意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将丑娘搬回到床上之后，我冲他眯起眼睛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还不就是靠武力吗！好！这样也成！不过就不知道师父他若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会不会还坐得住呢！”
　　悟空见我这不阴不阳的样子，立刻放声大笑道：“师父看到又能怎样？白日里她撞晕了过去不是大家伙儿都瞧见的事儿吗！喏，现在还晕着，要到明儿才醒，这有啥不对的啊！”
　　“你——”我恨得开始咬牙切齿了：“我就不信沙师弟会任你在那儿说鬼话！”
　　“呵！不是俺说，沙师弟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儿呢！”悟空笑得好不得意。
　　死猴子！存心的是不是！你就这么想打这个赌啊！
　　“咋个，不高兴了啊！”悟空见我脸上满是怒气，不觉走上前来揽住了我的肩膀：“方才不知道是谁呢！因为俺的几句话就哭起了鼻子，还抱着俺老孙不肯放，咋个，俺不过是在给俺们俩谋些福利，你就摆出这个态度！”
　　鬼扯什么呀！我抬起脚就在他的脚上重重地踩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打赌不打赌什么的，这些都不过是空话！如果我们真的想要那个什么的话，用得着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吗！归根到底，还是我们怀疑她可能是仙女身份的缘故放在那里作怪！可是，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是仙女吗！行！就算她不是仙女，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姑娘，我们带着她上路也是助人为乐，可是她至少得听话点吧！可她倒好，整日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说，才不过到了这么个小小的慈云寺就惹出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方才幸亏是我们几个出现的及时，要是丑娘一个刀快真把那老方丈给宰了，明天这烂摊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才好呢！我是怕她再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才想让她快点走的！
　　“你轻点啊！俺这脚又不是石头做的你当踩着不疼啊！”悟空呲着牙有些委屈地看着我。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觉又有些心疼了起来，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之后，我拉住悟空认真地看他道：“你真的就这么认为她是仙女？你凭什么就这样肯定呢？”
　　我态度上的转变，让悟空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他冲我摇了摇头道：“没，俺老孙压根就不确定她是仙女！”
　　“那你为什么还非有留下她呢？”
　　“虽说是不确定，可总还是有这个可能的啊！只要有一点可能，俺老孙就不能放过啊！”悟空的语气十分平静，认真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方才在三藏厢房外的那一刻。
　　“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捧住他的脸庞，我在他毛茸茸的额头上深深地烙下了一吻，也许只有这一切才能表达我心中所有的情绪。
　　“咳……”
　　忽然，一阵细小的咳嗽声惊扰了我刚刚酝酿起的情绪，我这才想起这屋子里面除了那个到明天才能醒过来的丑娘之外，还有被丑娘吓晕过去的慈云寺老方丈呢！
　　“方丈！你醒了！”悟空一边朝那老方丈的方向喊了一声，一边冲我投来了一个满是暗昧的笑容。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福儿……福儿……”才一醒过来，这老方丈的口里就不停地念叨起了一个名字。
　　“方丈，方丈！”
　　悟空伸手用力地拍打着那老方丈的脸才让他迷蒙的双眼总算是聚集起了焦点。
　　“谁是福儿？方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意识到这方丈方才只是半梦半醒，我心中的羞愧之感这才稍微减弱了几分。
　　“福儿……福儿……当年真是情非得已……”
　　那老方丈虽说眼睛已经有了神采，可是意识却还是模模糊糊，只知道一个人在那儿讲着我们谁都听不懂的话。
　　见这情景，我便推了悟空一把：“我们把他弄回他自己的屋子里头去吧！”
　　悟空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便一起把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没想到才一起身，这老方丈便就立刻恢复了精神，他一个踉跄便扑向了丑娘躺着的床的边沿，随即抚着床沿惊慌地大叫起来：“福儿，你，你怎么了？”
　　福儿？丑娘就是福儿？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在多次呼唤丑娘未果之后，那老方丈像是发了狂一般大声地质问起了我和悟空，而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抓着悟空的两只胳膊不肯放松。
　　“方丈，没事儿，没事儿，她就是睡过去了！”悟空忙将那方丈推到了一旁，这老和尚真要发起疯来也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睡过去了？那她怎么一直都叫不醒？啊？”老方丈根本不听悟空的解释，随即卷土重来又一次抓住了悟空的两只胳膊。
　　看着这老方丈的这副模样，我不觉叹了口气道：“方丈，方才要杀你的人可就是她啊！怎么现在你反倒担心起她的死活来了？”
　　听了我的这番话，那老方丈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道：“不！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方丈！方丈！你别激动啊！”眼看着这老方丈越来越癫狂，悟空赶忙将他按回到了之前的那张椅子上。
　　看这情形，这老方丈不仅和丑娘是认识的，还和她关系不一般呢！
　　福儿？怕是这丑娘真正的名字吧！
　　想到这儿，我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那方丈问道：“这死啊活的话，你就别说了，你认识她对不对？”
　　“是。”此时的老方丈已经是老泪纵横双眼呆滞，见我发问也只是机械似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朋友？”我试探性地问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八卦。
　　“她，她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