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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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美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我们家那边磁场不稳定，光脑没办法正常上网。只能用最原始的收音机，总是断断续续的。频道也没几个……频率可能也早就被淘汰了吧。”
而偶尔声音清晰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关于四殿下唐尧.汉尼拔的赞美词。
所以……他一直觉得或许天使就是这样的。
吉美抬眼看向身边，等看到唐尧那带惊讶和好奇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阿尧，你……不要那么看着我好不好？”
习惯了刚来时遇到的鄙夷视线，如今被唐尧用这样毫无恶意的眼光注视，吉美的心在被温暖的同时，也在感到不安。
以前的他不是这么敏感的人啊。
唐尧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毫无保留地夸赞道:“啊？对不起，就是吉美给我感觉很坚强，又会做饭……是我想成为的样子。”
想成为的样子……？
眼看着吉美又要陷入沉思，唐尧只能拿起一块萝卜糕就塞进了吉美嘴里，对着腮帮鼓得像松鼠的舍友露齿一笑，道:“吉美，我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会很合拍的，至少我们在想法上很一致～”
淡淡的阳光下，向导的发丝被染上了光晕，看起来温柔又高贵。如同教堂壁画上的天使般，带着让人舒适的氛围感。
吉美用尾指轻轻勾住了唐尧的衣袖，把萝卜糕吃下去的同时，郑重道:“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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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日的“事故”，今天全校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所有相关学生都被调查科的人带走问话，而唐尧也顺理成章地又见到了那个斯斯文文的调查科一队副队长林渊。
林渊来时，唐尧刚好和吉美吃完早饭。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吉美要出去见一下同学就顺带去开了门。
门打开，吉美看到眼前穿着蓝色军装的向导，连忙站直，行了个军礼道:“长官好！”
本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普通人肯定会被吓一跳不说，心理上也会多少有些创伤。但是看到吉美这么有精神，林渊眼中多了几分欣慰。
于是他也抬起手回了个军礼。
这下，换做吉美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唐尧看在眼里，好笑的同时也还是上去拯救一下舍友，“吉美，你不是要去见同学吗？愣在那干嘛？”
“啊？哦，对……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忙不迭跑出去的吉美，和林渊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眼看到林渊身后的哨兵。匆匆一眼下，只觉得……有一些眼熟。
唐尧将林渊请进宿舍，探头看了看后面道:“向队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向尘他被停职了，因为之前的失控。”
林渊说到这表情也有些失落，接过唐尧递过来的茶杯坐下，神情已经恢复如常，道:“来吧，殿下应该还记得流程吧？”
“记得记得，毕竟一回生两回熟……不过，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情见到你了哈哈哈哈。”
林渊那么说很明显就是把唐尧当作朋友来聊天了，那唐尧也就不刻意疏远了，等到录音开始才恢复了严肃状态。
两人的沟通登记很顺利，临走时林渊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唐尧的手臂，一双眸子深深地看着唐尧，道:“四殿下，我虽然切实看到你如何救下被虫毒污染的哨兵。但是对于你是否具有特殊能力这件事，我没有递交报告上去。”
什……隐瞒事情细节这么大的事，被发现是会被撤职的！更何况林渊只是副队长，向尘才是队长，林渊这么做也是僭越的！
林渊看到唐尧眼里的担忧，笑道:“这也是向尘的意思。我们都很感谢你。至于向尘……”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唐尧的眼睛干净透亮，可以清清楚楚照射出林渊脸上的错愕，这倒让阅人无数的林渊，竟也有了刚任职时第一次见到别人的局促感，停顿了几秒才道:“向尘本来受虫毒污染的程度就深，一直以来的压力也让他……不过因为殿下的缘故，现在好了许多。这次停职也是让他修养的好机会，殿下不用担心。”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如果向队这样完全为队友考虑的队长，因为我而被停职。我会很难受的。”
唐尧松了一口气，想起安歌的精神域创伤，心想林渊这样富有经验的向导可能比较了解，于是道:“对了，林副队，有件事你可以帮我解惑吗？”
“嗯？什么事？”林渊收回要去开门的手，转身道:“殿下你问。”
唐尧于是把他知道的关于安歌的一些情况，都和林渊说了一下。只是除去了一些极其具有指向性的特征，倒不是不信任林渊，只是在林渊在最高情报机构工作，又是具有实权的那部分人，肯定多少会知道安歌受伤的原因和过程，要是里面有些什么事，因为他提起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毕竟，能伤到精神域的事，都必定不是小事。
唐尧不想冒险，只能避开了一些敏感特征。
说完后，唐尧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渊，生怕林渊联想到什么，就听到林渊道:“殿下，你说的这种情况并没有具体的治疗措施。这么讲吧，你应该知道SS级向导约那.拉夫迪奥的事情吧。”
约那.拉夫迪奥，第七军团特将西里斯.拉夫迪奥的亲哥哥，因为受到弟弟精神力的攻击，精神域受损。精神力等级不明，双腿也失去了知觉。
林渊走过来重新坐下，极为认真道:“殿下，我知道您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在一些无法抗力的病痛面前，哪怕是研究院的教授们研究一生都解决不了。您要学会妥协，不要太过于苛责自己，给自己加压。”
这是在劝他不要钻牛角尖，到最后浪费了青春。
林渊这番话也点醒了唐尧，他现在对安歌的感情有些迷茫。如果这么冲动地投入进去，耗尽了心血也解决不掉这个问题。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安歌，又错过了很多提升自己，增加入选第七军团的机会，岂不是太傻？
唐尧点点头，道:“嗯嗯，我会尽力而为的。不会给自己乱找难题去钻的！”
林渊放下心，起身道:“那殿下趁着今天放假好好休息，据我所知接下来的课可不好上。”
“嗯嗯！”
林渊走了，唐尧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打开光脑犹豫再三后，点开了海涅的通讯。
……
学校办公大楼顶楼校长办公室里，纸片碎了一地，凌乱地撒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让这位曾经的第一哨兵，传奇英雄克莱尔.斯特林校长的办公室看起来就像是垃圾处理站一样。
不仅如此，房间里还穿出一阵阵纸张撕碎和男人心疼的呼喊声。
“小歌，别撕了！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撕了这么多了，也该消气了吧……那本画集可是孤本真品！别！”
熟悉这位校长的人都知道，这位传奇哨兵，当今元帅的最好兄弟和左膀右臂，退休之后就喜欢一些古地球时候的艺术画和画集。通常一掷千金收集各种画集和名家画作，这在纸张珍贵的星际时代，也是一种有钱才玩得起的爱好。
安歌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抱着碎纸片痛哭的中年男子，往日里平静疏离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无语道:“老头，我记得这几本都是你坑我去那些遗迹带出来给你的吧？”
中年男子猛得抬头，一双浅灰色的双眼狠狠地看着安歌，把怀里碎纸一丢，愤怒道:“带出来给我就是我的！你每次来我这里都撕几本，这都是艺术！是文化瑰宝啊！”
“哦？”
安歌若有所思地抬起手，一张碎纸片飘到他的手里，他两指夹着，挑眉道:“哦？这个男女一起……”
克莱尔恼羞成怒地冲过去从安歌手里夺走碎片，道:“这也是艺术！是探讨物种起源和生命哲理的艺术！”
房间温度有那么一瞬间骤降，好听而冰冷的声音轻轻响起，“老头，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开学考和昨天的那个……‘意外’。”
意外两字因为独特的嗓音听起来既像是情人的低喃，又像是魔鬼的蛊惑，冰冷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人的意念。
同时透露出声音主人真实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无奈，如同深渊一样，只有让人心悸的冰冷和危险。
克莱尔收起了刚才哭闹的神色，起身坐到办公椅上，浅灰色的眼中暗藏着不明的温柔，道:“我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为你好，你信吗？”
办公室气压恢复正常。
安歌起身，拿起被随意放在桌上的遮掩黑布，长腿一迈，跨过一地凌乱，转身就走。
“小歌。”
身后的呼唤让安歌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听到一声叹息声，“小歌，我和你父亲让你回到圣托利亚来……都是为你好。那两次意外，我只能告诉你，都不是冲着你来的。”
没有得到回应。
克莱尔以为安歌已经走了，蹲下身收拾纸片，却突然听到了对方的回应，“冲着唐尧来的。”
一如往常一样充满笃定，没有任何疑惑的感情在里面。
克莱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淡淡道:“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如此明媚，可是太阳过于闪耀的同时，天空也会变得万里无云。”
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片。
克莱尔知道安歌已经走了，也知道他这个看上去“正常”的侄子，实际上是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他来这里，只是因为感觉受到了糊弄，为了要一个答案罢了。
帝国四殿下吗？
克莱尔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暗格打开指纹锁，取出里面虽然小心保存但是也有些泛黄的照片。
望着照片上笑得明媚的少男少女们，手指轻轻抚摸其中一个女孩的笑脸，忧伤在眼底沉积，“你的孩子和你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吸引别人心甘情愿地踏入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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