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曙环区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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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将三人带到一家酒吧，罗斐尔惊讶地发现，那就是之前和洛克一起调查罗纳尔上将消息时，来过的地方。
白日的酒吧冷清空旷，昏黄的灯光透不进多少人气。老板看到他们进门，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洛克亮明身份和意图，他立刻迎上前，将他们带入一扇隐蔽的暗门后。
一道指纹识别的闸门开启后，他们搭乘一部简易电梯下行，来到地底深处，寒隐小组的根据地。
酒吧老板就是寒隐小组的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叔，名叫胡岩。剩下的人也不多，大概三十个左右。
他们中有些人看到来人，精神倏然一震，被胡岩压住才没有激动失了礼数。
罗斐尔一眼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竟是之前在小巷中闲聊的退役老兵。他转头看向洛克，眼中满是质问。
洛克心虚：“我们不能让你冒险接触其他不可靠的人。所以，人和情报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罗斐尔一时间心口发闷。他还以为那些成果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原来不过是寒隐小组早已掌握的信息。更准确地说，是洛克为他铺好的一条路，也是洛克问的。
“参见罗斐尔阁下！”胡岩一声令下，寒隐小组成员自发站成一列，朝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整齐有力。
罗斐尔张了张嘴，嘴唇颤动。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坚定：“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守护。现在，我们一起把罗纳尔上将救出来，拯救曙环区！”
寒隐小组士气高涨，齐声呼喊，誓死追随罗纳尔，守护曙环区。
陆仁看得动容，正想跟白希霜感叹一下孩子的成长，结果却发现白希霜早已坐在监控主机前，双手飞快敲击键盘。
热血沸腾的众人也开始迅速投入工作。但当他们看到白希霜调出的画面时，全都愣住了。
之前陆仁曾说过，罗纳尔上将被关押的废弃工厂后来新装了监控系统，想潜入并非易事。
可从画面看，情况似乎远没那么困难。
“你怎么做到的？”洛克惊讶地问。
白希霜头也不抬：“他们要启用监控系统，就得把摄像头接入一个控制中心，而控制中心必须联网才能正常运作。陆仁告诉我，那座工厂原本没有网络，所以这套系统是新装的。”
“我扫了一下附近的网络，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新设备在对外通信。我截取了它的数据流。防护不复杂，几分钟内就搞清楚了他们的通信协议。”
“我没直接入侵服务器，而是用了更稳妥的办法，把自己插在他们系统和摄像头之间。就像在他们门口装了块单向镜子。他们看不见我，但我能实时看到他们的监控画面。”
胡岩听完赞叹道：“您的技术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破解了。”
白希霜抿抿唇：“设备性能有限，做了点优化才搞定。”
另一人啧啧称奇：“这脑子，比AI还厉害。”
陆仁曾经也怀疑白希霜不是普通人，但他亲自扫描过。
“我作证，他不是AI。”陆仁举起手，“他的热成像和生理反应，百分百人类。你们不信也可以自己扫描。”
白希霜瞥了陆仁一眼，似乎在意外机器人居然怀疑主人。
胡岩爽朗笑笑，拍了拍陆仁的肩：“我们自然是信的。”
他看着白希霜，毕恭毕敬，“怎么说，您已经有计划了？”
众人纷纷围向白希霜，听从他调度。
陆仁觉得哪里怪怪的，胡岩对着白希霜这么年轻的人，用敬语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不过由不得他多想，战略部署讨论已经开始了。
白希霜指着监控画面简洁分析：“巡逻点固定在一层C区、二层的A区和B区，以及三层的B区。顶楼和工厂外围各有一个哨兵。罗纳尔上将被关押在二层中央的医疗站。
“我调了附近几个监控，发现三公里外有个封闭区域，没有画面流出来。十有八九是他们的精锐部队。一旦这边出事，他们会很快赶来。”
他看了眼寒隐小组的配置，顿了顿，道：“我们必须用最小的代价完成营救。陆仁先手负责清除哨兵，其余人再分散解决巡逻队。随后，潜入二层转移上将。”
“我会制造假的监控画面，但瑟琳很警觉，骗不了太久。你们必须迅速。”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他语气一顿，又望向洛克：“还需要安排一处设备齐全的医疗室。即使把上将救出来，没有及时治疗也撑不了多久。”
陆仁补充：“罗纳尔上将病重，有很多仪器在旁，至少需要四人搬运。再加上掩护组，我们得准备八人以上。”
“我会安排。”洛克点头。
罗斐尔站出来：“那我呢？我也想出一份力。”
白希霜看着他：“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们。保证自己的安危就是最大的帮助。能做到吗？”
“能！”罗斐尔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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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外风沙低鸣，地面爬满枯枝与碎铁。灰墙下，一个锈迹斑斑的后勤通道静静张着口，几人动作轻巧地钻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希霜盯着两个监控屏幕，一个是真实的画面，一个是替换的画面。罗斐尔在一边安静地观察着，不敢发一语。
“画面已覆盖。行动！”
耳机中传来白希霜的指令，陆仁率先出击，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两个哨兵。
胡岩带领其他人随后通过通道潜入，分散开来逐个清除巡逻队。
“一层C区清理完毕。”
“三层B区清理完毕。”
“二层A、B区清理完毕。”
洛克带着剩下的人汇聚于二层，穿过长廊，绕过废弃的装配线，最终抵达二层的简易医疗站。
“就在这里。”陆仁低声说。
罗纳尔上将躺在病床上，面色灰白，冷却管线和仿生核心连接着他的仿生心脏。
陆仁刚要上前，白希霜立即制止：“不能接触。先确认有没有异常。”
洛克举起光脑拍下设备细节，传给白希霜。
白希霜指示洛克绕到背后，检查神经接口。
洛克思忖道：“是赤熔的仿生管线，用的是稳控系统，强制维持上将的意识清醒，但让他无法行动。”
“能断开吗？”陆仁问。
白希霜手指飞动，输入一串命令：“三秒后同时拔管。”
几人动作精准，从脊柱与胸腔同时断开连接。罗纳尔轻微颤动，眼睑抽搐，却未发出一声。
“上将还能走吗？”胡岩紧张地问。
“不能，必须抬着。”陆仁平静答道，“两人抬床，其他人带设备。”
如果可以，陆仁一个人背着跑得更快。但罗纳尔身上插满了管子，随身连接着各种医疗设备。他只有两只手，没办法拿这么多东西。
陆仁思索着，也许可以让白希霜给自己装一些别的模块，比如可以控制的触手什么的。
下一秒，警报声在耳中炸开。
【警告：监测目标脱离设备，心率异常。】
白希霜面色一变：“他们设了反应锁，快走！”
两名健壮的队员将昏迷的罗纳尔上将安置在简易担架上，抬起来朝出口狂奔。
他们刚跑出走廊尽头，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另一侧楼梯冲上来。
白希霜同时监控着别的画面，三公里外没有任何动静。而这一队士兵是隐藏在工厂地下，在警报声出现之后立刻涌出。
“不好，是埋伏！”白希霜得出结论，“快撤！”
“我来挡！”胡岩丢出烟雾弹，站在走廊中央，手中已攥住两枚震荡雷。
“你能撑多久？”陆仁边跑边问。
“一分半，够你们跑出去！”
陆仁毫不犹豫掩护着人冲出走廊，身后几人投出电磁脉冲干扰器，电流激荡，照明熄灭，敌方导航短暂失效，网络也失去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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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信号中断的瞬间，整个指挥室只剩下仪器的低鸣。
暗下来的监控画面映在白希霜颤动的瞳孔里。
他眼中隐隐泛起血色，眉宇间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静与从容。
他的脊背僵直，放在键盘上的指尖第一次没有落在精准的按键上，而是微微蜷缩。
陆仁的神经共振体没有激活，无法接入网络。
他彻底失去了与陆仁的联络，还有控制。
是他判断失误，让营救小队中了埋伏。
陆仁的战斗模块还有缺陷，需要冷却。如果遇上难缠的敌人，像瑟琳这样的，很可能有危险。
遭了埋伏，生死未卜。
他亲手将人送进了死路。
“你要是死了，就真的没有人帮我了。”
风吹来几句散落在沙子的话，灼热，又潮湿。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叫陆仁，陆地的陆，仁义的仁。”
闪回的画面将两人容貌重合，一样的眉眼，却带着清澈的、傻气的笑。
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放下某些执念。
就算只是个残缺的灵魂，那也是他。
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也是他啊！
白希霜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声音无法控制地颤抖。
“……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曙环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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