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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梦魇 ...

  •   这是陆先生第32遍冲进卫生间洗脸。

      虽然我躺在病床上挂水,但还是细心的帮陆先生数着呢。

      尽管我知道他嫌弃我脏,但我的鼻涕又不是502强力胶水,他搞得这样明显,大家都怪难堪的不是吗?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来医院,我现在究竟是在陆先生的床上睡觉,还是在陆先生的床上被迫表演自嗨,以供他取乐。

      陆先生既然嫌弃我,为毛还口口声声说今天要上我?又为什么强迫我每周至少要和他见面五次以上?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陆先生有什么隐疾?比如双重人格之类的?

      又或者是老年痴呆,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况且陆先生和我滚床单的时候,总是特别喜欢吻我。

      以前我倒是没发现陆先生有和仇人接吻的癖好。

      他每次和我做那种事,只是想故意折磨我,享受那种征服的快感而已。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记得了,陆先生做事时不再那么单调,虽然技术还是很差,但却多了一些小动作让我应接不暇。

      他会吻我,会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里慢慢搅动,有时候不做的时候也会莫名的缠着我接吻,直到我们都有些呼吸困难,他才肯放过我。

      所以我很好奇,鼻涕也是我□□的一种,它和口水究竟能有多大差别?

      陆先生这人可真是双标。

      相比之下我就好很多,陆先生已经知道我厌恶他了,我就没必要更加做作的表现出对陆先生的嫌弃之情了。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看我好欺负,这才毫无下限的羞辱我呢?

      显而易见的问题,我总是喜欢找各种理由寻求平衡,其实命运的秤砣本就不公平。

      在我和陆先生的博弈中,我早就输的彻彻底底。

      也不需要他怎么样,他上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羞辱了,又何必一遍一遍用洗脸来恶心我呢?

      我的思绪已经飘忽很远了,陆先生还在洗手间里疯狂洗漱。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刚刚玫瑰花海中那条写着我名字的横幅。

      陶颜两个字是多么的刺眼,我已经不想追问其中原因了,至于横幅后面写的什么,我完全不感兴趣。

      事情似乎在往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向发展,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陆先生艹了我七年,难道真的艹出感情了?

      他不想让我做他的性伴侣了,改行想让我给他当情人了吗?

      所以他这几天才会做出种种怪异的举动,甚至不再动手打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可继续维持现在的关系,哪怕他不把我当人对待。

      和陆先生产生感情,才是对我人格上最大的侮辱。

      与此同时,我最担心的是我与陆先生的十年之约,生怕陆先生会单方面毁了它。

      三年,明明还有三年我就重获自由了。

      陆先生承诺过,那时候他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更不会再利用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

      现在看来,自由很可能变得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我鼻子发酸,眼角一片温热,不知不觉泪水便模了视线。

      对,我哭了。

      自从三年前我确诊抑郁症后,我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

      无缘无故我就喜欢大哭一场,哪怕很小的事情也阻拦不了我情感上的发泄。

      我变得敏感多疑,变得精神紧张。

      就像现在这样,我明明不想哭,但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我讨厌这种病,它毁了我的故作坚强。

      它让我看起来更像个懦夫。

      它把我变得小心翼翼,对生活充满绝望。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而一切罪恶的源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先生。

      这时病房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陆先生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

      我赶忙擦了擦眼泪,抻着脖子往外看。

      我还以为是陆先生订了早餐,谁知道进来的人是陆先生的助理小杰。

      他用空空如也的爪子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大瓶消毒液。

      陆先生拿到手以后就开始对着自己和空气狂喷,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竟然要拿来喷我…

      我冷漠的盯着陆先生,气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不争气的眼泪越流越多,我想不通他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还消毒?

      他干脆给我一瓶敌敌畏算了,我死了还能清净清净。

      陆先生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他握着消毒液的那只手立马撤了回去,又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后。

      典型的掩耳盗铃…

      他试探着问我,“陶颜,你是眼睛不舒服,还是真哭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陆先生换其他方式嘲讽我。

      因为我在陆先生面前哭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我猜这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就有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你的消毒液太刺鼻了,我熏得头疼。”我随便寻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搪塞。

      “所以消毒液你也过敏是吗?”他问。

      我没回答,陆先生皱着眉看了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我好怕他一时愤怒,把消毒液全喷我脸上。

      但他他没有,陆先生转身把消毒液放在窗台上,并且开窗通风。

      回来的时候他小声嘟囔,“就你事多。”

      我心里很难受,头疼的要炸开了,我猜我应该吃药了,但陆先生还在这里,我只好忍一忍情绪上的波动,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先生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他,陆先生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我又把眼睛闭上,听见陆先生站起来的声音。

      我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他,只看到陆先生又起身回洗手间洗脸去了,顺便带上了他的消毒液。

      “……”

      他走后,我偷偷从裤兜里摸出帕罗西汀,就着桌子上的水吃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除非是产生幻觉,不然我每次吃完药,都会觉得病好了一大半儿。

      余下的时间,我靠在病床上盯着吊瓶发呆,眼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血管,这成了我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

      这时我手机的铃声响了,如果不是我妈打来的,就一定是六六。

      我反应有些迟缓,下意识去对床拿手机,手上的针头不小心被我扯了下来,手背猛地一痛,流了好多血。

      我没去管,有些魔怔的翻着大衣兜。

      陆先生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立马冲过来按住我手上的血管,并用呼叫器找来了护士。

      “陶颜,你这么着急,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陆先生冲着我着我大吼,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很意外,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我高中同学唐敬杞。

      我们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回想上学时,我经常在外面拍戏,回来后他就帮我补习功课。

      我们也经历过一段两小无猜的日子。

      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慢慢的就断了。

      我正要接,陆先生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他发现后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故意扔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不许接!”

      “不接就不接,你总吼什么?”

      我烦躁的一只手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直响,或许有些低血糖,又或者是药物作用,我有点头晕。

      远处的手机并没有让我产生执念,那么久不联系的人,根本不在乎我晚一点回复。

      但我此刻突然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在一片泥沼中挣扎,周围枯木腐朽、遮天翳日,恐怖非常。

      我甚至能闻到臭水沟的味道。

      陆先生一身黑衣,突然出现在我的不远处,还对我发出邪恶的笑声。

      我乞求他救我上岸,他一动不动,甚至目露凶光。

      最后我发现陆先生就是这片沼泽的化身,他是穷凶极恶的魔鬼,他想要我的命,将我吞噬。

      我气的破口大骂。

      “陆铮,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我杀了你!”

      可我无论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慢慢的我觉得自己被泥沼完全吞没了,绝望的氛围萦绕在周身,让我的呼吸愈发困难。

      终于,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竟然是一个噩梦,但却有些真实。

      我松了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找回意识后,我向四周看去,医生护士十几个,正尴尬的看着我,而陆先生却黑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医生吩咐了几句走了,护士帮我重新挂水,等其他人都离开了,陆先生挪过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恶狠狠的质问我。

      “陶颜啊,你刚刚说谁是混蛋?”

      我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着。

      “梦里的话不能当真。”我说。

      陆先生笑了,是那种阴恻恻的。

      我顿时毛骨悚然,想不出陆先生要怎么报复我。

      “哥哥,说错话是要受惩罚的,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他说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只感觉耳根儿痒痒的,下意识想躲,却被陆先生死死拽着。

      慢慢的,他放开了我的衣领,一只手顺着我的锁骨慢慢下滑。

      我一动不动,任他任他肆意妄为。

      他继续邪魅一笑,手指逐渐向下,我开始紧张起来,我看他,他看我,他狡黠的勾起嘴角,就像一只玩够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既然哥哥这么听话,那就到此为止吧,这账我们回去慢慢算。”

      他的手很快从我身上拿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桌上有一个食品袋子,看来是今天的早饭。

      陆先生一边开袋子,一边招呼我吃饭,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问陆先生,“我刚刚睡了多久?”

      陆先生想了想回我,“你不是睡,你是晕了,大概不到十分钟。”

      “这么短?我还以为我晕了大半天。”我不可思议的说到。

      陆先生冷笑一声,自嘲的说道:“陶颜,十分钟你就对我破口大骂了,若是睡上大半天,你在梦里是不是早把我凌迟处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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