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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气鼓鼓番外 ...

  •   谁也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德甲国家德比是以这样的结尾告终的。

      尽管比分停留在了3:2,尽管拜仁夺得了胜利,终于和排名第二的对手拉开了关键的3分差距,目前领先四分稳居榜首,尽管倒霉裁判的傻逼判罚是那么匪夷所思,这些都不再是舆论的焦点了。

      多特队长加迪尔在争顶中狠狠地撞到了脑袋,从慢放画面里可以看到他在落地前好像已经在一瞬间失去意识了,所以他毫无支撑的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头超地撞到了地上,仿佛脖子都要断了,然后了无生息地弹了一下。

      彻底一动不动。

      两秒后,草坪的颜色变了,鲜血从他的脑袋下面蔓延开来。

      今天入场的球迷只有一万五千人,南看台上甚至不给站,但是无论是现场还是收看直播的观众们,都听到了自己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歇斯底里的惊恐尖叫,宛如一个绝望的母亲亲眼目睹了自己孩子从高楼坠落。

      “加迪尔!”

      罗伊斯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多特副队用力推开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跪下来,颤抖着手垫在加迪尔的脑袋下面,去掰他的下巴,想把他的舌头拽出来。

      “上帝啊……醒一醒,醒一醒……”

      两队的球员都吓坏了。莱万和穆勒惨白着脸想挤进来,但是哈兰德凶狠地把他们推开了,就像一只在狂躁边缘的野兽。

      队医第一时间从场边冲了过来,加迪尔能呼吸了,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坪上,面色苍白,手指无力地垂落着。

      鲜红的血液粘在他的额角上,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

      素来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贝林厄姆甚至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和旁边的雷诺抱在一起不知所措,不敢看这样的场景。

      加迪尔立刻被抬了下去送进了急诊室。

      比赛直到终场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多特看起来已经方寸大乱,没有办法继续踢球了;而拜仁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撞倒了加迪尔的乌帕梅卡诺甚至一边踢球一边哭得停不下来,这场比赛中本来就状态不是很好的他已经彻底六神无主了,要是加迪尔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全世界都不会放过他的,这也太造孽了,怎么会这样?

      哈兰德在比赛还有七八分钟的时候被换下了,他的脸色依然惨白,比赛不顺的怒气和对队长的担忧同时支配着他。下场后把衣服往替补席上衣甩,就去揪着还留在这里的队医询问情况了;而场上,漫长的十分钟补时像是在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多特勉强把进攻维持到了最后一刻,但随着罗伊斯的再次倒地和裁判的无动于衷,比赛彻底结束了。

      足球往往是高于一切的,特别是如此重要的一场比赛。但是输球的一方来不及痛苦就冲往场下了,而赢球的那边同样毫无喜悦。

      所有人心里都牵挂着一个问题:

      加迪尔怎么样了?

      大概比赛结束四十分钟后,医院里传来了让很多人都感觉脑子一嗡、世界都快要崩塌的消息:

      加迪尔的情况非常非常不好。

      “落地时候受到的冲击太大了,脑部有淤血,更可怕的是脊椎——”

      “他……这会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吗?”

      医生苍白着脸通知俱乐部:

      “上帝啊,现在可不是,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要做好,上帝啊,要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国家德比酿惨剧,加迪尔生命垂危》这个头条新闻在十分钟内通过互联网传播到了全世界,并在官方白底黑字的紧急申明中得到了证实。

      多特全队都静悄悄地坐在医院走廊里,好多人还穿着短短的球裤,在走廊的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裹紧随便套上的羽绒服外套。

      没人能回去,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见到加迪尔。

      这太恐怖了。

      拜仁的大半支球队都来了,毕竟加迪尔也是他们的国家队队友,或者是像在莱万的情况里一样,是至交好友。远在慕尼黑隔离的基米希崩溃地想要出家门直飞多特蒙德,这大概是整个月以来他最后悔自己没有打疫苗的时候。

      穆夏拉满眼都是泪水,他哭得和多特这边的贝林厄姆差不多,都是绷不住平时沉稳样子的小男孩。诺伊尔、穆勒、罗伊斯和胡梅尔斯围成了一个小圈子在轻声说话,剩下的人勉强听明白了他们好像是在讨论赶紧通知国家队队友过来……

      为什么过来?

      因为害怕见不到加迪尔的最后一面吗?

      光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大伙就觉得像是在这个天气里坠入冰窖了。

      “他不会有事的。”

      莱万的神情异常冰冷地打断了这几个人的谈话,他的蓝眼睛在灯光下反射着破碎的光芒。罗伊斯同样冷着脸看向他:“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闭嘴——”

      “别这样,马口,冷静点……”

      穆勒红着眼睛,伸出手来轻轻拽罗伊斯的衣服;胡梅尔斯抿着嘴角拉开了这三个人,他们沉默着站在一起,像几尊雕像。

      “菲利普说他过来了。”

      格雷茨卡举着手机轻声打破了这一点沉默。老队长即将来了的现实让所有人都感觉更心酸了一点。罗伊斯撇开所有人往走廊外面站了点,开始给格策打电话。

      尽管他知道对方肯定在看这场比赛,也许早就已经飞过来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电话没通。

      罗伊斯又找到了之前历年的多特一线队WhatsApp群和曾经的国家队群,在里面转发了新闻,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扶着墙,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个真空机挤压,马上就要被抽空揉捏成一坨稀碎的破烂。他一直没哭,直到现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之后,才终于崩溃至极地用手扶着墙面,整个人都在剧烈发抖,无法面对现实。

      怎么会这样?

      “病人需要签署病危通知书……”

      在等待了一夜的手术和后续观察结果,却只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时,初升的朝阳仿佛都变成了照在墓碑上的冰冷月光。

      “让我见见他。”

      罗伊斯抓着主教练罗泽的胳膊颤抖着恳求。但是加迪尔正躺在ICU里面,探望显然是不可能的。院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病房和外面的隔离套间内拉开一点窗帘,让他们能透过一小块镜面看到加迪尔正插着氧气管躺在床上,面色依然是苍白的,神情却并不痛苦,仿佛只是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无论他们怎么隔着镜面呼唤加迪尔的名字,美丽的青年都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连胸口呼吸的起伏都那么微弱。

      加迪尔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神志,正相反,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异常漫长的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他好像是在回看自己的一生。有太多记忆忽然异常清晰和生动地翻滚了出来,在他的眼面前滚动。他好像觉得自己睡得太久了,该醒一醒了,又觉得还早呢,还想在梦里再多待一会儿。

      他感觉自己都快忘掉这些事情了。

      他看见小小的自己穿过教堂,坐在河边看日落;他看见自己第一次来到多特蒙德,球探牵着他的手,高大的男人们低头打量他,有些人在和蔼的微笑,有些人的神情很冷漠,但他们给了他一个‘家’,一个学校,一份工资;他看到自己的第一堂足球训练课,他什么都不会,穿着不合适的鞋子,在草坪上滑了一跤。

      他看见年幼的马里奥·格策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冲着他伸出手。

      但是他摇了摇头把手藏起来了——加迪尔觉得自己的手很脏,不想握住对方看着就很娇嫩好看的小胖爪子。

      他看见自己在大冬天走进卫生间时被从天而降的冰水泼了一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平静地祈祷,就好像反抗和求救是小加迪尔的脑子里不存在的东西一样。他看见格策带着一帮小子冲进来,哦,原来是他们泼的水吧。

      但是他又一次冲着自己伸出手了,加迪尔无法控制自己原谅了他。

      小加迪尔太想要握住别人的手了。

      他看见格策像是要用很多很多年去弥补一场恶作剧,他们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从不分开。他看见原来那个时候罗伊斯就很喜欢他,曾经把他掂起来喊他baby,原来那个时候罗伊斯就这么加他,但加迪尔确实不记得了,现在才不知道怎么又看见。

      他看见自己一级一级地进入国家队,U15,U17,U19,U21,成年队。

      他是多特队史上在德甲登场和进球都最早的球员。

      他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克罗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他当成小女孩,困惑地说他走错房间了;穆勒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从后面偷偷揪他的头发,在加迪尔回头时才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本德兄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他给架了起来玩……

      国家队留下的阴影很少,即使他们在18年世界杯惨淡出局,大部分时间里,留给加迪尔的也是灿烂的夏天,恢弘的胜利,一只只温热的手掌,明亮的眼睛和小心翼翼的亲吻。他记得克洛泽掌心的温度,他记得拉姆发梢的汗水,他记得自己和克罗斯在早上起来去海边散步,对方的睫毛折射着金色的光芒。

      当然还有诺伊尔,加迪尔感觉自己一辈子的奇怪高视野好像都是在对方的后背上出现的。他没有爸爸,小时候从来没有被举高高过,长大后竟然神奇地在队友肩头实现了。

      他记得大力神杯贴合在掌纹上的滋味,就像是忽然举起了一生的重量。

      俱乐部的记忆却是那么漫长,辛酸苦辣都刻在点点滴滴里。

      他看见自己刚进队的时候还有高大的队长笑着揉他的头发,胡梅尔斯总是装成酷酷的大哥哥,在训练时候风度翩翩地表示要让加迪尔一只胳膊,结果被他晃倒在地,红着脸爬起来……

      他人生里的第一个教练是克洛普,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漫长的幸福时光,加迪尔再也没有再像爱他一样爱过别的教练,哪怕后来图赫尔那么热烈而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他带走去切尔西,加迪尔也无动于衷。

      他看见太美好的三年,看见见到莱万的第一天,波兰人带着罕见的青涩和犹疑站在他面前轻轻说话,晚霞落在他的侧脸上。加迪尔其实没太在乎他说了什么,他只是近乎贪婪地听着波兰语。

      他们奔跑,他们胜利,直到他们离别。

      香川真司离开的时候,加迪尔给他写了一封信,祝福他一切都好。

      格策离开的时候,加迪尔没有哭,他还在圣诞的时候给对方照例寄去了围巾,但是却被退了回来,他失落地捧着柔软的围巾,把脸埋进去,上面没有竹马的味道。

      莱万离开的时候,加迪尔没有哭。他沉默着拥抱波兰人,一直把他送到机场,安娜温柔地站在旁边看他们,伸出手来摸了摸加迪尔的头发。

      安娜的手指温暖又细腻,那是他最接近掉眼泪的时刻。

      但是他没有哭。

      胡梅尔斯走的时候,加迪尔哭了。

      当时绯闻传得最厉害的是罗伊斯,而最后离开的却是胡梅尔斯,那种感觉就像是加迪尔的人生里永远都在被迫地二选一,每当得到就会失去。有一些失去的人回来了,就像格策,后来胡梅尔斯也回来了,但是丢掉的东西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加迪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队友的离开掉眼泪。

      沙子从手里漏到最后,留了一颗亮亮的给他。在胡梅尔斯离开的那天,加迪尔不愿意去送别,罗伊斯回来后带着他直接买机票飞去了海边,两人一起看了夏天漫长而辉煌的日落。

      “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离开的,加迪尔。”

      在海风和星月中,罗伊斯温柔地吻了他一下。加迪尔闭着眼睛颤抖了一下,感觉这个吻咸咸的。

      在第二天加迪尔发现小亮石头不止罗伊斯一颗,还有过从来不伤害他的人在呢:克罗斯问了位置就飞过来了,并认真许诺加迪尔万一等到自己从皇家马德里踢腻歪了,没准会免签来多特陪他退役。

      “但是可能性不太大,我踢不腻的,马德里真的好好。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哦。”

      加迪尔还是被逗笑了,克罗斯从不掩饰自己的梦想,野心和喜好,但这也从不妨碍他总是自然而坚定地选择加迪尔。这让他感觉实在是好多了。

      唯一感觉不好的可能只有罗伊斯,他日常想鲨了克罗斯。

      等到他再和拜仁慕尼黑踢球,都没脾气了,满场是前队友,莱万每次见他都不顾他反抗地过来狠狠拥抱,有一次甚至因为加迪尔表现冷淡而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要求他认真看自己,并将吻落到了加迪尔的唇角。加迪尔至少有三年饱受此苦:不管什么时候采访,都有人能拿着这张动图出来问他一句和莱万到底得多亲密啊。

      没有多亲密,加迪尔惆怅地想。要不是因为莱万的妻子安娜是他非常尊重和喜爱的朋友,他感觉自己的莱万的感情可能早就变平淡了。

      可见有个好老婆对莱万的帮助有多大。

      不知不觉间,他从目睹着哥哥们离开,变成了目睹着弟弟们也离开了。登贝莱是个性格古怪的小孩,但是他很听加迪尔的话,唯一一次不听话就是忽然失联,失联过后他转会去了巴塞罗那。

      巴萨方面甚至在某天联系过加迪尔,询问他之前是怎么管束登贝莱的。

      “我从来不管他。”加迪尔轻轻说着别人以为是假话的真话。

      下一个多特的新宠桑乔显然比自己的前任乖多了,也讨喜多了,像每个时髦的小男孩一样,他总喜欢在赛后举着手机碎碎叨叨地录一段小vlog:

      “亲爱的球迷们,我爱你们,今天真的太棒了……嘿,看,后面是马尔科,再后面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的队长加迪尔,我爱他——”

      小男孩笨笨地冲着镜头开始傻笑,加迪尔不用社交媒体,所以在没人刻意发给他看的时候,这简直就是面向全世界的无声告白。这大概就是奇怪的小男孩快乐。

      桑乔不知道的是真的会有人发给加迪尔看。

      他也是走的时候抱着加迪尔哭得最厉害的人。虽然经常有人哭,但是哭到把自己肩膀都泡湿了的,加迪尔确实只见过17岁的格策一个。

      多特官微说桑乔“来的时候是男孩,离开的时候是男人”,加迪尔却感觉自己一辈子也逃不出小男孩窝了,什么男人,在哪里,看不见。

      “你怎么不留胡子啦?”

      他只好岔开话题去哄桑乔。

      “他,他们都不留。你不喜欢。”

      桑乔为难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加迪尔叹息着拿开他的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眼皮。

      “要在曼联好好踢球。”

      “……你不想我回来吗?”

      “不想。”

      加迪尔很平静地说。回到这里来并不是什么祝福,这往往意味着这些从多特飞出去的小鸟精疲力竭、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想要飞回给予自己安全感和信心的巢穴,在这里总有人无条件地爱他们。

      他宁愿不再相见,也不想看见他们会折断翅膀。

      桑乔的泪水也干涸了,整个人都灰暗了下去。他在曼联的前几个月并不好过,终于在某天忍不住嘟嘟浓浓地给加迪尔发了条短信,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多特队长陪聊到半夜,哭包又开始哭了:

      “呜呜呜呜,都怪我,害得你今天睡不好……”

      加迪尔:……男孩变男人,哈。

      再问一遍,男人在哪?

      哈拉德来的迟了一年,所以看样子走的也要迟一年。但是他没有幸运地变成全队最特殊的一个,不是因为他爱吃人(划掉,不是因为他总在庆祝的时候把自家队长扑得浑身粉红,脸上要被啃四下,而是因为桑乔前脚还没定的时候,同样是英格兰小甜菜的贝林厄姆就已经背着小包裹来了。

      同样的巧克力皮肤,同样的乖乖仔乃至更乖乖仔的性格,桑乔惊恐地发现自己人还没走,茶就已经快凉了。

      贝林厄姆完全就是桑乔和穆夏拉的结合体,他兼具两人的巧克力皮肤和卷卷头,还有皮卡皮卡的狗狗眼,关键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迅速成为了加迪尔最喜欢的小球员。

      桑乔一走,贝林厄姆就完全上位了。从此,多特再也没有桑宝,只有贝宝这一个宝。

      “我还没见过满员的多特南看台呢。”

      在面对什么时候回英超这种很不礼貌的问题时,贝林厄姆非常机智地展现了自己的高情商。

      布兰特原本也是“快走”大军中的一员,但是随着他日益神经刀的表现和日常沙雕犯懒不想挪窝的特性,加迪尔有生以来第一次担心一个队友不是自己去飞高枝了,而是因为某天被忍无可忍的董事会给卖了防止跌价。他还是挺喜欢布兰特的,在加迪尔的一生里,好看的男人像是已经穷尽款式了,只有布兰特这个微胖派显得如此泥石流,所以也异常与众不同。

      虽然他最近有点秃头了,格雷茨卡也是……怎么会这样,上帝是不是对美男子都很不客气……

      梦做到这里,加迪尔开始觉得有点太累了,他想睁开眼睛,喝一口水,并看一眼布兰特的头顶,看看情况是不是还好,最近有没有掉毛。但是他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疼痛开始在他的身上翻滚,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头疼欲裂,胸口根本喘不上气——

      好奇怪,我在干嘛?

      好难受……

      在喧闹中醒来的时候,加迪尔发现自己的眼面前出现了布兰特光秃秃的大脑门,背后好想还晃动着很多别的脸,但他的眼睛对不上焦。

      “呜呜呜呜呜醒了!”

      为什么上帝要在奇怪的地方让我心想事成呢?

      还有点模模糊糊的加迪尔神志不清地想,我重新许愿,我不想看见尤利安的秃秃头头啦,让我回到20岁好不好呀。

      我好想回去啊。

      众人心碎地看着加迪尔好像是太疼了,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神情呆呆、无知无觉地掉眼泪。而克罗斯拨开了所有人,严肃地说:

      “你们让一让,不要让加迪尔看不好看的脸,伤眼睛。就是你,尤利安,把你的头顶挪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气鼓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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