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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算开始 ...

  •   路倚风不会唱歌这事,姜遥两年了才意识到
      人不会唱歌很正常,炮还有哑巴的呢,不会唱歌的人多了去了,大自然也不是谁不会唱歌就淘汰谁。
      奈何姜遥特喜欢抓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嘲讽别人,尤其是路倚风,他的全能老公。
      他这两年拿放太镜从头到脚揪,终于揪出路倚风的小小小缺点,姜遥乐得很,晚上睡觉前一个鲤鱼灯挺,翻身跨到路倚风腿上,把曲稿卷成筒,抵到路倚风下巴上,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脑纨绔,阴阳怪气的说:
      “你夫君不过是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只要你从了本西门少爷,给本少爷唱一曲儿《敢问路在何方》,我明天就让我师兄带你乘坐兰博筋斗云去西天取经,门门全过,哪用看这玩意儿劳神苦思代下司职的。”
      路倚风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遥急了:“那《枉凝眉》,或《好队歌》?”
      路倚风慢条斯里地翻了一页手里头的概论。
      姜遥头上好像飞过一只拖黑点的乌鸦,他心里不忿,好,敌不动我不动,看路倚风能看到什么时候!
      三分钟过去了
      姜遥:“呵,你不过如此!”
      四分钟过去了
      姜造:“乌乌我快憋死了,书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我啊你这只木头猪!
      五分钟过去了
      姜遥:“井@!~;;-”(开始唱起大悲咒)
      他眯着眼偷偷看路倚风,床头灯的暖光灯在他半边脸上,眉眼精致,线条优越,又戴了金边的眼镜,比平时乡了难以逾越的禁欲惑,姜遥心头呼呼跳,什么唱歌什么西天取经全都抛在脑后,他现在就像是看上漂亮大猪的白菜,呲溜呲溜的冒着口水,眼睛直冒红心。
      呐呐,婚后保持对对方的吸引,是很重要的爱情保鲜方法,朕的路爱妃真的很懂得。
      姜遥勾起嘴角,恶向胆边生
      骑士姜遥实破层层政防,终于找到沉睡中的巨龙、然后姜遥伸出手
      左挠挠,右摸摸
      巨龙醒了。
      巨龙抬头了!
      巨龙长大了!打不过了!
      姜遥抬头看路倚风,路倚风虽然还在看书,但呼吸频率明显快了很多
      “哈哈!我就知道你怕痒!”姜遥嘻嘻笑道
      姜骑士本就是个不怕死的小混虫,他一边笑,手一边还在巨龙身上挠挠,巨龙的主人终于忍不住了,小路公主从城堡里头打开一扇窗
      姜遥作乱的手被路侍风攥住。
      “你们明天的场有1万人,来眼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差错,你再犯浑,当心明天鼓槌都举不起来。
      提到乐队,姜遥终于消停了。
      “esttoi”从一棵小苗苗乐队,被他们拉扯到视在的小有名气,说来也是心酸泪儿流,不过他们这一群人心一直延大,吃盒饭也乐乐呵呵,上大学的时候白天有课,脱上演出到凌晨,就这样大家每天都像是捡到钱了一样傻乐,有地儿表演啊!有人鼓掌啊!多好啊!
      恍恍惚惚,那些个峥嵘岁月也一去不复
      返,穿着自背心上街撸串儿的日子好像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
      思考了一会儿,姜遥内心无限感慨,他从路倚风身上下来,摆了个“大”字型,直直望着天花板。”
      “我就说严艰这名字不好,他的醉鬼老妈果然是没文化啊没文化,我强烈怀疑我们之前难混就是因为他这狗名字,嘿,我叫他改他还就不改,我哪天拿刀架他脖子上,看他改不改。
      “晕了,我那无看严艰在喝一个什么什么保养品,人参汁儿,叫老邓头从长白山捎来的土特产,土也真的土,装在适明塑料壳儿里就算了,还要写几个“延年益寿”怎么,他还要活到一百岁吗,长白山干脆改百岁山好吧?”
      姜遥兀自叨叨,发动引擎一样说个不停 路倚风意然也不嫌烦,嘴角还带着笑,把姜遥露在外头的手包进被子里
      姜遥整个人裹得像个蛹,还在叭叭着:“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
      唱最多的就是骂世界,“世界最脏”,好了,现在连
      严艰都要喝保养品了,这世界真的完了”
      他唠叨着,笑然顿了一会儿,语气都站了沧桑的味道。
      “唉~死金已死啊。
      这半开玩笑半感慨的话听上去也不是滋味,路倚风听了腾出一只手,一边看书一边顺着姜遥的头发、说:“重金属音乐源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的人们选择极端的,歇斯底里的方式来发泄时代上的不顺心,但比起其他的青乐,它还是个毛头小子,但是姜遥,你知道的,你打鼓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姜遥想了一会,慢吞吞说:“就。就。。。爽呀!”
      空气在鼓面律动,再向上扬起,定格,落下,再扬起吹成自由的风。鼓槌击打间姜遥嗅到原始的味道,那是野性,放纵,是世上一切声音都不够
      妣美的灵动
      路倚风:“死金起源于消亡,而消亡本身就是新生。它从灰里而生,又得成为灰烬,它不会死的,因为死才是它的本身。”
      “也因为热爱所在处,即是新生。”
      路侍风鲜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姜遥内心有千种万种共鸣将要喷之欲出,像积淀当年的活火山,历年久后忘却了部分自我而如今又似太梦初醒。
      “靠,你讲的太好了!”
      “擦,我应该把你这些活全录下来给,其他儿个逼意子听听,天天嚷着钱挣够了该退役了叫严艰分行李回高老庄、屁!七十岁也得给我继续玩金属。”
      路倚风:“。。。。其实也大可不必
      _“我也得跟我妈讲一讲。“姜遥说着就要去床头摸手机
      路侍风摘掉眼镜,幽幽地说:“行了,宝,睡吧。”
      路倚风起身关掉了小灯,顺手把姜遥的手机拿走,把他圈在怀里任由姜遥拳打脚踢
      “呼。”姜遥被圈的死紧,反抗无果后,只能作罢。
      里暗里,姜遥听路待风处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睡着了。
      如果时间能“像罗盘一样拨转,那么姜遥会选择,回七年前在大学城的雨夜。
      那时候他们刚刚赶完地下酒吧的一个场次,四个人穿着劣质的塑料雨衣在街边等里车来接。
      秋雨算不上温柔,顺着寒风吹进每个人的脖子,大家面面相觑,各个都冷得牙齿打颤,昏黄路灯底下,他们唯一的两把破洞雨伞全打在乐器箱上面,万幸,乐器箱全都是干的,他们爱乐器胜过自己
      严艰冷得脸色发白,夸张招摇的黑色眼妆被雨冲掉大半
      老邓头抱着他的键盘袋子:低着头只是抽烟,看上去像个颓废大叔。
      贺迎靠着电线杆闭回养神,多年后姜遥看到他享的词里有一句“雷电应在此时劈开冷涩秋天,我们一起迈向该死的虚无。”
      姜遥吐槽:“这不就是文艺版的‘天啊,打雷劈死我们,不想活了。’吗?”
      可姜遥那时全然不知,他盯着对面灯火通明的羊肉汤粉店,看氤氲的雾气蒸腾而上,玻璃门上全是水珠,看店里的人们双颊酡红,呷下一口口温热的酒,再继续堆杯换盏。他们像四个隔着忘川远望人间的鬼,甚主不忍心抬眼去亵渎那片生动的人间烟火。
      这是姜遥第一次对金属,对乐队失望,他不知道现在的他们在干什么,一群为兴趣而聚的大学生,究竟在妄图与世界抗争些什么,姜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可他不想玩了,撂挑子不干了,大可以回去继续当他的小少爷、而严艰、严艰不一样。
      严艰不能再回去过那样暗无天日的年岁。
      现在的姜遥,想回到那个时候,想给当时懦弱的,自己两记耳光,把路倚风刚才说的活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还有,能鼓起勇气,阻止严艰拔通那个人的电话。
      以免事到如今,那个电话仍是他耿耿于心的过往。以至于不断升级发酵,变成烂俗的,不可更改的,人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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