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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绕指青丝环 ...
明日就是十五,丁月华或是帮她的人会出现么?越是临期赋雪的心思越是烦乱。消息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今天帮孙大娘去打酱油,盐酱铺小伙计、棺才铺掌柜的、饭店后院等泔水的都在问这事。如果她还活着,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还不出现。说是定在月圆之夜,似乎那才是正日子,可赋雪心里明白,那不过是消息的要素,月圆也好月缺也罢,有什么关系呢,她要的是丁月华出来阻止。想阻止,此前哪天都一样。十四的太阳都落山了,为什么她还不出现,难道……想想丁三吐在地上的血,心不由一揪。可她能做的,只是等,难道仅仅干巴巴的等么?赋雪坐在院中石凳上,呆呆的看着光秃秃的梧桐树冠。
身后忽传来五哥的声音:“坐在风地里发呆,不怕冷了?”肩上一暖,被五哥的大氅裹住,赋雪也不回头,懒懒的倚在他身上道:“我担心丁姐姐。”
“她应该没事。别说她身上可能还有内力,就算没有,她练功多年,体格总好过盛爷爷吧,他老人家都抗得动我一掌呢。”
“那她为什么还不出现?”
“说不定明天躲在暗处偷看呢。别想了,心越想越乱,要不要我抚筝给你听?”
“不要,天还早,不想睡觉。”
玉堂闻言慷慨的送了个暴栗给她:“合着我的曲子是给你催眠的呀。”
赋雪哎哟一声,捂着脑门气呼呼道:“你以为呢,反正我一听就想打哈欠。”
“对牛弹琴!”
“琴更恐怖,听筝我还能打两个哈欠呢,听琴,哈欠都不会打,直接打呼。”
“宫里那回你怎么没睡着?”
“那回吓都给你吓死了,还睡呢。其实也有支我听了不害睏的曲子,我妈以前常听,可惜你不会弹。”
“哦?”五爷来了兴趣,一者是对曲子,二者,这是丫头不知不觉第二次提她妈了。“什么曲子?”
“名字挺雅的,一时想不起来,词模糊还记得一点儿,好像是一呀摸什么什么,二呀摸什么什么……”一边说一边就笑了,不想“梆”的一声,脑袋上又挨一栗,这回可是自找的,赋雪揉着脑袋撅嘴,“玩笑都不能开啦!”
玉堂把手放到她两胁最怕痒处:“老实说是什么曲子?”
赋雪忙不迭道:“叫《渔舟唱晚》,我妈说是北派筝曲,听那个我从不害睏。”
“什么曲调?”
“想听吧,带我出去玩,回来告诉你。”
“你想去哪儿?”
赋雪奸笑,“去庞府,我想给你们规划一下在哪儿打。”
五爷:“规划?”
“走吧,一会儿就知道了。”拉着五哥出门,不想迎头撞上马汉,赋雪忙见礼,马汉一挥手,“跟我甭这么见外,别看你和展昭结拜了,咱俩的交情可一点也不差他。”
五爷心中敲暗鼓,进门就套近乎,哼,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不多话,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戏。
赋雪:“小马哥找我有事?”
马汉神神秘秘道:“有事,有好事。”
好事还能想着我?赋雪撇撇嘴,拉我垫背呢吧。“说来听听。”
“咱里边说。”不由分说把赋雪推回房里,拉椅子叫二人坐了,马汉一脸鸡婆道:“想不想赚银子?”
赚银子谁不想,问题是,“怎么赚啊?”
“我问你,明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决斗的日子,拾破烂儿的大妈都知道。”
“你觉得他们知道了,想不想去看?”
“龙争虎斗,谁不想看啊。”
“有钱人也想看吧。”
“有钱人也是人,好热闹谁不看。”
“你要是有钱人你会去哪儿看,站风地里和泥腿子一起看?”
“当然是找个位置好的酒楼,把酒观……”赋雪忽一挑眉,“你是想……”
马汉嘿嘿一笑,“包场子坐地起价,怎么样?”
赋雪笑道:“小马哥,真有你的,什么赚钱的法子都有啊。”顿了顿,“这法子不是白告诉我的吧。”
马汉干笑,“他不是包场子花费太大嘛,我手头……你看你刚得了皇上嘉奖,首功啊,足足一百两金子,多大的场子包不下来。”
“你怎么不问先生借去?”
“那人冷面冷血的,有好事谁便宜他啊,你多义气。叫你发财哥哥白忙活也乐意。”
赋雪坏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不分你银子了。”
马汉干咳,“那个,你老哥都这岁数了,还没给你娶嫂子呢,你多少得分我点儿啊。”赋雪扑哧一笑,“你攒的钱娶仨嫂子也够了。行了,你出点子我出钱,五五分成,再多要我可不干了。”
马汉乐不可支,问赋雪拿了两锭金子,乐呵呵去了。这边赋雪扯着五哥来到正在翻新的大堂,拎了一桶匠人的油漆并一把小毛刷就去了庞府。观查了观查,嗯,庞吉住的先月楼是府中最高建筑,太师府巅的理想所在,叫五哥抱她上去,便于屋顶之上,用红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还画了一个圈儿圈起来,端详了一下,非常满意,又来到东山墙,依样画圈,又进到屋里,趁老庞不在,在他床帐上也写了一个拆字。出来看看,发现他小妾住的那楼也挺高,一并拆了吧。规划了一路,来到荷塘,实在爱那景致,这个得留着,回头还得当公园逛呢。忙活了一晚上,到了这么好的地方,不谈恋爱实在浪费,于是偎依着五哥坐在松影里的白玉栏杆上,给他哼《渔舟唱晚》的曲调。不想那位听完一脸亢奋,立时便要回衙演练,只得回转。二人行至衙门口时可巧马汉也回来了,那人一脸郁闷,“去晚了,场子让人包了。”
“谁下手这么快?”
马汉愤愤道:“公孙策!”
赋雪咂咂嘴:“啧啧,这点儿小钱儿也算计,难怪他头发一天比一天少。”
马叹:“钱都让他一个人赚了,我看他这就快聪明绝顶了。”
玉堂忽道:“未必给他一人赚光,你们可以包后天的场子。”
汉雪同声:“后天?”
玉堂扫了二人一眼,“月圆之夜,未必是十五,你们瞧,今天的月亮缺的还多,肯定要圆在十六了。”
马汉闻言大喜,“对呀,我这就包后天的去。”
赋雪却在想另一件事,靠米汤养着,石头不是拖不了这一天。只是,如果三姐十五都不出现,十六就会出现么?不管怎么说,多一天的时间,总不是坏事吧。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得让赋雪心跳都在加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她的心则是一寸一寸的坠入冰窟。月圆之夜,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十五,丁月华凭什么例外。睁着眼等到四更,她还是没有出现。赋雪躺不下去了,一咕噜爬起身,奔去了石头的房间。他还在静静的躺着,安详的好似熟睡,只是深陷的眼窝和日渐暗沉的额头透露出了实情。这些天,先生想尽了解毒之法,用尽了解毒之药,也是全无效果。如果找不来丁三,这么大个男子,身上还带着毒,只靠一点稀米汤,能拖得了几时?手把上他的脉,感觉心动愈发疲弱,赋雪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天亮了也浑然未觉,直到展昭把手搭在她肩上才猛然警醒,“哥。”
“消息放出去了。今夜大战,我会败于玉堂,演一出苦肉计,如果她还活着……”
“哥……”赋雪一脸敬重的看向展昭,要知道,他虽在开封府当差,毕竟出身江湖。江湖中人,最重声名,多少人拿声名当成命根子,背不起一败退出江湖的人也有的是。这一战不知要引来多少人观看,此战战果不用多久就能传遍大江南北,这一败,除了府中策划的人,谁知是假?都只道是耗子打败了猫。而以他的性子又不会再去找玉堂决斗,这一败之名,只怕要背一辈子了。“那你,不是太委屈了?”
展昭微笑,那笑容依旧如春风拂面,“浮生虚名罢了,要来何用,又不挡饱。只是,莫告诉玉堂,以他的傲性,是不会接受的。”
“哥……”赋雪刚然开口,却又哽住,心中一念已生,目中噙泪道:“你要输他,不能草率,总要战上三百合,一者,不至太委屈了自己,二者,也给三姐多留些时间,万一她来,你就不用败了。”
“嗯,我知道分寸。”
“你得答应我,不然,我就告诉五哥去。”
“三百合,你就不怕累着你哥。”
“我不管,你不应我不依。”
展昭苦笑,“你怎么知我能撑到三百合。说不定我真打不过他呢。”
“不管打不打得过,三百合内你不能放水。”
“成,我答应你。”
“骗人是烂黄瓜。”
“烂菊花也成。”
“?”
(一声尖叫,沐祥被昭哥拎走,后台猫猫的大吼:你给我安排的什么烂台词这是!)
日落,月起。
一蓝一白两台挖掘机疾风般刮至拆迁现场。来到先月楼一看,屋顶上画了俩圈,每个圈内一个字,后边那个字是赋雪写的“拆”,不知谁又从前边添了一个“不”,变成“不拆”了。玉堂挠头,谁这么大胆,敢乱改我娘子的规划。
楼下树后,庞吉露了半个脑袋出来,心道:也不知师爷这法子管不管用。
却听楼上玉堂一声暴喝:“强拆!”猫鼠动工。
庞吉哭嚎:“还没给补偿呢,你们违法强拆啊!就没个侠客出来阻止一下嘛?”
对面墙头蹲的一排侠客:“庞太师,我们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对这二人的行径表示强烈谴责,对事情的后续走向表达深切关注。那个,麻烦让一让,你挡住楼下兄弟的视线了。”
工程依然继续,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府衙,石头的床边。
赋雪握着石头的手,那手上因长年干粗活,生着厚厚的一层茧,让人觉得踏实可靠。她伤病之时,就是这双手在悉心照料她,也是这双手,扶持她于危难之际。犹记得走投无路时,第一次握住这双手时的暖心,更记得被困侯府内,再触到这双手时的震撼。
石头,我会让你活下去的。
看看窗外的月,赋雪紧攥了一下石头的手,起身拿了床薄被给昏倒在地上的师父盖了,默念道:师父,对不住您,找花冲救石头,我只有今天这个机会,丁三姐,我不敢指望,现在来看,那希望太渺茫了,我不敢拿石头的生命下注。沈嫂嫂的药烈了点儿,您多担待吧,您要是生气,就去骂五哥,是他告诉我你这人贪杯的。五哥……想到他,心猛的一揪,他……
步出房门,转到五哥的房间。点上灯,看了一眼床头的大铃铛。那是五哥布的哨,只要有人踏进她的房间,不管是从窗户进还是从门进,这个铃都会大响,为了在沉睡中也能被唤醒,他特地装了个超大号的铃铛,就挂在枕侧。
笔洗里舀出点水放到砚台里,取墨慢慢的研着,研好提笔沾了,执笔的手在空中悬了半晌,终是落不下去,腹内有千言万语,笔下却空无一字。泪水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脸颊淌下,眼前模糊一片,还怎么写。索性趴到床上,嗅着五哥的气息,任眼泪在枕上滚落。手在枕上轻抚着,一如抚着五哥的胸膛。摸着摸着,指下触到一线,捏起来看,却是一根头发,发丝黑亮刚直,是五哥的,这个人,连头发都是这么硬。拿着这根头发,怎么也舍不得扔,好像它便是五哥一样。心念一动,起身从头上拔下一根自己的发丝,与他的合在一起,搓成一根细线,仔细的盘成一个小小圆环,顿了顿,郑重的套在无名指上,执手叩胸,泪水复下。回身在床上又寻,终又寻到一根,如前一般,和着自己的头发又结了一环,握在手中,回到桌前再次执笔,强忍着眼泪,落笔写道:
何以致拳拳?绕指青丝环。
丝丝扣君意,此生永缠绵!
刚然写到这里,便听铃声大作,他果然来了。忙又写了几个字,用信把指环包了,用砚压住纸包一角,抽出一柄短剑,横亘在颈上,熄了灯,快步出屋。自己的住处,不过隔壁院落,院口一站扬声道:“花冲,是你么?”
一个暗影已立在院中,正是花冲的身形,“你知道我要来?”
“五哥和我哥今夜决斗,你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我已恭候多时了。”
“你在等我,我没听错么?”说着移步靠近。
“别过来!再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花冲已看到她手中利剑,不由立住。“你等我该不会是为了和我这么对耗着吧。”
“我有事求你。我要你给石头解毒,只要救醒他,我心甘情愿跟你走。”
“石头中毒了?”
“嗯,是丁月华的毒,你应该能解。”
“她为何害石头?”
“这你甭管,只说救不救吧。”
“带我去看。”
二人来到石头房内,花冲一眼便看到了夏先生。猛然望向赋雪,丫头淡淡道:“他是保护我的,被我迷晕了,否则你不可能得逞的。”
花冲定定的望着她,“你对石头……”
“这个也不用你管。去救人吧。”
花冲不再多言,俯身查看石头症状,嘶的吸了口气,“怎么会是这种毒。”略略问了中毒的经过,先给石头服食了一粒小丸,又取针刺大椎穴,而后运功逼毒,渐渐便有暗红血水自针孔中流出,足足耗了大半个时辰,血水方才变红,花冲已是满头大汗。收功而起,又在石头身上推拿片刻,石头轻吟一声,悠悠转醒。不待赋雪说话,花冲已一把提起她退出屋外。耳畔风声呼呼,几个起落,二人已在府衙之外。
“等等!”赋雪忽道。
“怎么,要反悔?”
“不是,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只此一件,再无他求。”
“你毛病还真不少。什么事?”
“你帮我阻止展昭和白玉堂打架,不用你出手,张龙的声音你是听过的,他今日府内当值,你带我去庞府一趟,学着他的声音喊一句‘别打了,齐姑娘不见了’就行了。”
“嗯,好叫白玉堂快些来救你。”
“他得先回府再出来追,你不是对自己的轻功这么不自信吧。”
人家花冲一点都不动气,“嗯,我是不太自信。这活干不了。”
赋雪滞住,想了一下又道:“那你喊包大人遇劫,或是皇上遇刺,或者学太监叫展昭进宫,想说什么随你,只要别让他俩人再打就行。我在你手里,你还怕什么。”
“我怕?呵呵,我这人不吃激的,想我帮你,说两句好听的比什么都管用。”
“呃,那,求求你了,我都要跟你走了,让我再看一眼五哥不行?你没这么残忍吧冲哥哥(呕)。”
花冲听言却忽然色变,“不许叫冲哥哥!”
赋雪不明所以,“那,那叫什么。”
“以后都是跟着我,不叫也知道是跟我说话。”
赋雪还待说什么,却觉身上一麻,再张不开嘴,也不知是怎么惹着了他。本意是想阻止展昭受伤的,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可怎么办。心中正自焦急,却见花冲的路线很熟,咦?是去庞府,他莫不是要帮我!果然,花冲带着她一路到了庞府,那二人拆完了先月楼这会儿正在拆小妾的楼。这一番激斗叫人看的眼花寥乱,看客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连花冲也不由立在一棵树上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急的赋雪心中直骂却半点奈何不得。却听一个看客道:“我看打到三百合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旁边一人道:“眼见就三百合了。”赋雪愈发焦急,眼都瞪出血来了,花冲才抽空儿看了她一下,一见她的眼神,亲娘,小雪变小雪兔了。歉然一笑,便欲出声阻止,刚要开口,突然怔了一下,接着便隐身树干之后,是什么让他突然这么小心?赋雪顺着他的眼光去瞧,却见对面屋顶出现了一个梦幻般的紫色身影,忽然以违背自然规律的速度飞扑下来,落鹄也似的扑向五哥,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那人一把擒在手里,紫袖一挥,展昭直被逼退了两丈,紧接着那人便携着玉堂腾空而起,电闪的一瞬,人已消失。
郑重承诺,本卷整体系抽风风格,非虐情风格。提醒,观文有风险,抽风莫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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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绕指青丝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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