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四章 ...
-
“咱们村的秦状元回来了!”
里正笑的见牙不见眼,祀月闻言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下,滚烫的茶水撒在了腿上都没有察觉,他突然怔住了。
四年了,那人居然真的考上状元回来了,淮阳见他一听到某人的名字就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眼睛也微微眯起危险的盯着他。
“哦!那还真是一大喜事儿!”
祀月敷衍的说了句,便起身朝着阁楼上走去,淮阳跟在他身后,他这样子看的里正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祭司大人。
院里的长老见里正有些尴尬,连忙上前招呼他,“姜彤啊!来坐下喝杯茶,那小子就那样,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里正笑呵呵的连连点头,确实祀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和村子里的人九年没有来往,生疏了也是人之常情。
自己一个老头子还能和小孩子计较不行?
他摆摆手不在意的笑笑,长老倒了杯茶放在了里正面前,“秦状元?是秦姜那小子吗?”
说起这个里正来了劲儿,“可不是吗?我们这似水村还有那个秦状元啊!那小子也是争气。”
似水村百年来就出了这一个状元,他们有私塾但却只是保证所有人都识字而已。
祀月面无表情的坐在窗前,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窗外发呆,手中捏着淮阳送给他玉佩,一块圆润的白玉上镂空雕刻着两条龙。
前些日子被他给诓骗去了,他对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太了解,只是觉得好看便问了下淮阳,没想到那人直接给了自己。
想着自己也不会真要,只是拿着玩玩,便顺手接了过来。
淮阳坐在他身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偷偷看着窗前的人,他手中捏着自己的玉佩,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觉得这人还是如此的清冷,他想过这辈子的祀月会是什么样子。
可当他真正的见到祀月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他无论经过多长时间,他依旧是哪个沉默寡言却杀伐果断的祀月。
他偶尔会不清醒,但是觉得不会做出格的事儿,仿佛他一直都是那样不讲一丝情面,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
这人不一直是这样吗?不然自己怎么会在清池泉待上千年?
祀月一回头就看见淮阳盯着他,不知为何心情不好是总想逗逗眼前这个人,他的胳膊肘撑在身后的栏杆上。
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我想喝茶!”淮阳端着茶杯愣愣的,祀月抬脚轻踹了下他的手腕,茶杯中的水撒了出来。
既湿了自己的指尖又湿了那人的衣襟。
茶水凉掉了,但这点水却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一点波澜,看着祀月要说第二遍他才回神,连忙给他倒了杯茶。
双手递给了他,但是祀月却没有接,眼睛一直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他有些不懂,这个被长老捡回来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听话?
而且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对这人的怀疑,这人被长老捡回来肯定不是巧合,至于他的目的,自己不知道,也懒的去想。
反正只要在祭祀节跳完祭祀舞,自己就算是解脱了吧?
祀月凑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他都能看到淮阳根根分明的眉毛,和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经常会想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朝着自己的责任使命而去,但却从不考虑自己是否快乐,就像他自己。
他不想做祭司大人,可他无力反抗,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长老他的时间不多了。
淮阳躲闪着他的目光,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祀月猛的退了回去,重新慵懒的靠在了窗边。
“你相信有神明吗?”
祀月突然开口淮阳也抬头看着他,“相信!”,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祀月觉得满意,他皱了下眉。
“你的回答我并不喜欢。”
看着淮阳愣住了,祀月突然笑出了声,这一举动看呆了淮阳,他愣愣的不知所措,祀月笑的花枝乱颤,声音逐渐放大。
楼下的长老和里正都听到了,还在纳闷这祭司大人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但是只有淮阳能看见,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等他笑够了收起了笑声,眼角有些泛红,他慢慢凑近淮阳,“你怎么这么好笑?”
祀月舒了口气,斜倚在茶桌上,单手撑着脑袋目光流转在淮阳身上,眼中泛起笑意,突然他抬起腿缓缓的放在了眼前人腿上。
慢慢抬高向上划过淮阳的胸口,冰凉的脚尖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淮阳看着眼前这个比女人还妩媚的人,眼睛都在冒火。
这人总是喜欢逗他,他将腿缓缓收了回来,淮阳的脸也随着他的动作靠近。
淮阳咬着后槽牙忍着,他明确的知道这人只是在逗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沦陷于他的妩媚。
祀月的薄衣轻纱只是搭在肩上,他时常不系腰带,身子一斜便香肩半露,秋风吹的窗户吱吱作响,却吹不散屋子里两人间旖旎的气息。
看着眼前人赤红着双眼,攥紧双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自己呢!淮阳一把抓住了他白皙的玉足,手掌心烫人的温度让祀月心中一颤。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人一把推到了自己,祀月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看的淮阳,眉头下意识皱了下。
他的双手撑在那人胸口却还不老实,伸出指尖轻轻的拂过淮阳的胸口,隔着一层衣服淮阳都能感觉到他手掌冰凉不似常人的温度。
捏住他的双手按在了头顶,这下祀月可不愿意了,皱着眉头厉声道:“放开我!”听着这声语气不太友善的话,淮阳第一次无奈的笑出了声。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祀月冷哼一声,“终于不装了?”
淮阳顿了下,随后又不在意的笑笑,“我可从来没装过。只是祭司大人好像每时每刻都在针对在下,不知在下做了什么能引起祭司大人的注意呢?”
祀月揭穿了淮阳的真面目,突然觉得没了乐趣,撇撇嘴闭着眼睛叹息一声,“真是无趣,我还想着你能多撑几天呢!”
听他这话淮阳是哭笑不得,哪有人想让别人多骗骗自己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放开,你要压着我到什么时候?我唔……”
祀月的话被堵了回去,但他却没有反抗,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这人每次都出其不意,他也不想再说什么。
闭着眼睛任由那人肆意亲吻着自己的唇瓣,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那人抽出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耳垂。
就在两人如痴如醉之时楼下响起了长老的声音,“月儿啊?里正爷爷想邀请你去庆祝,你觉得怎么样啊?”
这一吼可把祀月那丢失的神志拉了回来,他猛的睁开眼睛,挣扎着让淮阳放开他,那人见他很激动,也识趣的放开了他的唇瓣。
但却没有松开他的手,转而亲吻着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总觉得有些汗毛竖立,等呼吸均匀后他才开口。
“可……可以,不知选定了……那个日子啊!”
“三日后,秦小子在村东头设宴,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来啊!”
里正再三叮嘱,祀月闻言心却沉入了谷底,该来的总会来,自己虽知道结果,可这世上又有那个能坦然面对。
淮阳见他在这个时候还发呆,便惩罚似的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刺痛的感觉瞬间传便了全身,祀月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语气平静无比的说道:“放开!”淮阳被着弥漫着死气的声音惊醒,慢慢的放开了他,自己越界了,这是淮阳此刻唯一的想法。
看着祀月面无表情的起身,脸上因激动的潮红也悄然褪去,眼神平静如水,他又变成了一泉死水。
刚刚的一切仿佛有人往水中投了个石子,荡起了一片波纹而已,现在归于平静,按理说两人都知道越界的后果。
他们偏离了自己的目标,及时改正也是正途,可经历过的会记录在案,永远不会抹去。
祀月不敢去看淮阳,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自己玩的太过火了,他为了心中所谓的公平和试探却拉着淮阳下了水。
“天色渐晚,长老应该……还没吃饭呢吧?”
他磕磕巴巴的说出口,淮阳仰头看着他,火红的夕阳撒在他身上,染出了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他知道这人是在赶自己走。
淮阳缓缓起身目不斜视的越过他走了出去,祀月深吸一口气瘫坐在地,呆呆的看着眼前掉落在地的玉佩。
他顺手捡了起来,指尖摩挲着,玉质温润,是个养人的好东西,他挂在了自己腰间,突然他的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的受不住他捂着头躺在了地上。
想喊人却说不出话,看着近在咫尺的门,他艰难的向前爬去,可手还没碰到门框眼睛了变成了一片漆黑,然后晕了过去。
之后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漆黑,他只听到了一个深沉而古老的声音传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画面一转他的眼前又站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