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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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迟放弃了过于不稳定的视频形式，开始给尤望锲而不舍地打电话。
“嘟嘟”的铃声响到第四遍，突然被接通，某个贼心渐熄的人一扫沉闷，来了精神。
“你不会就想听我洗澡吧。”尤望这会儿已经进了浴室。
他觉得这小狗也太执着了，拗不过他，披上浴巾出来，把放在外面台子上的手机接通，用一个透明塑料袋包起来挂在浴室的挂钩上。
其实蒋迟是无辜的。
对喜爱之人的身体他自然是有向往的，而且诱惑力巨大。他不是没想过尤望在洗澡的时候或许会进行自我舒慰，他清丽的脸又将流露出多么勾人的表情，会咬唇忍住还是会受不住地发出声响......
但他也怕被尤望骂变态，年纪小却总想那档子事。
所以蒋迟暂时只敢把幻想掐在梦里，完全不敢有半分表露，他喉头发干，为自己小声辩驳：“哪有，我只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尤望往常洗澡时不习惯出声，更没有洗漱唱歌的癖好。
“不想说怎么办？”透过水幕的声音和平时也有很大区别，水润润的。
“求你，别挂。”
真是服了他了，尤望便随他去，不过今天通着电话，他动作放缓了许多。
淋浴头喷洒下的水打在发间，沾湿发尾，沿着脸庞滑落到脖颈，在肩膀上迸溅出一片片水花，再贴着身体的起伏顺流而下。
好似每一颗水珠落点产生的声响都会被手机的隐藏麦克风收录，然后跨过上千公里的距离，成倍放大被蒋迟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另一头在听，尤望有些洗不下去了。
感觉身边有个人看着他洗，一举一动都被窥见。
“小迟，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可以去看春晚的，据说今年有两个小品还不错，”尤望正在洗头，丰富的泡沫被指尖搅动，和着他说话的声音一起传达给蒋迟。
“看小品不如和你说话有意思。”
蒋迟瞄了一眼被他静了音的电视，如是诚恳评价。
舞台上穿着华丽礼服的明星正动情歌唱。
但音量拉到最低，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好不好，今天除夕就当满足一下我的愿望，我问你问题，简单聊聊就行。”
尤望勉强认同他所谓的愿望，权当他太无聊了拿自己开涮，“好，小迟想问什么？”
“想问问你搓澡吗？”
“憋了半天，就想问这个？”尤望把头上的泡沫冲净，抽空回答，“我记得去年夏天你还偷偷用过我的搓澡巾，说忘了带。”
忘带搓澡巾的事，绝不是蒋迟找的借口故意用尤望的私人物品。
但自己搓归自己搓，别人给他搓是两回事。
边乐广陆虽然不怎么靠北，但有集体供暖，北方洗浴文化深入人心，尤望保不齐每天下大澡堂已经被人搓了好几次了。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尤望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道：“没有，青大是独立卫浴，下一个。”
蒋迟乖乖下一个问题：“尤望，你对江临这座城市怎么看，有机会的话会想要移居过来吗？”
问题很直白。
清楚对方想要什么答案，可尤望却对自己的答案更明确：“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不会留在江临。”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无数次抱歉。
无论是谁，他只能暂时给出这个答案。
“正常，我明白的。”蒋迟低低应了声，好似没有被影响，继续问：“尤望会介意身边的人是同性恋吗，不是指我，我只对你有感觉。”
“……”尤望抹了一把脸。
不知是水还是汗。
“算了跳过，尤望你最想获得的超能力是什么？最喜欢吃的小吃是什么？想养宠物吗？想的话想养什么品种的宠物？如果我和你表弟张柯铭同时落水，排除我和他都会游泳的可能性，尤望你会先救谁？”
魔音绕耳。
尤望关上淋浴头，从塑料袋里捞出喳喳作响的手机。
电话那头蒋迟兴奋到上头。
“救我自己。你和小铭能够在同一个地点落水的话，我大概率和你们同行并不能幸免于难，但我不会游泳，这个时候求生本能为上，我没把你们再度拉下水就已经很好了，所以救我自己。小迟，有些事永远不会发生，不必问，有些话可以不用现在讲，来日方长。”
“连说点好听的骗骗我都不愿意。”蒋迟轻叹一口气。
“下次我学学。”
一句话把蒋迟逗笑了。
学什么，学说好听的话吗？
蒋迟把大年初三那天的电子日历打开看了几十遍，黄历写着宜纳财、安床、开光、求嗣、祈福、出行、嫁娶、入宅，忌治病、行丧、破土、作灶台。
看起来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他说：“我们来日方长。”
……
大年初一，安钧当地的习俗是要小辈去外祖家拜年，尤望不用跑，就安心留在家里帮阿爷阿奶招待客人。
还吃了年糕和饺子。
阿奶特意在饺子里包上了硬币，谁要是吃到了，不求财源广进，但求一整年福气加身。
尤望沾到了喜，却差点把牙崩了。
大年初二，尤望跟着同村的人一起去到隔壁村的亲戚家拜年，只有两户，放下礼品盒说了点吉祥话就要走，仍是被塞了两个红包。
阿爷阿奶知道尤望初三要走，早早帮他收好了东西，带上了自制的肉和肠。
真的要走了，两位老人才想到，孩子出息了，小山村是容不下的。
尤望满打满算，只在安钧待了五天，大年初三的上午，他背上双肩包拎着行李箱，就踏上了去江临的路，走之前把物竞比赛拿到的奖金包了个大红包给阿爷阿奶。
这会儿还是年内，不在返程高峰，尤望一路都没阻碍，顺利到达江临。
之前蒋迟说好了在小区楼下等。
但当尤望出动车站的时候，蒋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见他出来走上前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重物，掂了掂的同时问：“挺重，这是带了我的份了？”
“你的，还有带给你家里人的，都有。”尤望特地多要了几包风干肉，就因为上次蒋迟说好吃。
两人要回锦绣豪庭，蒋迟叫了自家司机来，不出半个小时就已经到了楼下。
前天江临半夜下过一场雪，很小，早上起来基本都已经化了，温度也降到了零下，蒋迟破天荒地穿上了羽绒服。
路面湿漉漉的，行李箱拖过留下两条辙印，听到车轮碾过，保安亭的值班大叔探出头来，见到两个眼熟的小帅哥，热情打招呼道：“五栋的对吧，怎么好久都没见到你们？”
比起尤望，蒋迟显然和保安大叔更熟。
每次在锦绣豪庭小区楼下等人，一周里有三天能碰到这个保安，闲来无事还能聊上几句。
“到边乐去了一个多月，交流学习。”蒋迟乐呵呵地回应，“大叔过年都要值班吗，真辛苦。”
“哪能啊，我就初二初三，明天就换人了，接着初六初七再来。你们学生出去学习年初三才回来，这才辛苦。”保安大叔赶紧催他们进去外面冷，就不拉着他们多聊了。
蒋迟和尤望回到公寓，刚推开门，尤望要去放背包，却被身后的蒋迟揽住了腰。
他已经有整整一个多月没见过尤望了。
那天跨年回家后，开启了一中的魔鬼期末月，每天打底五六张卷子，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其他班都受不了一班和二班的地狱级鞭策了，他们却就每天这样熬到了期末。
答应尤望要好好考，蒋迟连上课都一节不落下。
胡进康都疑心他是不是受刺激了，不然就是身上沾了什么坏东西。
平均每天最多只能给尤望发三条信息打一通电话，这样的日子蒋迟忍够了。
除夕夜的那通视频，无异于饮鸩止渴。
“尤望，抱抱。”
蒋迟冰凉的手覆在他的腰身上，隔着衣服把他转了半圈面向自己。尤望面带诧异，想要往后退时又被蒋迟往前一带，撞进他的胸膛里，“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早已经发觉，懂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而且把小小的尤望环进怀里，他想挣扎也逃脱不了。
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如沐春风般霎时抵消了近几日的焦躁。
“好久不见，但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被整个圈住的尤望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他往跟前推了推纹丝不动，改成伸到蒋迟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好了好了，放开我，先放下东西然后做点吃的，坐了一天车饿死了。”
蒋迟不放，但好歹知道尤望不能饿着，“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冰箱有什么吃什么，可以放了吗？”
估计过了五十天，冰箱里那些食物大半不能吃了。
大年初三，不知还有没有菜买得到。
某人依然不放。
尤望抚着蒋迟后背的手收回来，转而摸到他的腰间狠狠一拧，跟前人身体僵硬面目扭曲一瞬，眉头高高挑起又落下，这才委委屈屈地退开。
可尤望走哪他跟到哪，打开冰箱时尤望退后半步，差点两人又要相撞。
“当心点，摔了我可不负责。”
这哪是会照顾小朋友的大哥哥，明明是不会独立行走的大型等身挂件。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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