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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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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容风心道,我倒是想认识你,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能不能别贴这么近说话!
他斟酌道:“……你是派内弟子?”
对面不言,他松了一大口气,“派内弟子半夜在我飞灵谷作甚,若有剑术心法不懂前来询问,那便明日再说。”
那人向他倾侧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他面前轻笑一声,尉容风不知道他笑什么,但直觉这笑内中是有讽笑意味,眉头微蹙。
那人突然伸出右手探他脉门,尉容风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左手立挡。
谁知那人手边迂回的便顺着他的动作,顺势为上。
微温从凉薄的衣衫之上传入皮肤,尉容风莫名感觉到不适,偏偏他躲不掉,那人指腹间若有若无的触感,在他透凉的白衣衫上生出些缱绻的粘拖,从指间到手臂无一消散……
尉容风敌不过他的招式,便选择退步,谁知他退他便进,他恼火的攻击他便适时躲避,随之又粘附而来。
犹如狗皮膏药一般,尉容风被他弄的寒毛直竖,猛然退步躲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待发怒,此人形如鬼魅,竟然避开他所有的动作。
尉容风只觉不过闪身之间,那人忽而贴近他的肩侧,耳旁飘忽吐息,霎时那股温气如抚他的耳顶。
随之而来的还有鼻尖转瞬即逝的香味,尉容风只觉得吸入这香,四肢百骸无一不战栗,连着心间都如轻羽拂过,转瞬而过的微痒。
他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浑身无法动弹,脚底都跟着那人在他颈间鼻息轻嗅的发飘,登时连眼底都微红。
那人见他此态,满意的轻笑声。
笑意弥漫在尉容风的耳畔,经久不散,魅惑人心。
尉容风被如此戏弄,偏生他的动作还不是明目张胆的无礼,而是借由过招的动作暗戳戳的挑着暗波。
他忍了许久的怒气,此刻终于愤起,当即怒道:“你这弟子,不知礼数,是哪位长老门下的!”
那人见他怒,不惧反笑,他本就是今日闲来无事的撩拨几下,何来不知礼数。
只不过他手上的动作与他脑中思及的却是天差地别。
因他想的全是明日该要如何把这位长老千刀万剐,刀刀入肉、寸寸刮骨。
他微抬下颚,眼波流转在尉容风的身上,那脸上稀少的兴趣在他的思考下显得不可捉摸。
要好好揣摩,好好欣赏这位月前曾屠他门众的长老,他濒死前极致战损的惨状。
尉容风此前与他多次作对,如何都看他不顺眼,他想既然如此,还是把他千刀万剐才能抚平灭他门众之火。
谁知先来探一探他的老底竟然不认识他了,那何不陪他好好玩玩。
“弟子学艺不精,法术尚无长进,不巧无人愿收,自魔岭一战见长老风姿韵雅便日思夜想,今日特来请教,多有得罪还请随风长老莫要怪罪。要说这长老众多之中,弟子倒是钟意一人。”
尉容风才不管他钟意谁,又想哪位长老做师父,但他技不敌人,被他烦的只想赶紧跑路,见他态度还算诚恳的认错,便道。
“你说,若那位长老有意收徒,我便为你引线一番也未尝不可。”
“此人性随风、人如玉,身若飞雾流烟,转侧绮靡。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尉容风在他未开口时,便觉他笑得不怀好意,此刻听他一言差点给气懵过去,当下要提剑封了他喉,却不料身子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竟不知被这人何时偷袭。
那人早有预料般走至他身侧,自上而下打量的肆意,窥探他的面容,道:“朗目清举,天资自然,姿容既好,神韵醉人。”
他一脸媚色的说着,还煞有其事的又故意重复惹恼他的动作,好似生怕他忘记了这是何感受,提醒一番。
他是故意羞辱他来的!
尉容风如此站在原地生生被他调戏,羞辱,满腔的怒气得不到发泄。
他一个直男哪受得了这个!
他怒的七窍生烟,但凡他能动定是把这人剁成肉泥!
可他不能动还是被压制的那一个,身不能动但他嘴没留情,“兄弟,你是不是变态!还脑子有点毛病?”
【ooc黄牌警告一次,为宿主更好完成任务请遵守原主人设,ooc次数超过十次宿主自爆,世界崩塌,请宿主好自为之。】
尉容风迷惑看着突然蹦出来的系统,违规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
对面之人似乎没料到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只怔了一下,便又调笑,说的还煞有其事道:“喔?我所行所举可都是真情实意,长老为何要伤弟子的心?”
好臭不要脸之人!
尉容风经由系统的警告勉强憋回骂人的话,又说他不过连说好几个你,好半天才憋回气,没办法他打不过又说不过,只能认栽。
尉容风闭眼暗说好几个别气,淡定,最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试探道:“你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什么?”
在对面疑惑声中,他不但没有放下戒心,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慌的口无遮拦。
“我知你心中惶恐难安,定受这畸形爱意所困,但男子相爱终是有驳天理伦常,你好歹也入雾凇剑派若被他人所知定受歧视,劝你回头是岸。”
对面无言,他又赶紧道:“我不管你对谁有意又爱慕哪位男子,但劝你别把心随意乱放,反正就算我死也定不会爱慕男子,你别再白费功夫与口舌!”
对面的人似乎无语凝噎,尉容风见他还往这边走近了,吓的闭上双眼,心中崩溃大喊:我恐同,你别过来啊!
然后他就毫无疑问的被敲晕。
第二天尉容风天蒙蒙亮时醒了一会,不知为何回来之后心间一直有股热气拥堵不散,烧的他心口发疼,他迷迷糊糊之间头疼的哼了一声。
外面守着的弟子听见声响,在外面道:“随风长老,弟子见你昨日闭关出来后,便面色苍白,许是月前围剿造成身体有所损伤,便擅作主张煎了药。”
他没想到飞灵谷守着的弟子竟然这么有心,昨日见他徒弟那个态度,他还以为他这在这实际情况是不受待见呢。
尉容风道:“送进来吧。”
那弟子态度恭敬的将药碗端进去,放下之后便行礼退下。
尉容风看了他一眼,喝药又躺下睡了起来,之后便被一阵阵吵闹声吵醒,第一反应就是那魔头攻打而来。
上官封牍面上的傲气不复存在,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狼狈进门,“师尊!那……那魔头,师尊你千万别出去!”
尉容风整理衣冠而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那魔头就算攻打而来,雾凇剑派又何惧他!”
他甩袖出门,刚踏出房门查看,一支羽箭破刃而来,直取他面堂。
不过刹那之间,他还未做出任何防御那羽箭便到眼前。
【恭喜宿主激发原主技能:护体障。】
尉容风努力维持面部自然,那羽箭被护体障拦在咫尺间,他不过松口气便又听系统提示,“护体障一级,未升级,宿主可获取经验值升级技能,体验结束。”
他腿比脑子快了一步,稍蹲下那羽箭穿过他的发冠深深钉在墙中,尉容风转身弃了发冠就重新返回房中。
上官封牍脸部微颤的看着他。
尉容风严穆道:“这魔头来势汹汹,外面局势危险,还是先在房中静观其变。”
上官封牍还算尊敬的应了一声,“是,师尊所说极是。”
尉容风坐在桌前拿起茶盏的手微微颤抖,好半天缓过神才明白当时是有多危险,这魔头还没来手下的小兵都这么厉害,竟然差点小命不保!
他叹口气,“系统出来,现在有什么办法出去?”
【扣除余额一百元成功,宿主激发原主技能:同光剑,原主剑术觉醒。】
同光剑?这就是小说中描写酷拽炫的同光剑?
原身就是拿着这把剑成了随风剑仙,是由大散仙人集各方仙石造就而成,剑身通体灵气萦绕,剑柄风纹鹤图绕身,因构造特殊可由灵力凝换。
上官封牍见师尊召出同光剑便跟在他身后冲出房门。
尉容风束冠后,拿着剑一路挡开身前的箭羽出了飞灵谷,青天白日之下,雾凇剑派站满了无形有影的妖,他刚走到中道操地四山长老俱到。
东方凌霄山天锦长老看见他身后的上官封牍没受伤,便安下了心,道:“随风,雾凇被炽念那魔头号令的千百妖众给围了。”
北山玉华山仙翠长老怒斥道:“要我看,这魔头早就蓄谋已久,什么灵元,打着幌子要灭仙门,当我山长老都是无用之人?口出狂言的污秽之物,今日他来的正好,我等定要他有来无回!”
尉容风内心崩溃,不是要他有来无回,是要我有去无回才对!
南山神来峰无回长老安抚着众人,“稍安勿躁,师兄你看这要如何是好?”
尉容风见四人目光纷纷投来,紧张的握紧剑柄,他哪知道怎么办!原文怎么写来着?随即脑中有了主意,“天客十二阵何在?”
上官封牍看他娘亲一眼,他虽平日目中无人,但知道孰轻孰重,答道:“师尊,天客十二阵的十二位弟子皆在全力迎敌,引领雾凇剑派所有弟子布阵护剑派安危!”
“很好,你去吩咐他们抽出几人前往雾台山启动护剑阵。”
天锦长老,上官琪作为长老中唯一女性,觉得此行不妥,“随风,护剑阵不到迫不得已万万不可启动,那魔头虽猖狂,但你我几人全力迎敌定能击退。”
尉容风好想说,别傻了师娘,那非祭一个月前就已到了妖修的炼体境界,等于仙门的大乘功法,别说打,他一掌轰了整个雾凇剑派都不再话下!
“现下已是雾凇剑派危难之际,护剑阵理当启动保护剑派众弟子不受妖魔所害。”
他看着不断攻入的妖,御剑行道:“你们四人从此处前往四方门,一路击退妖魔封了四门,不可放入一个妖。”
那四门是大散仙人在时,为了未修仙法的外门弟子下山方便所开的四门,平时都是用法阵遮掩,外人并不能查探进入。
但此时修为高的妖一定能破阵进入,这么一来雾凇剑派就成了个随处漏风的果子,被那些妖肆意啃咬。
尉容风只身前往雾凇正门查看,从妖进入最多的正门驱逐,既然打不得那便只有守。
他一路斩杀妖众,却觉得这些妖怎么这么奇怪,之前便觉诧异,无形有影,妖族虽与仙族不同,但同是实体修炼,怎么会是无形有影?
尉容风忽的想起了妖族有一秘法可操纵原身之影潜入目的地,幻化成形,此招是谓声东击西,可掩人耳目。
可他们这么做是为何?
半晌他似乎明了,原文中曾出现过的一次上古邪物,而在原身被拖回魔岭杀了之后,那非祭也曾提及这个东西,难不成他是冲着这雾凇剑派镇压的上古邪物而来?
莫不是顺便灭门而已,为了证实这件事,他愣然的收回剑柄立于身后,便见那些妖大多绕过他一路朝着飞灵谷方向而去。
不好!
他此来目的是要放出上古邪物!
尉容风意识到事态严峻,赶忙加封正门,从腰侧取下仙灵玉佩抵在阵眼之中,捏诀传音:“你们四人立即前往随风谷,那些妖物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上古邪物而来!”
无回长老道:“师兄可有实证?随风谷的上古邪物乃是大散仙人所封,这世间除了大散仙人之外,恐怕只有飞升仙者可解开,阵法至今还从未有什么松解,师兄倒不必庸人自扰。”
仙翠长老暴躁的声音穿过法术传来,“无回,我看随风是自从闭关出来之后便神神道道,怕是上月攻打魔岭重伤伤了脑袋!”
上官琪:“仙翠,不可胡言,随风也是考虑周到,你我几人配合便好。”
尉容风听着几人关了传音法,一时默然,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下午时分护剑阵启动成功,整个雾凇剑派被法阵包围,派中妖减了大半,整派弟子出动灭了那些低修为的妖,随处可见被斩杀的黑影。
尉容风只身回了随风谷,修养几个时辰越想越是不安,难道系统分辨错误,第一次非祭灭门应当是惨烈十分,仙妖尸身遍地。
白日眼见已过,派中妖几乎斩杀殆尽,如此安静倒让人心生惶恐。
还是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色降临之际,外面响起轰隆一声雷劈,随即谷中大乱,连着尉容风打坐的床都随之一震,他睁眼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起身开门。
上官封牍脸上遍布黑痕,衣服残破,往日明耀的双眼布满了不知所措,那些伤比上午还要严重许多倍。
他没经历过这些景象,终日不过是在山中修仙练剑,经历这番战斗,既茫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希翼投向师尊。
“师尊,我们怎么办……”
他连着握剑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
尉容风随他的目光看去,登时被吓的站在原地不动。
护剑阵竟一击被劈开了一个大洞!
剑阵愈合的速度比不上妖类入侵的速度,这次不再是无形有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妖众。
那些奇形怪状的妖攻入,落地便是大开杀戒,地上血液横流。
众多弟子已被残忍杀害,尉容风亲眼见证一个个派门弟子被杀,惊的一时脑子转不过圈。
“师尊!妖魔大举入侵,派中众多师兄师弟被杀,我们要如何是好!”
上官封牍见他还在那傻愣着,气急败坏的带着哭腔朝他吼着。
这声音成功拉回了尉容风的思绪,他努力稳住心绪,混乱的脑袋想着办法,可有再多办法也抵不住妖类的横行霸道,大开杀戒!
只有迎战!
尉容风召出同光剑,“封牍,把妖往雾台山引。”
上官封牍得令,立刻以剑号发施令,全派弟子以退为进把妖类往着雾台山引去。
雾台山是雾凇剑派灵力最多之处,也是雾凇剑派的阵眼,以眼发力可从四门引入仙法,由此雾凇剑派便是一个法阵,只要阵眼启动,入侵的雾凇剑派之内的大举妖类,便可被一击致死。
寡不敌众,尉容风只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但他现在并无原主元婴实力,觉醒的只有同光剑术带来的灵力,怕只有金丹不到的仙力。
他传唤四位长老说完所想之后,便往雾台山赶去,可刚出随风谷到中道操地之时,护剑阵便已不堪重负,瞬间瓦解,妖邪压摧而来!
尉容风被扑头盖脸的妖邪杀的措手不及,忙以剑抵挡,好在四位长老路经这里,他跟着几人一路被逼退到雾台山下。
此时,叮叮铃铃的声音自雾凇剑派外传来,由远至近,伴随着袭人妖气而来,在众妖的拥簇下渐渐显现在众人眼前,邪气十足!
这么庞大的妖力,非非祭莫属。
有未曾见过非祭真身的弟子,傻呆呆的看着在上空谛视众人的非祭,见他的模样哪里能看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头,分明是个可魅惑人心的邪崇!
那弟子忍不住惊呼道:“好妖艳的狐妖!”
妖艳一词用在他身上不足为过,非祭此人确实长的一副金相玉质,百世无双的好模样。
此妖及腰墨发,五官美艳,尤其那双眼多情勾人,无愧于他狐妖本身的气性,邪气鬼崇,尚可摄魂取魄。
他双耳垂挂耳珰长至脖前,手挂细银铃,身着红衣烫金祭服,多处银铃垂挂,红丝绕踝……
尉容风猛然一见竟一时难分辨他为男为女,足见他美艳至何等境地,男子这世间他确实从未见过这番模样。
但这男子他不就是昨天晚上把他敲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