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娃娃》镜非妖

3、第3章

　　只从蟒蛇事件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清水了，后院的小草说，我好像已经开始枯萎了。虽然我自己感觉不到。小草说，我不应该放那条蟒蛇出来的。我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自少知道了，一个叫做恶心的表情，还有，我除了迷惑的表情外，还多了一个喜欢的表情。
　　七月份里的一天，佩妮姨妈带达力表哥去伦敦买他的校服，把我留在了费格太太那里。费格太太显得没有平时那么坏。原来是她被她的小猫咪绊倒摔坏了腿，所以不像以前那样疼她的猫了。不过，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林叶在我投胎的时候说过，如果我能完整的记住我的生日，虽然我并不知道有什么用，他就会给我带来小树苗。那将是除了小草外，又一个可以和我说话的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有一封给我的信。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其他的仙树可以寄信给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林叶了，我以为他给我带来了树苗。
　　信封的地址写到：
　　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4号
　　楼梯下的碗柜
　　哈利•波特先生收
　　很奇怪，哈利波特是我，但是，先生又是谁呢？？不明白，但是，我可以肯定是给我的，因为信上有写上我。（作：我没有打错，也没有打漏！）
　　好奇的拆开，只看到一个盖有纹章的紫色蜡印：一只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组成了一只大大的字母"H "。
　　将其他的信交给了姨夫，然后准备慢慢的看林叶给我的信。
　　"爸爸，"达力突然叫道，"哈利居然有信收！"
　　听到达力表哥这样说，姨夫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信件。我好奇的看着姨夫，难道说这封信并不是给我吗？
　　"谁会写信给你呢？"姨丈冷笑着说，并且用一只手摇晃着把信打开。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由红转绿，比交通指示灯变得还快，哦，交通指示灯是我在人间看到的一种东西。他愣住了。不久，他的脸色变成像放久了的粥的灰白色。
　　“佩……佩……佩妮！”我的姨父气喘吁吁的叫着我的姨母。
　　达力表哥想抢那封信去看，但是姨丈把信举得高高的不让他抓到。佩妮姨妈好奇地拿过去只读了一行字，她就好像要昏过去了一样。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发出一阵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的声音。
　　“德思礼！哎呀！我的天……德思礼！”
　　叫了这一声后，姨父姨母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都说不出，似乎忘了我跟表哥达力还在屋子里。我的表哥不知道为什么，狠狠的用新学校发的手杖朝他父亲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时，我的姨父姨母才清醒过来，把我们揪到了走廊里，砰地一声关上厨房的门。
　　我很好奇，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不是给我的，为什么上面会有我？！
　　表哥达力趴在门上通过锁孔窥视，而我只好趴到地板上，贴着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窥探动静。
　　“弗农，”姨母叫姨父的名字，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看到什么让人恐惧的怪兽。
　　“你看看这地址……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睡在什么地方？他们该不会监视我们这栋房子吧？”
　　“监视……暗中窥探……说不定还会跟踪咱们呢。有好几次都有那样的人跟哈利打招呼……还好我阻止了。”姨父愤愤的抱怨说。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弗农？要不要回封信？告诉他们我们不让……”
　　说到这里姨母的话被一直走来走去的姨父打断了。
　　“不！”他坚决说：“不，我们给他来个置之不理。如果他们收不到回信……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按兵不动，当做没收到……”
　　“可是……”
　　“佩妮，我决不让他们任何人进这栋房子。我们抱他进来的时候，不是发过誓，要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吗？”
　　那天傍晚，我的姨父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搬出碗柜，到楼上专放达力卧室里放不下的玩具跟什物的小房间里居住。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林叶他没有给我带来小树苗，这一点，让我的心里起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不明白。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达力表哥的表情有些让我不明白（作：偶来解释，那个表情叫做吃惊。）。但是不管他怎样尖叫，怎样用他的棍子使劲地打姨夫，故意装病也好，踢姨母也好，甚至把他的乌龟从一个奇怪的楼顶（作：这里说的是温室）上丢下去，他都没法要回自己的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从昨天开始，姨夫他们的神情让我很不明白（作：这里的表情是惊恐），但是，那封让我很不解的信却源源不断的送来。后来，姨夫说，我们要离开，出去几天。
　　我们坐着车，一个劲往前开，连姨妈也不敢问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我的姨父会不时打个紧急掉头，住回开一小段路。
　　他不断的喃喃自语，状似疯狂。
　　“甩掉他们……甩掉他们……”
　　我们一整天都没有停下来吃东西或喝水，我整个人开始有点恹恹的了，这就是枯萎么？
　　车外非常冷。姨丈所指的地方看上去像一片通向大海的岩石群。海洋的味道传来，至少让我有了一点舒缓。在岩石的顶部有一座歪着的小木屋。我们今天要呆的地方。
　　夜晚来临的时候，暴风雨如期而至。我想出去淋淋雨，让我舒缓一点，（作：可怜的木偶娃娃，忘记了他现在是人类。）但是姨夫不允许。巨大的海浪拍打着小木屋的墙壁，破烂的窗户在猛烈的北风中瑟瑟发抖。姨妈在第二间房子里找到了一些毯子，并且给达力在一张虫蛀过的沙发上铺了一张床。她和姨丈在隔壁的房间睡下了。而我则在地板上找一块最软的地方栖身。
　　接近夜深的时候，暴风雨愈来愈肆虐了。我无法入睡，浑身有些发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抖（作：冷的）。半夜的时候，地上的小老鼠清晰的告诉我，再过十刻钟，我就满十一岁了。我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生日一步步临近，心里想着林叶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有一包小树苗，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虽然不明白，但是，很清晰很清晰。
　　只有五分钟了，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些嘎嘎的声音。只有四分钟了，可能林叶马上就来了。我这样想着。
　　还有三分钟。潮浪拍击岩石的声音是那样的吗？还有两分钟。
　　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岩石被打落到海里的声音吗？
　　还有一分钟他就十一岁了。还有三十秒钟……二十秒……十秒——九秒——......——3——2——1——只听一声巨响。是林叶？！
　　小木屋的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震耳欲聋的哗啦声，门摔在地板上。我看清楚了，那不是林叶。
　　一个巨人站在门口。他的脸几乎完全被他又长又乱的头发和结成一团的胡子遮住了，但是在那头发下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只乌黑的像甲壳虫一般发光的眼睛。
　　那个巨人勉强地钻进了小屋，他必须弓着背头才不至于碰上天花板。他弯下身去捡起那张破门，轻易地就把它安回到原来的位置。外面的暴风雨好像小了一些。
　　巨人盯着屋子里的人看。
　　"不能给我来一杯茶吗？一路上真是辛苦啊！"
　　他大步地走到达力表哥睡的沙发旁，达力呆呆的，就像没有任何表情。
　　"让一下，它也真够大的。"巨人说。
　　达力表哥尖叫着跑开躲在姨妈后面，姨妈此时也蹲在了姨丈的背后。
　　"哈利，你原来在这里！"巨人说。
　　我抬起头来注视着那张脸孔，可那双乌黑的眼睛却是充满了笑意的表情。
　　"上一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婴孩。"巨人说，"你看上去很像你爸爸，不过眼睛长得像你妈妈。"
　　“棕熊！”我指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也许是林叶派来的，送树苗的，“树苗呢？？”双手瘫在他面前。
　　姨丈的牙关节发出一阵得得的声音。
　　"我命令你马上离开，先生！"他说。"你是闯进来的！"
　　"住嘴，德思礼。"巨人说道。他跨过沙发，一把抢过姨丈手中的枪，像揉橡皮泥一样两下就把它弯成一团，丢到角落里去了。
　　姨丈发出了像是田鼠被人踩到时发出的响声。
　　“哦，哈利，我可不是棕熊，”他对着我说道，然后从黑外衣内袋里取出一只稍稍有些压扁的盒子，“不管怎样，祝你生日快乐。这样东西我要送给你——可能有些地方被我压扁了，本过它还是很好吃的。”
　　“你是谁？”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盒子，我对着盒子说道。
　　“差点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你可以叫我海格，别人都这么叫。”他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与我握手，带动着我手中的盒子，整个晃了晃。
　　有些失望的看着盒子，那不是树苗，因为它不回答我。
　　“你不打开看看嘛？”
　　“打开？”疑惑的看着海格，“这么打开？？”
　　海格接过盒子，撕开了外面的纸，然后再次递给我，“生日快乐。”
　　奇怪的看着突然变样的盒子，将它放在一边。
　　"来一杯茶怎么样？"海格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我敢说再没有比茶更好的饮料了。"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除了一个烧焦的薯片包装袋外空无一物的壁炉上。他鼻子里吟了一声，走过去俯下身。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搞什么，可是不出一会儿，壁炉里已经噼噼啪啪地看起火来。它把整个小屋照得亮晃晃的。像白天一样，很奇怪的，我的身体不在发抖了。他用的是仙术么？
　　海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结果把沙发给坐塌了。他开始把外套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一个铜茶壶，一包压扁了的火腿肠，一根拨火律，又一个茶壶，几只有裂口的大杯子和一瓶琥珀状的液体，在泡茶之前他喝了一大口瓶子里的液体。接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烤火腿肠的香味。海格在烤火腿肠的时候大家都一言不发，可是当他把一根又大又多汁，微微有些烧焦的火腿肠从火堆上取下来时，达力表哥开始坐着摇晃了起来（作：也就是坐立不安。）。可是姨丈命令地说："不要碰他给你的任何东西，达力。"
　　听到弗农姨父的话，巨人拉下脸轻蔑的一笑。
　　“你这个傻瓜儿子用不着再长膘了，德思礼，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任何东西。”然后海格把香肠递给了我。
　　“你会仙术，你来自天界吗？”我将香肠放到一边，好奇的问着海格，林叶和我说过，天界的神仙没有玉帝的批准，是不能私下凡间的。
　　“天界？！”哈格疑惑着，“我刚才对你说过了，我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当然，你总该知道霍格沃茨吧？”
　　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什么？”海格用一种我不明白的表情看着我。（作：吃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对不起......我不明白......”
　　“哦，对不起？！”海格吼起来，调过头看（瞪）着姨父他们，他们俩躲到暗处去了。
　　他转过头，生气的对我说：“该说对不起的应当是他们！我知道你没有收到那些信，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知道霍格沃茨，我的天哪！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你父母是在哪里学会的那一切吗？”
　　“一切什么？”我不明白，“难道我父母是修仙者么？父母是什么？？”
　　“修仙者？父母是什么？？”海格大喝道：“你等等！”
　　他一跃而起，火冒三丈，似乎整个小屋都被他庞大的身躯填满了，姨父他们吓得贴着墙瑟瑟发抖。
　　“你们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他朝他们咆哮道：“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对……什么都不知道吗？！而且连父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什么也不懂。
　　“德思礼！”海格大吼一声，看起来要爆炸了。我的姨父母们面色白白的，姨父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
　　海格瞪着我：“我来告诉你父母的事吧，”看到我的不解，他试图缓和气氛的说道：“我是说，他们很有名，你也很有名……在我们的世界。”
　　“什么世界？我的父母？那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海格。
　　“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海格被打败了似的拢了拢头发，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盯着我。
　　“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他问。
　　这时我的姨父突然开口说话了，虽然面色还是如面粉一样惨白。
　　“住嘴！”他使用了就像林叶阻止我照其他神仙却做什么事的口吻，我不知道该怎样说那样的表情。
　　“不要再说了，先生！我不准你对这孩子讲任何事！任何无聊的、荒唐事！他不需要……”“你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没有告诉他邓布利多留给他的那封信的内容？我当时在场！我亲眼看到他留下了那封信。德思礼！这么多年你就一直瞒着不告诉他？！”
　　“他、他不需要知道！”姨父表情有些让我不明（作：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什么不需要，那是他的世界，更是他父母的世界！他是一名巫师！”
　　“巫师，巫师是什么？”我问道。
　　“就是这样！！”姨母突然大叫着，“这个小怪物，我就知道他会跟握那个古怪的妹妹一样，一样古怪，一样……一样……不正常……哈利•波特！他从来不问他父母的，一天到晚就是来回不换的两个表情！像一个木偶一样，偏偏却让我们不得安宁！”
　　“巫师是什么？”我依然疑惑着问海格，“有森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