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曙环区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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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技术部正式发布了一套辅助智能系统。
这套系统并非全新研发，而是白希霜在沉睡前留下的底层架构，早在两个世纪前就曾在中立派内测试过。
他重新审查了权限机制，进行严格阉割和封锁，才将系统提交至当前网安部门。
它没有学习能力，不能联网，只运行一段被授权的死板逻辑。
陆仁惊叹：“你好厉害，这么快就写出了这个系统。”
白希霜摇头：“这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改了接口和限制。”
“还有比你更聪明的人？”陆仁好奇。
白希霜看着陆仁，缓缓道：“对，他非常聪明。我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追上他。”
“啊！”陆仁惊呼，“所以……你是两百多岁的……”
他在斟酌用词，“天山童姥！”
“……”白希霜扶额，“算了，我们去找罗纳尔。”
再次来到那座洁白高塔，不用通告，守卫扫完他们的身份就把门打开，恭恭敬敬迎接他们的到来。
罗纳尔看着系统演示报告，沉默了许久，说：“你这是松口了？”
白希霜：“我只是承认工具的价值。”
“可你以前是最反对这些东西的人。”罗纳尔的语气里有种复杂的审视，“反对得近乎偏执。”
白希霜点头，语气仍旧平稳：“因为绝大多数人使用工具的同时，也在放弃责任。”
他停了一下：“这套系统没有学习功能，没有感知模块，没有独立思考权限。它不能分析人类行为，也不能做任何决策，只是块计算芯片。”
罗纳尔：“但这终究是开了一个口子。你给了他们一点甜头，接下来他们就会想要更多。”
“所以我设下限制。”白希霜说，“所有运行实例必须经网安总署认证，只限在指定网段内使用。数据导出必须双重加密，多人联签审核。不得用于武器系统，不得嵌入自动化平台。当然，这也是基石法写定了的。”
罗纳尔低声笑了笑：“你真的变了。”
他目光移到陆仁身上，陆仁正乐呵呵看着罗纳尔，并不知道他们的决策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罗纳尔：“……”
他突然有点担心，这个未来的守护者，会不会有点太单纯了。
新装的电子门铃响起来，有人通报紧急军情。
汇报员朝陆仁点了点头，说：“罗纳尔上将，我们用上了新的身份检查协议，查出一大批可疑的外来者，目前在陆仁先生的帮助下，都已清除完毕。
但是，其中有个人非常奇怪，显示身体并无异常，只是来源查不到。所以我们派了调查员过去，调查员回来的时候说没有问题。”
陆仁重复：“没有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本来我们觉得可能是误报。但第二天，那个调查员自杀了。”
罗纳尔直截了当：“说结论。”
“我们初步怀疑，可能是寂光教团的人，通过意识控制，篡改了调查员的意志。”
陆仁：“这么厉害？是异能？”
白希霜：“不是异能，是技术的极端利用。他们靠光学催眠和纳米级神经寄生体控制人精神，没人能在面对他们时保持清醒。除非有特别训练，或是精神力很高。”
陆仁瞠目结舌。
罗纳尔上将干笑两声：“中立派跟他们比起来，就是传统老旧的普通人类。”
他能理解瑟琳为什么叛变，但不代表会原谅。普通人类有普通人类的生活，作为一派领袖该做的，就是维护人民的生活。
“我看看他资料。”白希霜自然而然接过报告，汇报员瞪大眼睛，心道罗纳尔上将还在这儿，这人怎么肆无忌惮。
然而罗纳尔上将没有任何怒气，任凭白希霜接触机密文件。
白希霜一目十行，问道：“现在罗斐尔阁下那边是谁在看护？”
汇报员：“胡岩，还有洛克。不过洛克是作为暗卫，不会直接和罗斐尔阁下直接接触。”
罗纳尔点头：“你先下去，我们还有事情商议。”
陆仁有些惋惜。看来罗斐尔还是不肯原谅洛克欺骗他伪装他哥哥的事。
不对，赤熔集群暴露在明面，还有别的势力潜伏在地下。以及当时在外围难民避难区的第一波刺客，还有给罗纳尔上将下毒的，至今不知道来自哪方势力。
陆仁将他的疑惑提了出来，问道：“如果寂光教团真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埋伏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白希霜：“他们偏向精神控制，潜伏的主要目的是传教，不是杀人。或许中立派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被影响，这些被影响的人会成为巨大的隐患。”
陆仁略微思索，说：“现在排查机制变得严格，保不齐他们会狗急跳墙。如果寂光教团的人能控制罗纳尔上将，就能直接接管中立派，也不需要下毒了。”
罗纳尔轻蔑一笑：“本将的精神力是S级，除非是寂光教团的执政官出现，不然根本控制不了本将。”
陆仁：“罗斐尔阁下精神力如何？”
罗纳尔想了想，说：“刚出生检查过是SSS级，不过没经过训练，初步推测跟S级应该差不多。”
“还有SSS级这么高？！”陆仁惊讶，“那岂不是天克寂光教团。”
白希霜：“是。但自从AI发展，人类的深度思考能力逐渐退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SSS级精神力的人了。”
陆仁顿感不妙，问道：“还有其他人知道罗斐尔的精神力吗？”
罗纳尔摇头：“所有精神力检查都是秘密进行的，不会公开数据，以免被寂光教团针对。”
“等一下……瑟琳知道。”
陆仁和白希霜对视上。
白希霜：“洛克和胡岩的精神力怎么样？”
罗纳尔想了想，说：“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没有到达A级。”
“糟了。”陆仁说，“快去看看罗斐尔那边的情况！”
·
花园是临时改建的，原本是疗养院后方的空地，围墙斑驳，被太阳晒得脱皮。
现在多了几株移植过来的灌木，几块新刷的长椅，还有一条勉强称得上小道的石板路。胡岩每天都推着轮椅，在这条短短的路上来来回回地走。
洛克一直在暗处，作为暗卫时刻观察着罗斐尔的现状。
“罗斐尔阁下，该吃药了。”胡岩把药端过来，药碗旁边是一小碟蜜饯。
他们采用的是前世界的中药疗法，补血补气，就是药很苦，罗斐尔非常难受。好在蜜饯能让他舒服不少。
蜜饯这种稀缺的食物，曙环区很少有，是洛克想办法找到原料，自己亲手做的。但他没有告诉罗斐尔，只借胡岩之手交到罗斐尔手中。
罗斐尔捏着鼻子喝完药，扔进嘴里一颗蜜饯，往树荫下看了看。洛克差点被发现，迅速闪进屋檐。
罗斐尔捏着蜜饯，垂下眼睫，没有再看那片屋檐。
胡岩在他身后，看了一眼光脑：“罗纳尔上将的人已经完成第二轮巡查，外围设了四道哨岗，放心。”
话音刚落，安防系统忽然出现短暂紊乱。值班的守卫先是困惑，随即看向彼此，眼神瞬间空洞。
下一秒，枪声突兀响起。
他们开始朝彼此开火。
守卫倒地，一个身影出现。
黑色的轻甲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带着黑色面具，左手上空悬浮着一枚深蓝色晶体。
他只是一步一步走来，像是行走在自己的神圣仪式里。
院墙外忽然传来嘶吼和枪声。
“警戒三组！你们在干什么！”
“不要！别开枪！”
罗纳尔上将派来的守卫正互相开火，嘈杂混乱里，一声声惨叫被生生截断。
罗斐尔死死盯着前方，胸口起伏。
那人在三步外停下，头微微偏了偏。
蓝色晶体亮起，伴随着空灵的声音：“净化开始。”
“不要看！”胡岩猛地低吼，猛拉着罗斐尔的轮椅往后退。
几名守卫反而在怒吼声中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下一秒，所有人瞳孔骤然收缩，表情木然。
他们的呼吸混乱了，手指颤抖着，先是举起枪瞄准黑衣人，接着枪口慢慢转向对方。
枪声瞬间爆响。
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守卫们已经开始自相残杀。鲜血溅到灌木上，开出一大片血红的花。
传道者缓步向前。
在他走过的地方，所有幸存的人都举起枪，空洞地看向对方，毫不迟疑地开火。
罗斐尔的喉咙发紧：“这是异能？”
“是寂光教团。”胡岩声音发哑，“他们用的是定向脑波干预和纳米寄生体。会使用这种手段的被称为传道者，只要看一眼他，身体就会被接管。”
罗斐尔抓住轮椅扶手，指尖发白：“援军，援救信息发出去没有？”
胡岩咬住后槽牙：“发出去了，但支援还需要时间。”
“他呢，他在哪里？”罗斐尔着急，“他还活着，对吗？”
话音刚落，他看见洛克从阴影里走出来。
明明周围都是鲜血和死气，却在那一刻，仿佛什么都没那么可怖了。
洛克语气沉稳，展开手里的双刀：“罗斐尔阁下，不要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曙环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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