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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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迪尔自认为他和穆勒的男生夜晚还是很友善很和谐很清新脱俗的。
于是问题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我没事的，伤口都结痂了，一点都不疼了现在。”
大腿忽然被对方抓在手里要上药的加迪尔慌里慌张地拒绝，他的长长睡裤被推在腿根堆着，仰躺在沙发上艰难地看着对方凝重的神情，仿佛这不是一道普通的划伤，而是什么超级不得了的大伤口似的。
这都什么事啊？
“不对，加迪尔，我感觉不是特别对，好像有点问题。你真的不疼吗？不要忍着哦。”
加迪尔：……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痛觉神经是不是出问题了，毕竟穆勒的表情可太像那么回事了；但是考虑到对方喜欢逗人玩的本质和他对自己大脑的信任，加迪尔很乖地回答道：
“真的没有，托马斯。”
“我开灯看看。”
穆勒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加迪尔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去，然后打开了他站立在床头的超亮立式灯，加迪尔一瞬间被晃得差点没睁开眼睛，他真佩服穆勒，不知道对方把这种简直可以做牙医专用灯的家伙放在家里的目的是什么。
世界一下子亮到让人简直有点不舒适，加迪尔缓了一会儿眼睛，再次向穆勒确认道：“这下没事了吧？”
“好可怜啊，我们加迪尔。”
单膝跪在他腿前、垂着头的穆勒瘦削好看的肩膀起伏了两下，然后加迪尔就感到有某种滚烫的液体掉落在了他的皮肤上，烫得他下意识一缩，却被对方握着腿，所以没能缩到哪里去。
加迪尔：？？！
他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地看着穆勒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哭了，眼神里满是怜悯，好像他的腿已经断了似的。
“你怎么啦，托马斯？”加迪尔苦恼坏了，感觉对方可能是真的心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一晚上都在假装开心，不然平时的穆勒怎么着也不至于这样。
“我真的还好的。你，你别哭了好不好？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里不开心呢？”
小漂亮温柔地抚摸着穆勒乱蓬蓬的头发，试图让他先站起来再说；可对方反而收紧了自己的手，抱着加迪尔的腿，很委屈地念叨：“不能告诉你，你会觉得我是个坏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加迪尔的伤口、
说是亲吻可能都含蓄了一点，毕竟这是一道斜过来的、有点长度的伤，加迪尔不愿意用舔这种吓人的词，但现实确实是……
小漂亮聪明的大脑又一次死机了。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他需要处理的程序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个个都像是抽风出bug了。
加迪尔觉得穆勒的bug还没有结束。
因为下一秒他就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说：“你受伤了，怎么能自己一个人洗澡呢？我帮你洗。”
加迪尔：？
喂，我们俩今天比赛后都已经洗过澡了好吗？
好吗？
“呜呜呜呜呜呜……”被拒绝的穆勒又开始眼角含泪。
加迪尔投降了。
“托马斯！——”可是投降的加迪尔也是有限度的，坐在浴缸里、带伤的右腿被对方强行架在水外面的他今晚第一次有点恼火地抵着对方的肩膀表达了反对：
“我不想要这样，这样好，好奇怪……我不知道你怎么啦。”
穆勒的头发都被淋湿了，眼睛和脸庞都是湿漉漉的，连耳垂都在向下滴着水。他微微抿着嘴看向加迪尔，像是很渴望又很胆怯地请求：“可是我好想要……帮帮我好不好，加迪尔？”
“我好难过。”
说着，他把湿漉漉的脑袋放到了加迪尔的肩膀上，像是一只被淋湿了雨后可怜巴巴瑟缩着敲开门的大狗狗，又感恩戴德人类能给他一个避雨的屋檐，又害怕被赶走，又痴心妄想着对方会温柔地把他抱起来带进屋子里去。
但痴心妄想就是痴心妄想，这个念头出现本身就让狗狗惭愧不已地趴了下去，发出可怜的呜咽，像是在祈求人类千万不要认为他是只有非分之想的狗狗。
只要屋檐就够了。
他不敢用脏兮兮的毛去碰高高在上、干净芬芳的人类的。
加迪尔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拒绝。他本想再问问穆勒到底是怎么了，家庭出问题了？在队内和队友有矛盾？和前女友分手后依然很伤心？又或者是做了别的什么事情……但想到从克罗斯和格策身上吸取到的经验，他又把话头都咽了回去。
毕竟寻求安慰的人很多时候并没有办法在一开始就坦露心扉，没准他们干的是什么和队友的女友好上这种尴尬事呢，或者是奇怪的少男心思没完没了的暗搓搓酝酿，所以加迪尔乖乖地住口了。
“好吧，托马斯。我希望能让你好受点……”他的眼睛也被热气熏上了雾似的，睫毛眨动的瞬间有水珠滑落下来。
穆勒喘着气靠在他的肩头，过一会儿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凶劲，反过来把加迪尔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从后面抱着他。
“你在这里，就让我感觉在天堂里了……”他含含糊糊地试图咬加迪尔的耳朵，但最终克制住了，只是没完没了地说着一些话，起到聊胜于无的舒缓，可实际上这份亲近在带给他非凡的激动和快乐时，也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好想再更亲密一点……
不，这样已经够过分了……
我想让他舒服……
我想狠/狠/地弄/疼他……
两种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撕扯，最后穆勒只是绷着手脚，在规矩的边缘很有力气地发/泄了一番。
“加迪尔，加迪尔……”他喘息着抱着小漂亮，手上的青筋还在微微跳/动，把无边的躁/动和不安都传递给对方。
加迪尔也在努力平复呼吸，却完全没接收到这份随着血液鼓/动的荷尔蒙，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大伙是不是都太缺女朋友啦！
怎么会这样啊！
一个两个的都要靠这种手段得到安慰，加迪尔真的好震惊。虽然说他知道这样很有效，但是，好朋友不都是靠着什么一起看星星抒发宏图壮志陈述梦想来分担压力的吗，结果原来是这么直接的办法啊、
虽然他感觉也不差就是了，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是神经质一晚上的穆勒在搞完后真的又喜笑颜开、浑身轻松眼睛亮亮了，加迪尔又逐渐放下了心里的疑惑。
没准大家私下里都是这样的，所以才这么自然，只是大家都不告诉别人罢了。
自以为领略了社交潜规则的小漂亮很是开心。穆勒家的客房乱得一塌糊涂，到处都堆着奇怪的家具和乱七八糟的体育用品与衣服，反而是储藏室干干净净，简直像是临时被扔进去似的。
“这样方便找东西。”穆勒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反正同床共枕也不是什么难事，加迪尔也没说什么，乖乖地揉揉眼睛掀被子上|床睡觉了。他今天是真的累了，床头灯没能让他睡不着，反而加速了那种在暖洋洋灯光下的倦怠，没一会儿加迪尔就失去了意识，乖乖地窝着手手蜷缩着睡着了。
穆勒放慢呼吸，含笑着仔仔细细看他，看加迪尔睡得规规矩矩的样子，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把中央空调的温度降低到了二十度以下，果然没过多会儿小漂亮就无知无觉地向着他靠了过来，脸庞红红的样子真像个天使。
沉重的负罪感在这一刻又在他的心头升腾起来，像是在嘲笑他这一切都是他哄骗加迪尔、利用加迪尔而得到的，可是卑鄙的快乐和心动是那么真实，让他近一两个月来的所有郁闷和烦躁都一扫而空，只剩下宛如不真实的幸福轻飘飘地托着他。
宛如饮鸩止渴。
他不愿意去想象如果加迪尔认清了这些行为都是不合理哄骗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对方再也不愿意理他，也许会用含泪的眼睛看他，也许会伤心地问他为什么……这些都很伤人，可现在比起被无视，他宁愿受伤。
微笑着看了一会儿加迪尔后，他掏出手机来拍了一张合照，编辑一下同时发了ins和推特。
“赛后夜晚：晚安！（小宝宝打呼噜emoji）”
加迪尔安详的睡颜在灯光柔和下褪去了白天那种让人自惭形秽、不敢触摸的天然疏离，转而变得异常柔软和可爱，让人看了就产生一种他正枕着自己的错觉。
生怕有人已经睡了没第一时间看到，他静音手机后打了个电话给克罗斯，第二遍打过去时接通了，穆勒却瞬间挂断。
“嘿，Toni，看我的社交媒体。”他微笑着单手敲击手机，敲完就利落关机把手机丢到一边。
任他狂风暴雨，他要抱着美人睡觉了。
就让他下他妈的地狱去吧，先爽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挑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