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晚祷 ...
-
加迪尔这次依然不能和自己的多特队友们住在一起，而是要和拜仁的搭班。
虽然他其实在心里一瞬间想要投靠拉姆，但是对方一直是有稳定室友的，不想给别人增添烦恼的加迪尔顿时歇了这个心思。那么比起总是捉弄他的穆勒和总让他感到害怕的诺伊尔，克罗斯无疑就是最最最好的选择了。
他难得向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主帅勒夫诧异地应允了。
克洛泽眼见着投奔自己的小漂亮才呆了半天就“找好下家”了，不由得在心里笑得想死。但是面上他却故意吓唬加迪尔，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哎，原来喜欢米洛是假的。”克洛泽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晚上都不想和我一间屋子。”
加迪尔顿时慌张起来，表示自己只是不想给克洛泽添麻烦。拉姆实在是不忍心看克洛泽欺负小男孩，忍不住温声插|进来提醒加迪尔别在乎。
“米洛和你开玩笑呢。”他笑着说。
加迪尔倒也没有小心翼翼敏感到低声下气，他只是真的搞不懂国家队队友们的脑回路，在长久的折腾中不由得养成了异常谨慎的习惯，现在确定了克洛泽是真的没有生气，他才放下心来。
“怎么连米洛也喜欢逗人玩了呢。”在两人间里，加迪尔还在疲倦地小声念叨。克罗斯不动声色地帮他收拾一些东西，站在洗手台前把两人的牙刷牙杯调整成一样的角度整齐地靠在一起，背对着加迪尔努力镇定地说：
“他本来就坏心眼的很，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可小心别被他欺负了去。”
加迪尔：？这是背后说自己偶像的态度嘛托尼子？好怪。
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克罗斯也在说玩笑话。尽管“宿舍”分好了，可加迪尔也没能消停下来。这种提前入住的日子，大家都没那么累，收拾东西也不需要那么久，一个两个的都凑在一起串门玩，不一会儿他和克罗斯的房间里就挤满了人，沸腾腾的，加迪尔被诺伊尔像个大玩偶一样抱在怀里摆弄，动都动不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太吵了，我不喜欢屋里有这么多人。”另一位房主克罗斯皱着眉头捍卫屋子的尊严。
“没关系，Toni，是我们太过分了。”诺伊尔当即抱着自己玩偶加站了起来，非常体贴懂事地点头：“我们把加迪尔带出去玩吧！”
穆勒开心地拍手：“好啊好啊！”
克罗斯：……
宛如一大只长条猫猫一样被诺伊尔架着的满脸懵逼玩偶加：……
“我不要！”他终于是顾不得礼貌了，伤心地嚷嚷起来。诺伊尔一看把人给逗恼了，连忙又放下来又哄又道歉的，没一分钟就把加迪尔给搞得又不好意思起来原谅了他。大伙这才发现了这好像是诺伊尔先生的某种阴谋诡计，先欺负人，再哄好，现在两人甜甜蜜蜜地头挨着头说话呢，诺伊尔还借着道歉的机会就抓着人家的手没放开了，宛如周围人都不存在似的。
忍了太久，想要做个“成熟好友”的格策感觉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
“诺伊尔，你好不要脸一男的，还不松手？”
当门将的就是心理素质好，诺伊尔用一种加加在手，笑看疯狗的眼神扫了一圈屋子，依然霸道地搂着自己的大玩偶不松手：
“加迪尔又没要我松，你着什么急？”
加迪尔：……
我不是刚说了我不要了吗，呜呜。
幸好诺伊尔只是踩在别人的底线上大鹏展翅，还没有真的要把加迪尔给惹恼了的意思，这一会儿就已经松开了，但是嘴上还在热烈地建议加迪尔去他房间玩。
他和多特的门将魏登费勒住在一起，因为诺伊尔的实力确实要高出一截的缘故，德国国家队内一门和二门的矛盾并不算特别敏感，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魏登费勒全当自己就是来公费旅游顺便做做替补以防万一的，肩膀上压力倒是比他们都小，现在也是一改在俱乐部里还算端庄的形象，典型乐子人一个。
“我觉得好。”门将先生点头笑道：“来我们屋里玩，轮流给你举高高。”
“他爹的，搞得好像就你们俩个子高似的。”
同样身高优越的后卫们纷纷开骂，胡梅尔斯和本德兄弟俩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抗|议，还没统一战线呢，就互相攀比打闹起来，一时间屋里又是笑声一片，话题又岔开到比身高上面，乱七八糟地闹了许久，终于还是玩累了才老老实实都散了。
说是老老实实好像也完全对，还有人回头来叽叽歪歪的。
罗伊斯明明都走了有十分钟了，忽然又回来敲了敲门，冒了个脑袋在门边上，亲亲热热地拉着加迪尔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把你偷偷带屋里去，好不好？托马斯睡着了，鼾声震天的，我们吵不到他的。”
还没等加迪尔回绝他呢，克罗斯已经冷着一张脸过来了，一把从加迪尔身后伸出手来打掉罗伊斯的手。小漂亮回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克罗斯平时和罗伊斯还是关系挺好的，怎么这一会儿连这样的小玩笑都生气了呢？
罗伊斯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怔怔的模样，摸了摸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有点委屈地蹙起眉头：
“你别生气，Toni。我只是要去那边拿东西路过，和加迪尔开玩笑的。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
“少演你的，要走就走，我们要睡觉了。”
克罗斯其实也没生气，这会儿还冷笑了下；但他也不打算和罗伊斯叽叽歪歪了，于是很是果断地关门送客。加迪尔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是自己处理不来这种被人围着的烂七八糟场面，才害得克罗斯跟着闹了一晚上没安宁。
“对不起，Toni。明天我还是到别的屋里去，等到睡觉了再回来好不好？”
克罗斯在刷牙洗脸，加迪尔乖乖地幼儿园宝宝坐，就是把腿脚都并拢一起放到地板上，再把手手放到腿上，一边坐着一边道歉。
克罗斯透过镜子悄悄地看他，感觉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不规律跳动了。
真奇怪。明明只是在很简单地说话，明明只是在刷牙，明明加迪尔像个幼儿园宝宝……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扔进了正在熬的糖浆里，无边无际的甜和烫都裹着他，叫他明明还稳稳站在平地上，却又好像在到处翻滚似的。
“我没生气。”他没滋没味地刷完了牙，才红着脸转过来：“把他们都赶走就是了，不准去别人的屋里，那你就回不来了。”
加迪尔：虽然但是，回不来了到可能是真的。
看着加迪尔苦恼的脸庞，克罗斯就知道他是在烦心不知道怎么拒绝队友们——再说了，虽然人多了是闹腾，但这也是大家关系好的一种体现，刻意去拒绝还是挺扫兴的。尽管克罗斯自己经常做那个不太参与只是在旁边淡淡看看的人，但他并不舍得让加迪尔也这样。加迪尔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性格脾气。
“那就不赶人走。”他不由得就退让了：“但是让他们比今天早点回去，好不好？”
想到罗伊斯，他又加了一句：“回去了就不准再来了。”
加迪尔高高兴兴地同意了，并继续带着点愧疚安慰了克罗斯，表示辛苦他了。克罗斯想到之前他和穆勒住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到没有这样的问题，不由得有点困惑地问了。
小漂亮顿时哭笑不得：“托马斯太能闹了，人家都想睡了，他还抓着别人不让走……最后大家根本不敢去找我们玩了。”
克罗斯：……
说起来他不知道，还得怪当时他和加迪尔正吵架呢。每天除了埋头踢球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想起来，克罗斯的脸却不由得发烫，仿佛吵架的记忆也带上了奇怪的在乎和羞涩。
加迪尔梳洗得很利索，两人没花什么时间就可以安静睡觉了。克罗斯其实睡得没有那么早，因为他喜欢在睡前刷手机；但是今天他却压根看也没看一眼床头的小铁块，而是一直在看对面床上的加迪尔。
一直把加迪尔看到不得不转过头来也看着他。
“怎么啦，Toni？”又香喷喷又干干净净的小漂亮温柔地注视着他，克罗斯走神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做晚祷吗？”
“啊，这个不出声也可以的。”加迪尔怕打扰到基本不算严格信教的队友们，在外出时并不会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要认认真真地读上半小时，基本就是睡前安静地双手放在胸前念一念感恩诗、向神灵说说话就够了。
“你带着我做好不好？”克罗斯轻声说：“我好久没认真做过晚祷了。”
作为一个在教会里长大的小孩子，加迪尔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2月的天对他来说还非常冷，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克罗斯赶紧也下床过来，十分自然地就爬到了加迪尔的床上，并一把抓着他裹进了被子里，一气呵成，整个过程里都没多花什么功夫。
加迪尔：？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又躺回来了？为什么你也躺回来了？
“都换了睡衣了，在被子外面也太冷了。”克罗斯很有理有据地说，全然不顾自己小火炉一样的体魄根本没有说服力。他继续睁眼说瞎话：“躺着也好的，也不是非要跪着才行呢。”
这倒也是，其实除去跪着的姿势外，躺着和坐着差不多，这是凝视天空的姿势，尽管他们现在只能凝视天花板，但不妨碍心意到了嘛。
既然克罗斯不在意，加迪尔也没强行要求两人要坐起来。他侧过身来，双手握住对方滚烫的手掌，让两人一起把手放在心口附近，闭上眼睛头抵着头，心平气和地带着他做祷告：
“至爱的主，感恩赞美你，感谢你带领我平安度过一天的光阴……晚上求你抱我睡在你的怀里，保守我不遇见任何的搅扰与试探……主啊，我爱你。求你永远与我同在……阿门。”
“阿门。”
克罗斯的声音比加迪尔稍微慢了一点，最后才轻声说道。屋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加迪尔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近在咫尺的另一双漂亮蓝眼睛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顿时感到一种温暖的、像是拥有亲兄弟似的感情在心里流淌。
他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克罗斯的头发。克罗斯依然静静地看着加迪尔，他想，加迪尔肯定不知道此时他的面孔带着一种无意识的宁静和悲悯，配上他偏太漂亮的脸，真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壁画天使。神职人员们的脸庞总是有着这种相似的气质，尽管加迪尔并不是个牧师。
但是凝视着他的克罗斯却没有感到坐在教堂的长木凳上那种安静渺小的虔诚感，他的神没有高高地站在天上云端，站在宏伟奢华或清冷庞大的穹顶下，没有穿着黑白金的衣服漫长地诵读经书，用迷蒙空洞的神情朝向世界，而是此时正躺在他面前，垂着长睫毛，漂亮得像没有性别，一只纤细的手还握在他的手心里。
只要握紧了，就不会像镜中花湖中月一样散开。
但他给人的感觉是握不住的。
“加迪尔……”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没有如何去界定两人的关系的深深纠结，没有那些复杂盘绕的念头，只剩下了一种自然而然、却又bo/发的冲动。
“嗯？”小漂亮刚疑惑地抬起眼来看他，就被人带着滚烫的呼吸按过去倒在床上，手被紧紧按着，更烫的亲吻落在他的耳朵下面，让他下意识啊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晚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