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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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尤望这天去了表弟张柯铭的爷爷奶奶家，和小姑一家一起过元宵。
他去的时候，小姑正在表弟的房间找他说话：“上个学期，过得挺轻松的哈。”
“还行......”
“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期中考进步很大，之后的名次也一直都在稳步前进，期末已经排进你们班前二十了。”
表弟打了个哈哈，“那不是挺好吗。”
小姑两臂抱胸，笑眯眯地：“在你表哥的辅导下，成绩方面确实给了我惊喜，但你是不是也想要给我一个感情方面的惊喜，比如添了个儿媳。”
门外刚进的尤望听得真真切切。
儿媳？
小姑的儿媳也就是表弟的老婆......啊，这，嗯，那？
表弟当即表演了一个大惊失色，慌张中不忘提高音量：“没有的事！谁说的，我们班主任吗？”
“你们班主任没说，只说在学期末的时候看到有女生找你告白，但你没同意是吧，怪不得你成绩还能提升。”小姑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米色的信封，上面用精致的丝带绑了一个蝴蝶结，还用精美的火漆印章封着，“情书？”
“妈！”
她怎么还能翻他东西呢。
还没成年就没隐私了是吗！
“没动，你放包里，今天给你洗的时候理出来的。”小姑好奇问，“你什么时候收的，前两天情人节？”
表弟张柯铭的回答尤望没听清，但他听清了情人节三个字。
最近已经过了情人节？
墙上挂着一本日历，尤望往前几天对了一下。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农历时间是……大年初四——
这不就是他去蒋家，蒋迟挤到他床上硬是凑合着睡了一晚的那天吗？
尤望除了一些传统节日是会过的，对别的节日通通没有概念，所以大名鼎鼎的情人节对他来说不如七夕更有存在感。
所以年初四那晚，蒋迟知道是情人节？
表弟房间里。
张柯铭从他妈手里夺回情书，放到书桌抽屉，烦躁得短时间内都不想再和她说话，走出房间时发现尤望就在门外。
还贴着墙站。
“尤望你在干嘛，听墙角？”张柯铭不知道他还有这种癖好。
“没有，只是在看日历上的情人节是在哪一天。”
“啊啊啊啊你还说没听墙角？！”张柯铭气到无能狂怒。
在小姑这边一起吃了元宵后，尤望下午去了原潇家。
说是开学前室友聚餐，结果隔壁寝的班长和学委也一起来了，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蒋迟这个闲人。
尤望到的时候，原潇施程元和孙淼三位正齐齐补寒假作业。
去集训前他被老班胡进康塞了一堆试卷，已经抽时间刷完了，作业和他们正常上课的不同，想要借他们也爱莫能助。
不过三人都说不需要。
一班人的自觉在于，即使拖延症晚期到即将开学才开始补，但他们不会互相抄，只会在反复崩溃中嘎嘎狂赶。
晚饭是点的外卖和蒋迟煮的汤圆。
几人都是一个假期未见了，特别是尤望，加上寒假一共两个多月没见。
冬天是养膘的季节，不仅没让他胖乎一点，反倒看起来更清瘦了，尤望解释说在青大吃穿住行用都很好，只不过忙起来总是忘了吃、记起来的时候食堂很有可能已经关了门。
而接下去在他们得知尤望这个学期几乎都不在一中，哀嚎连篇。
尤望要离开，意味着——蒋迟将会开启半年的阴晴不定模式，608寝室的床位又空了一个出来，吃饭搭子和看漫画搭子走了，聚餐的人和地点少了一个，老班的口头禅也许会改成“你们看看尤望再看看自己”……
这一走，尤望有如化身短暂拥有却惨痛失去的朱砂痣。
“唉，苟富贵啊我的崽。”
“他就去半年，又不是去渡劫。”
“为什么蒋迟看起来一脸平静，他不应该抱着尤望的腰边哭边唱‘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让你远飞’吗？”
“孙淼你刚刚表情好变态，你前两天和我说想直播打游戏还是建议你别了，别把进房间的人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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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尤望想要去景芳书屋找一些关于磐宁的资料来看，顺便和书屋的负责人说一声，这一学期他没办法回来上班了。蒋迟也说要来还书再借书，于是两人同行。
到了地方，尤望去找负责人，蒋迟就先去里面拿书。
负责人以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在一中最好的那个学霸班读书的，没想到他成绩能那么牛掰，竟然要去研究所了。
才几岁就能去磐宁，那不是一般人。
“没有啦，刚好运气好撞上，轮到项目了。”尤望谦虚，“所以我三月下旬就要走，这学期都不在，来和你说一声，顺便趁还没走来借点书。”
“这还上什么班，赶紧忙你的实习去，以后我还能说我们景芳书屋出了个磐宁科研人。”负责人老何喜笑颜开，转身回去从柜台里拿了两张借书证出来。
把它们交给尤望。
借书证一式两份，一张归借书人保管，一张归景芳书屋保管。
同时借书证和社保身份信息相关联，在借书后系统会自动录入信息，更科学地管理图书。
当时尤望在景芳书屋兼职，连同蒋迟也经常一起来，就没要他们的那一份，两人的借书证就一直放在书屋代为保管。
老何看尤望满满的佩服，“才刚过完年就来图书馆学习，优秀的人偏生还努力。另外一张借书证是你那个朋友的，我刚刚看他已经先进去了，你也进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尤望告别老何，往社科的书架方向走。
拿了几本蒋叔叔推荐的书后，尤望正要去找蒋迟，就发现他的那张借书证上记录的书目。
第一本《我的老婆是人鱼》。
是上次和蒋迟一起在景芳书屋看书的时候他借的那本。
第二本《大哥你那么A还装0》。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
第三本《校草大人他盛世美颜（重生）》？
等等，为什么在校园文里会有重生元素。
第四本《攻略哥哥手札》。
“……”尤望应该和蒋迟再三说明过，景芳书屋是正规的图书馆，不是专门来看这些东西的。
还有，他是不是得去找老何谈谈，每年从全国各地捐过来的图书，是不是要进行细细地筛选再入库。
这，这些……
尤望面红耳赤，不是他敏感，而是蒋迟借这些书好像在点他。
接下去近期几本不再是小说漫画，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教你365招，拿下心仪的他》、《会撒娇的男人最好命》、《控制好情绪》、《心理学妙用》、《如何讨老婆欢心》、《维持一个家庭需要付出什么》、《刑法》、《同性恋的后半生》。
“……”
前面也就算了。
讨老婆欢心这种书，蒋迟也太！代入某些角色了吧！
还有，刑法？
了解刑法法条，是想干嘛？啊！
看借书还书时间，后面的这些基本是尤望去了边乐青大后，蒋迟自己一个人来借的，听说他期末月很用功很努力，怎么还有时间看杂书。
翻过借书证的背面，印刷着景芳书屋的借书具体事项。
边上用铅笔写了两句话，已经有些模糊，字迹像是蒋迟写的——
“我能喝酒吗，在落雪的时候。”
“如果天色已晚，要一起看烟花吗。”
尤望默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带上自己的书去找蒋迟。
过了年后，冬日的阳光恢复了些许的温度，整个阅览室清净无人。
蒋迟坐在他们惯常坐的窗边，有几缕光打在他的发上、侧脸、肩膀和手指上，在纤薄纸页上投下细长的层层阴影。
明明是个不开口说话不随随便便撒娇就是妥妥安静美男子一枚，谁知私下里看的都是那些书！
把资料在桌上放下，尤望把蒋迟的借书证给他，眸光闪烁语气发飘：“你怎么总是借这些书。”
他眼尖地看到蒋迟此刻手里捧的是一本名为《在邻居哥哥面前掉马后我们同居了》的耽美漫。
漫画名字比《影帝》更有画面感，封面风格相差无几。
蒋迟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漫画上，挑了一下眉，故意向尤望展示了一下冲击力巨大的封面，“上次你看完的影帝，我也找原潇借来看了，挺……别致的。”
他琢磨了一个形容词。
旋即瞥见尤望差点一个趔趄，所幸他及时扶住了桌子。
“原潇说影帝是孤本，我听景芳书屋的负责人说，这里也收藏了很多孤本，特别是这本《和哥哥同居》，过年没什么人来我这才找到它。”
“喂，你别漏字。”尤望咕哝一句，但好奇心逐渐占据高位，没一会儿他开口问，“看了那么多书，小迟有没有看到比较好看的。”
蒋迟翻书的动作停下，回想了一下后摇头道：“说起来，原潇的眼光确实不错，影帝那本算是我近期看过最好看的了，接下来就是我手里这本和哥哥同居，我只看了一部分，前期还算有点意思。”
尤望没接话。
不能表现得他很迫切想要知道内容的样子。
“受是耽美漫画师，而攻是电竞大神。攻搬家后住到了受的楼上，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职业，但莫名作息时间契合，出门倒垃圾遇到过几次两人就认识了。”蒋迟极为精要地概括了一下新漫画的大致内容，发现尤望表现得不在意，眼睫却在不自知地细微翕动，连自己拿的书都没动过一下。
他没继续说，尤望茫然抬头：“嗯？没了？”
蒋迟心下暗道他妈的真可爱，顺从地继续说：“两人认识后，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受画漫画之余喜欢看游戏直播，攻平时空闲了会看漫画，两人算是……对方互相的粉丝。后来有一天，攻发现他喜欢的这个太太画了一张人物图，参考的是他当天出门时的穿搭，于是开始对楼下的受起了疑心。”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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