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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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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容风这才把剑收了,单手扶他起来道:“大仙不至于,我们是从雾凇剑派而来,是为除妖一事,拦你也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你是何人,又为何会被绑,还有你可知绑你的狐妖相关之事。”
“原来是仙人,老天终于开眼了!”
肖田的惊慌瞬间消失,变脸极快,对着他深深的拜了三下,感恩戴德道:“小人名叫肖田,仙人你是不知道这狐妖一直在我们那里为非作歹,狐妖害人绑人哪里会有原因,世人皆知妖邪生性为恶,他们的本性定是要杀人吃人!哪里会有为什么。”
上官封牍认同的点点头,“师尊这人说的没错,为妖者皆为恶,那个狐妖肯定是想捉住吃了他!”
尉容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没理会,继续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被绑当日的情景?”
“小人只记得当日,那狐妖为祸我们村庄许久,村里的各个家门大闭,惶恐度日,当日我也不过是在家中睡觉,谁知就被这妖绑来足足半月有余,差点是小命不保啊!”
“村庄,哪个村?”
肖田道:“是虹村,这妖原先就喜欢在江北黎家塘大面积活跃,但不知为何这一月只在虹村徘徊,看样子是要待在那不走了!”
尉容风思考着,指向刚才狐妖逃走的地方,“虹村在那个方位?”
“正是。”
“那就劳烦你带路,我们要去探查一番。”
肖田赶忙点头起身带路,生怕因他动作慢误了时机,耽搁仙门执法办事。
天色灰沉,一路无月,几人跟上他的脚步在昏暗的环境下行走。
尉容风冷不丁的忽然问道:“肖田,除你之外这狐妖没再绑村中的其他人?”
“这……应该是没了,在小人被绑之前并未听闻村里有人被绑,也可能这狐妖赶在那几天绑人,我不怎么出门就没听说。而且我现在这都离村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村中的情况,你们进村之后可以再详细问问村里的其他人。”
上官封牍见师尊问的他都不知道,便没耐心的插嘴道:“那你来说说这个狐妖具体是什么时间出现在虹村,还有喜欢在虹村的什么地点游荡你清不清楚?为什么单单这一月在虹村?”
他说着想了想,改口,催着他道:“这样问得问到什么时候,你赶紧有什么知道的现在都给我们说出来,帮你们把妖收了,也利于我们探查,你要敢对我师尊有所隐瞒,我就再把你绑了丢回去,喂妖吃!”
肖田知道他的本事,被吓得浑身一抖,忙道:“仙人,仙人!我若要知晓肯定是知无不言,但我这半月几乎是每日昏睡过来,也不知那狐妖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我哪知道这么多啊!放过我吧!”
上官封牍雄赳赳气昂昂的昂着头还欲再问,便见师尊转目看他,他立即将头低下,老实了起来。
肖田这下一下便知他的克星是谁了,他走到尉容风身边,冥思苦想,好半天说道:“具体什么时间出现,也就一月前吧,但大多是在江北黎家塘整个游窜,后面我就不知了。”
尉容风若有所思的点头,瞥见封牍才想起问道:“你跟康妲分散开怎么带肖田出来的?”
上官封牍闻言,带着自豪的表情道:“师尊,我自是看见那妖兽逃走所留下的痕迹一路跟出来的,这可难不倒我。”
这点还挺聪明,尉容风说完不错之后,见他快飘上天的模样颇为无奈,顺眼便见他胳膊上的衣服破个洞,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他还未细看便见他一把捂住。
“仙人我们到了,看你们风尘仆仆定是劳累许久,若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且住我家中,现今天色刚大亮,而且这妖一般是在黑夜出没,白天也许不好探查。”
“也好。”
尉容风指尖擦了擦桌上细碎的灰尘,眼睛打量屋内布着不少的蜘蛛网,房间内的物件也杂乱摆放,后面连接一个后院,共有两个房间。
肖田见他观察这破烂屋子,生怕他住不习惯,有些难为情道:“小人家境贫寒,又是许久不归家,这屋子虽破但物件齐全,招待不周还请三位仙人多多包涵。”
“无妨,我们不忌住处,多谢。”
康妲见肖田走了,便道:“师叔,我和师弟几日前还前来问最近是否有狐妖作祟,都道没有,现今他又说狐妖在这一月有余?”
上官封牍一听便要去捉人道:“难不成他是在说谎?”
“谁在说谎还暂且不能断定,我们再去村子周遭转转,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尉容风与两人一同出门,刚走不到几步便听见街道传来热闹的喧嚣声。
“雪山寂派与玄清灵派两山的仙人下山除妖来了!快去前街祠堂报道,听说一旦提供妖类有效线索,赏银钱二两!”
“真的假的,快快,我们也去看看!”
上官封牍看着恨不得飞去的一群村民,鄙夷道:“师尊,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怎么不等我们把妖收完了再来,还用银钱套线索,用这法子能有几个真话,我看他们是钱比脑子多,傻了吧唧的。”
“先过去看看。”
尉容风跟着吵闹的人群走到祠堂附近,还没到便见左边一排桌子,坐着身着海天蓝色道服的雪山寂派,与右边一排身着藕粉色道服的玄清灵派弟子。
雪山寂派弟子皆束清冠,腰封白蓝交绕,看穿着打扮十分静雅,有君子之姿,坐姿普遍端庄脊背挺直,加之双腕处戴有腕环三四指宽,为静雅增添了根骨韧劲。
而玄清灵派便看着温和面善许多,藕粉本就看着暖意,他们手臂皆着淡色臂环,不知是法器还是为几乎单一的衣衫所做的装饰。
两边几乎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桌前的弟子都在奋笔疾书,可无奈村民太多各个七嘴八舌一通乱讲,生怕说话慢了领不到银钱似的。
“停停停!别说了,我说一个一个说,你说的是什么,半夜起夜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定是妖怪?提供有效线索可不是让你胡说八道,你这还想领钱,穷疯了?”
“你!你这仙人是看不起俺村人,俺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罢了,怎么还侮辱人!”
雪山寂派的罗伯香喊道:“吴师弟!”
刚被认为“静雅”的吴青狠狠拍掌坐下,不耐的甩过去几文钱,“赶紧滚!”
那瘦小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抓着几文钱跑了,尉容风差点被他撞到,侧身躲了下。
那边罗伯香低头之间眼中撞入一抹白衫,便看向那边。
那三人中间站着的一人,衣绣不容察觉的浅色白兰,衫色近乎通明,衣衫之上恰好点缀淡青,天然同体,如此清净拂尘,流风回雪的仙人之姿,应是随风长老。
雾凇剑派因专心修剑,以剑一绝,门中从未过度将时间花在衣服上,因修剑他们杀伐与戾气便比其他两派要重许多,衣服也是怎么简单舒适,怎么适合练剑怎么来。
所以衣衫多宽松飘逸,好舒展,若说随风长老这身衣服,穿在雾凇剑派其他硬汉的身上未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放在他清韵的面上却如量身定做。
毕竟众山有得见随风长老的容姿,曾戏言他是一群糙汉里来之不易养出的一朵娇花。
其实也就是现在他这身衣服,被尉容风给偷偷改过了,他嫌单一便自己变加了颜色与样式,但还是显得清淡,唯一显色的便是腰封,还有他腰间的玉佩。
罗伯香木讷的眼睛聚焦之后有了光彩,起身上前行礼道:“敢问可是雾凇剑派的随风长老?”
见他点头,他又道:“弟子是雪山寂派,二长老真源座下的大弟子罗伯香,我派今日带着众多弟子下山是为处理名叫禹都的狐妖而来,听闻长老提前来了好几日,弟子想问长老是否有所收获,或者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尉容风还想着寒暄搪塞过去,毕竟他提前来了好几日说毫无所获,岂不是间接承认他派弟子业务能力很差?
起码他们今日刚来都知道这狐妖叫什么名字,他们还停在见过狐妖几面之中。
“你也知道我们比你们提前来了好几日,早几日干嘛去了,难不成你们门派就知道抢别人东西的时候跑的快?”
上官封牍最是见不得雪山寂派这幅虚伪的嘴脸,明明就是故意不来还表现的好像迫不得已一般。
“什么叫抢,怎么不说你们技不如人?据我所知你们三人可来了不止三日,不会毫无所获吧?就凭这点,再怎么看这三派之首的位置,也是我们雪山寂派当之不愧!”
吴青翻身一跃下了桌子,走近,低指着比他矮一些的人,道:“还有你,臭小子,你师父说好听点下山除妖,难听点是被贬黜下山,我师兄还称他一声长老算得上尊敬了,别得寸进尺!”
“你想打架?”
吴青见他拔剑,可笑道:“就你?来啊,等会可别说我欺负人。”
上官封牍气的脸色铁青,便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揍他。
“封牍(师弟)!”
尉容风着实头痛,你说你雪山寂派不过刚上任三派之首咋就这么嚣张?主要嚣张算了,他身为雾凇剑派的长老,还不能跟他一个小辈去斤斤计较。
而且罗伯香所说携带的众多弟子,还真不少,一排五六个人,他更不可能让封牍真打,估摸打了也只有挨揍的份,他只能受下这口气。
好在罗伯香也知分寸给他这个被贬的长老几分面子,出手拦下了吴青,两人才终于熄火不再对峙。
上官封牍见他们回去,气的牙痒痒,很想痛骂他们一番,“师尊,你们看他们的嘴脸,完全一副小人做派,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那三派之首是他们实至名归了!”
“好了师弟,师叔难不成不比你知晓,如今仙门之首刚移位,各门各派都不太平,咱们还是得多忍忍。”
康妲受到师弟嫌他多管闲事的目光,劝完这个问那个,道:“师叔,咱们要跟他们一起,还是单独行动?”
“静观其变,你去找个桌子把伞撑起来,我们坐着喝喝茶就好。”
康妲不知师叔欲意何为,但还是依言去办,早上还好到了正午时分,两派弟子站在大太阳底下迎着烈日,手下还要不停书写。
周遭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耳边连续的嘈杂又影响心情,他们大多开始烦躁,衣服贴着皮肉背后有些汗渍渍。
“还以为他一介仙门长老有多沉稳,原来是来恶心人来了!”
吴青忍不住捶桌子,冲着那边悠闲喝茶讨打行为的几人瞪直了双眼。
康妲正巧看见那边瞪眼之人,“师叔,咱们好像被瞪了。”
“嘿,活该,他们那本事也只够干瞪眼!”上官封牍高傲的扬起下颚,冲着那边洋洋洒洒的把茶引入口中,回瞪回去。
尉容风也没管,随着他们来,只要别打起来他便装聋作哑,毕竟管教徒弟还有弟子这种事他嫌麻烦,都年纪不大,最多也就过分骂几句。
三人就这么将找抽行为进行到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之际村民散去之后,尉容风打了个哈欠起身,“好了,回去。”
康妲犹豫道:“师叔,我们就这么坐一天就回去了?”
尉容风问道:“怎么?”
康妲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所以我们就为气他们白坐了一天?”
“难道不解气?”尉容风笑了声,挥挥衣袖,迈着步子往前走道。
上官封牍连连点头,高兴的跟着道:“就该师尊这招来对付他们,解气,这样才解气!”
康妲有些怀疑,师父和各山的师叔让他下山跟着两人真的是对的吗?他怎么突然觉得这俩不太可靠。
“恶心完人就要回去了。”
吴青和几人拿着纸笔经过三人目不斜视的说,仿佛不是说他们三人一般,他这边刚说完便被同行的罗伯香揪着走了。
上官封牍像个狼崽子冲着那边偷偷狠狠龇牙,扬着下颚,像是他们再敢冒犯便要上去撕咬一般。
随之走过的玄清灵派弟子态度温顺又礼貌,抱着纸笔朝着尉容风点头示意便离开。
尉容风颔首回了下,便见封牍越发不知收敛,便道:“好了,仙门弟子注意点仪态。”
上官封牍撇嘴便不敢再说话,跟回去的路上一想到那破烂屋子,嫌弃道:“师尊,我们真要住那个破烂房子吗,我见其他两门弟子都是光明正大的将随身房屋,找处空地放置住了,咱们也没必要为了掩盖身份住破房子吧?”
尉容风这么一想也是,便道:“那你去寻处地方安放,为师还有事去找肖田。”
他见封牍心情转阴变晴的跑走,便让康妲随他一块去,避免他再与雪山寂派发生争执。
他前去本是想再问问肖田关于狐妖的事情,但去了后院发现肖田的房间烛火已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