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钓到学神白月光了》霜时

71、第 71 章

　　他不是天生的旱鸭子。

　　尤望以前下过几次水，就是安钧家门前的那条努溪，小朋友时期差点在慌张间就要被小小的溪水淹死，结果扑腾时站了起来，浅流尴尬地只过了他的膝盖。

　　不过那都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长大后他对努溪没有抵触情绪，但对下水游泳的阴影还是大于玩水的诱惑。

　　“不去赛道游，只借用他们的小水池。”蒋迟并不是觉得接下去两个多小时直到开始比赛他们会没有地方坐下休息，只是想起尤望在山里几次下水捉鱼和被雨淋湿的经历，眸色加深，诱惑道：“小水池的水是加热过的，温度恒定泡着舒服，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坐水池边泡脚也行。”

　　想象了一下蒋迟缩在水里冒泡的样子。

　　“那你不得喝到我的……”洗脚水。

　　这对蒋迟来说挑战未免有些太大了。

　　刚到安钧尤望他家的小蒋迟，第一天去的时候这个不用那个不吃，什么都讲究，没几天小孩儿就适应了环境，但爱干净、时时刻刻把自己和周围打扫得整洁像是他的本能。

　　景园的地，简直可以拿个枕头直接躺下睡了。

　　蒋迟揽过尤望的肩就往体育馆的方向走，“安心，我不嫌弃你，我帮你擦过脚，香香的。”

　　就在尤望睡在景园的那晚。

　　当时蒋迟拿了两块毛巾给尤望擦脸擦身。

　　他没什么龌龊心思，只是想让尤望睡得舒服些，听了他的话没有擦小腹，但蒋迟承认自己的手往领口里伸了，还把他的那条项链拿出来端详了片刻，又把它放回去。

　　下半身那处地带他没有碰，只是帮他换了条睡裤。

　　脱了袜子后，蒋迟克制地用新毛巾帮尤望擦了小腿、脚踝和整个脚掌。

　　和对待手指一样一视同仁地照顾到了每一根脚趾。

　　指甲剪得圆润平整，小巧的趾头饱满莹白，还透着粉。

　　可能是光线原因，他的双脚没有床头灯柔和灯光的追捧，笼在一片阴暗里，也有可能是常年穿袜穿运动鞋不见光，两只脚白得惊人。

　　当初尤望被泥石流塌方波及导致骨裂没有留下伤痕，但摔下山坡的刮擦，现在还能隐隐看到新长出来的皮肤和周围的不同。

　　蒋迟把他的脚捧在手里擦了两遍，直到他在睡梦里感到抬起的腿微酸，往后挣了一下想要缩回去，蒋迟才大梦初醒般把它好好用被子包裹住，免得晚上会着凉。

　　“你，不是，谁家好人还闻别人脚啊，”尤望大感自己带大的弟弟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不可逆的变态，他想逃开蒋迟过分的靠近，又想起问：“不对啊，你啥时候看过我的……脚？”

　　实际上不必在那晚。

　　在以前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很多单纯夜晚，蒋迟都有很多机会能够碰到。

　　两人正要走台阶。

　　蒋迟在他肩上捏了两下软肉，怕痒怕痛的人龇牙咧嘴地“嘶”了好几声，就差在大庭广众下整个人扭起来。

　　要不是被拉住，尤望可能会弹射出去。

　　“当心脚下，”蒋迟没好气地，“看下脚怎么了，你有些时候还喜欢在家不穿鞋乱跑，当着任何一个人的面。”

　　尤望从鼻腔哼出一声，但眼神闪烁。

　　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们说着话，蒋迟已经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体育馆后门的锁了。

　　因为下午有游泳比赛，体育馆游泳池这边早一天就换好了水，然后就锁上了，就怕那些调皮捣蛋的男生运动完了跑过来游几圈，或是直接往池子里面扔东西，把水弄脏。

　　尤望目瞪口呆地看蒋迟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实验高中体育馆游泳馆的钥匙，看他利索地开了锁推门进去，他小跑两步追上去，问：“什么情况，钥匙哪来的？”

　　能拿出开锁钥匙，那来游泳馆也不是心血来潮的事了。

　　好啊。

　　“我们一中没游泳池，附中的太老了，小学初中学校级别不够也没有泳池，以前我空了会来实验游两圈，和这里老师熟了就把钥匙给我了。”

　　这话倒也有理有据。

　　但尤望已经不是以前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尤望了，“蒋家那么大，成片的假山庭院，怎么会连个泳池都没，而且我记得景园小区里也有健身房和配备的室内泳池，你怎么会来实验游？”

　　他一脸你以为我很好骗的目光。

　　蒋迟想不到这种程度已经蒙不到尤望了，他拉着他的袖口，穿过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确实来实验游过，初中中考前来这练习，并且考试也是在这考。”

　　但不是很频繁。

　　程度限定词不同。

　　钥匙是他找实验的体育老师借的，能说得上几句话。

　　所以，不算骗人。

　　“是吗？”尤望其实是信了，奈何蒋迟有前科，不过他自从保证过，之后确实没骗过他。

　　“是，我可不敢。”骗你。蒋迟说着，把尤望带进了更衣室，更衣室里面还有个简易淋浴间，两人进来后，蒋迟把外面的门轻轻带上，“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玩水。”

　　一路走来，尤望有看到那一池子清澈的水，以及闻到了一股几不可察的消毒水气味。

　　不好闻，胜在清爽。

　　整个场馆是钢结构，泳池尺寸标准，即五十米长和二十一米宽，如果刚刚路上看到贴在墙上的标注没有问题，那么泳池水深则在1.8米及以上。

　　尤望是一个物竞人，对数字敏感。

　　但他的视线却停留在1.8这个数字上良久，大脑迟钝。

　　1.8米也就是不到两米，没记错的话他也长到了一米八，他和蒋迟两个人里，可能也许只有一个的高度高于1.8m。

　　而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扔到人群中都不算太矮的成年人，下到泳池里，就变成了双脚踩在泳池底想要探头出水面都做不到的废物。

　　这是明晃晃的歧视！

　　好像知道尤望在想什么，蒋迟过去揉了一把他后脑勺的发，发旋都乱了，“我们不下泳池，那边等会儿就比赛了，我们是去边上的小池水深只有几十公分，还是热的，比温泉的温度低一些但可以下去玩玩，如果你想泡温泉，下次我带你去蔌风山山庄泡。”

　　蔌风山是周边省市知名风景区，山上珍贵的天然矿物温泉每年吸引着大波游客。

　　尤望听懂了，这也是蒋家的。

　　他没有提“下次”的事，只是点点头说：“去看看那边小水池吧，说好了，我真不会游泳。”

　　“嗯嗯。”

　　蒋迟乖巧应声。

　　而事实证明，除了那些成天在水里作业的、看厌了水的人，下到几个月大的婴儿，上到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都爱玩水。

　　再上了年纪的就算了，人的肌肉和反应能力都不足青壮年，下水会极大增加危险风险——当然，严寒之下去大江大河冬泳的大爷大妈们明显不在这个行列。

　　尤望坐在池边，拘束地把脚放进了池子里，没一会儿就因温水温度而舒服地撩起水花来。

　　他没换衣服，鞋袜就脱在一旁，裤子往上卷了几卷到腿弯，池水差不多没过他的小腿肚。

　　另一个蒋迟，则是在更衣室脱了衣服，围了干净的浴巾出来的。

　　水池中有台阶可以坐。

　　刚才蒋迟说的水深几十公分其实是不到一米，坐下后水量刚好到达胸膛，不会太过满溢从而感觉心脏肺部压迫。

　　而蒋迟真的没有嫌弃另一边尤望用脚玩水，他的视线追随着那双正在拨水的脚，荡开的波纹在过胸口时起起伏伏。

　　尤望看天看地，东张西望，就算看手机也不敢把视线放到没穿衣服的蒋迟身上。

　　没人就能不穿衣服了？

　　那在家岂不是要裸睡裸吃裸看电视裸刷题？

　　但他肌肉到底怎么练的，好想请教一下。

　　蒋迟不动声色坐了一会儿，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点远。

　　“会冷吗？”蒋迟往他那边走了几步，一手捞过他水里的右脚触上脚底，不热不冷，温温的，和他灼热的掌心相比，体温偏低。

　　“不冷……诶，你干嘛！”

　　蒋迟没听他说的，自顾自把尤望的脚按到了自己的左胸口，脚后跟还蹭到了那颗凸起。

　　尤望反应很大地就要伸回来，脚踝却被人扣住，他听他说：“我身上热，可以踩着我。”

　　不是，这水也不冷……

　　而且。

　　“我没有踩人的癖好，”脚下是那颗曾经捧到他面前的炽热的心脏，尤望腿收不回来就想要用手去推，“你泡你的，一会儿我们就走……”

　　手腕也被扣住了。

　　“你这抓人的毛病，是不是要改改。”尤望半个身体都被迫在人束缚当中，还算自由的手指在活动范围内摸了一下蒋迟的鬓角，“拜托，你抓着我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挺难受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蒋迟手下发力，恶作剧般拖入了水里。

　　短暂的“啊”了一声，尤望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呛了一口自己洗脚水。

　　他在不深的水中，如抓住了一块海上浮木，攀上了蒋迟的脖颈。

　　尤望在惊魂未定的喘息间想到，泳池边这样的桥段在张柯铭看的言情剧里以及那些漫画里见过不少次，和摔倒亲吻这种比起来老套程度不相上下，但那些剧集和漫画里，这样那样过后的两人，往往会因为身体紧密无间地接触而迅速感情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