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本文首发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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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圣诞节，多特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德甲最好、最大、成绩最优秀的俱乐部拜仁慕尼黑。尽管此时此刻他们才是排在榜首，进球数最多，丢球数最少的那支队伍，但所有人都还是对拜仁有种深沉的在意和畏惧。
媒体们极尽全力营造国家德比的氛围，从北到南，从冷到暖，从大雪纷飞的工业城市到美丽的慕尼黑，从多特便宜的身价到拜仁的一众球星，人们仿佛发现多特和拜仁是一枚硬币完美的两个面，所以对他们的对决不由得充满了期待，就像期待冰和火如何在一起作对似的。
而且人们想要看国家队球员——两支队伍加在一起，几乎就是明年欧洲杯的阵容了，这更为比赛增添了一丝可看性。
格策感冒了，直接留在多特没回来，走之前撕心裂肺地对着胡梅尔斯大喊“不准和我老婆住一间，你知道吗？我不准！”，以至于扯坏了嗓子，一整天说不出话来。
这场比赛里穆勒首发了，而克罗斯没有，加迪尔只在热身前匆匆拥抱了一下宽脸小甜菜，都没听清他和自己说了什么，就被推着出去赶紧热身了；再回来时候并没看见对方待在哪里。
即使是来到了德国南部，加迪尔依然觉得天气太冷了。热身结束回到球员通道里再次列队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出汗了，只有加迪尔依然苍白着一张脸，手指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掏出来。
对于饮食合理并没有挨饿、刚从暖和环境里出去运动了一番的年轻男性运动员来说，加迪尔这样的反应是很反常的，拜仁的球员们都注意到了他在热身结束后被裹进了羽绒服里，被推着去找队医。
还有四五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他是被写进大名单首发的，这也太吓人了——难道是热身的时候拉伤了？
拜仁慕尼黑最近队内的氛围很不好，自从他们做客莱比锡的比赛里，穆勒因为抢夺任意球的主罚权而在比赛中、众目睽睽之下被罗本掌掴后，队内的矛盾似乎就被摊到了台面上，每个人都看一些人很不爽，互相之间形成紧密的仇恨网。
此时穆勒担心得左顾右盼，恨不得冲进对面的阵营里去问问这是怎么了。见他这幅样子，罗本很不爽地“切”了一声，克洛泽用无奈的眼神扫了一下两人——但是穆勒一副“我没听见”的样子，注意力还是都集中在了加迪尔身上。
他刚想开口问胡梅尔斯，就看到对方也跟了过去，站在加迪尔身后，把手伸出来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紧紧揽住，低头贴着加迪尔好像是安慰了一下，又用这幅充满了保护欲的姿势和队医交谈了起来。
什么嘛，这也太肉麻了，简直像丈夫去揽住不舒服的妻子、一起和医生问情况似的，要是找到机会，我非得嘲笑他们不可。穆勒的脑子里飞快转过了这个想法，接着就被担忧吹散了——加迪尔到底有没有事啊？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成为自己的对手，因为那有点太难缠了；但他也不想看见对方忽然生病受伤什么的，他们可马上就要一起回国家队呢。
而队医检查的结果也确实就只是加迪尔一切都很好，比赛已经快开始了，他也只能建议小球员上场后不要开始剧烈冲刺，先慢慢把身体热起来。为了防止是低血糖的缘故，他也只能匆匆翻出一块巧克力喂给了加迪尔。
克洛普也过来了，很关切地揽着他的肩膀问到底有没有问题，加迪尔注意到队友和对手们都在不停地扭回头看他，他不想在赛前给别人带来什么负担和麻烦，就只是匆匆摇了摇头：
“没事的，我只是……我可能只是有点紧张。”
其实他不紧张，他只是冷。加迪尔觉得自己像是对寒冷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也许他的身体本不该这么冰凉，是因为心理上预设了自己很怕冷，所以才出现这种反应的。但是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看着素来沉稳到不像个青少年、总是习惯承担责任的加迪尔也会流露出这种柔软和脆弱的一面，反而是让主教练和队友都有点心疼了起来，胡梅尔斯更紧地搂着他，又安慰性地亲了一口他的头发，低声打气道：“没事的，他们现在不过是积分榜第三，第三有什么好怕的？”
加迪尔胡乱点了点头，脱下羽绒服跟着他回到队伍里去。站在他身前的9号莱万也是满脸担忧的样子，转过半边身体来伸出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轻轻碰了一下额头，一触即离，低声用有点生涩的德语说：“有点，凉，加迪。”
“没事的。”加迪尔回完才注意到了莱万没有和他说波兰语，对方从圣诞节结束后就是这个样子了，好像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学外语了似的。
“加——迪——尔，y——o——u，o——k？”
还没等他与莱万再说两句话，一个夸张的气声就从右边响了起来，加迪尔一转头，看见穆勒正满脸关心地从拜仁的红蓝队列中探出半边身子来，在全场瞩目下认真地和他大声说悄悄话：……
你真的完全看不见周围人的对吗，托马斯。克洛泽先生已经用手把脸捂起来，假装不认识你了唉！
就算是这么难受和尴尬的时候，加迪尔还是忍不住被对方逗笑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弯起来。
这一个笑容实在是太明亮了，好看得让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盯住了他。然而小漂亮自己却是无知无觉，只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来轻轻拨了一下穆勒也伸过来的手，像是小孩子间无意义的打闹。
多特的队伍走得快一点，加迪尔被后面的队友轻轻推了一下后背往前走，他的手指当然瞬间从穆勒的指尖滑落了。他回头冲着穆勒笑了一下，眼睛清澈、明亮又温柔，这一个镜头在多少年后都还被cp粉们孜孜不倦地剪辑着，两人的指尖一搭就离开的慢动作特写充满了各种意味，但在此时，加迪尔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个小小的温柔信号，告诉穆勒“我没事”，就跟着前面的队友开始上场了。
在球场上的加迪尔是很严肃，很认真的。球员们的沟通其实很多，但是加迪尔不太说话或是动用肢体语言，和穆勒响彻全场、声嘶力竭的“JAAAA——”形成鲜明对比的大概就是毫无声音的加迪尔了，很多时候他跑得又很快，经常吓到拜仁的后卫，让他们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德拜双料巨星左后卫拉姆在这场比赛中不停地换位中插，对加迪尔十分警惕、多有关照，而他也确实化解了很多加迪尔和莱万之间默契十足杀伤力更足的连线。与此同时活跃在多特半场的穆勒也是异常兴奋，他和戈麦斯的连线在这个赛季里也是颇有成绩，频频拿来和加迪尔-莱万多夫斯基的搭配做对比，而本场比赛当然是完美的直接较量机会。
拜仁先破门了，进球的正是25号托马斯·穆勒，整个安联球场都沸腾了，一会儿唱起穆勒之歌，一会儿唱“拜仁慕尼黑，Foever No.1”，过一会儿又直接开始喊mia san mia，面对强敌打出的精彩表现显然会让人更加兴奋，拜仁的球迷们也完全进入状态了。
对于顺风顺水、现在还在积分榜上领先南大王两名的多特来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联赛内体会到这种程度的压迫感了。克洛普几乎是把中场休息宝贵的15分钟全都留给了加迪尔，指导他到底该如何应对对面高强度的逼抢和点对点单防，如何组织球路梳理进攻。
加迪尔认真地点了点头，汗水一滴滴地从头发上掉下去。
“不要回缩防守，男孩们，不要！”克洛普用最后的时间来了一段激情澎湃的怒吼：“谁才是这个赛季进球最多的队伍？谁才是积分榜的第一名？又是谁已经在主场战胜过拜仁慕尼黑了？是你们，是我们！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克洛泽，什么拉姆，什么穆勒，狗屎，都是狗屎！我知道你们才是现在德甲最好的一批球员，给我拿出精神来，踢他们，狠狠地踢他们！”
因为太激动了，他甚至一不小心打掉了自己的眼镜，看起来变得异常像一个发狂怪人。
多特全队：……
在外面经过的拜仁全队：……
只有加迪尔依然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堪称淡定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
“好，加迪尔，很有精神！”克洛普满脸欣慰地一边摸索眼镜，一边去拍加迪尔的肩膀，格策眼神死地说：“教练，你摸错脑袋了……”
经过了这一番别开生面的打气后，多特上上下下都支棱了一点，再面对拜仁的时候，也就觉得对面一水的球星大腕没那么可怕了。
都是很棒的球员又怎么样？
不妨碍他们上周才队内斗殴，把彼此打成熊猫眼啊。
团结就是力量，我们才是坠棒的！
状态调整过来的大黄蜂下半场一开始就发动了极其汹涌流畅的进攻，搞得拜仁猝不及防，仅仅三分钟后就丢了一球，进球者正是多特淘金成功挖来的波兰前锋。
加迪尔宛如幽灵一般摆脱了施魏因施泰格，从中圈出乎意料地往左分推，再接球后一脚精妙到让人浑身上下连毛孔都舒服了的传球，足球像长了眼睛般从四五个防守球员间美妙无比地穿了过去，在那里等着它的是已经跑到了位、浑身上下都充满进球欲望的莱万多夫斯基。
停球，转身，分拨，起脚。
暴射！
“球——进——了！这简直是黄金连线！！！太优美了！！！艺术，这就是足球的艺术！！！”
解说激情澎湃地喊了起来。
加迪尔刚露出了一点笑意来，就被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莱万一把举了起来。几乎是在拜仁慕尼黑的替补席面前，他们完成了自己的庆祝，看得拜仁全队那叫一个牙痒痒。主教练范加尔气得面色涨红在原地打转，向后卫们示意是他们漏人了。
拉姆无奈地冲主教练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觉得这并不能算是防守的失误，而是对面球员来了个神仙球。
当一个球员能不停地踢出神仙球，又是怎么样呢？
上半场落后一球的情况下，下半场的多特迅速调整，连扳三球，依仗的依然是看起来简直无解的加迪尔与莱万的完美配合，而后场防线也表现出了相当精彩的水平，严防死守，没让拜仁找到一点机会。尽管范加尔先后用克洛泽换下了戈麦斯，波尔多斯基换下穆勒，都没能给进攻端打开局势。
总是送出极具想象力和杀伤力传球的加迪尔在众人心里已经成为一个小神仙了。
这视野，这脚法，这临危不乱、乱中取胜的态度！
还有这淡定苍白的漂亮脸庞（冷风吹的），飘扬柔软的金发（冷风吹的），潇洒纤细的身影（还是冷风吹的），顿时帅进了万千少男少女的心底。
怎么这球踢得，这么艺术，这么漂亮哦！
他和莱万也太合拍了，两人之间的配合简直就是技巧与力量，传递和击杀的完美配合，大伙都看着迷了。
当然这个大伙里面是不包括拜仁慕尼黑上上下下的。
比赛结束的时候，拜仁球员和球迷的脸上都写满沮丧，在主场丢掉这么一场重要的比赛显然不是他们想看见的，被多特压着踢的感觉也难受极了，这就宛如第一名的名次下滑，看着班里原来平平无奇的那个同学奋起直追把自己挤了下去，是个人就会有危机感的。
而且这个第一名还在闹家庭矛盾，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还没结束的时候，
比赛结束后，加迪尔发自内心地忍不住甜甜地笑，唇红齿白少年郎，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他和队友们拥抱、慢悠悠地击掌，躲避他们的掐脸（……）和黏黏糊糊噘嘴亲亲（……），然后去拜仁那边和自己的国青队队友们拥抱一下以示友好和再见。
加迪尔没注意到替补席上的克罗斯站起来后就没走，大概是想在球员通道口就等人。
他原本是奔着满脸闷闷不乐的穆勒去的，谁知道半路上竟然被克洛泽给拦下来了。
看着脸上带着隐约笑意、冲着自己举起了球衣的德国巨星，加迪尔呆呆地张开了嘴巴，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是想和他换球衣。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会进入国家队，他也知道自己和克洛泽做队友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对方漂亮深邃的眼睛，好像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加迪尔？”
克洛泽好像有点被这个素来一脸聪明高贵（并不）的小球员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圆圆嘴巴也瞪得圆圆的样子给笑到了，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多少带了点真心，脱离了比赛结束的失落和倦怠感。
“不要的话，我就拿给别人啦？”
他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逗人玩，手也放下去了，加迪尔瞬间反应过来了，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太惊讶了……可以，可以不给别人吗？”
克洛泽忍不住笑出声了。虽然他瞬间被场边的记者们给拍了下来，并在赛后断章取义地放这张图片来配合形容“克洛泽毫无羞耻心，惨败后开怀大笑”，但是当时在场上的他还是挺高兴的，他觉得加迪尔这个样子和平时媒体上形容和赛场上的那种模样太不同了，有种鲜活的幼稚。
而且看这个反映，没准加迪尔很喜欢他来着。
拥有可爱小粉丝永远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克洛泽笑着拥抱了加迪尔，看着对方慌里慌张地拽自己的球衣，但因为里面穿得太多了（一件背心一件长袖球衣），再加上没怎么和别人换过球衣，所以加迪尔卡住了：……
当克洛泽又伸手帮忙拽了一把的时候，加迪尔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会干出这种搞笑和丢人的事情呀？
“我，我可以把这件球衣送给别人嘛？”
所以当他这么抱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询问时，克洛泽有点吃惊——他以为加迪尔这样的表现，根本舍不得把球衣拿开一点点呢。
也许是想送给家人朋友或者什么小孩子？
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对方有没有把自己的衣服裱起来挂好，只要送出去了就是送出去了的克洛泽甚至不介意别人拍卖他曾经的球衣。所以面对加迪尔可怜巴巴的询问，他当然也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英俊温柔得像秋日阳光下的国王湖。
加迪尔眼睛亮亮、可可爱爱地点了点头，又认真地向他表达了感谢，克洛泽心里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加迪尔真可爱，还是个天才助攻手，他真希望自己能在国家队里早点看见这个后辈。
不过这一大一小两人在冒红心的时候，穆勒可是很不高兴了。
“什么嘛，所以你怎么会和米洛换衣服——这可是我们俩第一次同时首发做对手哎！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交换球衣的。”
场边球迷们沮丧的视线和议论声都没能改变穆勒似乎还不错的心情，比赛结束了，他好像也就从懊恼与焦虑中离开了，高高兴兴地搭着加迪尔的肩膀，亲热说话。
胡梅尔斯本来应该会参与进这边的讲话二人组的，但他是个巴伐利亚人，父亲又在拜仁的青训队里当教练，本来就是拜仁出身租借给多特又彻底被买断的，现在回到安联球场来周围全是认识他的人，一时之间完全抽不出身。
莱万倒是挺想等一下加迪尔的，但是看着对方越走越远、逐渐飘到了拜仁深处的样子，他不由得抿了抿嘴唇，还是选择先回更衣室了——克洛普也在找他，想带他去做采访。
毕竟帽子戏法的人是他。
波兰人看了一眼加迪尔，看到他和另一个与波兰相当有关系、却和他的命运大大不同的克洛泽正亲热地靠在一起说着什么，又感受到了一丝格格不入。
所以加迪尔最终就“落入”穆勒的手里了，对方咧嘴笑着露出小虎牙，眼睛亮亮，到了冬天好像变俊俏些似的，揽着加迪尔亲昵自然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眉弓骨。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容易变成悲惨喜剧人的缘故，加迪尔其实还挺害怕和穆勒待在一起的——对方实在是太擅长奇思妙想和提出各种捉弄人的要求了，而偏偏加迪尔最不擅长的就是拒绝别人的要求。
万幸今天穆勒大概是没有要逗他玩的意思，只是邀请他晚上要不要去自己家里玩，一起吃个饭喝个酒打个牌什么的。
“我知道你们要明天才回去。”
“不要——你家里肯定不只你自己，明天报纸就会说我要转会拜仁的，我不要。”
加迪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恨不得当场离开穆勒以示自己的清白，搞得对方都快笑傻了。
“真的只有我一个，真的！你放心吧，我们没钱买你的，真的，一个诺伊尔就快掏空家底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下个赛季，你非得在安联尝一尝百射不进的滋味。”
想到好像天生就很克他的门将诺伊尔，加迪尔沮丧又不知所措地鼓起了脸颊，过一会儿才想到：“已经签了吗？冬窗还没结束……”
“快了，冬窗先签，夏窗再来。说真的，加迪，你不能这么害怕他，曼努人很好也很有趣的，等你马上进成年队了，你就知道他其实真的很好……”
加迪尔乖乖地被他揽着往回走，仍由穆勒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无聊似的轻轻卷起自己耳朵旁边的挂发然后再松开，把那一缕弄成非常桀骜不驯地翘起来的样子。
“在国家队里，会有对着他的射门练习吗？”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问穆勒，完全不懂对方为什么笑得快站不稳了，要不是靠在他身上，他发誓穆勒现在已经变成一滩穆勒果冻瘫在地上了。
“他只是日常犯傻，别在乎。”两人已经走到球员通道口了，在这里等了好久的克罗斯一把抓住穆勒把他扯了下来，然后帮加迪尔拍了拍衣服，发现他又是凉凉的，就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
“别这样啊，Toni……只是因为，因为加迪尔真的很可爱嘛，哈哈哈哈哈哈……”
“你明明就是在笑话我说了笨话。”
加迪尔的脸颊泛上了红晕，伸出脚来象征性地踩了穆勒一下，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地打闹起来了，克罗斯抿了抿嘴唇岔开话题：“你喜欢米洛吗，加迪尔？从来没听你提到过。”
“谁不认识克洛泽先生呢？你就很喜欢他嘛，Toni。”加迪尔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嘴角挂起了笑容，去拉克罗斯的手腕。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Toni，我可以和教练请假出来——”
穆勒开始感觉不对劲了，他委屈的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绕到两人前面去堵路，满脸不高兴地说：
“喂，宝，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克罗斯眨了眨眼睛。
他转头望向加迪尔，温柔又专注地问：“只有我们俩吃吗？”
“对啊。”
加迪尔点了点头。他想和克罗斯单独吃饭是有原因的，对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在拜仁不快乐的讯息，而且克罗斯的所有家人都还住在德国北部，弟弟也不在这里踢球，加迪尔希望自己能最起码让他感受到有个朋友还是挺关心他的。
其实他惊喜地和克洛泽换了球衣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克罗斯很喜欢对方，但是正因为两人现在是队友了，反而基本没有什么得到球衣的机会。
直接去问喜欢的队内前辈要球衣？也许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小球员会这么干，但克罗斯肯定是剩下的百分之一。他在拜仁队内一直很想表现得成熟沉稳，憋着气不愿意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加迪尔觉得如果能收到球衣的话，Toni也许会更开心一点。
克罗斯果然笑了起来，他有点高兴和腼腆地悄悄反握了一下加迪尔搭在克洛泽球衣下的手腕。而穆勒沮丧地嚎了一声：“所以你们要扔下我吗？真的吗？我也很可怜的，你看，这里还有点发红，被人打得好疼的——”
穆勒可怜兮兮地凑过来，让加迪尔看自己颧骨到耳朵之间的位置，确实是还有点受伤的痕迹，但是当加迪尔微凉的指尖按上去的时候，穆勒又浑身一抖躲开了。
“托马斯，你才是后来的——我和加迪尔做队友好久了。”
克罗斯很不留情面地拍了一下他，顺势把他推得更远了点。
无论穆勒怎么撒泼打滚不高兴，都改变不了加迪尔在晚上的时候和克罗斯一起单独吃了饭这件事。两人高高兴兴到有点幼稚地互相叉着彼此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是半吃半玩地结束了晚餐，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加迪尔也终于把球衣给掏了出来。
“我问过克洛泽先生了，他说可以送的。”
克罗斯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为了我换的球衣吗？”
“也不算是这样？本来没想到的，是克洛泽先生先过来了，然后……”
加迪尔还没说完，就被克罗斯打断了。
宽宽脸甜菜举着克洛泽的球衣打量了一番，面色严肃地问道：“加迪尔，我可以拿米洛的球衣去把他手里的你那件给换回来吗？”
“当，当然不行啊！”
万万没想到一向靠谱的克罗斯会突然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来，加迪尔差点没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去。
幸好他是端庄的小球员，他忍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本文首发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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