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档》影曳未明

11、第十一节、比黑山老妖还黑

　　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总之拐七拐八之后到了一条很窄的小路。然后清晗说这就是西大街。这一刻，我有种严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问清晗西边的大街和西大街不是一个地方吧。清晗点头。
　　西大街不仅没我想的大，它还破的出奇。两道旁不要说像样的酒楼就连大一点的饭馆也没看见。但是各式各样的面摊小饭馆却是一家连一家。看来任何地方都是有贫民消费区的。我就纳闷当初给它取名的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眼看就是吃午饭的时候，这西大街上简直就是人挤人。好多类似现在民工的人纷纷挤进了店里，店里坐不下的就干脆出来，几个小矮桌一拼就成几张大桌子。不远处的苍蝇正围着一个垃圾堆跳舞，跳着跳着就移到这些桌子上空。这些人吃饭的时候没准筷子随便一夹就能添个荤菜了。
　　大概是因为屋里地方不够，厨房基本就都是搭在店门旁，厨师一边抹汗一边炒菜，偶尔还用那个擦锅的抹布往额头擦一擦，回头再去擦锅。瞧瞧，不讲卫生的优良传统就是从古代沿传至今的。
　　林醉皱眉说：“你真的要在这里开店？”我说：“你不觉得这里生意挺好？”林醉用眼神指着一厨师，说：“你要是想朝他那个路线发展，你就开吧！”我一看，妈呀，那厨师才掏完鼻孔就用手去试吃锅里的菜。
　　我恶寒，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
　　最后我们还是在一条很繁华的街道上找到了一间。一眼看去这街上吃喝玩乐的店都有，光妓院和赌坊就看到了两个，而酒楼什么的都是那种一看就很高档的。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堕落街”，跟刚才的西大街那可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这间店从外表看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挺干净。大门关着，只有一张纸贴在门上，上书：本店转让。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了门，敲了两声没人应。
　　我打算去向附近的人打听打听这店的老板住哪里。清晗就鄙视的瞥了我一眼，说：“敲得这么温柔，里面的人当然听不到。”说着，他一脚就踹上去了。然后门就开了。
　　我以为这门是被清晗踹开的，结果在把门完全推开后就见一个人倒在地上。很明显这个人很倒霉，才刚开门就碰上了清晗往门上踹。真可谓是飞来横祸的一脚啊！
　　清晗居然还皱着眉头盯着那人看，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问：“这人什么毛病，怎么睡地上？”
　　地上的大汉也不忙着爬起来，回了一句：“地上凉快！”我知道他是被气的。连忙走进去递上一只手：“大哥，没事吧？”大汉爬起身，没好气的把我一看，说：“谁是你大哥？俺不认识你，别瞎叫。”
　　我讪讪的收回手，开始进入正题：“你这个店是要转让吧？”大汉一听，立即换上一脸笑容，招呼我们进去坐，我趁机环视了一下环境，里面装潢不错，也很干净。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粗矿的汉子也是个细心的人，我对他的态度有了改观，觉得他不再是那个被人一踹就倒地的草包。
　　大汉搓着手，笑嘻嘻的对我说：“小哥对这家店有兴趣？打算出多么银两？”我说：“你出个价？”他竖起两根手指，我说：“两百两，还可以接受。”说完我就看到他脸上的笑消失了。
　　我又说：“两千两？”结果这人摇摇头，慢悠悠的说了三个字，之后我很想扁他。
　　他说：“两万两。”
　　我立刻站起身，什么也不说的走人。才走到门口，我就停住了。对，我反悔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看到一堆人经过店门口，还说“这店怎么关门了，好可惜”之类的。
　　我想我必须把这个店拿下来，于是转过身，一脸笑容的到大汉身旁坐下：“大哥，便宜一点啊，两万太贵了。我们是穷人，哪出得起这个价啊？”
　　大汉漫不经心的说：“俺大嫂没死的时候这里的生意甭提有多好了，要不是她死了俺急着用钱，两万两俺都还不买哩。”
　　清晗不平了，眉头皱起，一拍桌子就冲大汉大吼：“你怎么不去抢劫？”
　　我朝清晗笑笑，扯他的袖子让他坐下，然后好脾气的对大汉说：“你知不知道两万两在我们那里能买几栋楼？你不觉得你太黑了？黑山老妖都没你这么黑。”
　　“黑山老妖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便宜点吧，兄弟，大家各退一步。”
　　“两万两，一个子儿都不少。要是没银子就请回吧！”
　　“你……”我气得牙痒痒，一个冲动就学清晗拍桌子了。大汉一看，立马站起身，冲我喝道：“怎么，想打架？”我拿起桌上的水杯，说：“我喝茶。”
　　装模作样的喝了口茶，我打算把这个棘手的难题交给林醉，毕竟人家是商人，谈判这方面肯定在行。于是我扭头看林醉，却见他很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之前在路上也总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小声对他说：“你说句话啊，别光愣着！”
　　他回过神对我一笑，说：“我这是让你当家啊！”我无语的白他一眼，突然想起徐老板说过的话，顿时一喜，扭头对大汉说：“其实，我和悦来客栈的老板很熟。”
　　大汉一听，脸色一变，说：“那个徐老板？”我连忙点头，暗喜他果然认识徐老板。大汉却突然站起了身，目露凶光冲我吼道：“哼，我不卖了，你们走！”说着，就拿起一旁的扫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我越想越气，把之前憋着的火全部发泄出来，对着门大骂：“神经病，抢银行都没你这么绝的。还莫名其妙把人赶出来，你脑残外加饿傻了吧？诅咒你赌博输得只剩内裤，诅咒你吃饭吃到虫子。”
　　“哈哈……”林醉就笑了，说：“没见过骂人能骂得这么可爱的？”
　　我扭头瞪他：“我现在很恼火，你居然还没事人似的在这里笑？”说着，一脚就往那个门上踹。清晗见我这么踹似乎觉得很好玩，就跟着踹。
　　就在我们踹得起劲的时候，几个官差经过，朝我们大叫：“干什么呢？”我们便立即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瞅着后面的官差没追上来之后，我们才停下。我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刚好站在一家名为“锦瑟”的酒楼前，看这规模也知道肯定是家有名的酒楼了。于是我把清晗的肩膀一搭，说：“走，哥带你进去吃饭。”

　　* * * * * 我是那个被踹的很惨的门* * * * * *

　　我们点了一桌的菜，吃的时候，清晗就问我：“你是不是还打算接着找？”我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不然怎么办？刚才那个很满意，可惜那个人不答应卖给我。”
　　清晗就说：“其实，或许有办法。那个人我之前见过一次，老板曾经在赌坊救过他一回，所以我想你去跟老板说说让老板出面，他应该会给老板面子把店卖给你。”
　　我顿时一喜，说：“好，请晗，靠你了。”清晗说：“你亲自去跟老板讲吧，老板这个人，别人要找他帮忙如果不亲自去他绝对不会搭理。”
　　我擦汗，说：“改天再说，快吃吧！”开玩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鬼地方，再过去岂不是狼入虎口？
　　我们四个人很快就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我猜吃得最多的应该是我，而林醉则吃的最少。他总这样，用他的话说就是和我一起吃饭，真是个减肥的好办法。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减肥，所以跟我吃饭是种痛苦。因为我总能把好菜抢先吃干净。
　　吃完饭，舒舒服服的喝了杯茶，我就招来小二，然后示意林醉结账，结果林醉半天没动静，我就不耐烦的问他：“结账啊，银子呢？”
　　林醉慢悠悠的看我一眼，理所当然的说：“不是你带着吗？”
　　我一听，懵了。原来咱俩都没带银两。怎么办，是把林醉压在这里让我回去拿钱来赎他，还是把我压在这里让他回去拿钱来赎我？我决定选择前者，便扭头对小二说：“小二哥……”不过我话还说完就见清晗拿出一锭银两递给小二。
　　小二把银两拿在手里掂了掂，走之前还满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那叫一个尴尬啊！
　　我很不好意思的对清晗说：“下次我再请你。”清晗说：“没事，反正银两总归是要花的。”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离开这家酒楼，我和林醉就打算回客栈去，因为徐二多下午要给我们送银票过来。清晗也打算打道回府，临走前还对我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我知道清晗是指跟宁不归说店铺的事。我说：“你们做生意，我去打扰了不好。”
　　清晗说：“哪可能一天到晚都有生意，因为老板定的规矩很多，所以其实我们的客人一向比较少。大家很多时候都挺无聊的，你去了可以讲点新鲜事他们听听。”
　　我尴尬的笑了，小声说：“我去了能活着出来吗？”
　　清晗一听就笑了，说：“放心，既然星河哥哥他们说放了你，老板就算有意见也不会说什么。再说老板这个人很好，你去找他帮忙，他肯定会答应。”
　　之后，清晗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复杂，难道我真的……要再去一次归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