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183、严逼供三藏露前迹

　　我希望所有的人可以获得幸福，我也相信人人都应该得到幸福。
　　只是，这第一步你需要先敞开你的心扉，而对与那些有过过往遗憾的人来说，这又是何其困难的事情呢……

　　离开无底洞，继续行进在陷空山中，通往西天灵山的道路依旧在我们脚下。
　　因着悟空的重新归来，沙僧便不再担当探路一职，而是重新挑起了担子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但即便是如此，他在行进中眼神之间流露出来的坚毅之感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他依然是那个为了挚爱的爱人可以付出一切的真男子，他心中对于到达西天灵山的渴望绝对超过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相比于沙僧的迫切与沉默，与他有着相似目的的三藏则显得更加的从容与恬淡。
　　其实说起来三藏要比沙僧更早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这一路上走来，除了在小雷音的时候看到过三藏那种因急切而显得匆忙慌乱的样子外，似乎其他的时候他都是以一种平淡而又随缘的心态来面对这漫长的西游之路。他似乎从不说明自己心中所想，也从不过多地表现出自己对蝎子精紫姑娘的感情，但是他却已经将他的每一份思念融合进了他的灵魂之中，若是触及到了深处则必定会爆发出巨大的热情，我这才发现他心中对爱情的执着并不输于沙僧的那份坚毅与迫切，我甚至相信他对于紫姑娘感情的那份坚持就如同他之前对于取得西天真经的那样坚持，这是一种用信念支撑起来的意志，胜过一切风花雪月的飘渺。
　　或许对比于三藏和沙僧，悟空是最为幸福的，因为他有我在他的身边，他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他的爱情是完整而纯粹的，但是我们谁都知道，我们的未来却是在一片未知和阴影中浮现；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片乌云的遮盖才能衬托得我们的爱情是那样的灿烂而又可贵，对于我们来说携手走过一切便是幸福，而能相守于未来那便是永远。
　　面对着各自心有所属的悟空、三藏和沙僧，我更加关心起了小白龙的感情世界。
　　那日在无底洞中和妩媚的短暂相见，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所涌动的一丝不一样的波澜，但即便是如此，从离开无底洞到上路的这几天里，小白龙依然是平静地履行着他作为白龙马的职责，甚至于在离开无底洞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依然是如往常一般的淡然而又洒脱，这不禁让我感到了一丝疑惑，难道是我之前会错了意？又或者这只是妩媚一厢情愿的一段情思？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我找准机会拉住小白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他的回答却让我感到无奈，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游离在情爱之外的人，不管门内的风光如何绚丽灿烂，他依然只独守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你真的不喜欢妩媚吗？”我问得十分直接。
　　小白龙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反问我道：“二姐姐，是不是对她我只能有喜欢或是不喜欢两种感情呢？”
　　“呃——当然不是，”我忙摇头道：“只是，我觉得你至少应该是不讨厌她的，不然你何至于当初在比丘国的时候要放了她呢？”
　　“当初放了她，只是因为我觉得她很倔强，而她这样倔强的性子若是和大师兄一犟到底的话，肯定是要吃苦头的，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她一个弱女子遭此横祸罢了！”
　　小白龙回答得很是坦然，但我却始终不相信事情真的会是这样简单。
　　“你说得不错，若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但是我觉得妩媚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她的性子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和你有想象的地方，如果你们……”
　　“二姐姐，何必说这个呢！”小白龙站起身来打断了我的话：“正如你方才所说，我的确是不讨厌她，但不讨厌并非我就要有情于她，人之情感何其珍贵，一旦付出便再难收回，我又何苦要执着于此呢？”
　　“你！难道你要因噎废食吗？”我不觉跟着质问了一声。
　　我相信那是万圣公主的事情在他心中留下的伤害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他一直就这样活在情感的封闭与退缩之中，既然你已经摒弃了自己原先错误的取向，难道你就不能更近一步求得自己该有的幸福吗？
　　“二姐姐，这并非是因噎废食，只是我想人之相处若是平淡相依倒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就如妩媚姑娘，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但若是你方才说得那些，我倒未曾想得这么深远，所以还请二姐姐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小白龙说完便转身离我而去，看着他略微有些孤单的背影，我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可是这回他却再没有理会我，一如之前他话语之间的那样决绝。
　　“小白龙，小白龙——”
　　就在我不住地呼喊小白龙之时，悟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呼喊。
　　“别叫了，人都没影儿了呢！”悟空说着拉起了我的手道：“叫这么亲热，你也不怕俺老孙吃味儿啊！”
　　悟空挤眉弄眼的样子不觉让我看着只想笑，我攥起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他道：
　　“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啊！我在给小白龙做媒呢！给他也寻上个好主儿，你以后就不用再没事儿吃飞醋了！”
　　“这么着啊！那还不快啊！”悟空听我这般说，不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冲着前头已经走远的小白龙大喊道：“那个，小白龙，你给俺回来！听见没啊！俺老孙叫你呢！你别装聋子啊！小心俺揍你啊！”
　　看着悟空如此急切的样子，我不觉心中又是一乐，忙伸手拉住他道：“行了行了，就你这个样子，谁还敢过来啊！这保媒拉线又不是买菜，有你这样子的吗！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得了，只要你以后别再乱发神经就行了！”
　　“俺乱发神经？俺什么时候乱发神经了啊！俺老孙乃是堂堂齐天大圣，俺正常着呢！”
　　我的这番话立刻又引出了悟空的一堆废话，害得我赶紧打住他的话头道：
　　“知道了！知道了！全天下就你最厉害了成了不？那麻烦你齐天大圣先去垒个灶头烧个旺火先，咱们几个今晚的饭食道现在还没着落呢！”
　　悟空听了立刻搭住我的肩膀道：“哼！烧火就烧火！你打量俺老孙不会啊！”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凑道我的耳朵边上笑道：“有了！俺们两个以后就在小白龙面前多黏糊一些，哈！眼红不死这小子，看他还能熬不熬得住！”
　　悟空的话不觉让我心中掠过一丝甜蜜，这样的悟空让我感到幸福且踏实；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我忽然发现我已经不再去纠结那些困扰我心情的事情了。只要能开心地过好每一天，我相信一切都还有希望，而同时我也真的希望小白龙能找到他应得的幸福！
　　不知不觉中，冬去春来春暖花开，一年时间又在无声无息中划过了我们所有人的指间，而每年的春天在带来它相似的生机之时，却孕育着每年不同的希望，而我们行进中沿途的风景也在随着与灵山的日益临近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彩多姿起来。
　　这一日行至午后，忽见前方树影之后立着一座城门，看来我们这是又来到了某国都城之前了。
　　“师父，前方有座城池，俺老孙去前头打探打探！”悟空说着便一个跃起飞到了前头，片刻工夫后，他回转身来冲三藏笑道：“俺老孙瞧清楚了，前头那国名唤灭法国，地儿不大，不过王宫修得倒是挺气派的！”
　　灭法国？我心中一边默念着这个国家的名字，一边搜寻着脑海中关于灭法国的记忆。
　　哈！想起来了，这灭法国可不就是那个国王要杀一万个和尚的国家吗！隐隐记得好像是那国王发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说是已经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就等四个好凑成一万，而在西游记的故事中，这四个倒霉的和尚便是这唐僧师徒了！不过现在吗……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三藏等人，不觉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如今的他们早已经不是原来故事中和尚了！
　　八戒自不用说，我是个女子，这天下总不会有女子来当和尚的道理；沙僧和悟空长相本来就怪异，说他们是和尚有人相信，说他们不是和尚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反对；至于最有和尚相的三藏吗，如今也已经是长发捶肩，举止动作也比之前稍微有了一些更改，若不和他多作交谈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他以前是个和尚了！
　　“八戒，你傻笑什么啊！”
　　忽然悟空的一声轻呼打断了我的这番思绪，我赶忙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悟空。
　　“没什么呢！想想心事不可以啊！”
　　“想心事？有什么心事好想的啊！俺老孙就在你跟前儿，你还要去想其他的事儿？”
　　悟空说着边拉起我往灭法国都城里走。
　　“俺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是在想进了城以后上集市上去买身衣裳吧？嘿嘿！也对！上次俺老孙把你的衣裳给弄坏了，俺可不得好好赔你一件吗！”
　　啊！他，他怎么又提这事儿啊！真羞死人了！
　　我气得当场就要拧他的嘴，他立刻便笑着躲开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便笑闹着进了灭法国都城。
　　灭法国虽说地界不大，但城中做买卖的人却也不少，再看来往的行人身上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各色衣服，不觉给整个灭法国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我和悟空两个人嬉闹着走在前头，而沙僧和小白龙二人则陪着三藏跟在后头。
　　未走几步，忽然前头跑来了十来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一看到我们几个就一涌上前将我们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干啥？”
　　悟空一见这阵势，立刻上前冲周围的人吼了起来。
　　“几位莫要见怪，”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头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朝我们略微施礼道：“本官乃是这灭法国城中的巡城使，专司城中防务，看几位的打扮并不似我国中之人，所以还请各位随本官一同前去衙门问话，表明身份来历，我们自不再加阻拦。”
　　三藏见这巡城使说得在理，便转身对我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听这位官爷的吩咐，行个公事，与各自一个方便吧！”
　　见三藏点头，我们几个便也顺从地跟着那巡城使前往了衙门。
　　一进正堂，那巡城使便问一本正经地我们道：
　　“你们是从何处来的，怎会途径我灭法国？”
　　三藏忙恭敬地回答道：“这位官爷，我们几个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商客，前往西天天竺国做些小买卖。”
　　“做买卖的？”那巡城使看了三藏一眼后，指着我们几人问道：“这几个也都是做买卖的？”
　　“是，是，这几个是我的……徒儿，跟着我一路上……学做买卖的！”
　　面对巡城使这般刻板的态度，三藏不觉略微显出了一丝紧张。
　　“是吗？”那巡城使反问了三藏一句后，缓缓开口道：“本官怎么瞧着你们不像做买卖的样子啊！”
　　“这，这……”三藏当即便慌了手脚。
　　悟空一见这情形忙上前冲那巡城使吼道：“你说什么那？俺们咋个不像做买卖的了啊？莫非这做买卖的人脑门上还刻着字儿啊？”
　　巡城使听了悟空的话只是冷冷一笑：“做买卖之人必定身带货物，眼观商市；可你们几人身不带物不说，还个个拿棍带刀，眼中所在意的也只是我国中的风土人情，这般模样，那里像是一点买卖人的样子！”
　　那巡城使的话不觉让我心中一阵大惊，没想到他居然观察我们如此仔细，甚至连我们眼神所关注的注意点都洞察得如此清晰。原本以为这灭法国中没有妖怪，我们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城中快活几日了，没想到这半路上居然杀出了这么个难缠的小鬼。
　　“这位官爷，你说得不错，我们一路行来确实都是在看贵国的风土人情，但这也并不是说我们便不是买卖人了，我们虽说以买卖为生，但也是喜好游历之人，所以才会格外关注贵国风土，至于那些货物，我们方才脱手，正要在贵国采购些奇珍异宝往他国销售呢！”
　　见此情景我赶忙上前帮三藏圆起了谎，这是不是买卖人还是小事，若是让他看出来三藏以前是个和尚那可就不得了了！
　　巡城使听了我的话后不觉留神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就再度冷笑道：“看不出来，姑娘倒是长了一副利嘴啊！不过，本官心中已有路论断，你们五人来历不明，必要收押在监再做审问。来人，将这五人一并下入大牢！”
　　“你们——”沙僧一见周围围上来的那群侍卫，立刻挺身护住三藏道：“狗官，你怎可凭一己之间如此妄加揣测！我们师徒何罪之有？如何便要收押在监？”
　　三藏虽说惊慌，但还是安慰沙僧道：“悟净，莫恼，莫恼，佛经诲人戒嗔，说得便是要不怒、不燥……”
　　“你是和尚？”
　　巡城使闻得三藏这般说，当即便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他。
　　坏，坏了！要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