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第二天的表演顺利地进行着，那个被我殴打进医院的柯基莫也在这三天里养好了伤出场了。我对恶魔不会手软，但是面对普通人的话，潜意识里面自己还是会留手，被我打的人或许会很痛，但是绝对不会说是造成终身残疾这种事情，做人不能太绝，总要留条后路给人家。当然，如果对方不要，那就没办法了。
站在场上感受着从身边射过来的目光，那里面的恶意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切，这家伙竟然还能动！”已经化妆为小丑的亚连不爽的嘀咕着，声音不大，却正好让对方听到，顿时他看着我的目光更凶狠了。
这小鬼是故意的吧？！扶额。
头发、长相、性格，不是白毛，没有左眼的诅咒，更没有一脸总是和和气气的笑容。如果不是他寄生着圣洁的手臂，这个小鬼怎么看都让我觉得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一样的另一个孩子。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刺头会在5年后变成与现在完全相反的性格，并且背负上那样沉重的担子。
那个只为人类与恶魔而生的纯白少年。
那个将养父变成恶魔，又亲手将其斩杀的少年。
那个以为自己被深深的爱着，却不过是个替代品，被植入了第十四个记忆的少年。
背负着‘时之破坏者’之名，承载着一切希望，最终，却连心中最后的温暖都是谎言。
当他面对教廷上层怀疑自己将会变成第十四个诺亚后时，毫不犹豫的说出，
“到时候请把我杀了。”
那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他最后的结局——牺牲。
就像神田说的那样，“没有牺牲，就没有救赎。”
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所有人的救赎。
当然，在我穿到这里前，这本漫画并没有完结，结局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但是在我看来，对于他，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很多少年漫画里那样，他们打败了千年公，世界没了危险，剩下的驱魔师或许会被取走圣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又或许被留下来继续清理千年公留下来的残余恶魔。
但是唯独亚连不会，他是被植入了诺亚记忆的人，很可能会直接变成诺亚，尽管他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但是上位者们却不会这么想。
人类是贪婪的，没有了威胁之后他们会再次寻找别的代替品，然后不停的争斗，特别是那些无聊的掌权者。运气好，可能会被秘密处决掉；运气不好，那些疯子可能就会盯上诺亚的能力，从而让他成为一只被囚禁的小白鼠之类……
“喂！到你了！别发呆！”小鬼毫不客气的踢了我一脚，然后冲着表演台努努嘴，前面两人已经都表演完到我了。
啊啊，果然我的心已经老了，竟然都能在这么嘈杂的地方，像个老人一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感叹别人的命运。其实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管得了别人呢。
穿着金色勾边的红色广袖长衫，我走上台，双手收拢在袖中，朝着观众盈盈一拜。然后双臂平展，宽大的袖子在空气中划出一个红色的圆，不需要音乐，眩目的金色与张扬的朱红，如火焰般的起舞旋转。等等回过神来，周身已经被无数把被涂成金色的飞刀环绕。
那个噪话的圣洁有一个好用的能力‘神的玩偶’，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解释她的力量，应该归类为操作系，可以简单的用来控制非生命体的运动。而如果作用于恶魔身上的话，可以通过接触的瞬间夺取恶魔的控制权，从而像牵线木偶般操纵它们去战斗，可操作多个目标，如果你的精神力跟体力都够强的话。
我能够在无主圣洁本身同意的情况下借用他们的能力，最多可以借用60%。然而，这60%却是几乎所有圣洁的分水岭。打个比方，你用60%同步率的装备型圣洁去砍恶魔需要三到四下才能杀掉一个，可是61%同步率的话却只要一下就够了，这就是差距。
相对的，虽然看起来60%已经很强了，但是说到底，自己终究不是适合者，而使用与自己不合适的圣洁是会给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特别是现在我一半依旧是人类的情况下，连续使用15分钟已经是极限。
好在表演只需要10分钟，而且只是操纵飞刀而已也不需要那么高的同步率。
台下的观众响起一阵阵的惊叹声，我一跃而起，周身环绕的利刃在两侧形成了一对翅膀的图案，然后一个后空翻，双臂一收一放间，飞刀便朝着台上四周早就放好的靶子而去。虽然没有全部命中红心，但一把飞刀都没落下，光这一点就够引起掌声一片了。
说白了，之前跟团长吹牛的新节目根本就是骗人的，用钢琴线吊着飞刀这一手虽然不常见，却也并不稀奇。至少在林家的部分记载里就有关于这一招的原理，拿出来糊弄外行还行，但要是碰到行家，靠这虚有其表的招式，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钢琴线很容易割到手，沾上血的线会成为破绽。回收刀子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球做一团，不然表演过后这些线就成一次性用品不说，还要重新再绑线，那是一种折磨。
当然，像我这样靠着圣洁作弊的家伙除外，远目。
表演进入尾声，马纳被绑在一块巨大的靶子上，周身环绕的飞刀在那一瞬，几乎同一时间全部被甩向了他！跟之前的两位飞刀手还要瞄准一下不同，这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如乱箭齐发一般的场面顿时惊的场上的所有观众都惊呼出声，甚至有胆小的女人都被吓晕了过去。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环视四周，在确定了场面跟设想的一样好后，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飞刀撤走，而是走上去，慢腾腾的将飞刀一把一把的拔出来。当最后一把飞刀落地，而中间的马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观众的面前时，掌声在一阵静默后响起，伴随着观众们的尖叫声，这场短暂的表演被落下了帷幕。
“马、马纳！你没事吧？！”亚连腿肚子打抖的跑过来，上上下下的观察着自己的养父，看到底有没有受伤。
“啊，没事，话说最后那一幕表演的到底是什么？”马纳挠挠头，手上拿着刚刚蒙眼用的黑色布条，疑惑的向周围的团员问道。
………………你不知道还敢给这家伙当靶子？！！
以上为经历了刚才惊心动魄一幕的团员们心声。
“呀~刚才的表演，马纳先生很勇敢呢，一动都没动。”反倒是我，在明知道有圣洁绝对不会伤到他的情况下，却还是紧张个半死。
“因为我带着眼罩，所以除了震动什么都感觉不到，哈哈哈~”马纳挠挠头，笑了笑。
“啊哈哈哈~是呀~我都忘记了~”我拍拍他的手臂，同样打着哈哈。
“啊哈哈哈哈~”
“喂喂，你们的对话好冷……”洛利搓着手臂看着我们打了一个冷颤。
“啊哈哈哈，真的？”我笑容满面的问道。
“嗯。”所有团员第一时间点头。
“好吧，不笑了，我去休息了，昨晚上一夜都没睡，困死我了，哈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我揉了揉眼睛。实际上，我的身体因为昨天通宵赶制道具，加上刚刚借用圣洁的力量，还有精神的过度紧张，已经接近极限了。
“嗯！你去休息吧！这么精彩的表演，我们也不能输了啊！”驯兽师陶乐丝大姐一甩鞭子，很女王的喊了一嗓子。
“哦！！！”全员响应，特别是那几个大老爷们儿。
“大家！加油！！”我挥了挥宽大的袖子，已经将里面用来收藏飞刀的暗袋取了下来，反正钢丝吊飞刀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模仿不来。没有圣洁，最后那一幕不是有控制力就能够解决的，那么多把飞刀，不弄死人已经是万幸，再说这东西本就是用来杀人的伎俩……
“呜……！”走出表演场地，好在旅店离这里很近，一会就到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的一阵眩晕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扶住身边的灰色墙壁。果然，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喂！你怎么了？！”
脑袋嗡嗡的，有些听不太清楚。
“喂！！你没事吧？！怎么了？！”感觉手臂被什么托住，找到了支撑点，空出来的手揉了揉眼睛，很大众化的茶色头发在视线里晃荡着。
“亚……连？、啊哈哈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然被小孩子看到了这么狼狈的一面。
“谁、谁担心了！笨蛋！竟然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刚刚在台上不是很威风吗？！怎么下来就成软脚虾了？！”他的声音很大，大有把我丢在路边不管算了的样子。
“啊哈哈哈~”所以说，口是心非也是傲娇刺头的萌点之一啊。（这厮已经坏掉了。）
“切！笑的难看死了！”小鬼一脸厌恶的啐了一口，“别以为我会这么好心来帮你！刚刚台上那么危险的表演！那笔帐我还没来及跟你算呢！”
啧！恋父情节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于是，我又想念您了，母上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