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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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划破寂静。
陆仁猛地睁开眼，下一秒，窗户被什么重物撞碎，寒风裹着金属味灌进来。
机械狗。
两只。
它们闪电般扑入屋内，锋利的机械肢爪直直朝陆仁咽喉咬去。
战斗模式启动。
皮肤下滑出机械臂刃，动作快得近乎残影。
一只机械狗扑到一半，就被他一掌拍碎头骨，蓝色冷却液淌了一地。
另一只扑向床铺，却被陆仁抬手一枪击退，直接撞开了房门。
走廊里，剧烈的枪声响起。
隔着半掩的房门，瑟琳身边倒着一只残破的机械狗。她单膝支撑，机械臂抖得厉害，肩膀处电弧闪烁。
她的义肢已经完全无法支撑身体，仍咬牙抬枪。
但她动作慢了半拍，另一只机械狗已朝她扑去。
陆仁还没动作，旁边的门突然一阵响动，又一只机械狗破门而出，不过不是冲着瑟琳，而是冲着攻击瑟琳的机械狗而去。
两只狗疯咬对方，很快就各自四分五裂。
陆仁好奇望过去，隔壁房间的光骤然亮起，照出一个人的样貌来。
那人黑色长发凌乱不堪，散落到腰际，耳边还坠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衣袖被划破，肩头染血，左侧脸颊留着血痕，衬得肤色更加病态苍白。
他趴在门边，狠狠喘着气，因为精疲力竭，浑身都在颤抖。
陆仁：“你没事吧？”
听到问话，那人看了过来，眼尾深邃微微挑起，勾勒出清冷的美感，却被此刻的狼狈冲刷，因为脸上挂着两条鼻血。
他慢吞吞蹭干净鼻血，还不忘朝着陆仁勾起一个友善的微笑。
陆仁：“小心！”
一只机械狗在那人身后突然出现，陆仁瞬移过去，干净利落将机械狗踢飞，反手拽住那人，将之护在身后。
动静这么大，白希霜早就醒了。他已经从床上下来，目不转睛盯着跟在陆仁身后进屋的人。
那人抓着陆仁的胳膊，声音小而轻：“谢谢、谢谢。”
“没事了。”陆仁说。
那人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湿意，我见犹怜。
“我好害怕，差点就死了。”
陆仁眉眼不自觉柔和，安慰他：“不用怕，危险都被解决了。”
白希霜睨过去，眯起眼尾。
长发飘飘，温柔可人……的小白花吗？
瑟琳的枪再次抬起，这次瞄准的是墙角。
陆仁走过去，抬脚一踹。
脆响中，墙面被撞开，灰尘里，老板惊慌失措，手里还拿着光脑试图控制倒地的机械狗。
陆仁把人拎出来。
老板脸色惨白，看着他声音发抖：“你、你根本不是人！”
“为什么盯上我们？”陆仁冷声问。
老板神色扭曲：“要怪就怪你们太有钱！你那辆车，随便一块零件都值我十年的收入。”
与此同时，陆仁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天上飞。他伸手往上一抓竟然抓住了，摊开来看，是一只苍蝇？不过不像是活物。
小白花“啊”了一声：“是赤熔集群最新的隐秘摄像机。”
白希霜脸色一变：“捏碎它。检查一下四周还有没有别的苍蝇。”
陆仁照做，然后摇摇头。
“好像就一只？”
被冷落在一旁的老板瞅准时机，拔腿就跑，被陆仁随手一按，卡住了老板的机械腿。
“行行好，我就是财迷心窍。”老板哀求，“我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你们的事。不然，你们拔了我舌头！”
白希霜淡淡开口：“拔了舌头还能写字，应该砍掉手脚，再挖出眼睛，卸掉耳朵。”
陆仁：“！！！”
这么残暴？！
瑟琳接上：“不，就算这样，他的身体部件也可以用义肢替换。应该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白希霜抬眼：“对，杀了，然后烧成灰烬。”
两人都看向陆仁。
小白花被他们的言论吓到，缩成更小的一团，可怜巴巴地看向陆仁。
“你们、不会也要拔了我的舌头吧？”
白希霜瞪过去，小白花立刻闭嘴。
陆仁明白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不然死的就是他们几个。
压在手枪上的食指勾动。
老板喘着气，眼珠拼命转动，竭力看清三人的神情。
最先放狠话的人病怏怏的，没什么战斗力，毕竟机械狗都是被另外两个人干掉的。
那个女人是改造人，虽然义肢型号很旧，但手段很老道。这个青年也明显是改造人，超乎常理的强。
他们还愿意救一个陌生人，说明人是善良的。
他瞳孔一缩，语气急促：“别杀我！我能有用！你们是去灰锯城打擂台赛的吧？我在这儿活了几十年，下九流我全认识！情报、脏活、通行证、芯片……只要你们肯留我一条命，我都能办！”
陆仁停下动作，似乎被他的话打动。
白希霜缓缓挑起一边眉，语气冷漠：“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讨价还价？”
老板脸色死白，声音发颤：“我保证不会乱来！只要你们赢了，可不可以也让我进实验室？哪怕一部分改造都行，求你们了……”
白希霜低低笑了一声：“还开始谈条件了？”
“我、我不敢。我只是，”老板哆嗦着，声音哑了，“想活得久一点。”
“那这是什么？”陆仁把手心的东西递到人面前，“你用它来做什么？”
老板哆哆嗦嗦：“这是赤熔集群的直播摄像头。我本来打算直播抢东西，赚点外快来着。这玩意儿太贵了，我就买了一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播？”陆仁咂摸出问题来，惊觉道，“直播去哪儿？”
老板本来以为已经可以逃过一死，但这个东西暴露出来，顿觉求生无望，连声音都颓丧下去。
“世界频道。”
之前白希霜有跟陆仁科普过，除了中立派的对外网络访问有限制，别的势力都可以访问世界频道，等同于前世界的全球网络。
瑟琳试图给他们打镇定剂：“陆仁并没有展示出太多的战斗技巧，只是拿枪瞄准打中机械狗这些动作，不至于暴露太多。很多改造人都可以做到。”
陆仁点点头，还需要确认一些事，问老板：“所以你干抢劫加直播这一行，已经很久了？”
“没、没有。直播是这个月才开始的。赤熔集群出了新的隐形摄像机，我就想，试试看……”
老板还想挣扎一下，
“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个号刚建起来，还没什么热度，我现在就可以把记录全部删掉！”
白希霜眉头紧锁，根据老板提供的账号密码，迅速打开光脑查询直播状态。
直播曾经观看人数：3。
历史直播：1。
确实没什么内容，也没什么流量。
他立刻删除内容，顺手注销账户。
老板不停磕头，痛哭流涕：“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可以帮你们。灰锯城我去过不少次了，有很多门路。你们相信我！”
额头磕出了血迹，老板还在继续，砸在地板上哐哐作响。
白希霜：“你确定你能帮的上忙？”
老板抓住救命稻草，再下一剂猛药：“绝对能！如果实在没用，你们到时候在灰锯城把我杀了，还能拿到灰锯城的奖励！你们在这里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
陆仁听着听着，眉头皱起。
还可以杀人拿奖励？灰锯城也太黑了点吧。
他思索片刻，抬眼看着老板问他：“你叫什么？”
老板结结巴巴：“唐、唐有为。”
陆仁：“具体哪几个字？”
唐有为不理解陆仁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认真回答：“唐朝的唐，年少有为的有为。”
陆仁点点头，缓缓松开卡住他机械腿的手：“去收拾点能带走的东西。明早出发。”
“别想着半夜逃跑，你知道我能轻而易举抓住你。”
唐有为狂点头。
白希霜：“另外，给我们换到条件更好的房间。”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唐有为像得了赦令，嘴里喊着谢谢，连滚带爬朝柜台去，背影狼狈。
破碎的窗子外，荒原寒风卷进屋子，吹得残破的墙纸簌簌作响。
瑟琳把枪放回腰后，声音冷淡：“你最好祈祷，这不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白希霜看着陆仁，沉默了几秒，终于低声道：“你可真是，当之无愧的仁义之神。”
“你就别揶揄我了。”陆仁苦笑，试图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我只是觉得，他如果真的有用，先利用完再考虑后续处理，不是更合适吗？”
白希霜缓缓勾起嘴角：“确实，很合适。你的决定没有问题。”
几人说着，唐有为探头探脑摸过来，将钥匙一扔又跑掉。
“算了，你们两个疯子。”瑟琳哐当关上房门，不想理会他们。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他们的敌人，也受了恩惠和仁慈才勉强生存。以她的风格，她肯定会一枪毙了那个什么唐有为。
但他们说的没错，唐有为的能力，确实能帮助他们在灰锯城获得更大的赢面。毕竟某些腌臢手段，她并不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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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视频删除的那一刻，内部悄然下载的视频，化作数据流向某处。
黑暗里，一双眼睛睁开，带着兴奋。苍白的手从培养仓里伸出，带着淅沥沥的水滴，不太熟练地点在光脑上。
他想打赏那个视频发布者，但很快系统提醒，账户已注销。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通过视频发布的地理位置信息，他很快锁定了视频发布者的地点。
上下唇磕巴，牙齿咬到了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嘴唇翕动，声音在陌生的疼痛中溢出，带着期待和颤栗。
“你好，陆仁。”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小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