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直播预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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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你的积分不足。”工作人员冷冰冰回应。
没等陆仁反应，后面的人挤了上来，嘲讽道：“才六十分，我爷爷都比你这积分高，快洗洗回家躺着吧！”
唐有为挡在报名台前，恶狠狠道：“抢什么抢，没看到我们还没结束吗？”
那人被唐有为吓退几步，在陆仁这队人之间上下来回扫视一圈，笑得猥琐：“你们有几个模样倒是不错，我这里有快速生钱的门道，有没有兴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陆仁，“只要你……哎哟哟，痛痛痛，松手！”
“谢谢，不感兴趣。”跟凶猛动作不匹配的是白希霜和善的微笑，“我们马上就好，希望你有点耐心。”
“我耐你m**”话没说完被消音了。
那人直着眼睛，弯腰连连鞠躬几下，狂奔离开。
白希霜看过去，曼殊挂着两道鼻血，正接过陆仁手里的纸巾。
“谢谢。”陆仁担心他，“以后这种小事不需要这样，你的身体要紧。”
曼殊：“没关系，我也是在帮自己。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白希霜暗里擦了擦手指。
在他们起冲突的空档，唐有为和瑟琳对着工作人员威逼利诱，要到了积分明细，然后招呼他们先离开再说。
白希霜看完积分明细，眉头微蹙：“战斗模块给的数据只有10分，果然太旧了。身体数据50分，跟普通人类差不多。”
他们的伪装太好了，好到严重阻碍擂台赛的报名。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瑟琳态度诚恳，“我们可以去做积分试炼任务，比如防御系统测试或者污染区采样。虽然危险，但只要完成一次就够了。”
“那太慢了，今晚就报名截止。”唐有为阴测测笑了笑，“我昨天没说完，积分除了用钱兑换，打架赢得，用点资源也能换。灰锯城嘛，总有人愿意拿积分换药剂、换护具，甚至换顿饱饭。”
陆仁刚想说话，白希霜拉拉他的衣角，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身体猛地绷紧，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醒来以后两人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是一场梦。
他本来也都翻篇了，这会儿人靠得这么近，还是有点不太自在。
没有人察觉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都盯着唐有为打开的光脑。
唐有为进入交易平台，点击另外一个入口。
“这里有个专门用于二手交换的入口，营养剂、抗辐药、防御型义肢的备件……”
画面飘过去的瞬间，上面标记的腐血剂被陆仁捕捉到，标记价格为10000分。
陆仁眼神一顿，却没说话。卖这么贵肯定有蹊跷，腐血剂的价值超出预期，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手上有。
再一看，右下角显示有数字 1。陆仁昨晚在白希霜光脑上见过这个网站，这代表待收货一件。
唐有为斜睨他们：“怎么样，有能卖的吗？”
保险箱的东西有不少能卖出价钱，但最贵重的，却是那瓶无意间收纳的腐血剂。但无论是保险箱还是腐血剂，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其存在。
就算他们当前是合作伙伴，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谋财害命。
确认完唐有为有购买物品，陆仁说出刚刚咽回去的话：“咱不是让陈飞卖反补丁补丁么，这会儿有卖出去的吗？”
唐有为不信：“一个晚上就能卖出去吗？”
白希霜：“毕竟擂台赛快开始了，有需求就会有交易。”
瑟琳点头：“稍等，我联系一下他。”
瑟琳很快联系上陈飞，几句话之后道：“卖出去不少，价格不错。你们那份已经转移到积分账户。”
陆仁掏出身份卡，用白希霜的光脑检查了一下，数值显示200分。
“咦，只卖了140分吗？”
瑟琳：“擂台赛根据积分选择对手，你还没有比赛过，积分太高容易匹配到厉害的对手，过早露馅。刚刚到门槛的分数正合适。陈飞说多的都转给白希霜了。”
白希霜点头。
“那行。”陆仁舒了口气，“现在可以报名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曼殊，“你还没报名吧，你的分数会不会不够？”
“应该够的吧？”曼殊面露担忧，“如果不够，我也没有钱换……”
“没事，我们应该还有多的，对吧，小……”陆仁轻咳一声，“白兄。”
“小白兄？”唐有为大笑，“我也可以这么叫吗？”
“……”白希霜抿了抿唇，“不能。”
唐有为很是受伤，但也没有再多话。
几分钟没注意，队伍已经排得超级长。陆仁站到末尾，让曼殊站在前面。
陆仁：“我们排着就行，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跟我们站着耗时间，去找个地方休息。”
唐有为看了看光脑，说：“我有个朋友约我见面，你们介意我去叙叙旧吗？放心，我不会跑。”
白希霜：“去吧。”
陆仁看着唐有为远去的背影，不太确定地问白希霜：“真的不会有问题？就让他这么离开？”
白希霜盯着唐有为消失的方向：“他知道陆仁的实力，就该知道我们夺冠的机会很大。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取舍。”
瑟琳犹豫片刻，说：“我一直觉得他不对劲，所以稍微留意了一下。他有一件待收货物品。虽然这个是隐私，但在这个节骨眼买东西，说不定是买的出逃设备。”
曼殊轻声：“唐大哥跟着我们出生入死过，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瑟琳不放心：“我跟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她顿了顿，想像唐有为一样说自己不会跑，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没事，你去吧。”陆仁说，“我相信你。”
瑟琳在小镇的表现，已经佐证了她是一个忠实可靠的队友。
瑟琳目光柔和一瞬：“谢谢。”
“只是，”陆仁补充道，“现在不太确定他到底买了什么，安全还是危险。你贸然前去被他发现，我担心会有意外。”
瑟琳嗤笑：“就他那个满是钱的脑袋，能有反侦察能力都稀奇了。”
陆仁：“不能掉以轻心。”
白希霜余光很快扫过曼殊，眼底挣扎几分，还是说：“我跟瑟琳一起去。”
“你们可以吗？”陆仁更担心。
如果不是报名必须本人，他想跟着一起去。
“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小孩子。”白希霜翻了个白眼，语气略微生硬，“瑟琳，我们走。你们报完名了联系我。”
在转身离开的前一刻，他与陆仁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极快，但陆仁发现，他能读懂里面的情绪，带着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待人走后，曼殊埋怨道：“白兄刚刚反应好奇怪，凶凶的。陆兄明明是在关心他。”
陆仁笑了两声，压下心头那一丝怪异的感觉，说：“没有的事，你误会了。”
“你们的关系可真好。”曼殊艳羡，“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怎么认识的？”陆仁沉思片刻，说，“可能，是因为他救了我吧。”
曼殊侧过身，更靠近陆仁一点，声音温柔又脆弱：“那……陆兄也救过我。”
他停顿一下，确保陆仁正在看着他，然后才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神，轻声问：“我和你，也可以像你和白兄那样，关系好吗？”
陆仁愣住，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曼殊，眼神有些飘忽。曼殊等着他的回复。
队伍向前挪动几步，被人催促，两人才跟着动了动。
陆仁支支吾吾：“不太一样。”
这个回答让曼殊脸上的热切和期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去。
“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他先救了你吗？”
“嗯，算是吧。”
曼殊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不甘，但他很快又重新挂上那副无害的笑容：“没关系，我可以加入你们呀。”
陆仁的沉默更长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他和白希霜只是队友，撑死也不过是曾经的师生关系。再多的，他也没跟白希霜确认过，毕竟都是些羞于启齿的梦境。
而且从目前和白希霜相处来看，他并不觉得对方对他的情感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接拒绝，会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仿佛在排挤这个刚刚才表达过善意的同伴。但同意，又让他觉得无比别扭，好像一段极端私密的关系，被强行打开一道门缝，邀请外人参观。
“我们，不已经是同伴了吗？”陆仁最终只能干笑着，试图用团队这个概念，来模糊掉私人指向性。
曼殊甜甜地笑了：“好朋友？”
“好朋友。”陆仁点头。
两人没有再说话，陆仁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四周都是嘈杂声和机械运转的细微咔哒声。
陆仁百无聊赖，四处张望，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在玩手里的光脑。
可惜他没有。
再一看，所有人光脑上的内容好像糊了一层毛玻璃。前面的曼殊也在用光脑，同样在他的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他猜测是某种隐私保护功能。
这么一想，好像白希霜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开过这个功能。所以白希霜看什么，他都能看到。
某种感觉悄然而生，他的嘴角慢慢翘起。
突然，他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寻着直觉的方向看去，是悬在空中的一台摄像机。
那台摄像机在半空中盘旋许久，缓缓停在陆仁正前方。
他歪了歪头，摄像机镜头微微移动。他左右晃了晃，镜头也跟着左右摇摆。
陆仁：“……”
他拍拍前面的曼殊，对方低着头，阴鸷的眼神快速收敛，抬头弯着眉眼看着陆仁：“陆兄，怎么了？”
陆仁指指前面：“这台摄像机，好像一直跟着我。”
“是吗？”曼殊低头，手指在光脑上飞快地划了几下，像是在搜索什么。几秒后，他呀了一声，把屏幕转向陆仁，“我知道了，你看，是官方开启了赛前预热直播，我们的镜头正好被切过来了！”
陆仁心里咯噔一下。
挡在曼殊光脑屏幕的模糊感消失，上面显示的是灰据城官方直播界面，而画面的主角，正是前几秒还一脸茫然地抬头看摄像机的陆仁。
弹幕飞速划过，陆仁的阅读速度过快，等反应过来看到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歪瓜裂枣堆里出现一个天菜！”
“！！！导播终于开眼了！镜头快怼他脸上！我要看高清的！”
“前面的朋友们冷静点，别把美人吓跑了”
“笑死，这哥们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纯天然的吗？”
“新来的？有没有懂哥科普一下，什么来头？看着不像灰锯城的人”
“管他什么来头，这个脸，这个身材，我直接嗨，老公！”
“楼上醒醒，小心你的肾。这种一看就是烧钱的货色。这脸部数据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三分钟，我要这个小哥哥的所有资料”
“楼上的眼睛睁大点，这一看就是整的”
“开盘了开盘了，赌他第一轮就被打成肉酱，还是能撑到决赛当花瓶”
“有没有老板愿意集资包养啊？我出十个积分，求一个观赏位。”
“有没有大佬分析分析，身体改造率多少？用的什么型号的义体？”
“想把他按在地上，看他那张冷淡的脸哭出来是什么样。”
“有没有人知道多少钱能搞到这种极品啊！”
陆仁：“……”
本来还打算比赛的时候戴头盔，现在就暴露了？
他第一反应是，会不会给队里其他人带来麻烦。第二反应是，要不要现在逃走，避免更大的曝光。
“陆兄？陆兄？”曼殊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出来。
曼殊也看到那些弹幕，愤怒不已：“这些人怎么这么说话！太过分了！陆兄你别看，也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立刻就要关掉直播。然而，陆仁抬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上纤细的手腕，即刻被摄像机特写入画面。
“我斯哈斯哈，这个手好爽”
“别掐他，掐我，掐我！”
“啊啊啊，我不行了，怎么能这么有张力”
“没事。”陆仁开口了，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冷漠。
他松开曼殊的手腕，重新抬起头，直视那台还在盘旋的摄像机。
刚刚的茫然和不自在已经从他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眼中的情绪，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放松面对。
摄像机似乎也读懂了这种变化，它停止左右摇摆的拟人化动作，只是静静地悬停在空中，与他对视。
直播间里，刚刚还污言秽语的弹幕，出现了诡异的一秒钟停顿。
陆仁的唇角轻微抿了一下，然后才对着镜头，缓缓抬手打了个招呼。
随即，新的弹幕爆发式地涌出：
“卧槽，这个眼神，我死了。”
“杀了我，妈妈，他刚刚在看我！”
“他刚刚是不是在不高兴？但是又忍住了？这种禁欲感爽得我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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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画面的另一边，紫色花庭如瀑，林昭坐在正中，面前的巨大光幕上，正是陆仁被弹幕包围的特写，还有五光十色的礼物特效。
另一个小屏幕，是跳动的数据球：【林博士真是好手段，灰据城第一次开启直播预热，就赚得不少打赏。】
林昭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些打赏最后都会流到他的账户里。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会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直播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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